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道赫然惊觉皇上圣驾,先是有点愕然,但一剎那后便以极为不屑的目光射向李问世。
李问世冷冷道:“道长眼看‘仙丹’大功告成,便瞧不起朕,好高傲自大哩。”
毛老道握着“元始天尊剑”,一脸杀意冷冷道:“还在本座前扮作什么臭皇帝、大仁君,他妈的整个‘神朝’皇宫都一塌糊,群臣死伤枕藉,‘慈京城’,已成废墟,你这狗皇帝还有啥可恃!”
李问世轻轻点头道:“啊,原来如此!”
毛老道慢步移向“龙鼎神炉”之前,一脸狂傲道:“炼成‘仙丹’,得以肉身飞升成仙,是我毛老道一人神力,是我算准‘天劫’大变,把‘龙鼎神炉’移位,才能接住‘龙珠’。”
“哈……天地相通,神龙乍现,‘天劫’来了,龙珠吐降大地,火流星划破长空如神龙,我终于明白了!”
一个翻身,毛老道掌轰向“龙鼎神炉”,要破炉取丹,立即“飞升”成仙。
十成掌力穿入火网,“崩”的一声传来,毛老道竟给反震开来,退后十步。
不断喘息咻咻,血气翻动乱窜,毛老道竟轰不破“龙鼎神炉”,夺得炉内“仙丹”。
盛怒大现,狂呼暴喝,毛老道抽出“元始天尊剑”再斩向“龙鼎神炉”,斩破火纲,誓要破炉取“仙丹”。
更响亮的“崩”一声,五指全都爆裂,反震破伤,神炉只是摇晃了一阵子,仍是屹立依然。
毛老道心焦如焚,喃喃自语道:“‘龙珠’神力压住‘神炉’,使它有如金刚不破,不妙啊,不妙啊!”
李问世当然也着急炉内“仙丹”,他要飞升成仙,就必须夺得“仙丹”,绝不能让毛老道独自吞下。
“不好了,不好了,时间再拖下去,炉内‘仙丹’,便会被焚溶化,那就前功尽废啊!”
慌张的毛老道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理身体反震受伤,疯狂的以手上神兵,旺斩向“龙鼎神炉”,为求破炉取“仙丹”,已迫不及待,手忙脚乱得不能自控。
突然利斧“天雠”闪现,暴喝雷霆一击,与“元始天尊剑”一同斩向“神炉”。
左右分别斩去,两道力量在炉内爆炸,相互抵消便不致反震受伤,裂,清脆的裂炉声响传入耳里。
毛老道欢喜若狂,及时破炉,终于可免“仙丹”被毁,失去飞升成仙的大好良机啊!
毛老道大叫大嚷道:“快,再来!”
李问世却微笑道:“要朕为道长消耗真元,破炉夺丹,朕可毫无益处啊!”
毛老道焦急道:“别烦,‘龙鼎神炉’内有合共三颗仙丹,你我可同飞升成仙,快,否则前功尽废了。”
一语道破李问世所求,二人立即再联手合力破炉。
内力催策至巅峰顶层,全身劲力澎湃,毛老道、李问世再度出击,前后斩向神炉。
“砰”的一声巨响,神炉终于应声破毁,一点耀眼神光飞射照现,从“龙鼎神炉”
弹射开来。
毛老道伸手去接,握在手掌之中,笑了,但突然手肘“小海穴”被拍中,五指一伸,“仙丹”又飞了出掌外。
“臭道士,炉内还有两颗‘仙丹’,都留给你好了!”李问世一脚撑蹬毛老道胸口,便借力飞退。
炉内又哪会还有“仙丹”,先前只是毛老道欺骗李问世权宜之计,但李问世也不笨,假意受骗,却及时夺取“仙丹”而去。
“杀!”竭尽法力一剑,“元始天尊剑”挥出武学中的绝诣“剑影”,裂地破开,疾追斩李问世。
回身“天雠”一挡,李问世也毫不示弱。
只可惜,李问世算漏了“剑影”,杀着一分为二,一道剑力直破向手,裂臂剖开,射撕五指。
五指及时握住“仙丹”,但“剑影”一割,切开了握紧的拳,“仙丹”一分为二,一半飞脱。
李问世同时被“剑影”强猛劲力震退七步,方才稳定身体,再也不敢怠慢,立即“仙丹”拋入口吞下。
同一时间,毛老道也捡起另一半“仙丹”,扔入口中。
二人各吞下一半“仙丹”,都能飞升成仙吗?
呆呆相对,静观其变,身体开始异动……
成仙啊!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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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闯进地狱门
天翻地覆,天摇地陷,再来烈火焚燃,生命都难以保住。
“天劫”终于停止了。
曼陀罗只感到再没有任何轰隆巨响,一切已归于平静。
四周白蒙蒙一片,尽是麈烟弥漫,只能望得三尺以内事物,其它都无法察觉。
努力的拨开烟雾,但怎么也难以看得清楚。
无声无息的寂静,究竟劫后一切如何?
“天诛,是曼陀罗啊!”
“风飞凡,你没受伤吗?”
“白雪仙,你在哪里?”
“小明,小明?”
“亥卒子,风劫,你不能死的啊,二十年后还要靠你来挡老天诛,你一定没受伤的。”
不断大呼小叫,却是没有任何响应。
曼陀罗开始有点疑惑,他还是在“干灵殿”吗?
当一群火流星击射向他们四人,只感到一阵炙热难耐,拼命的挡开,滚闪避过,跟着便好象昏死过去。
醒来,却是虚虚幻幻。
举手提足看个清楚,还好,四肢没半点伤,“杀禅”仍在。
行行重行行,突然停住了脚步。
曼陀罗心内盘算;大感不妙,暗暗道:“怎么可能仍是白蒙蒙一片,又没有半具尸骸?”
对啊,就算被轰飞百丈远,却仍是在皇宫之内,不是颓垣败瓦,便该是血流成河,怎么竟没半点残境?
究竟这里是什么地方?
究竟为同会到了此地?
是谁把他带来?
其它人又到哪里去了?
老天诛死了没有?
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天下变得如何了?
脑中许多许多的疑问,曼陀罗有多聪明也解答不了,一步一步的前行,看来是唯一找寻答案的方法。
突然远处传来激斗之声,凭声辨位,曼陀罗立时依循发声方向走去,他要解开一切疑惑。
双手拨开厚厚浓雾,看到了,是一个老人与少女在拼杀,老的不停在笑,笑得甚是猥亵。
老者淫笑道:“哈……当惯歌妓的还要赶往‘六道生死门’,还好怀念被淫乐的日子吗?”
少女怒道:“你这老妖物的灵力可远不及我,本姑娘该早你一百年啊,快滚开。”
老者就是挡着去路,笑道:“好,那就先让我来再饱尝兽欲,才让你往‘六道生死门’吧。”
少女喝道:“再拖延下去,给‘鬼兵’又截阻,那就麻烦透顶了。”
老者笑道:“‘鬼兵’也不一定能挡得住我啊。”
双足一弹,向前扑去,老者十指使抓向少女,少女不敢硬拼,转身便走,不出三步,便突然回身一拳轰出。
原来少女只是假装不敌逃去,待老者攻来,便痛下杀手,只是老者却不上当。
双手一探,便握住少女右拳,再旋扭吐力,喀的一声,少女手肘脱口,痛得大呼求饶。
老者还不满意,一掌劈向少女左肩,就碎毁肩骨,令少女再也难以反抗。
一双粗糙的手掌伸出,在少女胸脯上抚摸,老者尽情淫辱,随意的为所欲为。
老者嘻笑道:“就算你到了‘六道生死门’,那里群魔聚集,以你如此灵力,又怎可能轮到你叩生死玄关,别做春秋大梦了,还是留下来再待一百年吧!”
淫邪老者张开大口,咬向那柔软的乳房,贪色得无以复加,岂料少女突然一头轰向老者前额,立时两头皆裂破。
少女与老者同时受重创,但仍努力支撑起来,彼此都想先把对方杀掉,竭力爬起来。
突然一阵阵铁链“铿锵”之声传来,二人双目发呆,立时不知所措,惊骇不已。
曼陀罗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又听得清楚。
但他不断的反复思量,仍是疑惑不解,什么“六道生死门”、“鬼兵”、“灵力”,究竟是什么?
以他在江湖中见识,天下各大神教、邪门,都一一清楚了解,甚至武功招式也极详细了解。
然而老者与少女的言谈,他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明不白,怎么连半点头绪也没有?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不会是什么“八阵图”吧?想着想着,始终不明所以。
拖拉铁链的声响渐渐逼近,少女与老者害怕得全身抖颤,再也不理会对方,转身便逃。
疾如电闪的如手臂粗大黑铁链,突然飞射而出,竟就扣住老者与少女的颈项,一个人影背向曼陀罗飞至,重掌拍向二人天灵,立时令两人软倒地上。
“老的是第三层,还要多等二百年;这少女较好一点,是第一层的,只要多等一百年便是。”
曼陀罗突然心里发毛,他认得来人的声音,眼前背影也十分熟悉,已不见了十二年,竟在此“重逢”?
曼陀罗抱着难以按捺的激动心情,一步又一步踏向前,向手拿粗铁链的“故人”走去。
怎么会在此重遇?
你好吗?
我……是曼陀罗啊!
你……认得我吗?
曼陀罗站在“故人”背后五步,便停了下来,他感应到对方也同时感应到自己的存在。
“杀禅”轻轻从腰间抽出,拋了向前。
他,执着“杀禅”。
他,舞动“杀禅”。
他,与“杀禅”合而为一。
他,本来就是“杀禅”的主人!
“爹!”
曼陀罗不顾一切的扑向前,此人正是他的亲爹,昔年死在太乙道“生死八咒”魔功之下的曼摩藏。
两人紧紧相拥,父子重逢,当真恍如隔世。
曼陀罗苦笑道:“哈……我真笨,原来我在‘天劫’大限中,已被轰死,不用说了,这里一定是地府吧。”
曼摩藏微微点头,示意曼陀罗的确是身在地府。
曼陀罗笑道:“哈……可不错啊,原来死也不是有啥痛苦吧,就像一觉醒来,便什么都失去似的,可乐得一身轻松。”
曼摩藏轻抚孩子脸容,透现出父亲的无尽亲爱,甚是温暖,淡淡道:“孩子,你根本没死啊!”
曼陀罗不明所以道:“既身在地府,孩子怎么还没死,太荒谬吧!”
曼摩藏道:“天地不能相通,因为有人间阻隔,但一场‘天劫’,火流星轰向人间,竟打开了‘地狱门’。你,便是坠入了‘地狱门’,误闯进来,明白吗?”
迷惘的曼陀罗不知所措,连忙道;“难怪我心仍在跳,血脉仍动,对啊,我阳寿未尽啊!”
曼摩藏道:“‘天劫’非但破开了‘地狱门’,致阴阳相通,还裂开了‘十八层地狱’,应该千百年后才轮回转世,要受重罚的恶鬼都纷纷逃了出来,赶赴‘六道生死门’轮回求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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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煞星阎罗皇
曼陀罗道:“老天爷确实胡涂,我未尽阳寿,便打入地府,还是快找路返回阳间好了。”
曼摩藏道:“经历‘五劫’,继而‘涅盘劫’至,就算回到阳间,你也阻止不了什么。”
曼陀罗道;“爹啊,我又不是鬼,留在阴间干啥,阴间的事自有阎罗皇、牛头、马面、判官去管啊。”
曼摩藏道:“她好想见你!”
曼陀罗道:“她?”
曼摩藏道:“嗯,当然是她——太乙夕梦。”
曼陀罗道:“夕梦……还没投胎还阳?”
曼摩藏道:“原来你应该在‘涅盘劫’一年后,便被天诛所杀,她好想等你在地府重遇。可是老天诛、风诗诗捣乱乾坤,回到二十年前,一切也就失去原有规律。”
曼陀罗道:“夕梦……一直在等我!”
曼摩藏道:“来吧!”
地府阴曹是一片迷茫,处处烟雾弥漫,不辨方向,只有鬼灵才能依“灵力”分辨方向。
曼陀罗紧随曼摩藏,不停奔走,穿过一层又一层浓雾,又是新奇,又是有趣。
终于,远处出现了一所纸搭的房子,一个神情淡然的动人少女,坐在椅子上,拨弄秀发。
如梦蚀骨融心的妩媚,依然未变,秀眉轻蹙,仍是娇羞不胜,只是多添了三分忧色。
曼陀罗轻轻踏步而前,凝视着他日夕相思的爱人,多少个晚上,曾与她梦中缠绵,依依不舍。
多少情话,仍是诉之不尽,未完心事。
太乙夕梦也感应到他来了,轻轻抬头,目光就凝住了。
两目交投,眉目传情,爱意在一剎那间已互通暖心。
阴阳原来相隔,却不料竟会“天地相通”,打开“地狱门”,有缘人再能重聚。
曼陀罗走出的每一步,都甜在心头,他好想再拥抱夕梦,好想亲自再对她说“我爱你”。
那段末了的缘份,不论如何,曼陀罗都难忘这一生挚爱。
曾抱着她的尸首,在荒岛上足足渡过了一个年头,在梦中相会、拥抱,为她带来暖意。
曼陀罗走至夕梦身前,双手轻轻伸出,小声道:“你好吗?”眼眶不知怎地,竟忍不住掉下了泪珠。
哼,真没出息,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夕梦也伸出双手握住曼陀罗的手,好感动,轻轻道:“好可惜,人鬼殊途,我好想哭,可惜鬼魂就是没有泪。”
话没说完,曼陀罗已把太乙夕梦一拥入怀,享受那失去已久、却又忘不了的温暖。
爱,原来不分人鬼,原来时间不能冲淡情感。
太乙夕梦的魂魄好冷,但却竟然传来暖意,也许是另一种的暖,大家都难以明白。
夕梦幽幽道:“‘天劫’把人间、地府都捣乱了,但却又偏偏把你引领前来。”
曼陀罗道:“我没有来,也没有死,你还会等我吗?”
夕梦微笑道:“傻瓜,就算是一千年、一万年,我也会默默的等啊,你休想逃出我指掌。”
意料不到的惊喜,在大劫之后突然而来,曼陀罗只希望继续拥抱,拋开一切,尽情投入情爱中。
夕梦道:“她也来了。”
曼陀罗道:“她?”
纸屋的大门推开,那娇俏又动人的脸儿,突然呈现跟前,教曼陀罗也呆在当场。
“师公,大情圣!”
噢,她竟然就是风诗诗,那原来已失去的佻皮、跳脱,又回来了,笑得如阳光般灿烂,轻松可爱。
曼陀罗愕然道:“你……的脸怎么回复了原貌,是谁的神奇妙手,又是谁教你走进‘地狱门’啊?”
大惑不解的曼陀罗,满脑子疑问,迷迷惘惘的他,抓破脑袋也想不通透内里因由。
太乙夕梦笑道:“傻瓜啊,诗诗跟你不一样啊,她的芳容毁损,虽得到你真爱,但始终内心好痛、好苦。”
诗诗挤眉弄眼道:“你们都去了皇宫,夜里‘慈京城’到处是火流星,我要逃也逃不了,便乖乖受死好了!”
曼陀罗一手抓向诗诗,果然跟夕梦、曼摩藏都一模一样,冰冷如霜,没半点暖意,没半分生气。
诗诗佻皮道:“哈……原来阴魂当步过‘奈何桥’,脸容或残缺都会还原,我的美貌都回来了。”
虽然诗诗活像十分快乐,但失去了她,曼陀罗始终闷闷不乐,一段刚开始的情,又终断了。
曼陀罗叹道:“我天生情缺人命,果然是痴情不缺,独缺长情。每一段情爱,看来都不能维持长久。”
诗诗用手捏曼陀罗的脸儿,笑道:“放心好了,爹与娘很快便会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