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到了杨浩身上……
第九十六章 情归何处
于是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到了杨浩身上……
杨浩却眉头深锁,一脸忧心。他很明白菁儿的脾气,她说要离开他那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而且一旦离开,很可能在短时期内是不可能回头的。也许会有那么一天,菁儿会回来找他,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可以等,无论等到什么时候,哪怕就是等到地老天荒!可是别人呢?艳溪大学穿越来的全体师生能等得起吗?他杨浩就算不回去,在这大明朝住下来了,可是别人愿意永远呆在这个异次元空间里吗?
他实在是没有信心……
曾国文忽然叫道:“还是让我老曾来算上一卦,看看卦象上到底是怎么说?”说着,他眼睛一闭,掐着手指头又掰算起来——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的手指头,仿佛他的身上真的附着一个能预卜“吉凶”的邪神!就连虾皮,这一次都没有再批他是“封建糟粕”了。
“啪!”曾国文忽然将手掌往桌上狠狠一拍!
众人的心几乎都被他这一拍给震得跳出了胸腔……每个人都铁青着脸默不作声,每个人的心都直往下沉……因为他们都知道,曾国文这么一拍,肯定预示着一件事情!
大凶之兆!
谢可几乎将头都凑到了曾国文的鼻子底下,连他鼻孔里的鼻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当然他不是对曾国文的鼻毛感兴趣,而是以一种近乎六十度的仰角,仰望着曾国文那几欲凸出眼眶的眼睛,嘶哑着嗓音问道:“到底是吉还是凶?”
曾国文也俯视着他,声带发出的气流几乎从鼻孔里喷到了谢可的脸上:“大吉大利,上上之兆!”
“上上之兆?”吴小文、华军、虾皮一齐将脑袋凑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相信的神色。
“不错,是上上之兆!从卦象上来看,绝对是大吉大利,也就是说,最后我们一定会顺利回到二十一世纪,完成这次穿越实验!”
“不可能。”吴小文道,“你这命肯定算得不准!就目前的局势来说,如果唐老师离开我们,那无疑将是最糟糕的局面,我们能否顺利回去真的就是个大问题!因此,‘大吉大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是啊,这的确令人怀疑!”华军也赞同道。
曾国文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算错了,于是排开“四柱”,口中念念有词,又重算了一遍,结果还是“大吉大利”。虾皮道:“不用算了,现实是如此的糟糕,你却算了个‘大吉大利’,你这一套真的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去了!”
杨浩忽地站起身道:“还有三天时间,我再去做做菁儿的工作,看能否挽留住她?”
华军道:“不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要自己尽力去做了,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也想我们也不必悲观绝望,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们也一定会找到转机!”
杨浩这时已走到门口,他忽然又转过身,看着众人道:“我刚才听你们议论衡其的事,他怎么样了?”
吴小文道:“听刘勇说,他正和那金环大白天躲在房间里干‘好事’呢!”“哦?”杨浩不由一楞,“他的思想这么快就转过弯来,不嫌人家了?”“是啊,他的‘觉悟’也提高得太快了,现在不但不嫌人家了,反而搞得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呢!”曾国文不无疑惑道。
“这不符合衡其的性格……”杨浩若有所思道。
“难道那金环对衡其使了什么‘媚术’?”华军也奇怪道。“怕是有‘内媚’哦。”吴小文忽然哂笑道。“什么‘内媚’?”华军不解道。“‘内媚’,就是说,那个女的床上功夫很厉害,‘服侍’得衡其爽歪歪,因此衡其着迷了,也不嫌人家貌丑了。”
“不可能。”华军摇头道:“男人最看重的是女人的表面现象,也就是说容貌顺眼不顺眼,而不是讲究什么‘内媚’。一个女的再有‘内媚’,容貌上让别人不接受,那也是没用的!”曾国文也赞同道:“是啊,又不是找妓女,还讲什么‘内媚’?我看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这个女的可能有问题!”杨浩沉吟道。
“她有什么问题?”众人都紧张起来。
“我去把这个谜团揭开!”谢可忽然拍案而起道。杨浩点点头道:“接近她时要小心,一旦发现了问题,先不要打草惊蛇!”谢可微笑道:“我‘妙手神偷’多少也算个‘人物’,连罗刹鬼婆婆那样的狠角色都被我偷走了药葫芦,这个金环料也不在话下吧?”华军道:“你别托大,还是小心点好!”杨浩也点点头。
“大姐,我们真的要离开夫君吗?”小莲等人围在唐菁儿身边,叽喳个不停。菁儿点头道:“不错,我们必须要离开他!”“可是师叔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逼姐姐?”阿菊愤愤不平道。她们实际上都曾是唐菁儿的属下,按玉女门的规矩,是不能和唐菁儿以姐妹相称的,实在是唐菁儿以姐妹之礼待了她们,而不是拿师门内的辈份尊卑来压她们。不过她们提到或者称呼唐菁儿的师姐李莫言时,还是要按门内的规矩称她“师叔”的。
菁儿摇头道:“不,师姐并没有逼我,是我自己想回去——我等自离开师门以来,只顾贪恋尘世间的风花雪月、茑歌燕舞,任性妄为、把师父和各位宗师的教诲早都抛至九宵云外,实已触犯我女教门规,本来我应当到师父和各位宗师坟前去自刎谢罪,但师姐念我是初犯,故此网开一面,让我杀了夫君,或者率领你们回去重振明月山庄……吾自思和夫君朝夕相伴也有些时日,又怎能忍心杀他?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跟随师姐回去……你们姐妹如不愿跟我回去,吾也不强留,毕竟人各有志,不可相强。”
“菁儿姐姐,我们情同姐妹,自然是你到哪里我们到哪里!”小莲坚决道。小珍、冬香、虹虹齐道:“姐姐到哪里,我们自然也跟到哪里、生死无悔!”莹莹和美珠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道:“姐姐,我们非要离开夫君不可吗?不离开不行吗?”唐菁儿看着她二人道:“你二人不想离开夫君,那就留下吧,夫君也需要有人侍奉,我原本就不想都带你们走。”莹莹和美珠齐道:“我们更舍不得菁儿姐姐,我们愿意跟菁儿姐姐走!”
现在就剩下小红和阿菊没有表态了。小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态,当她听到菁儿作出这个决定后,心里面除了震惊几乎就是一片空白,脑子里都快迷糊了。她虽然不明白菁儿对杨浩的真正意义,但她知道,菁儿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肯定是不利于杨浩、虾皮他们执行“穿越回归”计划的。但是她如果不离开,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她实在无法避免那份尴尬。她只是把杨浩看成同学,并没有看成“夫君”。当大家都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可以装聋作哑,但当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这时甚至有点恨阿菊,恨阿菊“杀”了农民,如果农民没有死,所有的人早都被激醒了,也就没有了现在这回事!她更恨农民,为什么偏偏激醒了她而不是别人?如果她没有被激醒,她也就和所有的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是在一场梦中。可是现在别人还在梦中,她却独自醒了,这份孤独与寂寞又岂是常人能够体会得到的?
鬼使神差,她竟说到:“我也跟随菁儿姐姐,菁儿姐姐到哪我也到哪!”
于是所有的人都将眼光看向了阿菊。阿菊的脸上微微现出一丝羞云,明亮的眸子忽闪忽闪,忽然轻咬朱唇,吁叹道:“既然你们都跟随菁儿姐姐去,那就让我留在夫君身边好了!”说完上前,粉拳舒拢,向唐菁儿跪拜下去:“姐姐,非是阿菊不愿跟随姐姐,实是我等若全都离开,那夫君岂不是形单影只、孤苦寂寞、可怜之至?那他岂不是会很痛苦?姐姐,就让阿菊留下,陪伴在夫君身边吧!”
唐菁儿轻轻将她拉起:“吾也正有此意……菊妹聪明伶巧、善解人意、又勤勉细腻,正是吾考虑的合适之人选……”
“不可!谁都不许留下!”窗外忽有一人厉声道。
故事未完待续,下一节将更加精彩
第九十七章 月夜话别
“不可!谁都不许留下!”窗外忽有一人厉声道。
“啊,师叔!”众姐妹都惊慌起来。
“师叔,你为何如此不通情理,不让我留下照顾夫君?”阿菊天不怕地不怕,当下悲愤地向窗外大呼道。
“哼,不知廉耻、不守妇训、私配淫男,还在这里妄言虚声,其不知耻还是明知耻却故为之?”窗外那人冷哼道。
“你不让我留下就是不通情理!”阿菊毫不相让道。
“师妹,这都是你调教出来的好属下!上梁不正下梁歪,师妹,你教导无方,难辞其咎!”
“师姐,这全都是师妹之错,请你不要责怪阿菊妹妹……”菁儿从床上艰难欠起身,向着窗外道。
“哼,明日就是三天之限,明日午夜子时,你要么提杨一剑的头来见我,你我从此各走各的道,两不相涉!你如不忍心杀他,那就老老实实率你的人跟我回抚琴台去,从此改邪归正、重振明月山庄,行斩淫荡欲之责,永远不准再见那杨一剑!”
李莫言的声音如炮仗一般震得房中每个人的心头都震荡不已。
“师叔!”小莲冲到窗前推开窗阖,想再次申辩。唐菁儿止住了她:“她根本就不在这里,这是她用的千里传音之法……为今之计,我等只有离开夫君!”
李莫言提出的这两条的确是苛刻以至:要么将杨一剑杀死,要么永远离开杨一剑!这两条众姐妹其实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无论选择哪一条,对她们来说都太残忍……权衡之下,也许选择后一条还稍微好一点。
菁儿又咳嗽起来。小莲上前轻轻替她捶着背,一边问道:“姐姐,你的身体到底是何原因?为何突然如此羸虚?”“此乃是在雷泽之地困囚‘雷母’时耗费真气过多所至,若能调息三月,自可回复,并无大虑。”小珍叹道:“我还以为姐姐的身体不适是和师叔的出现有关呢。”“你们师叔她其实是个好人,并非奸佞讹诈之徒,虽然她生性比较执拗,但她绝无陈隙害吾之理。”
“可是你先前不是对夫君说,你是因为修习了‘软玉温香修罗真经’,而修习了这种功夫就只能保持玉女之体,而不能和男子有染吗?”小莲疑惑不解道。看来先前一剑和菁儿的谈话她们实际上都听去了。唐菁儿摇头道:“我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搪塞夫君,好让他不至过于阻止我等而已……好了,事已至此,你们都去歇息吧,等明天午夜子时,我等作法去抚琴台,回我教总坛所在。”阿菊眼睛红红道:“那夫君呢?”
“夫君自然不会随我等前去——明日我还要作法先送夫君和他的朋友去京师。不过吾现在功力不继,届时恐需各位姐妹一起运功助力之。”
又是月圆之夜。
万花谷西北方一处高高的山巅上。山巅上有一块半亩见方的平地,一剑和九位夫人立在平地上眺望着暗蓝色天穹中的那一轮明轮。夜风撩展着他们的衣袂和束发一阵阵拂荡飘扬。
一剑吁叹道:“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圆啊,为何月圆人却难圆?”唐菁儿强作颜笑道:“我等今夜俱在,正是欢聚团圆,夫君为何如此伤怀呢?今夜对此美好皎月,我们夫妻不如来联吟诗句,自娱一回,夫君和众位妹妹以为如何?”众姐妹道:“我等不会吟弄诗词啊?姐姐何故出此难题?”
一剑道:“菁儿此意甚好,今有宋时苏轼之《水调歌头》,正合此景此意,我等就来联诵如何?”当下起了个头,对着天上的明轮吟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菁儿接口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菁儿吟完,笑对众姐妹道:“谁来对上下一句?”小珍、小莲推让了一番,还是小莲接着道:“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阁,”“高处不胜寒!”不等小莲说完,阿菊接了口去。“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小珍总算接上了茬,眉宇间已有了一丝忧愁。“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小红也吟出了下一句。“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虹虹今天晚上就没有舒展过眉头,吟出来的诗句更加重了浓浓的哀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莹莹和美珠几乎是含着泪花吟出了这接下来的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冬香吟完了最后一句后几乎是大放悲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一剑将全篇从头至尾又吟诵了一篇,然后霍然转身,看着菁儿等人,神色凝重道:“菁儿,一剑还是那句话,为何月圆了人却不能圆?”
菁儿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神伤,幽幽道:“夫君,你听这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可见明月也并非夜夜都圆的,普天下之苍生也并非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总会人有骨肉分离、四海漂泊,正所谓‘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你我夫妻,只是暂时分离,他日有缘,必还有再见面之机会,夫君为何执著于一时呢?”菁儿说完,忽然又现出一丝微笑:“夫君,菁儿说过,菁儿绝非量小不能容人之人,今日你可与小莲她们单独一晤,叙叙离情,也不枉姐妹们和你夫妻一场。”
一剑环顾小莲众姐妹,人人脸上都挂着泪痕,伤心之情溢于言表……一剑不忍睹视,转过身,默默向平台的另一边走去。
最先走过来的自然是小莲,她的泪水虽然已经象水一样哗哗地流淌,但她却还能平抑住自己的表情,并没有过分的露出伤感之态。她站在一剑面前,定定地凝望着一剑,任泪水在那里流淌……一剑轻轻替她拭去泪水。他眼前仿佛出现了欲望谷中小莲攀着藤条奋不顾身去取“鬼花”的情景。“姑娘,愿幸运之神永远眷顾你。”一剑在心里为这善良、单纯的姑娘祈祷。
“夫君,多保重,小莲的心永远是你的!”小莲说着,忽然在一剑脸上吻了下,忽然低着头,快步走了回去。
第二个过来的是小珍。她也同样在流着泪,眼睛象水蜜桃一样的红肿……她也同样给了一个一个深情的吻,然后低着头离开。一剑能体会得出她们心里伤心的情形,他真的深受感动,同时再次骂了自己一千遍混蛋……
冬香、莹莹、虹虹、美珠也依次与一剑一一泪别……她们的感情是那样的纯真,她们的心灵是那样的洁净、她们对爱的诠释是那样的让人动容。冬香的身世和菁儿一样是孤儿。莹莹、虹虹、美珠并不是孤儿,她们的家境其实都算不错,但是飞来的横祸让她们在一夜之间也全都失去了至亲至爱的人,成为了孤儿。要说悲惨,谁的命运有她们悲惨?要说不幸,谁还能比她们更不幸?但是她们依旧对生活充满着期待,她们依旧以积极的态度来对待人生,她们从没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因为她们心中有爱,爱就是她们生命的全部动力!
一剑的泪水也在哗哗流淌,他实在不忍心与这些可爱单纯、明净无邪的女孩子们分离。虽然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她们的“夫君”,但就算是朋友,他也不忍就这样与她们分别……他只有一个愿望,愿佛主保佑这些女孩子们,让她们洁净的心灵永远也不要受到忧伤和痛苦的侵袭!
阿菊站在了他的面前。出乎意料,阿菊并没有流泪,表情也是淡淡的,仿佛竟没有受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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