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少年,哭丧着脸:“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西鸾咋吧嘴巴:“梦到吃肉,又正巧吃肉的时候。”佰盔小阎王默默内流,那就是咬他手指的时候,怪不得牙齿那么用力,原来西鸾做梦都梦见美食,他委屈:“我手指被你咬得好痛。”
西鸾扯起他的手腕,因为是施法之人,他的手臂可以在她的动作下而移动。西鸾瞧了瞧那指尖,通红的一圈牙印,哎呀呀,不错。忍不住又咬了咬,少年‘啊啊’地叫。
西鸾笑道:“原来你在床榻的声音这么受。叫吧,再多叫几声来听听。”
少年瞪眼,转头:“不要。”
西鸾戳戳对方的胸膛,挑开复杂的盘扣,扒开衣襟内衫,暖和的指腹摩擦在他赤 裸的胸膛上:“多叫几声,说不定我就会实现你的愿望哟!”
“愿望?”少年沉吟,转而脸红,结巴:“我,本王,能有,有什么愿望?”
西鸾双腿盘在他的腰肢边,整个人叉腿坐在他的腹部,臀部有意识的在对方身上扭动两下,俯身,在其耳边轻轻地吐气如兰:“鸾凤和鸣,水 乳 交融,郎情妾意,鸳鸯交颈,合 欢之喜……”
少年挣扎渐停,眼眸不自觉的落在女子松松的抹胸颈口处,从这里望去,依稀可以看到隆起的黑影。鼻腔一痒,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
西鸾暗笑,一边戳着对方的心口,倏地大声道:“小阎王,小佰盔,你三更半夜潜入我的床榻,是真的想要与我做夫妻么?”戳着戳着,一个响指,少年身上的外衫化为无形。
西鸾惊讶:“小阎王你好兴致,做事也太急切了些。干嘛褪衣衫都褪得这么利索,我很怕冷啦!”少年瞋目,视线落在自己胸口。拜托,明明是她用了法术脱了他的衣衫。
西鸾摇晃着脑袋,又一个响指,对方的夹衫也不翼而飞:“唉,到底是少年人,看你这手忙脚乱手脚并用的。你要脱我衣裳就直接说嘛,干嘛动粗。只要你说,我就会乖乖配合你的。知道了,你不要扯我抹胸啦,啊呀,非礼呀!”小阎王张口结舌:“你,你……”
西鸾再猛地一抽,将对方最后的亵衣衣带被抽走了,整个上半身都袒 露出来。西鸾的掌心撑在他的亵裤腰头处,尾指卷着上面的绳结,似挣扎似痛苦地哀叫:“佰盔,你轻点,我的裙子你要拿到哪里去?啊,亵裤你要脱?你弄疼我了啦!你手好大,捏着人胸口痛死啦!你现在在摸哪里?下面?你要干什么?啊,非礼呀,有采花贼呀,有采花大盗呀……”
少年惊怒,正要反驳,西鸾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自己却发出‘呜呜,唔’地痛苦挣扎反抗声,间中还将被法术固定了的鸟王爷给踹下了床榻,骨碌地滚出很远。它的眼眸睁得比任何人的都要大,里面的惊吓惊恐不可思议化成了无法言说的话语,传达了出去。
整个宫殿不停地有痛苦挣扎的呜咽声,踢打床榻声,衣裳枕头滑入地面的窸窣声,众多声音汇集在一起,都不及最后一声惊叫来得恐慌。整个‘救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回荡,刺耳又惊心。
“西鸾!”更大一声呼叫,‘唰啦’地,已经扭曲成最复杂麻花的被褥被人给掀开来。狄隽瞠目结舌地望着被下法术五花大绑住的小阎王,和压在对方身上给其挠痒痒的西鸾,久久无法回神。
“你们,”狄隽放下被子,转身:“继续。我,走了。”迈步要逃。
西鸾从被子底下钻出脑袋来:“哟,道长,一起来海皮吧!我会对你们很温柔的。”
“有事,先告辞。”某人继续飞逃。
西鸾锲而不舍的招手:“道长,难得的好机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哎呀,小阎王你的爪子放在哪里!”一阵疾风吹过。西鸾抬气头来:“你不是有事么,怎么又回转了?”
狄隽眼神冷冽,一把扯起被挠痒痒给折腾得眼泪鼻涕横流的半 裸,还在不断挣扎的小阎王,想了想,正色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路过宫殿门口而已。”
“嗯嗯,我知道。”
“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你住在这里。”
“嗯嗯,没人知道我住这一间。”
“我只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才进来瞧瞧。”
“嗯嗯,我明白。你是很正直又嫉恶如仇之人。”
狄隽眼神落在地板上,西鸾爬到床沿,仰视着他。长长的发丝一缕缕地挂在白皙的肩上,越发衬托得女子面容娇媚,眸色晶亮。狄隽喉结动了动,又拉起滑到地面的被褥,替她盖上:“早些歇息。”
西鸾指着窗外逐渐开始变换的蓝色:“快天亮了。”顿了顿,又笑道:“你是不是与天尊商量好了?白日里他守着我,夜晚就换你来。”
狄隽正准备爬墙的动作僵住,回头:“我与灵宝天尊不熟。”
西鸾笑问:“那你与我熟不熟?”
狄隽怔仲,半响方道:“我说熟,你会如何?我说不熟,你又会如何?”他苦笑:“我知道。若说熟悉,我也只是熟知你是我娘子的那一世。现在的你早已不是她,我不能强迫你为了前世的姻缘而影响今生的修行。可是,我费尽心思找到你,并不是想让你回到过去。我只是想要一个赎罪的机会,想要照顾你,帮助你,看着你,就已经足够。我不求其他。”
西鸾笑道:“凡间都说,女人的一生出生从父,嫁人从夫,老来从子。你确定你会远远的,安静的看着我嫁人生子,为了别的男子争风吃醋打打闹闹,为了自己的儿子耗费心机;与别的男子同榻而眠恩爱缠绵,为别人的儿子愁白了发;到了老了,残了,死了,尸身还要与别的男子一起,排位上落下别人的姓氏。”她撂开下坠的发丝,挂在耳边:“你真的做得到的话,以后就别再让我看到你。”
狄隽身躯一震,凝视着对方的眼眸中千万思绪回转。他倒退了一步,修长的身子背着光亮在地面上拉出一条很长的黑色影子来,绰绰地,似刀片般地锋利。拉得太长,反而单薄地让人心里冰凉,隐隐地怕将它折断了。
湛湛地森蓝越来越亮,将他周身镀上一层光。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声音轻而透:“我不会打扰到你,和你的夫君、儿子们,放心好了。要是你有困难,想要寻我,只需前日夜晚在窗棂上插一支黑色地羽翎,隔日清晨我即会出现。”
“是这种羽毛么?”她指尖多出一根翎毛来,在手中转转。
狄隽头也不抬,嗯了声,飞也般地遁走了。徒留下西鸾那粉白的唇瓣,吹拂着轻柔的鸟毛。过了会儿,她忍不住又从地上僵立的鹦鹉身上拔了一根,凑成一对。想了想,还不过瘾,索性将鹦鹉尾巴上的尾羽都拔了干净,插满了整个窗棂。
窗外,狄隽哭笑不得地问:“你日子过得很无聊么?”
西鸾眨巴眼睛:“修罗界很无趣。”
“想不想去探险?”
西鸾怀疑:“你不会想要趁着我人生地不熟,拐卖我吧?”
狄隽笑道:“其实我是在引诱你,想要拐你与我一道私奔来着。私奔玩过没?很好玩的。”
“啊?!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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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来,熟练的握着对方手腕:“真的,试过一次你就知道了。”不等她回答,另一手就扣上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从窗内给提了出来,几个腾挪,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宫殿之中。
情深情浅三回
修罗界的王城从一万多里之外看去,其实就像一盘料很足的蚂蚁上树。树的最上端是一座尖尖的高塔,如筷子一样矗立在菜碟的最中央。
“那里就是修罗塔?”
“嗯。”
“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历届修罗王的生平事迹雕像和修罗界的无上至宝。”
西鸾双眼放光:“宝物?”
狄隽惬意地笑道:“其实,那里是存放历代修罗王的舍利子和他们神兵利器的地方。”
西鸾‘咯咯’着瓜子,端视着那四角锥形的建筑物,半响才道:“啧啧,好壮观的坟墓。坟头够高够尖锐,墓志铭够显眼,就好像告诉外地来的神魔妖怪们‘大家来盗墓玩吧!’”她瞥了狄隽一眼:“于是,就真的有你这傻冒一样的道士说要带我进去冒险。你也说说看,里面大概会有什么陷阱?”
狄隽抱赦:“我也不知道。”
西鸾拿着瓜子尖戳着对方的鼻翼:“我看那,你不是带我去冒险,而是让我给你做打手来着。这类坟墓里面虽然宝物很稀罕,机关法术等也少不了。你一个凡人不敢独闯,就拉着我这半个神仙的给你做盾牌垫背。啧啧,道长,你心地不纯良。”
狄隽抓住她的手挪开些:“历险是真的。不过,我只是想要里面的舍利子,其他的物品,不管是什么都归你。”
“要是里面只有舍利子呢?”
“那我拿来炼丹之后,练成的仙丹也分你一些。”
“不管拿没拿到宝物,舍利子的仙丹都要分一些给我。五五分成。”
狄隽哀道:“炼丹还要耗费我更多的灵丹妙药,你别宰人太狠了。好歹合作一次就有下一次。”
“那你六我四。”
狄隽道:“你三我七。”
西鸾掉头迈步:“你老找别人去吧!”
“别,”狄隽扣着她,“好吧,你四我六。不过,如果真有上古神器的话,我也想要挑一件趁手的用用。桃木剑和拂尘只能对付凡间妖孽,在这等地方就太小儿了。”
西鸾瘪嘴:“要求真多。”
“西鸾!”
“好好好,只有一件。哪怕里面神器堆积如山,你也只准拿一件。”
狄隽松口气,顺道拿出两个铲子来。西鸾瞄着:“干嘛?”狄隽笑道:“挖地道。”西鸾愣了愣,从两人脚下一直延伸望到一万里之外的修罗塔,抖着问:“从这里开挖?”狄隽点头。西鸾再问:“要挖多深?”狄隽回答:“八千八百八十八丈之下,不能多一毫也不能少一毫。我们不能使用任何的法术,否则会惊动修罗塔的防护罩。”
西鸾挑眉:“然后?”
“然后,你我要么被疾速赶来的修罗士兵给围剿;要么被赶来的修罗王给当场剿杀;要么被防护罩上加持的莫大法力给吞噬,灰飞烟灭,轮回都不能。”
西鸾嘴巴长成大大的‘O’形,掉头:“道长你加油,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话音刚落,人已经飘往几百丈之外。
狄隽遥遥大喊:“你不想要神兵利器了么?”
“那东西太重,我拿不动。”
狄隽再喊:“你不想要舍利子仙丹了?”
“尸体烧成的东西,吃下去会拉肚子。”
“若是,”狄隽低声笑问:“里面有可以让任何神魔妖孽都能脱离六界法则的修罗□……”
前方的西鸾定住:“是那个可以随意游走六界之外,不受任何神力魔力妖力限制神器?据说它能让持有者的魂魄永生不灭,成为六界的卫冕之王?同时,还能劈开昆仑,砍伐天梯,进入上古神境,回到远古神界的法器?”
狄隽遥遥的递出铲子:“那神器是否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自己去拿着试试不就知晓了。”
西鸾倏地转身,飞跃到他面前,两人眼对眼,鼻对鼻:“道长,有没有妖怪或者神仙说过,你是披着羊皮的狼?”
狄隽笑道:“若我真是豺狼,你又是羔羊么?”
西鸾惊得后退:“你不要吃我,我好怕怕!”
狄隽摇头苦笑:“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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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鸾坐在一方大石上,依然在嗑瓜子,她的盘腿上还摆放了一果盘,里面各类新鲜鲜果。
她嗑了一把瓜子,再吃掉一个鲜果,就会对着远处吆喝一句:“道长,加油!”半个时辰之后,道长身边的平地已经挖出了小坑。对方‘哀怨’地瞅了石上的某个女人一眼,默不吱声,继续埋头苦干。
西鸾泡了一杯浓茶,又吃了两个酸酸的干果,含糊呐喊:“道长,再加两勺猪油!”一个时辰过去了,道长已经站在坑内,身子露出一半来,由内往外铲土。间或瞥了夹着果肉挥手的对方一眼,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女人侧躺在了石头上,身下铺了厚实的兔毛毯子,半抬起一条腿,手上叼着一串紫红色的葡萄,转首咬一个,眯着眼睛说:“道长,你可将肥肉下锅了,记得炸成油渣,这样的猪油够吃一个月。”三个时辰了,从这处看去只能看到一处土丘,丘边一个深坑,深坑下一位灰头土脸的男子在铲土。他的脸上,袖子衣摆都沾染了不少尘土,泥黄沾地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甚是凄惨。坑外的声音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好半响才听了明白。整个人挺直了脊梁站在坑中:“西鸾,你来瞧瞧这是什么?”
西鸾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啊了一声,问:“什么?”
坑下某人有气无力的回:“你来看看。地道中的机关应该是你比较熟悉吧。”
西鸾哦了一声,手中的葡萄咕噜噜的滚到地上也不知晓,她头一歪,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还没见到周公,就感觉身下石头不停地在振动,‘哗’的一声,她所在的地界居然突地下陷,一个反应不及,西鸾已经随着石头葡萄等一齐跌落。黄土轰轰,灰尘铺面,硬朗的石头差点戳了她的腰。
西鸾几乎是跳了起来,指着同等地平线上的某人大骂:“你挖个毛坑啊?准备坑死本姑娘么!”
“姐姐!”
“姐你个毛线……嘎?”西鸾愣了愣,瞬间荡起一抹假笑:“哟,美人你也来啦!我可告诉你哈,就算你们夫妻一起来挖宝,也只准拿你们自己的那一份,多一丁点都不行。当然,事情你们还是要做的,既然多了一个人,咯,我将我的铲子给你,你们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加油挖地道吧。”
常羲大美人一身片尘不染,如高岭上最纯的雪莲矗立在这个深坑里,越发映衬得道长的灰头土脸和西鸾的散漫懒惰。
“姐姐近日别来无恙。”
西鸾笑道:“别了,你还是叫我西鸾好些,叫声姐姐无端端的感觉自己老了好多岁。”她剔了眼狄隽,“道长,你可要好好保护你家娘子。”说着就琢磨着怎么爬上坑去。另一头狄隽淡淡地说:“地道已经通了。”
“啊?”
狄隽指了指铁铲处:“没想到此处会有通道,我方才不小心触动了机关,通道就打开了。要进去么?”
西鸾歪着脑袋瞧了瞧。通道口其实是一面石门,门口侧开,可以容许一人通过。从外面望去,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西鸾又靠近嗅了嗅,没有任何气味,就好像一个独立的空间凝结着,感觉不到风也没有植物常驻。她倒退两步又见门口左右搜查了一遍,石门像是一面墙上单独开辟的,门的两边布满了阵法图形,用铁铲碰触划拉都没法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常羲也凑了过来,随手从衣裳上抠出一颗鱼眼大小的珍珠往通道里面丢去,能够听到珠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清脆如滚在金属刀剑上。她也不说话,直接提起裙摆迈了进去,西鸾伸手一阻,只来得及抓住她冰蚕丝的衣袖,一直滑落到对方的指尖。冰凉刺骨。西鸾打了一个哆嗦:“你,没事吧?”
常羲反手握住她:“无事。你们也进来吧!”西鸾还待斟酌,狄隽已经扣着她另一边拖了进去。
西鸾讪笑:“你们这是绑架么?我有种自己被人欺骗的感觉。”再一回头,那石门居然无声的关闭了。西鸾叹息:“说吧,你们费尽心思把我骗到此处来做什么?”常羲正待解释,西鸾指了指道长:“你说。”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
狄隽早已掏出一颗散发着晕光的黄符,在空中幽幽的漂浮着,映照得他的面容惨白得似在人间界漂浮的冤鬼。他转过身去,率先在前引路,轻声道:“带你来,一是为了寻宝;二是为了让你们姐妹相认;三,则是想要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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