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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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虎手-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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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黄中年人挟了吕芸,闪至殿后。 
  大煞一招攻两人,太贪心了些,反而徒劳无功,马爷扭身避招,另一名大汉也向侧急闪,拔出了长剑。 
  大煞火速拔出腰带上的带钩钢杖,大旋身一记“回风拂柳”,“噗”一声敲破了一名大汉的头颅。 
  这瞬间,马爷悄然发出了三把飞刀,接二连三贯入了二煞的背心。 
  二煞击飞了一名大汉,大汉的尸体撞倒了墙壁,正向墙外飞窜,殿堂窄小,想到外面施展,却没留意马爷从烟尘滚滚中从后面发飞刀偷袭,毫无躲闪的机会。三把飞刀全中,二煞发出一声惨号,冲出黑暗的庙外去了。 
  大煞听到二煞的厉号,愤怒地大吼一声,一杖击断一名使剑的腰背,奋身一跃,撞毁了朽窗,窜出厉叫:“姓马的,你该死,出来!” 
  马爷的手下共死了三个人,纷纷追出,火把齐明,还有十二个人。除了三名爪牙分别带了吕芸三主婢之外,九名高手将大煞围住了。 
  马爷疾冲而入,沉声道:“在下已经给你逃走的机会,你却不领情,目下你杀了咱们天台堡的三位弟兄,你罪该万死,注定了传首江湖示做的命运,杀!” 
  声落,剑出“白云出岫”,攻向大煞的中盘要害,剑上风雷骤发,霸道绝伦。 
  大煞冷哼一声,“铮”一声暴响,杖钩住了剑,猛地一绞,喝声“撒手”! 
  “叮”一声金鸣,马爷的剑断了尺长剑身,被钩断了,骇然飞退,一招便毁了兵刃。 
  大煞如影附形迫进,钩杖兜心便捣,势如山岳搬压到,悍野绝伦。 
  马爷断剑急挥,对招自救临危不乱,左和一杨,又发出三把飞刀。 
  “铮!”断剑又被钩杖钩住了,杖尖再进“噗”一声正中胸口。 
  “哎……”马爷又叫:“砰”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 
  三把飞刀射中大煞的胸口,大煞浑如未觉,全部被震落,无法击破大煞的护体神力。 
  大煞再次迫进,一杖劈下追取马爷老命。 
  马爷奋身一滚,逃脱一杖断魂之厄。两名大汉也恰好冲到。一刀一剑左右齐上,奋勇扑上枪救马爷。 
  大煞形如疯虎,大喝一声,杖出“排云荡雾”,“铮铮”两声暴响,刀剑齐飞,杖山再现,“噗噗”再声,两名大汉一断腰一断双腿,跌出两丈外呜呼哀哉。 
  马爷站在三丈外,脸色青灰,厉叫道:“并肩上,分了他的尸。” 
  带了三女的大汉放下俘虏,其他的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兵刃,除了马爷外,九个人先后上扑,刀剑齐施,叱喝如雷奋勇进攻。 
  大煞人化龙腾,铁钩杖势如怒龙翻江,指东打西勇悍如狮,所经处波开浪裂,锐不可当。 
  “啊……”倒了一个,厉号声刺耳。 
  先前带走吕芸,脸色姜黄的中年人,一手夺过一名同伴的火把,猛地从空隙中递入,脱手前送。 
  火星飞溅,烙在大煞的后脑上。 
  大煞一声怒啸,大旋身招出“神龙摆尾。” 
  中年人百忙中向上跳,来不及退开。 
  大煞杖向上跳,“噗”一声响,将中年人挑飞两丈外,左颈骨折断,砰然倒地。 
  马爷恰好站在八尺外,本能地抢出伸手急扶。 
  大煞到了,杖出似奔雷。 
  生死关头,两人将成为杖下亡魂。 
  正危急间,吼声似沉雷:“都给我住手!” 
  大煞手下一慢,接着杖势疾沉。 
  身后剑气压体,叱声似乍雷:“你敢不听?” 
  他心中一慎,收杖向前一窜,从马爷两人的顶门飞越而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马爷与中年人向侧一滚,脱出险境。 
  火把通明,恶斗顿止。 
  大煞飞纵两丈外,倏然转身,大吃一惊。 
  火光下,高翔屹立如山,手中的幻电神匕射出耀目光华,虎目怒睁流目四顾,威风凛凛,宛若天神当关,睥睨群雄,向众人沉喝道:“谁再敢动手,在下废了他。” 
  马爷掩住胸口受创处,浑身大汗,叫道:“谢谢驾援手,感激不尽。” 
  高翔哼了一声,说:“不必谢我,说!谁在水井中下毒暗算楚狂?” 
  马爷一怔,问:“阁下是楚狂的同伴?” 
  “非也。” 
  “那……你……” 
  “路见不平,插手管事。” 
  “楚狂是咱们江湖豪杰的公敌,老弟何必管他的事?老弟难道不是咱们线上的同道?” 
  “不必问在下的底,谁下的毒?” 
  “老弟贵姓大名?” 
  “南京高翔。” 
  马爷大惊,脱口叫:“龙骧勇士!” 
  “谁下的毒?”高翔厉声问。 
  “是他!”马爷指着大煞叫。 
  高翔举步走向大煞,一步步迫进。 
  大煞钩杖徐伸,冷哼一声。 
  “是你么?”高翔在丈外止步问。 
  “是又怎样?”大煞也傲然地问。 
  “在下要解药。” 
  “你做梦。” 
  “你给不给?” 
  “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只问你给不给。” 
  “胜得了老夫的钩杖,你再狂并未晚。” 
  “你阁下比狼魔如何?” 
  “这个……” 
  “比山魈又如何?” 
  “你是说……” 
  “狼魔断手,被在下击落千仞绝崖。山魈断了左手四指,右肋断了两根胁骨,小意思,在下饶他不死。” 
  大煞惊得浑身发冷,骇然叫:“你……你说什么?你……” 
  “在下不说第二遍,你给不给解药?” 
  “我……” 
  “不给,在下切下你的狗头。” 
  “老夫……” 
  “在下要进招了,动手之后,你便没有机会啦!” 
  大煞似乎仍不敢置信,沉声道:“老夫要求印证两招,胜得了老夫,解药双手奉送,你敢是不敢?” 
  “哼?你这老狐狸老奸巨滑,在下不与你鬼混。再问你一句你给不给解药?”高翔声色俱厉地问。 
  “你……” 
  “在下如果存心杀你,刚才你就老命难逃。你摸摸自己的背心衣衫,是不是有一条半尺长裂缝?” 
  大煞刚才感到剑气压体,便知不妙,却未想到刃已及体,依言反手一撩,果然摸到了裂缝,只惊得魂飞天外,暗叫侥幸,从鬼门关内逃出来了呢。 
  “你不准备给解药,在下只好毙了你再说了。”高翔沉声说扬匕迫进。 
  大煞心胆俱寒,急叫道:“我给,我给。” 
  “给就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楚狂未复原之前,你必须留下。” 
  “好,但阁下须保证在下的安全。” 
  “为何?” 
  “楚狂不会放过我。” 
  “在下保证在他复原之后,你可以平安离开。至于尔后的事在下概不保证。” 
  “这……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其他的人,赶快离开。” 
  马爷先前已看高翔与吕芸的可怖恶斗,怎敢不遵?乖乖带了手下,抱了死了的同伴,匆匆溜走,临行向大煞厉声说:“姓郑的,你记住,咱们后会有期。” 
  大煞冷哼一声,也沉声道:“老夫在江湖上等你,只怕你不敢离开你的龟窝,有种你就到江湖上找我,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老夫都可埋葬了你。” 
  马爷恨恨地走了,狼狈已极。 
  高翔的目光,落在吕芸主婢三人身上,惑然问:“她们三人怎样了?” 
  “这……”大煞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她们不是你们的人么?” 
  “不……不是的,她……她们是……” 
  “不许说谎,在下会问她们的。她们并未死。” 
  “她们是……是楚狂的门人。” 
  高翔吃了一惊讶然道:“她们是楚狂的门人?你这些说……” 
  “她们自己说的,老夫不清楚。” 
  “又是你将她们弄翻的?” 
  “这……” 
  “解药拿来。” 
  大煞慌忙地取革囊,高翔又叫:“将钩杖丢开,阁下最好少歪主意。” 
  大煞乖乖地丢掉钩杖,从革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出说:“这是解软骨毒药的解药,服一个时辰药力方能见效,一份粉末便够了。” 
  一面说,一面走近递过。 
  高翔已收了幻电神匕,伸手去接说:“还有三位姑娘的解药……” 
  说末完,大煞丢掉药瓶,闪电似的扣住了他的脉门,大吼一声,左掌跟进拍出,急攻他的肋胁要害。 
  他反应奇快,“噗”一声响,一脚踢中大煞的下阴,手一挣便夺回右手。 
  “哎……”大煞惊叫。 
  接着,是一阵可怕的沉重打击光临,拳掌像狂风暴雨,快速地在大煞的身上着肉,只打得大煞连连后退,抱头闪避毫无机会脱身,鬼叫连天。 
  “砰噗哗啪……”铁拳重掌仍然无情地狂攻。 
  最后、大煞一声闷叫,挨了一记沉重的“黑虎掏心”,飞退丈余仰面便倒。 
  高翔敏捷地扑上,抓住大煞的右臂擒实扭转,一手按住了大煞的耳下藏血穴,冷笑道:“你想跑,恐怕也由不了你了。” 
  大煞先前尚吃力地挣扎,等藏血穴被制,抵抗力迅速地消失,狂叫道:“饶……饶命,饶……” 
  叫声渐弱,行将昏厥。 
  高翔手指略松,阴森森地问:“你不是想死么?” 
  “蝼蚁尚……尚且偷……偷生……” 
  “但你却硬往鬼门关里闯。” 
  “我……我也是不……不得已。” 
  “哼!你这老奸巨滑……” 
  “救活了楚狂,他早晚会追杀我……” 
  “难道你就不怕立即被杀?” 
  “走一步算一步……” 
  “那我就毙了你……” 
  “不!我……我服了。” 
  高翔放手而起、取过插在地上的一枝火把、喝道:“到庙里去,记住;没有下次,下次再图反抗、在下要将你吊起来活活烧死。” 
  说完,发出一声长啸知会小绿,方押着大煞,将吕芸主婢三人抱回庙中。 
  不久,小绿抱着楚狂赶到。高翔将经过说了,然后将解药灌入昏迷了的楚狂口中。 
  久久,楚狂方悠然醒来,挺身而起,第一眼便看到坐在墙角下病猫似的大煞。 
  高翔及时按住楚狂,说:“老前辈,躺下休息。” 
  “老弟,怎样了?”楚狂讶然问。 
  高翔将经过一一说了,最后说:“晚辈己答应这次放过这恶贼,老前辈不必理会他,他已是半条命的人了。” 
  “老弟,你知道这畜生所犯的……” 
  “老前辈、大丈夫一言九鼎、晚辈为了迫他要解药,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他所犯的罪固然该死,但今天他不能死、不管老前辈的想法如何,晚辈言出必必践。” 
  “好吧,这次老朽放过他。” 
  “那三位女郎,真是老前辈的门人么?” 
  楚狂这才看清摆在后壁角的三女,惊道:“是呀!是老朽的门人吕芸,与她的两位侍女,是老朽约她前来,准备搜寻四煞的秘窟,怎么她提早来了?她们怎样了?” 
  “中了迷香暗算。” 
  “老天!能救醒她们么?” 
  “她们死不了。老前辈这位门人,恐怕不是来助你的,而是来要你的命。” 
  “什么?” 
  “她们与那些恶贼是同谋。哼!贵门人果然了得。名师出高徒,此言非谬。”他将恶斗的经过说了。 
  “老朽不信!”楚狂斩钉截铁地说。 
  “老前辈认为我撒谎?” 
  “老弟请勿误会。” 
  “这是说……” 
  “敝门人娇生惯养,从未在江湖走动,认识的人皆是闺中腻友……” 
  “同行的有一个女人这人你也见过。” 
  “你是指百劫人妖?” 
  “不错。” 
  “不可能的。再说,老弟知道敝门人的身世么?” 
  “不知道,晚辈也不想知道,反正这件事与晚辈无关,等老前辈复原后.自己问好了。” 
  “这……” 
  “晚辈将这恶贼制住昏穴,届时老前辈可以复原了。请记住老前辈的诺言,这次你不能杀他,不然,晚辈会向老前辈讨公道的。” 
  “老弟请放心……” 
  “晚辈告别。”高翔说,向小绿举手一挥,走近大煞身旁,迅疾地点了大煞的晕穴,两人向门外一窜,一闪不见。 
  “老弟慢走,请留步……”楚狂叫,但夜空寂寂,两人早已不见了。 
  高翔领了小绿出庙,接过自己的包裹、说:“小绿,今晚恐怕要露宿,你怕不怕?” 
  小绿“噗嗤”一笑,偎近他说:“怕?在你身边,你不知怕字如何写法呢。” 
  “那就好,快走两步,到谷口找地方安顿。” 
  “翔哥,我们该在庙中安顿的。” 
  “在庙中安顿?楚狂的门人,做下欺师灭祖的事,我们能在旁看他清理门户么?眼不见为净,少管闲事为妙,这种事也不能管。” 
  “那位吕姑娘好美,看她的气质,不像是欺师灭祖的人,多可惜?”小绿无限惋惜地说。 
  “世间面呈忠厚,心藏奸诈的人多着呢。人不可貌相,谁也不知别人的内心,所以说人心叵测。” 
  两人在一处山崖上歇息,高翔取出两件衣衫说:“小绿,你先安睡,我守夜。” 
  两人第一次露宿,也第一次在夜暗的荒山如此接近。小绿芳心怦怦跳,不自然地说:“翔哥,你先睡我守上半夜好不好?” 
  他泰然地一笑,打量着四周说:“我只消略为打坐调息,便可恢复疲劳,夜间不劳你费心守夜,快睡。” 
  他将衣衫铺好,拍拍她的肩膀又道:“如果有些风吹草动,不必担心,好好安睡养足精神,一切有我你只消乖乖入睡便可。” 
  不管她肯是不肯,强将她按下,替她盖上一件衣衫,笑道:“你这位大小姐,露宿荒山野岭该是第一道,自然不太安心,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有我在身旁照顾,你大可放心。如果你害怕那也是自作自受活该,谁要你偷跑出来闯江湖,不平凡的滋味,受不了的人,最好乖乖回家,洗净头面做大小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多惬意?睡吧,明天还有无比惊险的事等着我们呢。” 
  小绿只感到心中暖暖地,突然抓住他的手忘形地轻印一吻。以手掩面低声说:“翔哥,我知道在你身边,必定是安全的。我在世间所极端信赖的人,第一个是娘,第二个便是你。” 
  “谢谢你的信赖我会为你的信赖尽心力的。”他温柔地说。 
  在他的心目中、并不是以护花使者自居,而是觉得自己有保护小绿的责任,一种出于对方的信赖而更警惕的感情。因此一来反而冲淡了男女间的情念爱意。 
  午夜降临,斗转星移。 
  他鼻中嗅到了一阵刺鼻的腥风,蓦尔惊醒,本能地伸手一摸,摸到了偎在身旁正睡得香甜的小绿,不由心中一宽。 
  前面有了响动,有人正悄然向此地潜行。 
  腥风更浓,他心中暗叫:“是猛虎,虎老兄,人无害虎心。你老兄最好不要有伤人意,不然我就宰了你。” 
  第一头猛虎出现在视线内,相距已不足三丈,猛虎只消向前一扑,人兽便发爆发一场生死恶斗。 
  可是,猛虎并未扑上,悄然左右巡走一遍,却像一头大猫般在丈五六处伏下了,居然不曾发出声息,仅铁尾徐徐拂动而已,大异常情。 
  他毫不动容,沉着地静候变化。 
  接着,第二头猛虎出现。 
  先后共来了八头猛虎、皆在崖外伏下或徐徐巡走,始终不曾接近崖下。 
  猛虎愈来愈多,高翔终于心惊了,万一虎群同时上扑,岂不糟了?畜生不知死活,同时上扑极难应付哩: 
  他轻轻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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