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以吗?”梦随风反问道。
“此事万万不可!各位三思!恭亲王府戒备森严不说,顶撞了王爷也是死罪呀!”黄时雨信以为真,大急道。
“黄兄多虑了,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我等哪有那个胆子呀!实不相瞒,舍妹的病早已被我三叔治好了。我们这次来京另有他事。”说着把莫孤雁为心梦治病,以及莫孤雁、何若日与自己父亲结拜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上次金鸡岭一事都怪小弟一事鲁莽,回去后还被父亲臭骂了一顿,因没出什么乱子这才饶了我。得罪之处,还望黄兄、张兄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小弟才是!”
“梦兄这是哪里话,你我是不打不相识嘛!”黄时雨松了一口气,“另外,恭喜梦兄多了两位如此了得的叔叔,小弟恐怕已不是你的对手了!”黄时雨听梦随风说完,不由暗叹自己无福,难遇名师。
“小白脸子,你上次办的事确实不是人干的!不过你手底下真不含糊,俺‘铁金刚’服了!”张定风憨得直爽、憨得可爱,说话不兜圈子。
“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各位可有落脚之处?”街上来往得人渐渐多起来,黄时雨意识到在府门口已站了许久了。
“我们刚下船,正准备去投宿呢,”莫孤雁不好一句话也不说,“两位如有要事去办自去便可,不用理会我们。”
“莫孤大叔这是哪里话,莫说我二人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有,各位既然来到家门口,焉有让各位去住店的道理?这里并非外人,乃是小侄的亲姨娘,便如小侄自己家一般,来来来!各位快请入府,莫说住上几个月,便是住上几年,小侄也敢担保全府上下无人敢对各位说个不字。”黄时雨十分自信的说。
“就是,康王老爷子人还不错,保准你们睡得好、吃得香!”张定风也帮腔道,这种人一旦信服一个人便会肝胆相照。
“两位贤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等豪门大院,我等住不习惯,再者出出入入,我们办事也不方便。”莫孤雁婉言谢绝道。
“莫孤叔叔如此说,小侄也不好勉强,这样吧,这条街我二人十分熟悉,也略有薄面。我带各位去一家客栈,保证各位满意。”说着便自行在前面带路,六人盛情难却,只有后面跟上。
黄时雨带众人来到离康王府不远的一家客栈,客栈名叫“龙门客栈”,取“鲤鱼跳龙门”之寓意,乃是历届进京赶考的有钱举子必住的客栈。单看客栈高大的门楼,便可知此乃一家十分豪华的客栈,其费用必定十分昂贵,莫孤雁本欲拒绝,因一路散财此时囊中已十分羞涩,但当着黄时雨又不好说,只好见机行事。
“黄公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胖胖的老板似乎和黄时雨很熟,见黄时雨进来,连忙笑脸相迎。
“钱老板,这几位是我的朋友,麻烦你给他们每人开一间上等的房间,再摆一桌上好酒席,一切费用全记在我的账上!”黄时雨出手阔绰。
“好的,各位,请随我来!”胖老板亲自领众人到房间去,可见黄时雨的面子有多大。
“那就多谢贤侄了!”何若日拦住正要开口拒绝的莫孤雁,唱了一个喏。
“何叔叔这么说就折煞小侄了!各位先去看房间,小侄两人在下面排好酒席等候各位!”黄时雨对何若日谦恭道。
等六人随老板上楼以后,黄时雨和张定风便在二楼找了一间靠街的雅间,让店中的伙计摆好丰盛的酒席,专等六人到来。这时帘外传来脚步声。
“来了!”黄时雨跑过去掀开门帘,进来的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只见这个女孩子一身通红,连头发都是红的,手里拿着一把三尺长的小剑,走起路来身上的首饰叮当乱响。看见她,黄时雨的头都大了,不是他的表妹、康王赵崇德的女儿赵婵媛还是谁?自从住进康王府,赵婵媛便一直缠着黄时雨教她功夫,可康王不想女儿学武,不然以康王府的势力什么样的师傅请不来。黄时雨也知道这些,再说自己的功夫也根本就不适合女人练,可婵媛不管这些,有时黄时雨被缠得没办法了便教她几个把式动作,敷衍了事。这次两人趁她还没有睡醒,早早溜出来,希望能好好玩上一天,不想还是被她找到了。
“表哥!你们让我找得好苦,我问了许多人才找到这儿来的,就冲我这份诚心,你今天也得多教我几招吧!嗯,你们还没吃饭吗?干嘛摆这么多菜,正好我也没吃呢!”婵媛郡主看见桌子上丰盛的饭菜,便抢过一把椅子,坐下来便要吃,黄时雨赶紧拦住:“别动!”
“为什么?”婵媛一愣,手停了下来。
“表妹,表哥答应你明天一定会教你,但今天不行,我还有正事要办,我正在款待几位朋友,你先回去吧,女孩子不应多抛头露面的。”黄时雨苦口婆心地解释,希望婵媛不要捣乱。
“骗人!”婵媛小嘴一撅。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黄时雨反问道。
“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不会走的,我要看看你的几位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万一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我就回去告诉我娘。”婵媛郡主威胁道。
“随你吧,但你不许给我捣乱。”黄时雨拿这个表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可还是提醒道。
这时候莫孤雁、何若日等六人已洗涮完毕,换好衣服走了下来,蓝儿和梦随风两人穿的较华丽,加上人也长得好,如同金童玉女下凡一般,一下楼立即引起许多人驻足,连黄时雨和婵媛郡主也看呆了,“人靠衣裳马靠鞍”,此话一点儿也不假。再说莫孤雁、何若日为行事方便,始终没刮胡子,穿的衣物也都是淡灰色的土布衣衫,倒更像两个保镖为主人在前面开道。
“让两位贤侄久等了,得罪!得罪!”何若日似乎没有察觉众人的异样,上前招呼道。
“两位叔叔、各位,快请入席!”黄时雨到底不是一般人,立即回过神来。
“让贤侄破费了,嗯?这位姑娘是谁?”何若日看到满桌子丰盛的酒席,又看到多了一个没见过的姑娘,问道。
“这是我表妹,康王的女儿赵婵媛。”黄时雨向众人介绍道,又把六人向婵媛郡主介绍了一遍,婵媛郡主只作不闻,呆呆地望着梦随风,梦随风被看得不好意思,俊脸一红,婵媛郡主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低下头去,不敢说话。看他两人情景,众人都装作没看见,只顾谈笑吃喝,提起盘龙城的名胜古迹,黄时雨津津乐道、如数家珍,相邀道:“不知各位有否雅兴一览京都名胜,我愿做个不入流的导游?”
“我和华爷爷还有其他事要去办,就不去了,让你何叔叔带随风、蓝儿、寒星一同去吧。”莫孤雁一心只想快点到家人坟上去看看,但见众人似乎都已被黄时雨说动,又不放心让几个小辈独自去,便让何若日陪他们一起去。
“公子,我不想去,我想和你在一起。”蓝儿虽然也有些意动,可还是舍不得离开莫孤雁,哪怕一刻。
“难得来一次京都,还是去玩一玩吧,在船上都把你憋坏了。再说我要办的事也不宜去太多的人。”莫孤雁还想去打听一下慕容宛晴的情况,也不便带上蓝儿。
第十二章平地风波
白马河穿城而过,京都里的王公贵胄争相把河水引入自己府中的花园,因此,盘龙城中河道交错。有河自然就得有桥,盘龙城中各式各样的桥有两千座之多,形成了盘龙城一派南方水乡的景色,这在北方是绝无仅有的。神龙帝国信奉佛教,盘龙城的名寺很多,最大的便是城东的“大监国寺”,此寺乃是当年监国紫炎裕所造,故名“监国寺”。寺里每年秋天都要举行隆重的“万佛会”,到时候各地僧侣无不竞相前来朝拜,场面十分宏大,只可惜如今正值隆冬,没能赶上。
黄时雨领何若日等人从“龙门客栈”出来时,街上的人早已熙熙攘攘,街道两边早已摆起了卖各种小商品的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外面虽说兵连祸结、盗匪成患,这里却是一片太平盛世、欣欣向荣的景象。
蓝儿头一次来到这样繁华的大都市,被琳琅满目的景象弄得眼花缭乱,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翻翻那个,凡是喜欢的都要买下,她倒是满意了,就是苦了掏钱的梦随风和背东西的寒星。婵媛郡主一改往日泼辣任性的脾气,拘泥地跟在黄时雨身后,一声不吭,却又不肯回去,这令黄时雨很是不解,待到他发现表妹不时偷眼望向梦随风,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表妹有了心上人,这才如此。不过想想两人的身份,不由为表妹感到惋惜,表妹再要找一个像梦随风这样人品、武功、相貌样样出众的年轻人是难上加难啊!不觉间,众人来到城东的监国寺,此时的监国寺依旧香火旺盛,众多善男信女来这里求神拜佛,祈安求福。
“小姐,真是缘分哪,想不到你我竟会在这儿相会!”迎面走来一群人缠住蓝儿,带头的正是船上的那个猴脸公子,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衣着华丽、肥头大耳的阔少爷。“表哥,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小姐。”猴面公子转身对“猪头阔少”说道。
“小娘子好,小生王风,这厢有礼了!我爹是当朝丞相,我姐姐是当今陛下的西宫娘娘,我也算是当朝国舅了!这是我表弟侯登天,他爹我姑夫是一个大商人,家财万贯。”“猪头阔少”装作斯文,却难掩其本性。
“我不认识你们,别挡我的路!”蓝儿见这些人嘴脸可恶,毫不客气呵斥道。
“小娘子这就不对了,咱们这不就认识了吗?是不是这些人拐卖了你,不然就凭他们也配享有小娘子这样的标致的美人儿?小娘子莫怕,在京都还没有我王风办不成的事!小娘子有什么委屈只管讲来,我替你打发了这帮歹人,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哥俩吃香的喝辣的,过富贵日子。”“猪头阔少”大言不惭,竟想英雄救美。
“肥猪,你说谁是歹人?快给本郡主滚开!”婵媛郡主忽然大发雌威,从黄时雨身后走了出来。
王风听有人骂自己“肥猪”本已大怒,又要自己“滚开”,便想发作,但一见是康王府的小郡主,忙压下火气,笑脸陪笑道:“原来是小郡主,刚才我没看见,纯属误会,误会!”
婵媛郡主本还想骂他几句,但回头看见梦随风,心中一甜,怒火顿时消散到九霄云外,缓声道:“那就算了吧,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你就别为难他们了。”
听这位平日以泼辣闻名京都的小郡主对自己如此软声细语,王风心中一动:莫非这丫头对我有意思?康王老是和我爹作对,我要是娶了他女儿,不就为我爹减少了一个政敌吗?我爹平日里老说我没用,今日我就有用一次给你看看!想到这儿傻东西嘿嘿一乐,转身便欲离开,侯登天不愿快到手的美人儿就此错过,连忙凑到王风耳边:“表哥,怎么说你也是当今的国舅呀,今天如果就这么走了,知道的会说你大人有大量让着小郡主,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舅舅比不上康王,你是怕了郡主,这样对舅舅的声望也不好吧,他老人家可是当朝丞相,权倾朝野啊,这要是传出去,康王以后还不更嚣张?”坏事就坏在这种人身上,这种人唯恐天下不乱,听了他的话,傻子王风点头称是:“那你说怎么办?”侯登天眼珠子一转,坏水冒上来:“把那几个小子抓起来,把小娘子抢回府中!”
王风点头,转身冲小郡主一抱拳:“按说郡主的面子我应该给,奈何王法无情,徇不得私,我王风身为国舅,国之栋梁,更应维护国法的尊严!现在我怀疑这些人拐卖妇女,来人!把这些人统统带回府去我要严加审问。”后面的家丁狗仗人势,挽胳膊捋袖子,疯狂地冲向众人。
“你……”婵媛郡主气得说不出话来。
何若日知此次来京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能惹是生非,故此百般忍耐,不愿出手,眼下,见众狂徒欺人太甚如此无礼,勃然大怒,运起暗夜心法,便要出手。旁边梦随风拦住他道:“二叔,这几个毛贼何须您老人家动手,有小侄一个就够了!”说着抢身形拦在众狂徒前面。何若日心道:这样也好,自己练的毕竟是黑暗心法,万一被人识破很有可能被当作是魔兽两族派来的奸细,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先让梦随风上,他如不行,自己再出手也不迟。想到此,何若日便退了下来,为梦随风观阵。
众狂徒见只有一个英俊公子出来,很是不屑,侯登天见众人当中梦随风相貌最是出众,猜想蓝儿多半是因为他才不愿跟自己的,不由嫉心大起,叫嚣道:“把这个敢拒捕的小白脸给我撕了!”
众家奴得令后如疯狗般向梦随风扑去,吓得婵媛郡主玉体乱颤,就要冲向前去护住梦随风,被黄时雨及时拉住。只听“嘭嘭嘭!”三声巨响,冲在最头里的三个家奴碰到梦随风后便被巨大的反弹之力给打起三四丈高,落在还在向前冲的家奴前面,爬都爬不起来,吓得其余的家奴赶紧停住,纷纷后退。他们看都没看见梦随风是怎么出手的,哪还敢再战打?
“你们这群饭桶,平日我白养你们了,还不快给我上,把小娘子给我抢过来!”站在后面的王风脸上有些挂不住,暴跳如雷。
众家奴闻听,硬着头皮再一次不顾死活地冲了上来。梦随风不敢惹事,怕三叔责怪,刚才并未用上真功夫,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难而退,不想他们不识抬举,反而变本加厉,心中恼怒,下手再不留情。梦随风本已是同龄人中的高手,再加上莫孤雁、何若日两人平日里不断指点,传他一些风系、雷系魔法,教他融合在自己原有的武技之上,梦随风的功夫又上了一个台阶,早已成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当下战局之中风雷交加,众家奴哪里经受得住,勉强支撑了一会儿便四散逃命去了,哪还顾得上主子的命令。旁边的婵媛郡主见心上人不但相貌英俊,功夫竟也如此了得,似乎还在自己表哥之上,心中别提那个美了。
王风、侯登天见手下跑了个干净,心中发毛,双腿打颤,望着一步步走近的梦随风,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你……你……你要干什么?”
“住手!佛门清净之地不得在此放肆!”一个声音由远及近,转眼间来到众人跟前,是一个身穿灰色补丁僧衣的老和尚。“老衲监国寺主持普渡,不知这位施主为何在此行凶?”
“大师因何说我等是在‘行凶’,而非是自卫呢?”何若日反问一句,普渡正想辩解,王番躲在他身后:“普渡大师,我们在这里游玩,不小心碰了这位小娘子一下,我们一再道歉,可他们就是不依不饶,仗着功夫好,就欺负我们,打跑了我的家人不算,还要打我!”王风恶人先告状,装出一副可怜人的模样。
“这就是各位不对了,莫说王施主乃当今国舅,即便是平民百姓,各位也不该大打出手吧?”普渡偏听偏信。
“普渡大师真是慈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来之后又只听他一面之词便责怪我等,当真是菩萨心肠!”黄时雨看出普渡与王风关系非同一般,嘲讽道。
“听施主话里有话,莫非老衲指责各位有什么不当之处?”普渡心中不悦。
“当与不当,大师心中自明,何必多次一问?”黄时雨针锋相对。
眼见众人就要闹僵,婵媛郡主出面道:“普渡大师,事情的经过我都看见了。”便把刚才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既然郡主如此说,老衲不敢不信但得饶处且饶人,还请各位给老衲一个面子,放过王施主,此事就此作罢,不然王公子在敝寺出了意外,老衲不好向王丞相交待。”普渡不得不让步。
众人本是不服,想给王风一点儿教训,可何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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