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有个请求。”蓝朵儿有些害羞。
“说吧。”
“以后叫我蓝儿好吗?别再叫我蓝朵儿,怎么听都像是猫的名字。”
“蓝儿?不错嘛!我第一个没意见!”何若日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两人后面。
“去你的!光你同意有什么用?”蓝朵儿瞪了何若日一眼。
“当然有用了,我都同意了,你的雁少爷还有反对的道理吗?”何若日只作没听见。见莫孤雁点了点头,蓝儿才微笑着跑上前追华天凌他们。
“这小丫头该不会也对你有意思了吧?”望着蓝儿远去的背影,何若日向莫孤雁喃喃道。
“也许她只是觉得我更好相处。”莫孤雁不同意道。
“就别再自欺欺人了。”何若日打了莫孤雁一拳道,“不过,我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咱们遇到的漂亮女孩子都喜欢你而不喜欢我呢?我也不比你差呀?武功、相貌、才艺,我都跟你相当,可怎么女人就偏偏只喜欢你一个呢?以前跟将军去省城时,街上连只剩下两颗门牙的老鸨子都看你比看我多两眼。”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损我呢?”莫孤雁低头沉吟,“看打!”莫孤雁猛然发动攻击。两人打打闹闹,仿佛又会到儿提时代。
“不过,我说的是认真的,你也不希望二哥我打一辈子光棍吧!”两人闹累了,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喘着粗气。
“该庄重的时候你也该庄重一些。”莫孤雁想了想道。
“好哇,原来你藏私,看打!”何若日又要动手。
“我哪敢啊,我也是刚想到的,像咱们这种人平日里哪有心思想这些问题?一切都是性格使然吧!”莫孤雁郑重道。
“性格使然?”何若日似有所悟。
“性格使然!”
“你们两个在这儿磨蹭什么呢?”见两人迟迟不能跟上,蓝儿返回来找两人。
“这就走!”两人起身赶上前去。
芙蓉镇虽是一座镇子,但由于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恰处于京都盘龙城的下手,乃京都四大辅城之一,与京都北面的北兵镇、南面的高阳镇、西面的深溪镇一同护卫京都。地处白马河畔的便利交通条件,使这座军事重镇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大型的贸易都市,而非军事要塞,繁荣的商业、手工业淡化了这里的严肃气氛。
六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条叫做“江水巷”的小胡同,七穿八拐,最后进入一户小院。
“你的朋友就住在这儿吗?”何若日不禁问道。
“嗯。”华天凌点了点头,“他专门做假证件,其造假程度足以以假乱真。像他们这种人,怎么敢住在繁华的街区呢?”
“我还以为他是这儿的官员呢?”何若日(炫)恍(书)然(网)道。
“本来是的,后来混不下去了,才被迫做这一行,以养家糊口。”华天凌进一步解释道。
“老九!”华天凌冲着屋里高喊了一嗓子。
“原来是华爷,这几位是您老的朋友吧,快请进!”从屋里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相貌猥琐的男人,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纪。
“老九,我这次来还是要请你帮个忙!”华天凌领五人进屋,屋子矮小而黑暗,看不太清楚,隐隐看到里屋有灯光传来。
“恩公这是哪里话,有事但请吩咐。”佝偻男人恭敬地给众人上茶。
“老九,谁来了?”里屋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母亲,是恩公来了!”老九对屋里回道。
“快请恩公进来坐,咳!咳!……”老女人没讲几句话,便咳嗽个不停,华天凌闪身进入内屋。
五人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屋里的光线,环视四周,屋里只有几张破旧桌椅,没什么其他像样的家具,看来这个“老九”的生活处境并不是很好。
“五位用过饭了吗?”老九见天已过午,热情问道。
“来时已吃过了!”莫孤雁答道,“令堂好像有咳疾?”
“老毛病了,请了许多大夫就是治不好。”老九提到母亲的病,神色有些黯然。
“我曾学过一点儿医术,可否容我为令堂瞧上一瞧?”莫孤雁热心道。
“有劳先生了。”老九淡淡道,似乎对母亲的病已不抱多大希望。
莫孤雁不去理会老九的冷淡反应,径直走进里屋。华天凌与老九的母亲正在闲聊,见莫孤雁进来,华天凌赶紧道:
“少爷,这是老九的母亲公孙大娘。”
“噢,公孙大娘好!刚才听大娘咳嗽,好像患有肺疾,忍不住过来瞧瞧。”莫孤雁忍不住打量起公孙大娘的气色。
“我这病是治不好了,可怜我儿啊,因为我给我看病,这几年用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可结果呢?唉,我死也不打紧,也够了,只是苦了我儿,跟着我受罪,咳咳……”公孙大娘不由掉下泪来。
“大娘不必难过,以我看大娘的病是因为年轻时伤了肺脉所致,但以大娘的起色看,还有回旋的余地。”莫孤雁见公孙大娘脸上肺脉征象并未全损。
“我娘真的还能好!?”老九从屋外走进来,激动的问道。
“老九,我家少爷乃当世名医,有‘仁心圣手’之美誉,他既然说还有治,就一定还有治!”经金鸡岭一事后,华天凌对莫孤雁的医术已是信心十足。
“那就请神医救救我母亲!”老九说完“扑通”一声给莫孤雁跪了下来。
“你先起来,待我把过脉以后再作打算。”莫孤雁扶起老九,转身为公孙大娘把脉。
“神医,怎么样?”老九紧张地望着莫孤雁。
“这样吧,我开一副润肺舒气的药,你先给大娘试一试,我想三天之内应该会有效果,但由于得病时间太长,再加上其间吃的许多药非但没起到缓解病情的作用,反而加重了病情的恶化,所以要想彻底治愈很难,只能做到不再咳嗽、呼吸舒畅,可以保证睡个好觉!”莫孤雁悠然道,并开出一张方子交给老九。
“这我就知足了!”公孙大娘喜悦道。
“这副药真能管用吗?”老九接过药方,见上面开的全是一些普通药材,竟还有从未见过入药的水草之类的东西,不禁怀疑道。
“凡是用药,皆以症状为准而下,不论贵贱,只要有益于病情都可入药。不要小看这些寻常可见的水草,它们对于肺病其作用不亚于人参、灵芝等贵重药材于伤寒体虚,但人参灵芝之类的补药若用于肺病却如同抱薪救火,反而有害。”莫孤雁耐心解释道,“你先每天一副,待病情有所缓和,便两天一副;病情越轻,服药间隔越长,到半年之后便可不用药了,但这些水草却不能停用,可以拿来做饭、熬汤。明白吗?”
“记下了,多谢神医!”老九顿开茅塞,欢喜道。
华天凌告诉了老九此次的来意,老九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让他们明天来取。六人拒绝了老九的热情挽留,到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连着赶路,太过劳累,六人也没有心情出去逛,只在客栈大睡。次日,华天凌取来请老九做的假签证,只有华天凌改了名字,其他五人都是生面孔,便都用的真名字,又去买了一些换洗衣物,六人登上开往京都的客船,辞别前来送行的老九,直奔京都逆流而上。
第十一章初入京都
船上多为过往的行商,天南海北,各地都有,但大部分说的都是京都地区的官话,这也是为了商贸的便利,神龙帝国自建国之初便强制执行的,经过这几百年的推广神龙帝国兴起官话之风,各地行商都会说官话,因此,交流上,六人都没有什么障碍。听众行商谈起各地的风土人情、趣闻轶事,本来枯燥的行程反而变得乐趣无穷。只有蓝儿和梦随风苦恼不断,由于蓝儿正值芳华,身形窈窕、面容娇美,遂成为船上富商公子们争相讨好的对象;梦随风英俊潇洒,再加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贵族气质,也成了船上怀春少女们竞相追逐的目标。今日你偷偷塞进一封求爱信,明日他放入一朵花;这个“姑娘芳龄几何,可否婚配?”那个“公子贵姓,妻妾几多?”弄得两人正日躲在各自的船舱里不敢出来,连吃饭都要别人送。倒不如其他四人逍遥自在,华天凌、寒星一老一小,别人没兴趣;莫孤雁、何若日相貌粗犷凶恶,无人敢惹。
这一日清晨,六人还在熟睡中,忽听外面人声嘈杂,六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起身来到甲板上,由于住在船上不比住在客栈,生活起居多有不便,因此六人晚间都是和衣而睡,这倒也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甲板上人头攒动,人们争相向远处观望。莫孤雁、何若日身高马大,倒是看得见,蓝儿与寒星却什么也看不见,急得直跺脚。这时有眼尖的看见了蓝儿和梦随风,人群中一片骚动,立即有许多痴男怨女皆动,闪开一条通道让蓝儿和梦随风往前站,寒星被何若日与莫孤雁两人夹着占蓝儿、梦随风的光也挤到了前面。华天凌走这条路多次了,见到这种情形,知道众人准是看到了神龙山雪峰和盘龙城中摘星楼的奇景,便转身回船舱继续睡觉。果然如此,五人挤到前头,众人扶着栏杆正对着前方指指点点,只见远处一座高山,山峰耸立,虽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但由于山峰海拔高,黎明前的曙光已照到了山顶,山峰顶上的积雪在曙光映照下闪闪发光,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此刻又恰处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雪峰更加耀人双目。雪峰右侧便是黑压压的盘龙城,天太黑,又隔得远,看不真切,但城中上空一团灯火与远处的雪峰曙光遥相辉映,有如日月争辉一般,其景当真壮丽!
“城里的那团火光就是摘星楼上的灯光,摘星楼高可摘星,共一百零八层,几乎与神龙山上的神女峰齐高,四海之内此楼最高,乃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楼!那些魔兽两族的小辈只有干瞪眼羡慕的份!”旁边一个穿着华丽、瘦削的像猴子的公子哥向蓝儿献殷勤道,此人也是纠缠蓝儿最凶的几个人之一。
这时河面上渐渐起了浓雾,远处的景色已变得模糊起来,终于消失。船进入了上游河道,由低处向高处驶去,速度慢了下来,在浓雾中挂着红灯缓缓而行,如同一艘行驶在大海上的幽灵船!
“天有点儿凉了,咱们回去吧!”莫孤雁见蓝儿有些发抖,对四人道。
蓝儿点了点头,挽着莫孤雁的左臂,与何若日、梦随风、寒星一同回到各自的船舱,甲板上的其他人也都渐渐散去,只剩下那个猴面公子,望着蓝儿扶莫孤雁远去的身影狠狠道:“一朵儿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船行的很慢,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终于到达了此次的目的地--盘龙城。这时天已放亮,河面上的浓雾也开始散去,盘龙城终于众人面前:两座箭楼高达十五丈,分立城门左右,箭楼上彩旗飘扬!三个遒劲大字“盘龙城”高刻城门上的墙中,巨大的钢闸正在吊起,发出“吱呀呀”的响声,露出黑洞洞的城门口。比起那些城墙只有五六丈高的行省首府,盘龙城可真称得上城中的霸主!由于这艘船在路过芙蓉镇时已经检查过了,因此只是略作检查便被放行。船穿过三丈宽、五丈深的城门洞驶入城中内河道。
“此城墙十四丈高、三丈宽,城头可以十四匹马并行。若以十倍于守城军人马攻城,只有丧命城下的份!即使以百倍之敌围城,以此城城墙之坚固、物资之雄厚,固守三年亦是绰绰有余。再加上四方辅镇,此城当真称得上固若金汤!”何若日赞叹道。
“是呀!可要建造如此一座城池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时间都是难以估量的!”莫孤雁想象着当年修建盘龙城时的情形,不由叹道。
这时船在城内东南方的“福盛祥”码头靠了岸,福盛祥乃是城中唯一的大码头,可同时容纳千艘大船停泊,城中物资的进出多数都是由此经水路运输的,是城中最繁忙的地方。现在正是繁忙的时候,装卸工来回穿梭,把一包包货物卸下,搬进码头的仓库,又把一包包货物从仓库搬到船上。旁边的点货先生手持账本,不停的清点和记录着货物的数目。
六人下船,梦随风、蓝儿两人出来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几天可把我们憋死了,那些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谁叫你们两人长相出众呢?这就叫‘福兮祸之所伏’!”何若日调笑道。
“二叔,您就别笑话我了,您不知道我现在多么羡慕您的大胡子,又威风,又神奇!可我自己就是不长,我有什么办法呀?”梦随风自我解嘲道,不过一席话倒说得何若日得意洋洋。
“少爷,咱们现在去哪儿?”华天凌征询莫孤雁的意见。
“行军必安营!先找个地方落脚吧。华爷爷知道这儿有什么便宜点儿的地方吗?”这次进京主要为着莫孤雁,自然一切都听他的。
“有,前面的康王街有一家客栈,价钱、条件都还可以,我们可以到那儿去。”华天凌对京都十分熟悉。
“三叔,金鸡岭在这里开有几家店铺以通消息,何不住在那儿?”梦随风不解道。
“那些地方不可暴露,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打扰他们。还是去住客栈吧。”莫孤雁想了想道。
康王街道路宽阔、干净,两边商铺林立,房屋都在三层以上,高者有的达七层。“康王街”因世袭康王府在这儿而得名,也因为康王府在这条街上,因此这条街治安很好,店铺生意都十分红火。但由于天刚刚亮,街上的行人还不算太多,两边的店铺除客栈和茶庄、饭馆外开门的也并不多。
走在街上,六人心情各异。莫孤雁想到家人就埋骨这座城北城的一个角落里,想到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玉人,心情复杂;何若日赞叹这座城的雄伟,意气风发;华天凌故地重游,却是天壤之别,有恍如隔世之感;梦随风与蓝儿两个是最高兴的两个,不时东瞅瞅,西看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只有寒星始终不愿多说一句话,背着包裹紧跟在何若日身后,自从得知父母为救自己而身死之后,他就一直这个样子,何若日也多次开导他都不见效,后来便也由着他了。众人各怀心事,走在大街上,转眼已来到地处康王街中心的康王府。只见康王府府门高大,门前蹲着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大门紧闭,“世袭康王府”五个大字的匾额高悬门上,匾额右下手写着“建元十二年御赐”七个小字,门两边各一条大条幅,左边曰“世袭罔替,绳其祖武”,右边曰“堂祠克承,萁裘子孙”。
“这就是康王府,再往前走便到了我说的那家客栈了。”华天凌向五人介绍道。
“吱呀!”一声响,门分两边,从门内走出两人,六人定睛一看,不由一愣:不是黄时雨、张定风还是谁?只见两人从府中走出,府门紧跟着关闭。这时,黄时雨、张定风也看到了梦随风、何若日、莫孤雁等六人。
“何大叔、莫孤大叔、随风兄,真是有缘,想不到咱们竟会在京都相会!”黄时雨迎着六人走了过来,六人本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与黄时雨见面,这时想躲已来不及。
“原来是黄贤侄,幸会!幸会!”何若日大言不惭,以“叔叔”自居起来!
“黄兄的事还未办完吗?”梦随风随口问道。
“啊,东西早已送到恭亲王府。康王妃乃是小弟的亲姨娘,非要留我多住几日,所有至今才没有离开。不知众位到京有何贵干,莫非令妹的病还没有治好吗?”黄时雨不禁关心道。
“黄兄莫非是担心我再夺你的请贴吗?”梦随风开玩笑道。
“梦兄说笑了,我刚才早说过了,请贴已送到恭亲王府,你就是想夺也夺不走了。”黄时雨哈哈一笑。
“那可未必吧?”梦随风紧盯着黄时雨。
“莫非,莫非梦兄是要闯恭亲王府?”黄时雨一怔。
“有什么不可以吗?”梦随风反问道。
“此事万万不可!各位三思!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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