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哈哈哈……是你拿不出来吧?看来父皇并未传位于你,是你欲杀父皇谋朝篡位,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竟然还敢在此大言不惭的说父皇已传于你,没有遗旨在,那你就是坐实了谋朝篡位的大罪!”
说完,三皇子脸色一沉,朝身后一挥手,“既然你没有得到父皇的遗旨,那便以弑君篡位处置,御卫军,给我将此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的叛贼捉拿!”
“尔等敢!”阮凌政大喝一声,目光扫过欲动手的一干御卫军嗤声道:“御卫军不在皇天城守着,竟然敢跑到宫中来撒野,好大的狗胆!来人啊,将这群胆敢擅闯皇宫的反贼拿下!”阮凌政话音刚落,从天泽宫四面八方突然涌来无数侍卫,瞬间就将三皇子等人包围。
“什么!居然早就在皇宫内安下人手?”三皇子吃惊的盯着很快就将他们包围的众人,目光很快便被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领头者的那个一身银色戎甲,扛着大关刀的人。他,已然是控制皇天城兵权的总提督刘炎飞。
三皇子狠狠的瞪着他,眶眦欲裂。突然仰头失声笑道:“没想到刘大人竟然会和我二哥串通一气?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参与到我们皇子之间来?你好大的胆啊!”
刘炎飞抱着大关刀,淡淡的瞟了二皇子一眼,对他先前的话丝毫不为所动的冷静道:“皇上已传位于二皇子平西王殿下,并命尔等辅佐皇上登基,这里有调遣皇天城总兵的令牌为证。”
“哈哈……哈哈哈!可笑,一块令牌能说明什么?”三皇子讥笑一声,突然他目光一转,盯着阮凌政不耐烦的道:“我不想和你废话,欲夺帝位,我们各自凭实力说话,御卫军,上!”
“嗯?”阮凌政冷冷的朝那些欲动手的御卫军扫去。“如果你们敢轻举妄动,那就休怪本王手下无情了。”
那些人中虽然也有些大臣将士,不过听阮凌政一说,却是都迟疑了,当真没人敢再妄动。三皇子气急道:“都给我上,等我做了皇帝,你们都将封官进爵,只要你们杀一个守卫军赏银十两,如果谁能杀了平西王,本皇子承诺封他一品宰相当,并割一个郡都为疆域!”
“一品宰相,一个郡都!……”
“杀……”众人眼光发亮,神情高涨,每个人都叨念着,‘轰’的一声冲上前去。霎时间刀林剑雨,杀声喊声,震耳欲聋。
正当双方人马杀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三皇子突然望见有大批被惊动的御前侍卫正在往这边赶来。他心下一喜,没想到竟然惊动了御前侍卫。这回算是胜券在握了,那御前侍卫统领和自己关心匪浅,只要给他点好处,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百余名御前侍卫很快将战场包围住,三皇子在那些人堆里很快发现了统领余风。于是他兴奋的大喊道:“余统领,二皇子等人欲谋朝篡位,请你们协助我等一起将这帮乱臣贼子捉拿!”
余风未理会三皇子的叫嚷,冷声说道:“我等听闻皇上已然仙去,特来维持宫中秩序。皇上在世前曾下令:哪位皇子拥有调遣御前侍卫的令牌,谁就是我等效忠的对象,敢问三皇子殿下可有令牌在身?”
“我……我……”三皇子张着嘴,我了半天,他盯着殿门前的阮凌政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他拿不出来!”阮凌政突然出声道。众人的目光都朝他看来。
阮凌政挑唇一笑,“因为父皇已经将令牌交予本王了。”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纯金令牌来,那令牌以龙纹为面,祥云做底,中间刻着一个大大的‘御’字。那令牌在火光中发出了阵阵耀眼的金色光芒,刺痛了三皇子等人的眼。
余风见到那令牌,确定那的确是统领御前侍卫的总令牌。他微微屈膝高声道:“见令牌如见皇上,下官御前侍卫总统领余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啊……”好多人听余风这么一喊,一时间竟然都有些懵了。场上那么多人,难得的安静了。
三皇子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他这么也没想到,拥有御前统领的总令牌就能统领整个皇宫。这令牌,他是知道的,就是两个月以前,阮凌政从四皇子,南平王手中夺得的。虽然那时他也有参与争夺,不过最终失了手。而南平王更惨,直接为此丧了命。
“余统领不要信他,那令牌并非是皇上交予他的,而是……”
阮凌政的凛冽的目光扫来,他淡淡的接道:“而是什么,三皇子殿下。”语气玩味。
“哼!如今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令牌的作用竟然这么大,阮凌政,看来你早就预料好了一切啊!不过,我不会甘心的,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阮凌政皱眉望着雨中癫狂的二皇子神情缓和了些,“三弟,只要你即刻退兵,本王也可对你念在手足之情上,对今夜之事既往不咎。”
“哼,笑话!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的这一天。如今都已经来到天泽宫之外了而皇位更是触手可得,岂会有退兵之理?现在论胜负未免还太早了些吧?”三皇子横眉,怒气横冲的说完,‘噌’的一声从腰间抽出配刀,举至头顶,大吼道:“给我杀!”
有些大臣和士兵们害怕阮凌政是真的先皇的传位之人,加上目前的局势对三皇子不利,本来就是墙头草的一干人等便趁乱离去了。而绝大多数人是三皇子的亲信,自然跟着他出生入死,而还有一些则是被先前的惊人奖赏的引诱蒙蔽了心。
大战一触即发,本来还站在雨中的侍卫们个个跟着三皇子瞬间便冲到了天泽宫门口。而一直跪在殿前的众多宫婢太监们却是阻碍了三皇子前进的步伐。
他上前去用脚踹地上的太监们,一脚就将一个反应慢的太监踢出了几丈远,一边踢一边怒吼道:“混蛋!滚开!快滚开!挡我者,死!”
沉闷的落地声突然响起,众人们朝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地上有个人一动也不动了,从他头部有鲜血流出,瞬间他四周的雨水便染成鲜红。众人望着那具可伶的尸体有些发懵,还是一个胆小的宫婢吓得捂眼尖叫了起来:“啊,杀人了,快逃啊!快……”
“噗嗤”大刀没入了那个正在尖叫的宫婢的心口,鲜血溅了三皇子一脸,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狞狰。他满眼戾气的大吼一声,挥刀将身侧的几个太监宫婢们砍杀。
局面空前的混乱,砍杀声尖叫声连成一片。韵兰躲在众多宫婢之间迅速朝离她们最近的天泽宫内跑去。这个时候众人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只知道三皇子疯了,逃命,逃命!
韵兰进了大殿,见其它宫婢还在慌慌张张的没命往内室跑,而她此刻并没有丧失理智,没有和他们一起跑进去,因为她知道,先皇的遗体在内室。如果贸然跑进去,就算三皇子杀不了她们,而她们今天亲眼目睹了这场疯狂的夺位之战,定也活不了,也会被扣个侵犯先皇遗体的罪而掉了脑袋。
韵兰一个转身,飞快的跑到大殿门口,躲在门后面悄悄朝殿外张望,查看殿外情形。
殿外局势很紧张,三皇子二皇子两人已经交上手了,双方的人马更是拼命厮杀着。
三皇子手执凉月刀,刀光凛凛的朝阮凌政逼近,后者由于没来得及拿武器,只得步步后退躲闪,三皇子哪里肯错过这个好时机,不依不饶的逼近。阮凌政没有办法,只得退入大殿。他一入殿人便撤入门后的阴影里,几乎和躲在后面的韵兰背靠背。
韵兰发觉背后有人,转头去看,这时阮凌政也发现了韵兰。
“你怎么躲在这儿?”阮凌政盯着韵兰,语气冰冷。而韵兰也同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杀机。
韵兰正待答话,突然发现殿门被刀刺穿,刀尖正对着阮凌政。“啊!二殿下小心……”韵兰心跳加快,一把将阮凌政推开,而那刀也正好劈中了她的后颈。
“啊”韵兰惨叫一声,瞬间便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待她再次醒来时才知道已经过去一天了,那晚一战早已结束,三皇子被押入太国寺,他的属下以及叛乱的大臣全部就地处死。而那些冲入先帝寝室的众太监宫婢们全部杀头,独独留下了她。
有人说她运气好,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救了二皇子一命,所以他才额外开恩。
从那日起,整个皇宫都被御前侍卫层层把守,而刘炎飞则是派重兵驻扎在皇天城城门口,那些得了消息从各个封地赶回来的王爷们便被阻挡在外入内不得。二皇子为先皇守孝三日,而先皇已斃的事则是禁止外传。
三日后二皇子召得众大臣进宫,而向外传言五日后举行登基大典,而事实上他在为先皇守孝期满便登基为帝了,可伶城门外的众多王爷以及阮南国的平民百姓们却不知他们的君主已经换人。
韵兰直到阮凌政登基的那天才知道,原来主上和他的人马也被拦在城外无法入内,而现在木已成舟,一切皆晚矣。
“哎呀!娘娘您怎么浑身都湿了?”晚秋的一声惊呼,将处在回忆中的韵兰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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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兵权交割
而此刻的福禄亭中……
“来,六弟,朕敬你一杯。”
阮凌恒端起酒杯,拂袖一口将杯中的清酒饮尽。旁边的侍婢立刻又为二人满上。
阮凌政笑望着对面那张比女子还要美丽的妖异面容,阮凌恒因为饮了些许清酒,此刻本身就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渐渐爬上些许红晕,眼眸如星,嘴红如火。衬托着他细滑洁白的肌肤,却是愈发的使得他那动人的容颜在无形中透露出了一股子动人心魄的妩媚之感。
对于他如女子般足可倾国的容貌,阮凌政是早就习以为常的,甚至为此还有些庆幸。
当年先皇在弥留之际突然连夜召阮凌政进宫,并让他烧了先前立的遗旨,便最终传位于他。他亲手接过圣旨,自然看了那遗旨上写的传位人是谁的名字。
不是他,而是还未成年便封王的老六—凌恒。
不错,这个老六是先皇最疼爱的儿子之一。主要是由于他的母亲,是先皇最宠爱的龚贵妃。龚贵妃是在怀阮凌恒八个月时被善妒的皇后暗中下了催生药,导致她早产了。产下阮凌恒之后血崩,无法救治而薨逝。
所以阮凌恒一出生便没了母亲,而先皇基于对龚贵妃的情感,以及无限的愧疚之情,便将对她的情感转移到了阮凌恒的身上。所以才有了他还未成年便封了王,并派贴身影卫保护他,还让南疆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全权辅佐他,教他带兵打仗之道。他成年之时便已掌控了阮南国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这足以见得先皇对他的疼爱及重视。
众人都在猜测下一代的皇帝一定会是他,可是后来先皇为何要在临死之前改变主意呢?阮凌政推测了许多原因,想到先皇曾经就说过老六手段能力都有可惜不该生了那副祸国的容颜。所以他最终是认为先皇改变态度是应为觉得他的容貌过于阴柔美,如果登帝,必然难以服众臣,为了阮南国数百年的基业,这才将皇位传给了他。
“六弟真是好酒量啊!”阮凌政望着对面那张绝美的容颜微笑着,那抱着顾清儿的右手又紧了些。
顾清儿的整个人都被他揉进了他宽广的怀中,那手上的力道更是让她难以消受。不自觉的,她蹙起了眉头,贝齿轻咬着,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皇兄过奖了。”
阮凌政又欲举杯,阮凌恒突然伸手制止道:“皇兄,臣弟此番回宫,意图想必你已经明了了吧?”
阮凌政放下杯子,轻点了点头,示以暇待的望着阮凌恒。
“臣弟是来兑现承诺的。”
“朕记得。”
阮凌恒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块通体呈银色,却是用金漆镂面,上面雕刻着一个大大朱红色的‘令’字的令牌来。
在令牌拿出来的那一刻,阮凌政的全部注意力瞬间便被其吸引。他推开怀中的顾清儿,这时清儿已经可有可无了。皱眉道:“这令牌……”颜色不对!
阮凌恒似乎是知道他迷惑,伸出细白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婆娑了片刻,伸手递给身旁的侍婢说道:“我被封域疆土的时候,父皇当时赐给了我两块造型一模一样的令牌,当时我也迷惑,父皇后来告诉我说,这两块令牌材质不同,一块纯金一块纯银,前者是掌管二十五万骑兵的,后者则是掌管二十五万步兵。”
二十五万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只是作战能力稍弱的步兵。
令牌一到阮凌政的手中,他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了。手握着令牌心中激动不已,自登位那天起,他便开始觊觎阮凌恒手中的兵权了。
要知道阮南国的兵权有三分之一都是掌控在大将军刘炎飞手中的,而另外的三分之一则是被在外封王的六位皇子分刮,其中占百分之八十的是在阮凌恒手中,而剩余的百分之二十还要五人均分,剩下可伶的一丁点只够看做是保护他们的亲卫军罢了。
可是作为一国之主的他,竟然也才拥有着阮南国三分一的兵力,而一位臣子便拥有与他等同的兵力,这让他如芒刺背,时常感觉自己的帝位都是岌岌可危的。
那么和众位王爷联合,给他们好处得到他们手中的兵权?可是那些王爷们各自有各自的骄傲,联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手中的那一丁点兵力还不够给他塞牙缝的。
除了六王爷阮凌恒。一人便拥有了几乎能够和他媲美的兵力了,如果吃掉他,自己便有绝对压制刘炎飞的兵力,往后再慢慢剥他的兵权……
可是想要得到他的兵权,谈何容易,兵力相差无几,而他又是一方藩王,镇守边疆,为阮南国鞠躬尽瘁,兢兢业业,丝毫不犯半点错误,下至百姓上至朝中,他的口碑一直极好,自己根本无法抓住他半点的把柄。
所以他们也曾坐在一起谈过条件,可惜都被阮凌恒拒绝了。
曾一度有许多大臣建议阮凌政联合刘炎飞来共同对付平镇王,可他不蠢,联合刘炎飞?哪有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家兄弟的?再说,兵权分据,这才会是最安全的屏障。
终于,转机在半年前出现。他微服出巡,恰巧在沙漠碰到了莫梓瑶,从而得知自己这个无比完美的六弟,弱点竟然就是在女人身上。而这个毫无身份地位的莫梓瑶就是他的死穴。
凭借着他和莫梓瑶是旧识,这才在她生死之间逼得阮凌恒主动交出了一半的兵权。
简直就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阮凌政收回心绪,眼神复杂的望着眼前虽然分割了一半兵权,却依旧冷静淡漠的阮凌恒说道:“你真舍得?”
“对,从此这令牌归你了,二十五万步兵已经全部带到,并驻扎在皇天城中,你可派人去查阅。”
“师兄你……你……”几乎被阮凌政忘却的顾清儿突然站了起来,惊叫道。随即她便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朝她射来,她此刻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害怕了。“我为了帮师兄你偷得令牌,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你……你竟然将自己一半的兵权交给了阮凌政,那我偷这令牌还有何意义?”
顾清儿浑身微微颤抖着,无意识的缓缓又坐了下去。
阮凌政收了目光,对着阮凌恒微笑道:“不必了,哪里要那么麻烦?朕是绝对信得过你的。”
沉默了半响,阮凌政举杯笑道:“对了,朕自然也不能白收你的好处,有什么需要朕为你做的,尽管提,只要是朕力所能及的就成!”
“谢皇兄。臣弟的确有一事相求。”阮凌恒喝了杯中的清酒,幽深的墨色眸子盯着含笑的阮凌政说道:“臣弟其实是想用这二十五万兵力和你换一样东西,而且是你一定能拿的出来的东西。”
“哦?”阮凌政俊眉微挑,能让他愿意用一半兵权交换的东西?一定是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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