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为尊- 第19部分

第三十四章

　　　　“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都给我拖下去砍了。”皇帝寒着脸；右手用力拍在桌面上。

　　　　端木遥知道自己的皇姐是因为伤心在发泄；顾也不说话。

　　　　太子端木扬亦忧心忡忡；小心翼翼说道：“母皇；难道那些人真的无迹可寻？皇弟这病；我觉得定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皇帝心中一痛；哪里不知道呢；只是当年收到先帝遗旨；自己不得不那么做。最后却赔上了自己的爱妃；后宫从此也变的单薄；怎么补却还是有人在年华正好时逝去；那时她就明白；凤凰族在报复；可是在当年那事后他们就无迹可寻；花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消息；就算找到；又有用吗？

　　　　“皇姐；莫要太过于担心；当年御医说风侄儿活不过十五；如今已是十七的大好年华；仔细调养定是能好转过来的。”端木遥心中其实也是忐忑；却强提起笑容来先安抚自己的皇姐。“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派人寻他们踪迹；最近倒是有些消息；却不甚明朗；不过我相信在等些时日必定会有确切消息的；皇姐莫要太过于担心。”

　　　　“恩；你们下去吧；让朕静静。”皇帝疲惫的开口。

　　　　“母皇；周晨的请婚……？”

　　　　“此事在议！”女皇无力的挥手让他们下去；感觉身心疲惫……

　　　　********宫内人多嘴杂；真正的秘密并不多；很多事情是空穴来风；很多事情却是有板有眼；端木风与皇帝后宫人员凋零我估计着却是虽有夸张却是真事。

　　　　内心反复琢磨着该找什么样的名头去看看端木风；忽听脚步声；抬头看去原来是王爷的贴身护卫香雪；内心一紧；面上却镇定如初；浅笑道：“王爷找下官有何事？”

　　　　走到如今这步；王爷怎么可能还会让我娶秦国小王爷呢。就算皇上真答应；她也会想尽办法阻止的；毕竟我现在并没有得到她的信任；毕竟是皇帝亲手把我推向太子；这一切皇帝早就一手掌控了。

　　　　我对王爷来说是个鸡肋；嚼之无味弃之可惜了。而且她这辈子也不可能真正重用我的，毕竟我在她心中是根刺；我明白她也明白。

　　　　朝堂之上讲究平衡；皇帝不过是用一个微不足道如那过河卒子的我就控制了两边；人的感情；性格算无遗漏。

　　　　今日王爷叫我不外乎就是再进行试探；考验；再想究竟该如何使用我；对于她来说钳制我的法宝又多了一样。却让她更痛恨之。

　　　　“下官拜见王爷！”

　　　　“免礼！”我抬首见她坐于雕兽飞鸟的檀木四方桌后；眼光深邃的看着我。我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

　　　　端木家的基因确实好；我所见之人都有出采之出；太子的风神俊秀被她自己掩藏在了风流调侃之后；端木遥的洒脱出尘被俗事所累；而眼前王爷朗眉星目；霸气张扬；王者之气毫不修饰；唇薄性感却也无情；目内神韵藏阴蛰凌厉果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狠绝。长相上乘；也有帝王之相；偏偏生不逢时；守天下何需如此霸道**之人！

　　　　“周大人乃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如今虽没有大作为；却也深得皇心；周大人入赘宇文家必知我与宇文家的关系吧？”王爷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我答知道或不知道；她都有话可以说；只能权衡利弊哪样死的更慢。“下官略微听老夫人提过些。”我淡然回视她；让她明白老太太对我还是有丝看重；你还没彻底与宇文家断裂前最好不要伤害我。

　　　　她拉起嘴角；轻微一笑；眸中神色却依旧是冷的；：“那你定知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助我达成所愿；我就成全你与宇文倾！”

　　　　语气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说她以前没想致我于死地；那么她现在开始想了；她脾性霸气怎么可能让人染指她的东西；现在不过是高抬我；用缓兵之计；我淡然一笑道：“王爷高看下官了，下官不过是个无为小官；能在王爷所走之路上添薪加材就已经是了不得了。”

　　　　“宇文家早该换个家主了；你难道不感兴趣？”端木严眼神流转；带了淡淡的下定决心。这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宇文倾；她已经准备也要给他施加压力了。宇文家危诶！

　　　　“下官对经商之道完全没有经验；恐怕难以承受。”

　　　　王爷眼一挑；嘴角挂上一个讥讽的笑：“那你说我留你一个无用之人干吗？”

　　　　我双手抱拳拱身；：“下官为官之日太浅；不懂王道；下官生于偏远山村；不懂商道；不过王爷对下官如此厚爱；下官略懂一点人道愿助王爷蹬上高位。”不过只怕那时也是我的死忌。

　　　　“说来听听你的人道。”

　　　　我略一沉吟；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爷用人应达到制横；嚣张之人要用；朴实之人也要用；但切记不要用那狂妄之人。狂而妄之一但有所成就怕是连君是臣纲都给忘了；兴过则必衰；怕是对王爷影响甚大……”好吧；我承认；我说了半天其实就是想告诉王爷把那个若云天除了。

　　　　王爷垂首在思索我话中之意；突抬眸眼中精光闪过；“你的人道比之王道不差；用心助我；我定不会亏待你！秦国小皇子的婚事你先不用插手。下去吧！”挥手示意我退下；恩奖般传来句：“你府上刚修建好，有什么开支去我府上领吧。”

　　　　“谢王爷厚爱。”利落转身退了出来。

　　　　回集贤殿见端木阳早已经等候在此；奴仆被挥退于一侧；皱眉迎上前；行了个礼低低问了句：“你风哥哥；他可还好？”声音中不能控制的带了点颤抖。

　　　　端木阳抬起如小兔子般红红的眼睛；哽咽道：“每个人来看过风哥哥后都摇了摇头；连御医也是；她们虽然不敢对着母皇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情况很不好；很不好。”

　　　　“老师；我不要风哥哥走，风哥哥是皇宫中对我最好的人；母皇太忙总是没太多时间看我；小时候风哥哥身体就算在不好，我受了委屈后，他都会过来安慰我。”

　　　　我稳了心神；浅笑着安慰他：“放心吧；你风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低低沉沉缓慢说道；似也在安慰我自己。

　　　　“你风哥哥殿中何时没人？我想去看看他。”

　　　　“风哥哥喜静；母皇刚刚过去；寒着一张脸把大家都谴退下来了；只留了两个医药所的负责在那煮药；这会着应该也不在的。”

　　　　我看了眼四周；小声道：“让她们先下去吧；我们自己悄悄过去。”

　　　　“恩。”止了泪；摆出皇子的架势；冷淡对奴仆们吩咐；“你们先下去吧；我与周大人想去园中走走，没有吩咐不得跟随。”

　　　　众人退下；我们小心翼翼的闪进端木风的宫殿。其实正大光明的来探望病中的皇子不是不可；只是谁都知道端木风是皇帝众多子女中最爱的一个；不是因为有病大概早就被众人哄抢回家了。借看病的名义向皇帝表心意的人何其多，我又何必插那一脚；还被众人视为又一竞争对手；不得安宁。

　　　　窗外冬日阳光正暖；屋内却暗淡无光；只有床上那人苍白面色；看得人心发酸。

　　　　端木风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看见是我们强拉起笑容；想动动身子坐起来；却剧烈的咳了起来。

　　　　“别动。”我快步走到他身边；拿了个软枕垫在他身下；让他舒服些。

　　　　“很高兴你来看我。”端木风笑起来；眸中光彩流转；令他整张俊容活了起来，眉啊眼的都难以描绘。

　　　　“你快点好起来；我答应过悄悄带你们去宫外玩的。”这件事情虽然我还没有实现；可是我却一直放在心中；连怎么悄悄带他们出宫都想好了。只可惜……

　　　　“恩，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好起来的。”这是看淡生死的平静；说者不过是说来安慰听者的。

　　　　我扭过头去；强压下眼中的暗伤；语气如平常般；“渴不渴；喝口水吧。”见他点头；我走至桌边倒了杯水；手微颤却也没让水洒出来；转过身去已是笑语晏晏。

　　　　坐在他的床沿；撑起他的身子；让他半躺在我的身上；慢慢的喂他把水喝了下去。他薄唇如桃微微的张着，眼上的睫毛微卷，束发放下后，黑缎长发滑下两撮遮住白面。他的病态脆弱之美；美的毫无性别；没的毫无道理；却可以真实的感受到；就像一朵开到及至绚烂的花将要凋谢；让人心中忍不住哀号；那凋零的声音在午夜梦回如闷雷般惊响；炸的人心碎裂成片；无限的惆怅遗憾充斥其间；日后每每午夜惊醒难以安眠；悲伤春秋中也要多一个他！

第三十五章

　　　　端木风强撑起身子；露出温柔笑颜；“你与暮皇子的婚事；你不用担心。”眼帘微垂遮住了眸中神采；“你能给我唱一次那首逍遥最好吗？”

　　　　隐隐约约间我突然感觉出了他的这份倾慕；或许更准确的说是对于宇文倾的羡慕吧。这个世界的男子哪个不希望如此？可惜春花和秋月一样都是最好；而我能给的不过是一个人罢了。要不哪来羡慕可言？心下微微的痛；原来这就是无奈。

　　　　“对酒当歌共看那云淡天高；就这样一直到老~~~”我轻轻的吟唱；看着他在我怀中如孩子般慢慢满足睡去。帮他掖好被角；领着端木阳小声的走了出去。

　　　　庭院中皇帝背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头微抬仰望天空；像在寻觅什么；面容上一闪而逝的哀伤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微侧首看了眼宝书；他低头不语；安静乖巧小心翼翼；与平时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皇上已经来此多久？我快步迎上；“皇上圣安！”

　　　　她微低头；眼角略扫过我；沉默的注视带来巨大的压力；半饷后挥手示意我退下。我稍抬头；恭敬行礼；见皇帝唇轻轻的抿着；似带着点薄怒。我莫名其妙想着皇帝这是为哪般？

　　　　宫中最近形势紧张；整个大气压一直有所下降；谁都不敢大声说话；连喘气都尽量小声；因为御医对皇帝说大皇子端木风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

　　　　我呆呆的临窗看着殿外的枯树；一片雪花不期然的飘落在我睫毛上；伸手轻沾取下放在掌心却很快的就化了。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糟！

　　　　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么飘飘洒洒的降了下来；思绪凌乱；眉头深锁；放下手中书籍想追却；流光早就把人抛！

　　　　这寡独的白日，幕着雾与雪，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

　　　　微闭眼，让自己振作起来；目前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局也是时候开始布置了。

　　　　那表姐的一举一动我早就派人暗地里盯着；老太太那自然也是有准备的；那么一只老狐狸哪是那么容易就打垮的；想来那端木扬应该还是有别的招数准备。

　　　　目前我要做的先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可最让我头疼的消息是；我去向皇帝请求赐婚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跑到那秦国小皇子的耳朵里去了。

　　　　一封递与手上的请柬；如烫手山芋。当美人与麻烦挂上钩时那在我眼中就不是美人而是彻底的大麻烦。

　　　　我对侍官浅笑：“谢皇子看的起下官；下官定当按时赴约。”

　　　　哎；避无可避；或许真的应该去会会这位美玉无暇的公子。他无论嫁到哪一边都将会带来一股新的势力；帮助一方打倒一方。可究竟所谋是何物？如果我没有猜错促进贸易往来必是其一；可这所得甚小；所失甚大啊；最大的诱饵是什么呢？

　　　　带着一肚子疑问去赴了秦国小皇子的赏雪宴。步上小巧阁楼；屋内火盆烧的正旺；镂空花窗大开可以一目了然的看清外面如画美景；黄杨木雕花矮几上架着一只小三角炉；炉上架着的黄铜器皿内正煮着酒。

　　　　暮皇子一身白衣似雪；白衣上的点点红梅绣的活灵活现；一头乌发简单的半挽起；一支古木簪子别与其间。明眸皓齿；神采飞扬；红唇微扬轻轻的对我颔首一笑；与那衣服上的梅花交相辉映；倒像衣服上跑出来的正欲绽放的梅花精了。

　　　　他轻挥手；奴仆们都退了下去；我皱眉仔细看这秀气小屋；轻纱幔帐层层叠叠；酒香氤氲与其间；明显的只有我们俩人。

　　　　两人相对落座；视角正好可以完全一览窗外；梅花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美景。

　　　　我正襟危坐的看着他给我倒酒；我自己都觉的好笑；为什么每次见他都感觉有强大压力；逼得身上的刺猬装自动打开。

　　　　“这酒是用产于秦国的一种独特果实而酿；请周大人品尝。”他这轻轻一笑；眉啊眼啊；都带上了春意。

　　　　我垂下眼睑专心的看着杯中的酒；这种敏感时候他单独请我来到底想干什么？头疼啊。

　　　　他一直笑而不语；而我不愿言语；因为今日的他太过于反常。每次见我带着隐隐的敌意；我能理解；毕竟被人捧的比较骄傲的人，哪里可以忍受被人拒婚呢。天地良心我当时真的只是感觉要小心为上；尽量不让麻烦沾我身，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来皇帝早就已经把我暗示给人家了。他那边还隐忍着没鸡蛋里挑我的毛病；我自己倒是先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给拒绝了。

　　　　想到当时太子笑的幸灾乐祸的告诉我的时候；还特意提醒我可别小瞧这男人；手段比些女人还强；我的小心肝就一颤一颤的。

　　　　帝王之家的孩子我从来不敢小瞧；毕竟别人是伴随着阴谋等各种因数成长的；我不过就是在书中研究过他们的权谋；实际运用的时候还是差点；骄兵必败的道理我懂。

　　　　“周大人觉的此酒如何？”

　　　　“好酒。”只要不是毒酒；一律都是好酒。

　　　　“尝尝这菜；也是秦国的风味。觉的可好？”倒完酒又布菜；今日还笑得这般春风得意。我心里是咯噔；咯噔的。

　　　　“秦国果然是人杰地灵；产的美酒做的好菜；还有暮皇子这般的风流人物。”

　　　　“呵呵；周大人可是真心在夸我？”眼波流转直视着我；坚决要个答案。

　　　　“暮皇子的风采哪是语言可以描绘其一；下官只是说实话而已。”

　　　　“那比之宇文倾何如？”

　　　　“各花入各眼；难以比较。”

　　　　“你已经向皇上请旨说要娶我；你认为我嫁过去宇文倾还有资格做正夫之位吗？”如春风的笑消失了；嘴角又挂上淡淡讽刺。

　　　　我感觉我的眼角在抽搐；还好有太子这步棋在；加上端木风为我说话；皇上答应的可能性不太高。

　　　　“暮皇子哪是我这般子俗人可以高攀的。”

　　　　“你；好你个周晨；百般戏弄本皇子；既然轻贱我又何必去向皇帝请婚。”一个转身他竟然到了我的跟前；手用力的捏着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控诉。

　　　　我眉头紧皱；无语问苍天。反了，反了；怎么他一个男子倒捏着我下巴了，还这般的痛。

　　　　我伸手直接一巴掌把他的手挥了开去；揉着自己的下把；冷声道：“请皇子记住；这里是皇宫；皇子这般的人物；婚事皇家自然会有安排。”忍着痛告诉他；我其实是被逼的；希望他要发疯找别人去。

　　　　“你这女人…”他微眯着眼；弯腰看向我；突然哼一声；转过身去似在壁柜中翻找什么。

　　　　我起身想告辞；他又笑嘻嘻的转了过来，变脸变的那叫一个快；伸手把我按住；拿出一瓶晶莹如露的药膏道：“有点红了，我帮你上药。”语气清淡的好像这伤与他无关。

　　　　“多谢皇子厚爱；下官怎么能劳皇子大驾呢。”手自然的挡住了他的手。

　　　　他眼神略沉；面上却无表现；淡笑道：“你说本皇子是帮你上药好呢；还是大叫有人对本皇子不规矩好？”威胁；严重的威胁；这药没有问题吧？心一横；咬牙把头扬了起来。

　　　　这会他到是知道轻重了；我就想不明白刚刚他一个弱小男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小人求见暮皇子。”外面一侍卫高声说道。

　　　　暮皇子给我擦药的手一顿；俯身在我耳旁道：“改日去宇文府拜访周大人。”然后扬声回答外面：“进前来回话。”

　　　　“小人奉太子之命；请周大人前去有重要事情商议。打搅皇子的雅兴忘皇子见谅。”

　　　　偶的神啊，你终于知道派太子来解救我了。

　　　　“下官失礼；先行告辞。”痛快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