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上看的时候不觉得,其实这船比想象中宽敞,光是这甲板就可以当做舞台了,难怪不用特意建什么“会场”。
“咱们还是先进去再说,以免知府大人久等。”萧敬轩谦恭说道。众人十分同意,于是都转身走进船舱,安澜尾随其后,凌逸风放缓脚步与她同行。
舱内的布局没有出乎安澜的意料,两旁是摆在茶水和点心的桌子,正前方也摆在一张桌子,不过这张桌子更为大气。
众人有条不紊地坐到桌子后面,而萧敬轩和凌逸风径直走到最前方左边的桌子后面,安澜硬着头皮跟在他们身后。
才刚坐定,安澜便感觉大家都站了起来,于是她也站起来,抬头一看,一个稍显富态的中年男人从后面走了进来。看到他身后的某人时,安澜心里激动了一下。
在这里见到她已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那眼神也太狠戾了吧,看她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吞入腹中的样子,安澜在心里叹息,今晚,怕是真的不得安宁了。
060 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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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见招拆招
毋庸置疑,那人就是林雪玉。
安澜并不计较她的不友善,冲她微微笑了笑。林雪玉很不屑地撇过头,不接受安澜的示好。
萧敬轩无奈地叹气,安澜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她不想招惹她的。
林知府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林雪玉坐在他的旁边,与凌逸风只隔了一两米的距离。她看着凌逸风,目光温柔如水,笑容甜美,表情还带着羞怯。看着这样的林雪玉,安澜再次感叹爱情的力量是多么伟大。
安澜的余光触及另一道视线,目光往边上一移,是林雪玉的爹——知府大人正盯着自己,他的目光令人很不舒服,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与安澜的眼光相撞时,他眼睛微眯,目光变得犀利。安澜心惊,看来这对父女都不待见她。
“参见知府大人。”众人异口同声。安澜回过神,微笑着点头。无论如何,微笑总是不会错的。
林知府看向众人,含笑道:“各位无须多礼,请坐请坐。”
众人谢过林知府之后便温文尔雅地坐了下来。安澜第一次面对那么多“才子”,行为上也变得斯文了许多。
林知府对众人说道:“本次主要负责集英会的周老板有事耽搁了,大概要迟些才到,现在就由本官代为主持吧?”话是这样说,其实哪一次都主要是他“主持”的,没有谁会傻得去抢他的风头。
接下来林知府开始了他的会议演讲,无非是些场面话,而众才子也配合着他。安澜心不在焉,她可是等着看这些精英们如何比才斗志。
心不在焉的不止安澜一个,林雪玉也是,集英会她每次都会参加,因为她的表哥凌逸风会来。而对于父亲当下的演讲,她已经耳熟能详,甚至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两个女孩儿无聊地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目光狭路相逢时,林雪玉又愤恨地瞪着安澜。安澜叹气,转过头却正好碰到萧敬轩的目光,萧敬轩在桌下拍了拍安澜的手,当做安慰。安澜笑了,笑得很可爱。她才不怕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演讲结束,林知府说:“不知诸位对本官此次的安排可有异议?”
众人纷纷摇头说知府大人考虑周详什么的,安澜觉得真是没劲呀。
谁会对知府大人有意见呢,林知府这样问,只不过符合结束语格式而已。
“知府大人,外头的群众似乎有些等不及了,不如我们早些出去吧?”萧敬轩从容微笑道,“诸位才子想必也迫不及待地要展示才华了。”
外面的确有些嘲杂,林知府点头道:“萧公子所言甚是,诸位请随我一同出去吧。”林知府说完便起身,一摆衣袖,往门外走。众人自是跟在他身后的。
林雪玉如同解放了一般,兴高采烈地地走到凌逸风身边,还顺势推了安澜一把。安澜踉跄了一下,萧敬轩将她扶住了,安澜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雪玉,林雪玉装作无辜道:“安姑娘真是不好意思,玉儿不是故意的。”她的道歉一气呵成,可是一点歉疚的感觉都没有。
安澜感觉到萧敬轩心中不快,于是抢先道:“没事,这是在船上,自是比不上地面,林姑娘可要小心走路哦,可别摔得个四仰八叉的。”
走在前头的凌逸风早在安澜被撞时便停下脚步,看到有大哥护着她,于是就袖手旁观了。况且,玉儿与安澜,还是玉儿吃亏的几率比较大。
林雪玉讨不到便宜心中不快,却也不好发作,于是她将注意力转回凌逸风身上。她甜甜的叫了一声“表哥。”
凌逸风又是只“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
林雪玉有些难过,对于表哥的冷淡虽然她早已习惯,曾经也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以前都不是很在乎,可是看到他对安澜比对自己热心,她嫉妒了。
安澜,是第三个能与表哥同行的女子,可是,她不嫉妒嫣然公主,因为嫣然公主是表哥拒绝不了的人,而安澜是他能拒绝却没拒绝的。她原本想,嫣然公主与表哥不一定成一对,毕竟表哥不喜欢那种生活。而表哥又是那么冷淡的性格,对于婚事也许不会太积极,那么只要舅舅和爹娘撮合,她还是很有可能嫁给他的。只是安澜一出现,她就觉得自己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也因此,她很讨厌安澜。
不过,希望虽渺茫却还是有希望的,听说安澜来历不明,而她看起来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只是这些,舅舅就不会同意,舅舅喜欢大方端庄的女孩子,对于儿媳妇,也应该符合这个标准才是。这样想着,林雪玉又有了信心,跟上凌逸风的步伐。
安澜与萧敬轩缓慢地跟在后面,与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
“你没事吧?”萧敬轩关心道。
安澜做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说:“能有什么事,以她的力气能将我撞出内伤不成?”
“我指的不是这个。”总是被针对,她的心里不好受吧。
安澜问:“你怕我心里不舒服?” 从萧敬轩眼里得到答案之后安澜更加不以为然了,“一个醋罐子发泄一下我还是很理解的。”
听到安澜俏皮的话语,萧敬轩舒心一笑,坚强又豁达的安澜似乎真的不需要他的担心。
“不过呢,她吃的完全是飞醋嘛,也不想想我和凌逸风的可能性简直就是零。”安澜补充道。
萧敬轩不置可否,道:“未必。”
“呼……”安澜无奈,“我看我跟你的可能性还比较大些。”说完之后安澜立刻捂嘴,她可以收回这句不害臊的话么?
萧敬轩笑了,可是这笑很苦涩。看来还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安澜却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她尴尬地说:“那个,我只是比喻。”对,比喻而已。
萧敬轩莞尔,说:“我知道。”
“呃。”安澜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还好这时已经走出船舱,船上的人的目光大多在岸上,而岸上之人的目光几乎全在船上。
甲板上也摆放着桌椅,林雪玉早已坐到凌逸风身旁的位置,她很得意地看着安澜,那眼神仿佛是在证明她的胜利,就差举个“v”的手势再说句“我赢了”。
安澜哭笑不得,这个林雪玉还没长大吧?怎么还幼稚呢。萧敬轩坐到林雪玉身边的位置,然后示意安澜坐在他旁边。
林知府又开始致辞,前面的话安澜自动左耳进右耳出了,只有最后一句她听了进去——“大家将题目呈上来吧。”
安澜知道,节目马上开始了。
对于节目内容,安澜早已知晓,就是由群众出题,船上的精英答题,因此才会有那么多人积极地来参加。无论什么人都可以出题,安澜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
林知府身边的一个随从走下船,接过群众代表递过来的一叠纸,然后再把那些纸交给林知府。
看来大家都是有备而来的,安澜很想看看那些纸上面都写了什么。
她很快就如愿了,林知府看了一遍之后便将题目传给“精英”们,安澜也沾了一点光,得以看个究竟。
那些题目并没有什么特别,都是对诗作诗猜字谜什么的。安澜对这些不大感兴趣,因为她不会。她庆幸自己是女的,在古代,无才便是德,她为她的无才感到自豪。
但是她的自豪感很快就被打破。
只见林雪玉站了起来,对她的爹——林知府说道:“爹爹,女儿听闻安姑娘聪颖过人,不如这第一题就让安姑娘来答吧?”
安澜暗道不好,萧敬轩和凌逸风也都意外地看着林雪玉,然后又担心地看着安澜。
安澜也站起身,说:“林姑娘谬赞了,你听到的绝对是谣言,况且我一介女流,还是安守本分为好。”
林雪玉哪有那么容易打发,她冷笑道:“怎么,安姑娘是看不起玉儿,看不起出题的众人么?”
这话说得也太严重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安澜身上,安澜无奈至极,她哪里有看不起谁,这林雪玉也太会瞎扯了。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要与她有口舌之争吧,以免落人口舌。不就是答题吗?不会就说不会好了,虽然这样丢脸了些。
凌逸风声音低沉道:“玉儿,别胡闹。”
林雪玉却不理会他了,她继续对安澜说:“怎么,难道真的被玉儿说中了?”
这个林雪玉真是逼人太甚。萧敬轩正想站起来帮安澜说话,却被安澜制止了,如今的局面,当缩头乌龟是不行的。
“既然林姑娘如此看得起安澜,安澜恭敬不如从命了。”安澜的言行举止都很得体,鬼知道她心里已经把林雪玉臭骂了一通。她也不想想,把这集英会搞砸了对他爹有什么好处,他爹怎么就一声不吭地纵容她呢?想到这点,安澜便看向林知府,只见他悠然地喝着茶,一副置身事外,静观其变的模样。
安澜明白了,敢情这对父女是串通一气的呀,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们?哼,刚刚觉得林雪玉只是逼人,现在很肯定她是欺人太甚。既然如此,她就陪他们玩吧,她就不相信自己一个接受过现代化综合教育的人还能被这些古人难倒。
安澜的斗志被激起,她要林雪玉偷鸡不成蚀把米。
安澜的脸上又出现了从容而自信的笑,“那么,林姑娘,请你随便找一题来给我答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061 唯恐天下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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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唯恐天下不乱
看到安澜变得自信,林雪玉不以为意,只当她是在逞强。对于安澜的学识她是略有耳闻的,因此才会趁此机会来为难她,要让她下不来台,让她丢尽颜面。不然难解她心中的愤恨。
林雪玉拿起那沓写着题目的纸一张一张认真翻看着,她要找最难的那题,让安澜在众人面前无言以对。
安澜忐忑不安地看着林雪玉的动作,林雪玉每翻一张,她就紧张一分。那些题目她也都看过,虽然没有认真思考过答案,但是对那些题目,她可没有任何把握。甚至有些题目,她觉得只有天才才会知道答案。如果林雪玉恰好选到那些,她可如何是好。
该想个办法。题目还没选出来,安澜已经在开动脑筋了。
思索了一会儿,安澜小声对萧敬轩説:“怎么办?其它的都还好,我最怕的就是作诗了,特别是那种又要应情又要应景的。”安澜垂丧着头,很苦恼又很没自信。
虽然她説得小声,但是因为大家离得近,因此不仅凌逸风,连林雪玉都听见了。凌逸风不禁皱眉看安澜,却不经意地扑捉到安澜狡黠的笑,于是他便放弃了待会救场的打算。
林雪玉嘴角拂过一丝轻笑,手上翻阅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她便看中了一道题。她志得意满地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安澜,説:“给你,就这题吧,很简单的,想必安姑娘很快便可做出。”
安澜接过题目,看了一眼之后面露难色。她的反应林雪玉可是一点都不放过,她要牢记安澜受挫的神情。
“怎么是作诗的呢?”安澜喃喃自语,不过刚好可以让身边的人都听见。于是有人担心,有人等着看笑话,还有一个人很放心。
林雪玉心里几乎乐开了花,她挑眉道:“怎么,安姑娘觉得太容易了么?”她嘴角的笑意都掩藏不住了,“确实简单,不就是一句应景的诗么,安姑娘请説吧。”
安澜为难地看着林雪玉,説:“一句就行了哦?”
林雪玉得意地点头,众人都安静地等着,不过,飞禽走兽可就没那么“善解人意”了,安静使得只要有一点声响就很明显。而那蝉鸣更为突兀,安澜记忆的闸门打开了。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前,安澜看了一眼才升起不久的圆月,有模有样地做起诗来,“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众人细细品味着这句诗,然后纷纷点头称好。就连在座的才子們都説不错。安澜在心里得意:肯定不错呀,能出现在教科书里的诗,怎么会不好呢。随后又暗自庆幸自己穿到了不明时空,若是穿到清朝什么的,她肯定会很惨的。
林雪玉见安澜很轻松地就説了出来,还作得不错,心里很是不甘。默念了一下这句诗,她心中一亮,説:“你这句诗作得是不错,可是与现实有些出入。”
安澜不解地看着她,萧敬轩开口分析道:“安澜的诗作得甚好,特别是‘别枝惊鹊’和‘半夜鸣蝉’,接在‘明月’和‘清风’之后,便构成了一个有声有色的意境,正好我們身临其境。”
“蝉鸣我是听见了,可是被惊吓的喜鹊呢?”林雪玉找茬来了。
想找安澜的茬可没那么容易,对于咬文嚼字,她才是高手。
安澜耐心教导,“既然被惊吓了,那它們还会呆在树枝上等你来观赏吗?它們自然是飞走了,不信,你爬到树上去看还有喜鹊的影子么?”説完安澜叹了一口气,似是为林雪玉的智商感到遗憾。
这下,无言以对的是林雪玉了。
凌逸风的嘴角向上勾起,他就知道安澜不会那么容易被难住。而萧敬轩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其他人更是赞赏安澜的才情与智慧。
林知府则不动声色地喝着他的茶,林雪玉嘟着嘴巴,脸蛋因气闷而有些发红,那模样其实挺可爱的。可惜呀,她非要跟安澜作对。
安澜看林雪玉不是很服气的样子,不大忍心,还是让她心服口服吧。
“林姑娘若是不满意这句诗,那我再作几句。”安澜説得很轻松。
众人都诧异地看着她。安澜也不理会别人的反应,反正她文思如泉涌,哦不,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安澜将脑中想到的诗句缓缓説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没等大家做出反应,她又继续,“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还有,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林雪玉越听越不爽,安澜问道:“林姑娘,有你喜欢的么?”
林雪玉气鼓鼓地看着安澜,林雪玉如此明显地针对,船上的人都看在眼里。
凌逸风对林雪玉説道:“玉儿,别再胡闹。”
林知府若有所思地看了安澜一眼,继而看向林雪玉道:“玉儿説的果然没错,安姑娘的确才华出众。诸位对安姑娘的诗还有意见么?”
此话一出,船下的群众都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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