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颇为严重。”
“怕他不受玉符的约束么?”小绿低声问。天地神巫赠玉符的事,两人不敢说出,以免走漏消息。
“是的、这人桀骜阴沉。胸有城府,野心不小。”高翔慎重地说,又向江南浪子道:“发现这人的行踪,千万不可冒失动手,他已奉命调查行胜洲的人、因此可能就是江南岸一带查探。发现以后带来禀报,我也在此地等他,有消息火速送来。”
“这%翔哥,你的伤不宜动手……”小绿关心地叫。
“不要紧。只伤了一层皮肉,事急时仍可一搏,请放心啦!”
了了神尼接口道:“华姑娘请放心,我们都在主高施主左右,谅亦无妨。有关居天成的事、姑娘何不向高施主说明?”
提起居天成,金刚李虹几乎咬碎满口钢牙,他迫不及待地怒叫道:“那畜生是奸细,最好把他活剥了。”
“怎么回事?”高翔讶然问。
小绿哼了一声说:“昨晚那位白前辈。就是武当的俗家高手神剑嵇伯权。”
“哦!是嵇蕙儿的父亲么?”高翔颇表意外地问,摇摇头又道:“他为何自称姓白?费解。”
“他说出武当俗家弟子中,虚云仙长确有一位姓居的弟子、但已在去年春跌下凌霄峰,死因不明。而这位居天成,却不是武当弟子。”
“哎呀!”高翔惊叫。
“武当弟子极少在江湖走动,因此这件事外人无从得悉。昨晚本来要揭发他的伪身分。却被你失踪的事耽误了。”金刚李虹愤然地说。
“糟了!”高翔没头没脑地说。
“怎么啦?”小绿问。
“你们把他留在府城、大事去矣!他定会把人妖救走、沼之犬吉了。”
“嵇老前辈监视着他,他无法弄鬼。”
“嵇老前辈怎看得住他?事不宜迟,你们快派人回府城察看,记不可冒失地前往接人。真糟!我这时不能赶路。只有劳驾吴兄人去查了。”
“贫尼愿前往一行。”了了神尼自告奋勇地说。
“不告必须陌生的人前往一探,不然不但打草惊蛇,而且可能中伏。”
“这个……”
“这件事诸位务必守口如瓶,如果我们不动声色,这畜生或许认为咱们不知他的底细,可能冒险再投罗网。”
江南浪子立即分派人手,率领手下朋友退去。高翔众人则在江边的茅舍中歇息,吕芸主婢则前任武昌县城探访动静。
次日一早,江上传来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居天成已失踪,百劫人妖果被劫走了。
但事情发生经过,与猜想有出入。昨晚有人夜袭荆楚客栈,居天成是被对主赶走的。
嵇伯权失踪,可能受了伤。
江南浪子在另一家客店看守人妖的五位弟兄,只有一人逃得性命,侵入的人皆带了鬼面具,不知其中是否有居天成在内。
诱敌之计,因百劫妖的被劫而成泡影。
高翔的火伤,经一天一夜的调治,大有起色、已经不再发痛了。他心中焦躁,接到消息有点坐立不安。
祸不单行,县东二十里的安乐浦传来了消息,那位白衣人已带了两名从人,从厌里口乘船下放,那是昨日申牌时分所发生的事。
一无所获,高翔心中不安,想不到好好一件事,败在阳世五鬼手中,变生不测,太不值得了。
“再去找玉狮。”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这念头相当可怕,万一主凶真的与龙尾山庄有关,他的处境委实凶险。
正在一筹莫展,所有的线索皆已中断的困境中,突然在黑暗的情势中出现了一线曙光,九东传来了消息。
人不会永远失败,除非他不愿成功。当然,人也不可能事事如意。否极泰来,盛极而衰,冥冥中似有主宰,循环不绝。
船抵九江钞关泊岸,已是黄昏降临。码头上,江南浪子化装为一名船夫,带来一名粗壮的从人,不等船停要便跃上船来。
金刚李虹站在船首的舱面,没留意江南浪子向船夫打手式,见有不速之客突然跃上船来,机警地纵出,巨灵之掌一伸,便揪住了了江南浪子的腰带喝道:“好小子,你……”
江南浪子竟无法挣脱,急忙低叫道:“李兄,是我。”
金刚李虹的左手,已将临对方的咽喉,闻声一怔道:“咦!你是……”
“江南浪子。”
“哎呀!口音……唔,是你.在下认不出吴兄了,得罪得罪。”
“高兄弟在么?”
“在这里,请。”
舱门倏开,高翔探出头来笑道:“好消息,早到一天,有消息么?”
江南浪子欣然入舱,笑道:“好消息,江湖游神午间从南昌乘船到达。”
高翔大喜,急问:“是古山岚?”
“正是他。”
“哼!他来得好、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目下他在何处?”
“兄弟的人钉住了他,目下落脚在风凰岭下的九灵观。”
“咱们来得及赶去么?”
“来得及,凤凰岭也就是岭,是天花井山支脉丫髻岭的一支。出东门过磨刀涧,五里路便到了。”
“好,走。”高翔兴奋地说。
小绿伸手相阻,关心地说:“翔哥,你的伤……”
他笑笑,抓起手边的剑说:“不要紧,小意思。”
“我也去……”
“当然你要去,还得劳驾神尼前辈一行,如果那家伙是杀霸王丐的真凶,前辈可前往看看他的嘴脸。”
金刚李虹大声道:“要去全去,不要婆婆妈妈。”
吕芸笑道:“高爷,留在此地的人也无事可做,是么?”
他跨步出舱,笑道:“也好,但诸位必须受约束。”
“高爷,一切听你的。”吕芸笑答,小心地隐起她脸上的表情。她关心高翔安危的心情,比小绿有过这而无不及,但她小心地掩藏着,以免引起小绿的反感。
他佩上剑,不假思索地说:“吕姑娘,你叫我高爷,不觉得刺耳?叫我高大哥好了。
诸位快拾掇,走。”
暮色苍茫,城已闭,他们绕城而走通过李公堤,脚下加快。
江南浪子一马当先,一面走一面说:“九灵观原来叫五通观,规模不大,但却是有问题的玄门弟子城外落脚处。修真有成的人,皆落脚在城内府的寿圣观与府卫前街的万寿宫。因此九灵观是藏龙卧虎的是非地,老弟必须小心在意。”
高翔淡淡一笑道:“只有在这种地方,方能找到江湖游神这种人,小弟自会小心的。”
秋风凛冽,进入城东的山区,路上已经不见人踪。
前面山坡山钻出一第黑影,鼓掌三声。江湖浪子也回了两击,低声道:“兄弟的暗桩来了,问清楚再走。前面山坡向阳一面,就是九灵观、相距仅里余。”
暗桩急步而来。江南浪子低声问:“怎样了?”
“不久前到了一批人,有男有女,有两名老道,由于天太黑,看不清面貌,兄弟也不敢靠得太近。”暗桩低声禀告。
“江湖游神呢?”
“进去后就是不见出来,那面的张、李两兄弟,始终未传来消息,证明那家伙并未离开。”
“奸,辛苦了。高兄弟来了,你们快撤走。”
“兄弟跟去看看,怎样?”
“不必了,人少方便些。”
高翔接口道:“吴兄,我看你走吧,撤除所有的暗桩,兄弟反而放心些。黑夜中容易误伤自己人。同时,江边需人照顾。吴兄必须去守着。”
“好,在下就静候佳音,祝马到成功。”说完,带了暗桩告辞走了。
高翔七人向前接近,高翔成竹在胸,立即分派人手。观门朝南开。两进殿,两栋住房,东西有院,格局不大。
了了神尼与金刚李虹,伏在西北角,监视西、北两方。吕芸主婢三人,伏在东面.监视东侧并负责接应从观门入观的高翔与小绿。
观门高悬两盏书了观名的灯笼,迎风款摆不定。观前的石阶小,坐着两名道侣在聊天。前面广场的拜天坛下,也有两名道侣并肩而立,喁喁细语。四周和平安详,看不出任何异处。
一切准备停当,高翔挽了小绿的纤手,走上小径谈笑向九灵观走去,距观门约半里地,以便让对方的暗桩发现而不致生疑。
身后突传出一声野狗的长嗥,其声凄厉。
小绿一怔,低声说:“咦!好像是狼嗥,城郊怎会有狼?”
高翔手上一紧,笑道:“三十里外是庐山,庐山还有虎豹呢!天花井山是庐山向北伸来的一条腿,有狼平常得很。”接着。他放低声音附耳说:“那不是狼,是有人发讯。”
“发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有不明来历的人接近。当然,我们已落入他们的监视中了,要我们小心老命。”
“哥,我们明闯,能成功么?”
“有五分希望。”
“那……该暗中潜入搜探的。”
“暗不如明,明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再说,江湖游神并不认识你我,正好办事。”
拜天坛下的两名道侣发现了他们,并肩向他们迎来。
双方在广场的边缘相遇,一名老道稽首道:“无量寿佛!夜已深,两位施主夤夜光临,难得难得。贫道清尘,两位施主贵姓大名……”
高翔呵呵笑,回礼接口道:“弟子赵公明,这位是舍妹,打扰贵观一宵,尚请道长方便一二。”
老道不住打量他的剑,笑道:“施方客气了,请随我来。”
“贵观今晚好像到了不少客人呢。”高翔信口说。
“不少,贤兄妹从何处来?”
“城里来。山岚兄来了好半天,有人来找他么?”高翔若无其事地信口问。
谈说问,已登上了观门石阶。
“施主是古施主的朋友?”老道反问。
“算是,也不是。请教那位道长上下如何称呼?”高翔指指另一名老道问。
另一名老道,一直就在小绿身后,那双锐利的怪眼,像黑夜中窥伺猎物的狼眼睛。
“那是敝师弟清净。”清尘含笑答。
“幸会幸会。”
“日月鸿钧,天地混沌,这年头日子难混,赵施主在何处逍遥?”清净奸笑着问。
高翔听不懂对方的废话,却不知这是老道盘道的切口暗语,信口道:“道长一不完粮纳税,二不出丁充役,还说日子难混,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清净神色一变,急走两步道:“施主慢走,贫道有事先先走一步,少陪了。”说完,从东廊急步走了。
阶下的两名老道仍在低声谈笑,对来客不加理睬。
“施方请进。”清尘推殿门说。
殿中香烟缭绕,灯火通明,神案上的法器杂陈,神龛上账幔低垂,供了不少神神鬼鬼,四处挂满了符录,神鬼的塑像皆狰狞可怖,门外汉根本不知供的是何神何鬼。
内殿传出三声钟鸣,有隐隐脚步声入耳。
“请至客厢待荼,贫道去请观主出迎。”清尘欠身说,将客人往西院领。
高翔在神案前依礼稽首行礼,方随情尘入西院客厢,客气地说:“不敢当,弟子理该先入内参谒观主。”
“施方客气了,请坐,贫道即入内禀报。”清尘含笑进入内院角门。
另一座角门中,出来了一名小道童,奉上两杯香茗,口齿伶俐地说:“两位施主请用茶,休嫌简馒。”
高翔一把拉住小道童,打手式向小绿示意小心在意,笑问道:“小道兄,可否指示姓古名岚的客人住在何处?”
“小道不……不知道客人的事。”小道童支吾着说,神色一有点仓皇。
“哦!贵观主道号如何称呼?”他再问,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信手将茶杯放回道童手中的托盘内。
“敝观主上清下明。”小道童答,收了茶杯退去。
小绿也喝了茶,一直冷眼旁观保持戒心。
厅中一静,久久不见有人出来,四周死寂毫无动静,似乎是座空观。桌上点了一根红烛,不是油灯,黄色的烛火摇曳,光度有限,显得室中幽暗阴森,冷气袭人。
“咦!怎么不见有人待客?”小绿亮声叫。
“也许他们都在做……做法……法事吧……”高翔懒洋洋地说打一长长呵欠,突然往桌上一伏,声息全无,像是倦极睡着。
小绿似受感染,也伸个懒腰,脑袋一歪.倚在桌上睡着了。
窗下伏着六个黑影,其中一人长身而起,便待掀窗而入。另一黑影伸手急拉,低声道:“且慢!不可鲁莽。”
“他们都倒了。”被拉住的黑影说。
“师弟,他们像是有备而来,你认为他们如此大意,轻易地便首了道儿么?”
“但……他们确是……”
“也许有诈。”
“见鬼!他们明明已喝干了杯中茶……”
“喝是喝了,咱们仍不可大意。要进去大家一同进去,以免着了道儿。”
“师兄是否太过小心了?”
“小心撑得万年船。又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兄妹俩敢半夜三更前来讨野火,此中大有可疑,岂能疏忽大意?”
一声暗号,门窗齐开,进入了九个人。九个人中有清尘清净两道,一名中年穿青布衫裙的朴素女人,六位老少青衣劲装江湖好汉。
九个人九方列阵,团团围住个个神色冷然。
清尘已佩上剑,举目四顾问道:“哪位施主认识这两个人?谁知道他们的来历?”
一个年轻人冷冷地说:“知道咱们鄱阳附近群雄聚会处所的,人,很可能是道上的朋友.咱们如此对待他闪,不仅显得咱们胆小气量不够,也显得咱们不够光明。如果是朋友约来的人,试问如何交代?道长此举,在下委实不敢苟同。”
清尘也冷冷地说:“目下风声甚紧,大江两岸风声鹤唳草兵,贫道不得不小心。诸位既然都不认识这两个人。便说他们不是约来的同道了。”
“里面的前辈并不知来了不速之客,咱们必须等他们聚会后万能断定他两人是不是同道。”中年女人也说。
一名花甲老人哼了一声道:“不管是不是同道、既然他们不懂暗语,便证明不是咱们约来的人,何不把他们灌醒,问问不就明白了么?道长把他们弄醒吧?”
“好,先弄醒再说。”清尘表示同意。
清净踏前一步说道:“先把他们捆起来再灌醒,以免多费手脚。”
花甲老人举步上前、大声说:“不必捆,制了穴道便可,如因制穴而受伤,也怨不了咱们,那是他们自找的。”
声落,已走近高翔身后,功行一双指,向第二节榷骨旁的风门穴疾落,说:“制风门,人瘫神乱,千钧压在肩,咦……怎么僵了?”
触指处冷如冰,指下毫无反应。
老人不信邪,抓住高翔的发结向上提、要看看高翔的脸色。
他看到了高翔的脸色了,高翔向他咧嘴一笑。
老人吃了一惊,急急放手向后疾退两步。
高翔口一张,水箭激射,喷在老人的脸上,水花四溅淋淋漓漓。
“哎……”老人骇然惊叫、飞退八尺几乎摔倒。
高翔用茶水喷敌的同一瞬间,小绿像一头怒豹,一蹦而起,猛扑尚未走近的清尘,如同电光一闪,不愧称为缥缈魔僧的徒孙,看清人影人业已近身,毫无闪让的机会,太快了。
“砰砰噗噗……”小姑娘犯了老毛病,贴身肉搏拳打掌劈。凶悍如狮,拳掌在老道的胸腹与双肩颈上开花,着肉声如同连珠花炮爆炸。
学掌千招,不如一快;即使老道的身手比她高明,但在出其不意的快速打击下,也毫无反击之力。“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