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呻吟,咬牙切齿的抵住断筋碎骨惨况。
“呀!”
一声惨嚎,是因为张尤烈已被王八双咬噬了一大块血肉,右边脸与耳朵都硬生生被噬掉了。
“哇!”
张尤烈反击,他用断臂忍住剧痛支持身体转动,一个旋倒,转了半个圈,便噬向王八双的下阴。
一口咬去,连咬带吞,唇边血渍斑斑,好狠好狠的眼神。
你咬鼻!我噬目!再咬胸,狂咬狂噬,如疯似狂。只要对力死去,自己便能活下去。
“呵……果然好精彩!”
“的确好感人。”
“人性的丑恶,都尽情表露无遗。”
“张尤烈看来占尽上风。”
“对,你的老眼还没昏花。”
“张尤烈此战必胜!”
“你错了!老家伙!”
“我绝不会看错,我……”
“哈……我说你错,你便是错,我总比你更有先见之明啊,哈……!”
老天诛终于有点按捺不住,她真的有点冲动,要教训一下这从前的自己,天诛实在太可恶了!
她为了要显示能耐超越老天诛,竟上前一脚踏破张尤烈的头颅,地上,便只胜下奄奄一息却仍未死去的王八双。
倨傲跋扈的表情,教老天诛大怒不已,但天诛说得对,她绝对不能杀天诛,否则只是自取灭亡。
没有今天的天诛,他日的老天诛也就不可能存在,要杀,便等于自杀,他妈的天诛真是岂有此理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皇上且息怒,第一关被攻破,咱们还有后着。”
“朕已感到生命危在旦夕。”
“朕乃九五之尊,万金之体,绝不会受伤害的。”
“后着……可挡得住那老天诛?”
“一定.一定!”
“要是还挡不住,杀不了那老天诛……”
“咱们还有后后着!”
“不,朕不要动那后后着,快想还有什么妙法!”
“应该……后着的实力一定可以杀败那老天诛吧!”
“四大高手都是朕的最强助,他们一定会战胜,必须战胜。”
“范太岁、尼鸠多上人加上云傲及太乙真等四人,天下间绝对无人能敌,绝对是!”
“但……那老天诛却不是这天下的人啊!”
“这……”
“朕不要死,不……朕绝对不能死!”
怕死的人比较容易死,但不怕死的人,并不表示不会轻易死去,还要看看情况。
四个不怕死的人,鲜有的在同一阵线对付同一敌人——老天诛,这是圣上李问世的命令。
在大殿前的长廊,“喇嘛红门”门主尼鸠多上人在打坐,尽量把一点一滴的内力提升,把杀人的实力加强,他今天有点好怪的感觉,这感觉已好多年未曾有过了。
自从他来了中原,便一直未曾有过这种难受的感觉,因为中土向来只有一个真正从西藏追来的敌人,叫班禅三世。
不必再面对追杀,尼鸠多上人便不再有如今的感觉——怕,怕得从心底冰冷起来的感受,驱之不去。
也许,谁要去面对老天诛都一定会害怕吧!尼鸠多上人惟有努力的用此藉口来安慰自己。
“六壬神门”门主范太岁仍是保持着他独有的冷漠,毫无表情,不言不语。
他已分析过此战形势,那老天诛实在太可怕,必须联合一起,四大高手一同进攻,才能有胜望。
但要劝服尼鸠多上人不难,太乙真也有可能,只是那大将军云傲却人如其名,实在太过骄傲,要劝服他,半点信心也没有。
既然没有信心,那就没有提议。
既然没有提议,那就不会联手。
既然不会联手,那就必败无疑。
既然必败无疑,那就必死无疑!
这就是范太岁的结论,但他始终没碰上过老天诛,这家伙真的天下无敌?
不停在想啊想,终于,不必再想了,因为可以用一双眼来看,老天诛与天诛,已杀光第一关的废人,来到面前了。
太乙真的“太乙天罡剑”插在身前不远处,老天诛一来,剑便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神兵对大敌有极大反应,“太乙天罡剑”好想向真正强者挑战。
云傲仍飘逸的穿上白袍,任劲风吹得白袍飘扬,在长廊上万红丛中一片白,颇见伤感愁思。
“他们就是来给我杀的四个笨人。”
“你一定能杀他们吗?”
“哈……‘涅盘劫’甫来了一年,我便一一把这些废物杀光,有啥稀奇!”
“原来如此,哈……这回倒要他们早死两年啊!”
“一样的死不足惜!”
“好,那你就给我杀。”
“别对我发号施令!”
“什么?”
“本皇从来只有命令人,谁也不能命令我!”
“哈……好不知所谓的自大老家伙!”
“你们四人听着,天诛独个儿便能杀尽大家!”
一掌轰得天诛飞向云傲四人,活像送死似的,老天诛要二十二年前的自己获得一个好好教训,逼天诛必须重新学会尊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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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问答答问答
“哈哈……很好,他俩终于闹翻了!”
“对,圣上说得对,本来真的很好。”
“什么本来不本来,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又怎么会有本来真的很好,混帐!”
“回禀圣上,奴才说的本来很好,是因为原来一切并非如意料般无异,是计啊!”
“是老天诛与天诛的诡计?”
“对啊,圣上当真非比寻常。”
“啊,是老天诛把天诛当作暗器,射向云傲四人!”
“只是射向云傲一人。”
“好阴险的老家伙。”
“好厉害的云傲。”
“他能及时闪避过去?”
“云傲从不喜欢闪避,他冲上前迎向这巨大的暗器。”
“好!”
“只要来个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老天诛也变成死天诛了。”
“所以老天诛一定要救天诛。”
“那太乙真三人就能同时攻向老天诛,就能重创那老家伙了!”
“跟着如何?”
“大伙儿都小觑两个天诛了,他俩突然合体。”
“什么?”
“是‘元神出窍’才对,老天诛突然疾闯融入天诛身体,合二为一,变成更邪恶、更狠、更杀力强盛的恶魔。”
“那云傲四人岂不危乎?”
“还不止,‘卦棺’里的‘八焚魔力’又来了!”
“还好,有太乙真的‘太乙天罡剑’。”
“还有云傲的‘飞仙’、范太岁的‘六壬灵熏’、尼鸠多上人的‘有相瑜伽’。”
“唉!”
“圣上请保重龙体!”
“可惜。”
“甚是可惜!”
“四人不联合起来绝不可能与老天诛拼战。”
“对!四位门主可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当然也明白个中道理,他们当然也不愿被杀啊!”
“太好了,四大门主竟拋开成见,联手攻杀老天诛,究竟如何联手?”
“靠的是‘请仙’及‘飞仙’!”
“什么?”
“都是云傲,以‘请仙’之法,请出三人魂魄来,再以‘飞仙’法融入其身,会四人灵力成法,攻杀老天诛。”
“好,一定杀得难分难解、天昏地暗了!”
“四人战两天诛,当真杀得日月无光、天崩地裂。”
“究竟谁的杀力更强?”
“一直斗个没完没了,未分胜负。”
“好精彩啊!”
“但老天诛突然甩出天诛来,以一人魔力,再战合四人灵力的四门主云傲真身。”
“啊,对了,四门主并不如‘元神出窍’,不能随意分合,分不了身便让天诛退了开来。”
“对,这就是关键!”
“关键?让我想想,什么,天诛她要来弒君杀朕?”
“对了!”
“她……在哪里?”
“就……就在眼前,她……来了,来杀朕了!”
天诛已站在圣上身前,手上拿着的是“八焚天刀”,她要杀李问世,弒君夺位。
天诛与老天诛各安本位,由老天诛对付四大门主,天诛杀李问世,两人虽有芥蒂,但目标却始终一致。
可惜,天诛失败了,她杀不了李问世这狡诈的圣上,因为穿上龙袍,扮作圣上等死的,并非李问世。
“呀,天诛要杀朕了!”
“不一定的,她还在犹豫,因为朕是假的。”
“啊,对了,假的朕可不值得费力去杀啊!”
“这个当然,朕既非朕,只是自说自话、自问自答的——何必,又何苦杀我呢?”
“看来有一线生机啊!”
一直在大殿内自问自答自我叙述一切的,原来就是这个一直深受圣上李问世宠幸的文武双全大学士何必。
也许今天面对死亡,内心更是恐惧,习惯不停自问自答,今日更问个不停,答个不休,脑海一个疑问仍在问,究竟天诛会杀自己吗?
何必的修为与天诛相比,相差实在太远了,只要天诛动手,他便一定死在“八焚天刀”下。
天诛用一个简单的问题来决定何必的性命,问道:“李问世往哪里去了?”
何必如何答?答的要是真,便是出卖圣上,罪大恶极,株连九族。答的若是假,恐怕天诛会用最残忍的方法来杀他,比对付王八双、张尤烈的虐杀手段,可能还要残忍十倍。
何必选择不回答,不发一言。
天诛没再对付他,回身便走。
何必竟能如此便宜拾回生命?当然不是,他选择了闭嘴,方法好简单直接,一刀割断了咽喉。
一个死了的何必,当然不会作答,也就不再害怕遭天诛残酷虐杀了!
杀不了李问世,也不必再跟云傲四人纠缠了!
“这回当真走运了。”
“嘿,也不一定走运的是你啊!”
“放心好了,瞧我气色多好,红光满脸啊。”
“哈……有好多臭汗珠才是呢。”
“别闹着玩啦,那贱家伙不知又躲到哪里去了!”
“放心好了,他一拐一拐的,能逃多远啊!”
“别小觑这贱种,他从前总算是非凡之辈啊!”
“哈……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如耗子般,任由我们捉拿、玩弄吗?从前的都过去了啊!”
“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什么亥卒子,现下真是走投无路,死定了!”
“万料不到我原来只是‘道教’小脚色,却有机会杀亥卒子立大功,说不定天诛教主会重赏啊!”
“这个当然的了!”
“嘘,听到吗?”
“什么?”
“西南方向。”
“对啊,是水滴声,好微弱。”
“不,不是滴水,是滴血啊!”
“啊,一定是那过街耗子了!”
“小心点。”
“怕什么,那家伙武功全废,嘿……我倒要踢他屁股发泄一下呢。”
“就是那团黑影。”
“那……家伙在吃什么?”
“会动的,什么,是老鼠啊!”
一声惊呼,正在把老鼠吞下肚里的亥卒子,也不禁打个冷颤,万料不到又被追兵贴身追来。
亥卒子轻轻的抹去口角血丝,双目通红,看来他已多个晚上没觉好睡,只见他轻描淡写的站了起来,一派诡异杀气随之隐现。
那两个为贪功一直追踪而至的“道教”小道人,名曰丘一东与郝机知,原本只是“道教”门派中最低微的小道士。
从前只能远远望见教主,连亲近的机会都没有,要是今天能斩下亥卒子人头,为“道教”除害,自是声名大噪。
亥卒子露出他惯常阴冷笑容道:“就凭你俩来杀我?哈……!”
原来是奄奄一息的亥卒子,此刻竟气定神闲,逼近而来,教两小道士吓得心跳加速,如坠冰窖。
亥卒子的神兵“元始天尊剑”,早已落入杀父仇人毛老道手上,赤手空拳,十指微曲,随时便要杀人。
他,不是已武功尽废吗?对了,一定是刻意传出假消息,教大家都争先恐后来追杀,其实亥卒子还是没废尽武功。
只是,究竟这位前任教主,武功剩下多少?一成还是三、四成?真不该追来啊!
“亥教主误会了,小的只是在远处见有人掠过,人影活像是教主,又发现血迹,便与郝机知一同来看个究竟罢了。”狡诈的丘一东,当然不愿意犯险,只好胡诌一番。
亥卒子冷冷道:“那现在看个清楚没有,我身上的小小伤势,难道能要了我的命吗?”
双目怒瞪,杀气极盛,两个小道士立时心中冷了半截,也不知怎样才好,连忙不停向亥卒子鞠躬,脚步向后急退移走。
退了二十步,丘一东突然故意踢起地上一块小石头,不偏不倚,竟直射向前方的亥卒子颈下“大椎穴”。
“大椎穴”乃手足三阳督脉之汇,重穴被伤必全身动弹不得,不甘心的丘一东就是要借故再试一下。
“啪”的一声,石子打中了极欲闪开的亥卒子,整个人竟被射得拔飞弹退,重重摔在地上。
“哈……亥教主,你倒颇懂得装模作样啊,嘻……只不过我的一块石子便够你受了!”
奸险小人丘一东借机一试,亥卒子果然不堪一击,先前挺胸作势,为的只是唬吓二人,可惜功败垂成。
丘一东盛怒下,一脚又郏蚝廖弈诹Ψ纯沟暮プ渥恿成希灰换岫寻阉叩昧持兹缰怼
丘一东大笑道:“快,向我丘道爷磕头道歉,向我丘一东哀求,否则就这样郏阋凰郏侔竽慊刈芴场!
郝机知也不失良机,在后头不断踢向亥卒子的臀部,待他苦苦挣扎而起,便痛踢一下,要他立时应声仆倒。
“求饶,快求饶,最好给我流点泪,哈……亥卒子向我痛哭求饶,好痛快啊!”郝机知愈见疯狂道:
虎落平阳,龙游浅水,已是武功全矢的亥卒子,沦落到如斯田地,又有何话可说。
别说什么报仇雪恨,甚至是偷生下去,恐怕也甚难。从前的风光、威武,已是过眼云烟,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希望——死!
他好想这两个无聊的小道士加点劲力,让自己痛痛快快的死去,只要一死,什么耻辱都过去了!
“别踢得太重啊,就这样要了小子的命,太便宜了。”
“哈,你干什么脱裤子啊?”
“尿尿,哈……尿尿!”
“亥卒子吃我威风八面丘一东的神尿,哈……给我舔个干净,快,给我舔干它。”
一脚重重踏在亥卒子脸上,直压在地上的尿水中,湿得他一脸一头皆是,又臭又难受。
“别玩了,玩死了可不能立大功。”
“对啊,教主说过要捉活的亥卒子,她要亲自虐玩个痛快,手段一定高明多了。”
“臭尿卒子,快给我起来,要赶路下山了!”
“都是你啊,他一身是臭尿,又如何伸手绑他,好臭啊。”
“不怕,有更妙的方法。”
“什么?”
“先挑断他的脚筋,岂不就不能走动了吗?”
“那他又如何下山啊?那么臭,谁肯背他下去。”
“不,要他自己一步一步爬下山便可以了,活像大臭虫一条,爬啊爬,教我们又有好怪物沿路欣赏,打发沉闷呢。”
“妙啊!妙啊!”
“大臭虫,我来挑你脚筋了,不太痛的,放心好了,哈……只痛一阵子,乖,别再动。”
“啊!”
“哇!”
两声惨叫,一切便归于平静,亥卒子目瞪口呆,难以接受,因为两个无能小道士被挑断了脚筋,倒地呻吟,辗转痛喊。
救自己的,竟然是他——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