“傻孩子。”我眼里漾了笑看着虚无的前方,“男儿家更想要的应该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吧,不要委屈自己。”
他拉着我的衣袖,眼神坚定,抿着嘴一副绝不动摇的架势。
我轻摇头,“你秋霜哥哥自己愿意,那让他先陪着你吧,你母亲那我们在商量。我从不愿
第一百零一章
挂了帷幕挡风的屋顶楼阁正是赏月的好地方,屋子四角让小童早早的摆了金漆铜鼎小暖炉。薄烟轻腾慢慢飘散于风中氤氲出淡淡的雅致香味。
琴弦在手指间拨弄轻挑,从低沉回转到悠远吟唱。我一直在找寻幸福,心中却隐约的会有着担忧,小时候觉得长大了一切都能够掌握其中,大了才明白有很多事不能尽美。
晚风拂动帘角,我轻侧头眼角扫过月色,看向不知道何时坐在我斜侧的嘲风。他靠着柱梁,一腿微曲,半眯着眼睛,眼神在月色中慵懒邪魅。
指尖在琴弦上飞舞,从快到慢,盛装着我满心的期待。
期待着细水长流的幸福。
两个小童合力抬上一个圆圆的大蛋糕,上面插了一支红烛。红烛晕染出一小圈淡黄的光晕,相和着月色朦胧,很多年后依然可以感觉到幸福的痕迹。
“大人,还有几位客人没有离去。”着浅红色衣裙的小童倾到我耳旁低声道。
我点点头示意明白了,起身笑着对众人道,“好了,大家可以睁开眼睛了。我祝冬白生辰快乐,以后日日都快乐。”
“诶,这是什么?”冬白好奇的走近蛋糕,向我询问。
“生辰蛋糕,就像过生辰必吃的长寿面一样,点上蜡烛可以许愿。”
过生辰时吃的面叫长寿面,面条拉的细长,但是做法各人根据喜好自然有些异样。就像我们现在面前摆的生日蛋糕,因为材料不足自然不能像我以前所吃的一样。不过我尝过味道还是不错的,蛋糕是做点心的厨子烤的,蓬松度差些不过够香,在我的授意之下,中间加了点水果然后四周抹了糖浆裹住,最后放了一种类似奶油的东西,这个是在专卖点心的店里卖来的,上面在撒上果仁点缀。
观赏度绝对是达到要求了,美味度只能在大家都品尝后在告诉厨子了…
“冬白过来,许愿切蛋糕咯,早上吃过了长寿面晚上再吃了蛋糕,必定会保佑你健健康康活过百年。”
我扬着笑脸,感受大家的眼神,空气中漫散出一种幸福的味道。
冬白笑颜绽放,纯净的面庞上洋溢着幸福。闭着眼睛对着红烛嘴唇微动在说着心愿,“好了,我要切咯。”
“去请还未走的客人一块上来吃蛋糕吧。”我低声对小童吩咐。
我淡笑着注视着楼梯口,清浅的脚步声步步逼近,一女子风华正茂,眼神顽劣不恭中带着天生的王者之气。
“白天繁忙未能前来,不过看来晚上这才真正的赶上了好时候。祝福冬白公子福寿安康。”太子端木扬步上最后一节台阶向我走来。
“太子繁忙还特意跑一趟,真是抬举我们了。”我平淡相对。
“白天搞出那么大动静,我怎么能不来看一看呢,不过你真不够朋友,连我都不发邀请帖,冬白怎么也算是我的人吧。”太子和我一副姐妹好的姿态,玩笑着责怪于我。
我顺势道,“没,主要是今日宫中事务繁多怕打扰了你,不过我没给你客气,你风月楼的公子我今日不都借来一用了嘛。”我小声笑着与她道,眉头微挑,睨着她。
她为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头,笑道,“好吧,那边的帐我会叫人送到太子府的。”
“谢谢太子美意。”我拱了拱手,眼睛看向跟着上来的人。
一身古玉旋萝文月白色绢锦长袍,外套了件滚了细毛边的紫红半袖短薄袄,黑鸦般的长发用一根细长羊脂玉簪子琯在脑后。他侧对着我,眉眼间有着沉静的严肃,嘴角轻扬了扬,微笑着道了句,“希望没有打扰大家的雅兴,只是有样东西忘了替王爷交给周大人,故而留了下来,没想到赶上了真正的热闹。”
“冬白,秦皇子是你请来的客人,那请客人入席品尝一下你的蛋糕吧。”我的视线从秦暮身上收回,笑着对冬白道。
还有一位没有走的客人,到是我知道的,是若云逸。下午的时候他叫他身边的小仆传了话给我,说是有话要对我说。他不走秋霜自然是不用走的,我欣然答应了,毕竟冬白与秋霜一起生活多年,我相信冬白会很高兴秋霜能够留下来陪他一起过生辰的。
太子虽然一向随意,性子也不据小节,可太子毕竟是太子,大家玩起来自然有些拘谨。吃罢冬白的蛋糕,我便拉着太子出了阁楼,太子嬉笑的跟着我走,嘴里还嘟嚷着,“你家的美男凑在一起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男图。姿态各异,却都风情万种。”
奴仆上前给我们俩身上各披了一件风衣,我们俩在园子中闲散的漫步,这种毫不掩饰的轻松相对姿态,大概也就只在月下才能从内心散发出来了。
“秦暮,你决定如何办?”我没想到太子先开口关心的问题竟然是秦暮。
我略一诧异,苦笑一下,“不是我该把秦暮怎么办,而是这个男人他自己想怎么办?不过你今日这么问我,说明你顾念了朋友的情谊,面对国家利益我没有立场要求你照顾他,只是希望无论如何请太子不要伤他。”
太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想的太过严重了,我没想过伤他。”
我勾勾嘴角,“那王爷出了问题,难道不会牵扯到他吗?”
太子滞了一下,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我,“你可信过我曾说的话?”
我淡定道,“太子说过很多,不知道是指那句?”
“那个高位从不是我所想要的,我自然不会为了那个高位伤她,她毕竟是我妹妹。”
我紧追迫问,“所以你想把她调离皇城,想在她离开的时候一切尘埃落定?”
“你知道了什么?”太子神情严厉了起来。我闲散的一笑,抬头望月,“我不知道什么,我只想保住我的命。”
“你爱惜自己的生命是应该的。我不管你会拥有多少男子,你要好好对风皇弟,有他在一日皇家人自然不敢动你。”
“哦”我低下头,扫过她,淡然询问,“最近五天里,我受暗杀三次,府邸被人探过多次,不知道这可和皇家有关系?”
太子轻叹了口气,“最近城中多了很多刺客,我派人调查了,却还是没什么头绪,昨日听派去调查的人说了,她们攻击了你,幸好你无事,她们的目标很明确是冲凤族宝物而去。难道宝物落入你手?你还是叫那神医凤游多加小心,我会派些人过来暗中保护他。”
我嗤笑一声,“只怕是有人转移目标罢了,这件事情我需要太子帮助,我相信太子定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吧?若尚书那,如果太子现在分身还有术,最好尽快铲除,否则后患无穷。”
“你可是又得了什么消息?”太子眼中精光一闪,隐入了半垂眼帘之中。
“飞雪一直观察着若尚书,太子还是去问她吧。”
太子叹息了声,“可惜了那若云逸,那么水灵一人可惜生错了人家,要不然你也不会一味拒绝。”
我浅浅笑了起来,“太子不必试我,我拒绝若公子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单纯的我对他并无男女间的爱意。”
太子也笑了起来,“女人三夫四侍也属正常,只是当初我会同意风皇弟嫁于你是看中你对待男子的态度,他从小体弱,需要的关心自然比常人更多出一倍。你身边已经有了一些如花美眷,我不希望有人在分享属于他的爱。”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慵懒的靠着一棵大树,眯着眼微微笑了起来。夜风吹落枝头树叶,在月空下,显示着缤纷的美。
“风皇弟现在有了身孕,你要多照顾他,过几日带他进宫去瞧瞧母皇。”
我点了点头。
两人浅笑低语着往回走,在快要靠近阁楼时太子微抬头,“我不知道你得到消息的途径,不过显然你的消息很灵通。你把秦国二王爷的消息给端木严是想帮她还时想借她手铲除秦二王爷?”
我恬淡从容,“你难道就不认为我是站在国家的角度出发吗?”耸耸肩膀,慢慢的走着,“伤过我的人,总是要讨回点公道的,岂能便宜了她呢。”秦二王爷伤冬白又真的只时简单的色心而已吗?或许根本就时冲着我而来。
太子不在言语,我们并肩齐步的样子看在外人眼中确实是感情和谐,我可会如其她官员所揣测的,成为太子或说新一任女帝的肱骨大臣。。。
“大家对蛋糕可还满意?”我笑着问众人。
“好吃,以后我生辰都要吃这个。”寿星公发了话,一脸吃的心满意足的表情。
端木风走过来握着我的手,在众人面前也毫无羞怯之意,笑得如春风般柔和,神情如秋水般纯净明澈,“早就听倾说娘子有一手好厨艺可惜今天才领教。”
我回道,“只是会些简单的吃食,你们喜欢以后有了空就给你们做便是。”端木风想来是十分喜悦的,握着我的手在袖中不可见的紧了紧,每一根手指于我的手指交缠。他略带顽皮的眨了眨眼,我想我是明白了他的心意。
夜深了太子说要回去,我让太子略等等,让她等会帮我把若云逸送回去。
若云逸带着我走到一旁,低着头手指绞着半刻不言语,我也不催促淡淡的看着外面风景。他像是鼓足了勇气拉着我衣服的广袖,低低道,“你那天的话我想过了,我的心意未变,不对,是更加肯定了。”说罢他未等我回答,就羞怯的转身快步走了。
我轻弹手指,眼神追着他的身影却未动,他显然害怕听道我的答案。
端木扬与我交换一个眼神,带着若云逸离去了,我送她们到府门口,若云逸直到马车启动才抬头看我,眼里噙着点点盈光。
“不知道秦皇子的马车何时来接皇子?”我转过头看向秦暮。
他不甚在乎的弹了弹手指,眼角微挑着,“这是王爷让我转交给周大人的。”
我撇了眼信封,接过,“王爷可吩咐了什么?”
“王爷没有什么其他吩咐,不过我到是想吩咐周大人送我回府,可会麻烦周大人?”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过宇文倾。
我不自觉的撇了撇嘴,把信递给宇文倾对大家道,“我送秦皇子回府,很快便回来。”
宇文倾神色偏冷的透过我扫向秦暮显然对他不满,秦暮回视着他眯长眼,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笑意。
我单手抚额,让总管安排了马车,请秦暮上车,秦暮看了我一眼,马上换上一副笑颜。他又与冬白说了一通吉祥话便上了马车。
我放下马车帘子的时候看见宇文倾抿着唇透着薄薄怒气的站在那。端木风一句带着笑语的话轻轻飘到我耳朵里,“倾莫要与他置气,他心里不爽快故意来惹你罢了。”
“真像只蓄势待发要攻击人的小兽。”我笑着低语。
“哼,你说谁呢?”秦暮撇过头懒得看我。
我笑着不语,手握住他的手,他轻哼了声才转过头看我。他的神情变的柔软,就像一只失了攻击力的柔弱小兽,滑落下来的一小屡发丝缠绕住我们相握的手,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我真的嫉妒宇文倾,他第一个碰到你,而且可以守着你,感受你的点滴温柔。”
“原来爱会让人的心变得很柔软,可甜蜜中却带着痛,我真希望与你并肩的那个人一直是我不是他。”
第一百零二章
“原来爱会让人的心变得很柔软,可甜蜜中却带着痛,我真希望与你并肩的那个人一直是我不是他。”
天空飘起了细雨,由小渐大,打在车篷上发出滴答声,声声敲人心。我不言语只是执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不管缘深缘浅,我执起你手那刻就决定只要你不放手,我便等你,等你飞够了便回来。”
他半敛了目,车中光线昏暗便瞧不出他神情,但隐隐的可以看见他翘起的嘴角。他左手有意无意的抚摸在腹上,睁开眼瞧我时,眼角眉梢便带了难以言说的喜悦媚意。
他在我手心写下,“能得君爱,终生不悔。”
*******晋城表面上一切如常,百姓纯朴的过着日子。可是晋城的守卫军暗中添加了两成,这一举动是女皇在为我与王爷的边界一役最准备。女皇的旨意只要向国民一颁布,晋城中自会卷起一股小小风暴,其他小国百姓为了自身利益大概会联合起来有所行动,且难保混在晋城的探子不会乘着这个机会从中挑唆。为了我们的安危和晋城的平静且从经济角度考虑女皇不可能把他国百姓皆驱出晋国,这一部署是明智的。
早朝过后百官离去女皇单独把我留下问了些家常,她免了我的虚礼态度和蔼像一位可亲的智者。
“周晨,你过来帮朕看看这两个花色哪个更好?”女皇翻开了一个奏折,让我看折中夹着的两块明黄绣了图案的样布。
我略微不解的邹了下眉头,抬眼向女皇看去。女皇含着笑道:“这是礼部昨日呈上来的。按朕的要求给朕未出世的孙孩儿准备的。”
皇家衣着自有讲究,衣服上绣什么也都暗含寓意,有些图案还是皇家专用,且等级尊贵一见便已分明。服装上的事情虽然很有讲究可却也不需女皇亲力亲为,她的亲自张罗嘱咐则显得端木风那还未到来的孩子非一般的尊贵了。
“谢女皇费心,一切由女皇拿主意便好。”我仔细的观察着女皇的神色,她兴趣满满的翻看着手中两块布。
女皇挥了挥手,微笑的看向我,“无人在时,你该称我一声母皇。”
我头微低半敛了目挡住了眼中的一丝讶色,嘴唇弯曲道,“是。”
“时间过的真快啊!”女皇起身踱着小碎步走向她左手边靠窗的整排壁柜。她打开其中一扇小门,抱出几卷画轴,招手示意我近前来看。“能看到风皇儿成家生子真是欣慰,一生也别无遗憾了。”
画卷打开,跃然纸上的是一个面容纯净无暇笑容明亮温暖的男孩,衣着华丽富贵穿在他身却更显超脱世俗,百花自纸上一端齐绽放却不及他半点容颜。
“这是风皇儿十三及竿大礼后皇室画师所画。”
“风的身上有一种温暖的力量,他的笑容像阳光般耀眼。”我真心的赞叹。
女皇但笑不语又打开了其它几卷画轴,画上皆是端木风。夏日午后小睡的,病如西子卧床榻的。。。柳下抚琴的。。。多半是躺着的姿态,不过就算闭着眼眉宇间也是带着笑意的,唇畔的弧度暖人心弦。
“众多孩子中,朕从小就偏爱于他,并不是他有多聪明够宽厚,也不是因为他的父君是朕宠爱的夫君,只是因为他是个很温暖很贴心的孩子。”
我不知道女皇这一番感慨有何用意,噙着笑静默不语,仔细的观赏端木风的画像。我现在手中拿的这幅是他十岁的样子,蹲在荷花池畔喂鱼,一朵白莲亭亭绽放与他相得益彰。
女皇扫我一眼,把画轴卷起递到我手中,“风儿是个豁达的孩子,从小便是如此,就如他的贵气天生而成,他注定了是个皇家人,就算嫁人他依旧是姓端木,是皇家的皇子。”
“臣以自己的性命起誓会好好爱他。决不让他受委屈。”难道女皇是觉得我太过宠爱冬白所以暗示于我?
女皇优雅的摆了摆手,淡笑道,“你也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不会亏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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