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剖腹的甚至把死尸的肚肠拉了出来,沿着城墙的垛口绕了好几圈。
这话说的有够风趣吧,只是听的人却没笑的心情,好多神经脆弱的已经晕过去了,如此血淋淋的大场面,比起修罗场也毫不逊色,吐的那些个已经算是不错了,没看到城楼上的众位高级军官们已多数面色苍白,甚至有人已干呕半天了,而唯一的女士静没晕过去,的确是表现杰出了,只是某人一句:“午饭是不是吃猪大肠。”当场令这些硬撑住的军官们大吐特吐,静更是脸上全无血色,还没冲出城楼就大吐特吐了。
玩笑开毕,我一改刚才阴冷的语气,单膝跪地,上对苍天,道:“战神阁下,我所犯的罪行,不祈盼您的谅解,但我无怨无悔,为了生存,我在此立誓,不计一切后果消灭眼前之敌,望您保佑您的信徒。”虽然我对任何神坻并不感冒,但对于信奉战神的兽族民众来说,相同的信仰无疑是拉近彼此的距离。
几乎在我宣誓完毕,卟通声络绎不绝,大多数人都跪地宣誓,誓与兰城共存亡。士气一时{炫}高{书}涨{网},投降之声被压制下去了,但以如此惨无人寰的扭转方式,后遗症肯定是有的,但那时,我早已或身埋黄土,或远扬千里,秋后算帐,白白。
与我们的这些高级军官一样,汉斯等敌方高层此时的脸色也是臭到极点,本来蹩了一肚子火的后备队,此时也没几人是正常的,除了聋子,谁听到这么“动听”的“交响曲”也会动色的。今天的仗根本就没法打了。
这一天,对方主官选择了休战,士气低落如斯,攻城与送死相仿,我阴沉着脸,看着对方偃旗息鼓的举动,全城的欢呼却并没打消我心中的疑虑,难道真的是狐性多疑吗?我黯然摇了摇头,对方选择了休战,实在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据幻兽骑士的报告,在敌后,活动着数十支大大小小的游击队,这些在大兵压境时作鸟兽散的部落游民们,对于敌人一路的血洗行为极为愤怒,自发组成了敌后武装,展开了对小型运粮队、小股部队的袭击,一度使对方的补给线产生危机,粮道的安全性不够,对方却好整以暇,选择休战,可见必有后着,要不然士气虽低落,但蚁多咬死象啊,数倍兵力的优势足以弥补其士气了。
联军大营,葛尔拉斯在咆哮着:“他妈的,又是这家伙坏了好事,要是让我逮着,非得折磨个三天三夜才解气。汉斯,为什么不下令进攻,即便士气低落,我们人手也足够拿下兰城的。”
汉斯苦笑道:“老葛,你也体恤下士兵们,现在的气势攻城,死伤肯定众多,神族(魔族的自称)的三位大法师今明两天内也快到了,何必为了一口气徒耗兵力呢!”
安哥拉在边上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云小姐,有没有查到那家伙的底细啊,三番两次坏我们的好事。”
云眼神飘忽,摆明心神不定的样子,对于安哥拉的话充耳未闻,差点没让安哥拉尴尬死,幸亏云边上的米洛替他解了围:“此人叫星梦,来历不详,有一半兽人血统,二十多天前,囚犯劳作途中救回的。”
安哥拉瞧着米洛,诧异问道:“没了?”
米洛无奈地耸耸肩,道:“就这么多了,接下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的。”
云此时喃喃道:“这个人真不简单哪!”
在座的众位都摆出“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罗德叹了口气问道:“大法师们现在到哪了?”
达西答道:“据幻骑回报,他们会在今晚前随押粮队抵达,和他们同来的有一千的重装金角战士。”
“嗷,金角战士?”罗德对于此事很是吃惊,要知道在魔族,金角战士是一项荣誉,只有少数勇者才能拥有该项殊荣,一支建制部队有十名以上的金角战士就是稀罕事了,如今却有近千的金角战士,哪有不吃惊的道理。
“神族的王牌军团金棘花?”汉斯不愧是老而弥坚,对于这种军事知识是了若指掌。
达西赞许的眼神表明汉斯所料正确无误,而其他在场的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金棘花军团虽然仅有千人的建制,但战力却可与万人队相抗衡,其恐怖的破坏力是众所周知的,有这样的部队协助,拿下兰城可以说易如反掌,真不明白魔族清云部怎么会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要知道攻城中死伤难免。
城中某处,阿果用黑布蒙着头脸,畏畏缩缩地跟在我身后,周围都是诧异的眼神,我停下脚步,东张西望的阿果立刻撞在我身上,却大叫一声向后跳了出去,惊问道:“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阿果,我还没问你干什么呢?拿个尿布蒙着脸干么啊?”我明知故问。
“大、大、大人,您倒是轻点啊,俺怕有人认出俺来。”阿果情急之下,连乡音俺都出来了。
我举起手就给阿果来了记,喝骂道:“我都不怕,你怕个鸟啊?”
阿果不能躲也不敢还手,满脸苦恼道:“大人,我还没娶媳妇呢,要是让人知道我就是城墙上那个刽子手,谁还会把他家的闺女嫁给我啊。”
我呵呵笑道:“瞧你那出息,大老远的谁看的见是你啊?你这样鬼鬼祟祟的遮掩,反让人知道是你了。”
“是吗?”阿果满眼的猜疑。
“信不信由你,要是再拿尿布遮脸,就离我远点,我都被看的不自在了。”
阿果嘀咕道:“你也会不自在,骗谁啊。”
“那不是阿果吗?”“啊,就是今天处决战俘的刽子手阿果吗?”“是啊,不是他还有谁?他前面那个是不是魔鬼代言人啊?”
刚拿下遮脸布的阿果立马让人认了出来,差点没让他晕过去,脑中一片空白,唯一在脑海中的只有三个字“上当了”。而我却是笑咪咪地应对着旁观者的指点,不知哪个好心人送我“魔鬼代言人”的美称,让我小小地受宠若惊了一下。拉上阿果就往酒楼走去。
刚吐完不久的静面对着满桌的精美佳肴却毫无胃口,犹其是刚撤了的那道风味腊肠,令她有再次呕吐的冲动,她边漫不经手地听着边上老帕和山姆的报告,他们两人负责协助整合援军,因为充当预备队的关系,并没上城参战。如今正在报告部队整合情况。艾斯和关培并没下城,而是担当起巡防之责,轮流休息还是有必要的,我和静相约到酒楼吃顿好的,来到罗兰之后,真还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呢。
我和阿果走入酒楼之中,这是引自异域的建筑风格,楼分两层,下面是席地而坐,对着大块的烤肉随割随吃、大快朵颐的横蛮兽人,上面则是相对文雅,吃饭还用勺,夹菜还用筷,不象下面这样不文明。我三步并两步,上了二楼雅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盘中的肉就往嘴里塞。谁料边上有人竟然用筷子击了下我的手背,在魔法盾的自动防御反击中,筷子前端粉碎,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均是呆在当场。
跟在我后面的阿果并没有看到筷子粉碎的场面,而是双手包着头,一屁股坐在另一张桌子边的凳上,唯恐又被人发现,左右顾盼间,突然发觉边上声息全无,惊疑之下,抬头看来,却见在场的众位全是静止在那,一动不动,而千长家的儿子手上拿着的筷子却一节长一节短,场面极其诡异。
我在阿果的问话中恢复过来,压抑不住心头的狂喜,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没想到不经意间竟然在魔法修为上有了重大的突破,对魔法盾攻击的自行反击,是每一个魔法师毕生的追求,但在此之前,包括魔导们在内,却没一个人能做到这点,没料到我结合斗气的魔法盾竟然做到了这点,对于攻击的自行防御及反击,但还有个疑问也产生了,就是刚才阿果也推了我一把,魔法盾虽产生防御效果,却没有反击,而是我主动攻击小惩大戒了一下。
这个拿筷子打人的小不点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却是惹人精,瞪着骨溜溜的大眼睛对着我上下扫描了数遍,老气横秋地数落起我来了:“你这家伙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没看到楼梯口写着俗人免进吗?”
我看了静一眼,想询问下这小屁孩是谁,却见静含笑不语。先不管了,我猜疑中拿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夹菜吃,谁让我肚子好{炫&书&网}久没沾好东西了呢。小屁孩立刻发觉了我的举动,斥道:“你这土包子,看我家阿静干什么?还敢放肆,拿下。”
“噗”,一口喷到了小屁孩的脸上,“我家阿静”,这小屁孩谁哦?小屁孩更怒了,拍着桌子转过头去,大声斥责道:“你们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他身后跟着的是两个兽人,我都认得,是阿骨颜的随从,没少被我整治过,结结巴巴道:“青少,他就是星参谋。”
“我管他是星参,什么,星参谋,就是和老头子死守兰洲岛的家伙吗?”
“是,青少。”边上的其中一位兽人恭敬地答道。
“静姐,你喜欢的不会就是这家伙吧?”青满脸的问号问道,“你看看长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粗俗野蛮、散漫失礼,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啊?”
我和静面面相觑,没想到我的缺点全让他数全了,“对了,那魔鬼代言人说的是不是这家伙啊?我靠,那还得加上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才行。”
“嘻嘻,你不怕得罪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吗?”
“姐,你看看,还要威胁未成年人,姐,你真是有眼无珠啊,天哪!”这家伙倒做作的可以,有我当年的作风。
我和静相视一笑,我装作不屑一顾道:“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不知道患难见真情的道理吗?”
少年青在无良之人这里讨了个没趣,心里直犯嘀咕,这邋里邋遢的家伙,浑身上下污秽不堪,却宛然以姐夫自居,而看表姐静的眼神,满是柔情蜜意,实在是想不通,以静的绝色天姿,聪慧超俗,秀质兰心,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东西”,而且心狠手辣至斯,竟然下达了虐杀战俘这么恶毒的命令。不过看这家伙直瞅着自己,似笑非笑,好象在打自己主意的样子,也忍不住寒毛直竖,微微颤抖了下,赶紧把眼神撇开。却正好看到了熟人阿果。
“咦,这不是阿果吗?”青终于找到了转移话题的人。
“啊,青少,你也在啊?”阿果对于有人叫出他的名字又是受到惊吓了,这家伙有贼心没贼胆,真服了他了,刚才杀人还杀的这么开心,逮谁就是一句“我终于杀人了”,但就在别人(炫)畏(书)惧(网)的眼神中,大喊“杀人狂魔啊”逃跑后,这家伙倒怕怕了。
我一闭眼,无语了,敢情我们说了半天话,这家伙都在梦游啊,真服了他了。
青轻点着头,赞道:“阿果啊,你小子可成名人了,这兰城中知道你阿果的比知道我的还多啊!看来名扬天下也是迟早的事啊,不错不错。”
阿果满脸苦相,心想到:这种名扬天下的机会还是不要的好,自己才杀了一个人,却被冠上杀人狂魔的桂冠,真是前无古人,后待来者啊。而这一切就拜眼前之人所赐,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亏自己刚才还兴奋的到处宣扬,弄得人尽皆知,真是笨无可笨,愚蠢到极点。
阿果在自怨自艾的同时,酒楼的情形却是变得异常起来,原先嘈闹的声音全无,安静得只剩我们这一桌还有声响传出来,诧异之中,举目望去,瞧过来的眼神惊恐不安,有好多人吃到嘴边的东西没往嘴里送,干举着,还有数位女士有想哭的冲动,在我和阿果的眼神扫视过去时,多数人赶紧起身结帐走人,唉,虐杀的后遗症显现无遗。
一顿饭虽然丰富,却没几个吃的有滋有味的,当然不包括我在内了,虽然有些许后悔,没想到后遗症发作的这么早,但事情已然发生,总要面对,吃的最欢的就是我了,根本无视其他人“你还吃的下”的眼神。期间,静站起身来,坐到我身边,捅了我一下,道:“星梦,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处决了这些俘虏,还下达了这么残虐的命令?”
我沉默半晌,其实是噎着了,回答道:“事情紧急,来不及商量了。”
静不愧慧质兰心,立刻把我敷衍的话给打回来了,轻嗔薄怒道:“你是早有预谋,不然哪会准备的这么充分,连人手都自行找好了,根本就不把我这兰城统领放在眼里。”
我刚拉过一只鸡腿,愣在当场,我真的忽略大家的想法了,只要相当智慧就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以静的聪明,怎么会不了解呢?要是在人类国家,这样擅自主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看来我还没从代入的角色中替换出来,还沉浸在七天的守岛防御战中,还当自己是命令的发布者,却忽视了在整个兰城的防御体系中,自己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参谋官而已。
我赶忙解释道:“虐杀有伤天和,是最坏的打算,我也不是不提,只是,唉,时机不对啊。谁料在第二天就被迫用出来了。”
静见我的辨解实在是差强人意,怒意转盛,玉脸冰霜,恨声道:“你一定是蓄谋已久,不然哪会有这种想法。”
我叹了口气道:“是啊,在得知敌人屠城的消息后,我就有了这样的念头,两军对阵,最重的是军心士气,而敌人的屠城令的确是打击我方士气的最好武器,如果没应对之法,兰城可能不攻而陷,这下下之策用得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只是你怎么面对兽神殿的裁决啊?”静悠悠道,脸上却充满了惊惧担忧之色。
兽神殿是独立于政权形式之外的独特存在,就像人族国家的光明神殿,它们并不参与到政治中去,仅是作为宗教信仰而存在,但有时候他们也介入到涉及宗教信仰间的战争中去。兽神殿供奉的主神有两位兽神切尔梅和战神格罗斯,兽神殿为了兽人王国的繁衍,曾传达过禁止屠杀俘虏的条文,不遵者将受到兽神殿的制裁,而有史以来还没人胆敢挑战兽神殿的权威。
我好像没事人一样,悠然自得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再说了,是对方先开屠城先令的,并不怪我。”
“哼,叛军那是屠城泄愤,和你这样公开屠杀俘虏是不同的。”
我仍是满不在乎道:“不同就不同,有命活着离城再说吧。”
我这话说的愁云密布的阿果稍稍开怀,他刚才听到静的话差点没吓死,对于他来说,兽神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阿果刚才还在想办法为自己开脱呢:我竟然犯了这么低劣的错误,该怎么来辩解呢?应该说是被人威逼才对,反正是主犯从严,我只要坦白从宽,应该没什么事吧,如今听了我的话更是将心情放松。
“再说了,还有这么多同党担着,每人分一分,我的罪名也轻了。”
某人根本就不让阿果舒坦一会,继续着打击事业,如此边吃边聊,倒也在兵危城险的兰城中度过了惬意的一天。
傍晚时分,春天难得一见的晚霞竟然飘荡在河上,映红了半边天,而对于攻城方和守城方来说,都有喜讯到来。
联军大营迎来了这次南征以来最为强力的援军,包括三位大法师在内的三千精锐,随护粮队抵达,其中有精英中的精英之称的金棘花军团,清一色的金角战士,而更让人吃惊的暗夜帝君的义子,尔赤亲身前来,这是一位完全凭籍自身实力而获帝君赏识收为义子的暗夜精灵,魔武双修,并精通弓箭之道,对任何人来说都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
狮族所在的兰城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兰花河以南的部落领地,在另一位万人敌乌术的召集下,正在集结兵力,只是唯一的缺憾就是乌术的指挥能力实在是不怎么样,这位勇者出身的万人敌对于冲锋陷阵是一等一的在行,但军略却是一窍不通,他下属的万人队也分散驻扎在近千平方公里的山地之中,守护着狮族领地的南方屏障呼伦山余脉,也腾不出多少人手,加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