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蛮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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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猎蛮荒-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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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梭七爷微微一笑说:“凭你能接住这招,就有资格见大爷,随我来。”

这般进门并不让人意外,董大爷一直在招纳人才,只要能露出两手实力,入门并不难,不过一般人通常不敢直接求见董大爷,也就不会遇上这种探测实力的把戏。

董大爷的房宅,在本城只比莱府小上一号,梭七爷领著三人穿堂过弄,折腾了好片刻,才走到一座大厅,梭七爷让三人等候,自行进入好片刻之后,才走出一个剽悍的大汉,对三人傲然说:“三位请进。”

三人随此人踏入厅中,一进入厅中,三人眼睛都是一花,眼前金光闪闪、雕梁画栋,整个厅堂由天然白云石铺成,平滑水磨,纹路彼此相连,布置得十分华丽。冯李趟三人从小到大,哪看过这等排场,站在门口都有些呆掉了。

“这几位小兄弟想拜见大爷,小弟恰好遇见,就引他们进来见识见识。”这是梭七爷的声音。

三人这才发现,厅中上首大椅坐著一名黑衣老者,梭七爷正在他一旁的交椅落座,左右站了两排黑衣大汉,每个人眼睛都直瞪著自己三人。

冯孟升轻咳了一声,抢上前两步说:“参见董大爷,晚生冯孟升,这两位是晚生的拜弟,李鸿、赵宽。”

董大爷微微点头,含笑说:“年轻人,听说功夫不错,难得。”

“不敢。”冯孟升恭声说:“今日能见到董大爷,我兄弟三人实感荣宠。”

董老人点点头,目光转向梭七爷,梭七爷会意接口说:“你们三人原来在哪儿营生,有什么要求,就爽快点说吧,大爷向来喜欢栽培年轻人,不会亏待你们。”

冯孟升正要开口,梭七爷又补了句:“记得别太多废话,浪费时间。”

“是。”冯孟升开口说:“我兄弟三人对城中苦力三行颇有兴趣,希望在董大爷允可之下,在这行中打个新天下,相信能更增董大爷的收入。”

当初选苦力这行下手,一开始是因为密老爹一家的关系引起赵宽的兴趣,但经过这些年,三人也渐渐了解,苦力这行虽然人手众多,论收入却是买弭城中最没油水的:一来苦力们身强体壮,不能逼急,二来苦力赚的都是辛苦钱,能抽的自然不多,所以董大爷比较在意的反而是其他各行各业。尤其赌摊、娼馆等地方,都由心腹人马看管,毕竟那儿才是油水最多的地方;换个角度说,董老爷的心腹谁也不会肯去三苦行管事。

所以冯孟升与赵宽在苦力行逐渐崭露头角之事,董大爷竟是不知,他此时听闻此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说:“老七,这些小子还真有趣,居然想当苦力头?”

梭七爷也忍不住失笑说:“你们打消念头吧,到大爷家里当个闲人,日子过的更好,你们若资质不错,说不定大爷一开心,收你们入门,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董大爷微微一笑接口说:“老七说的不错,你们若资质不错,我会考虑的。”

董大爷的功夫虽然没有莱家军这么神乎其技,但若当上董大爷的徒弟,要赚上两万绝不用一年。冯孟升一时有些心动,回头望了赵宽一眼,却见他轻摇了摇头。冯孟升心神一敛,决定还是依照原来的计画行事,他朗声说:“多谢大爷、七爷眷顾,但我们兄弟认为,要靠自己的实力打天下,才有脸拜人大爷的门下。”

董大爷神色多了几分疑惑,上下望望三人说:“你们哪儿来的?”

“我们都是在买弭城土生上长的。”冯孟升说。

“就凭你们三个,也许能拿下掏泥土那行。”董大爷说:“苦力三行想都拿下,凭你们还没这本事。”

“如果大爷让我们试试,我们就算被打死也下会怨董大爷。”冯孟升说。

“好。”董大爷哈哈笑说:“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若你们失手,只要能留得小命逃来董宅,大爷保你们。”

搞定了。冯孟升心头一松说:“多谢董大爷。”

“不过……”董大爷缓缓说:“若你们有半句谎话,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晚生不敢,晚生告退。”冯孟升领著赵宽、李鸿,缓缓退了出去。

董大爷见三人退出,望著梭七爷说:“七弟,这三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来像是人才。大爷要派几个人提携提携他们吗?”梭七爷笑说。

董大爷摇摇头说:“有勇无谋,想送死就让他们去。”

“是。”梭七爷恭声说。

“还是不大对劲。”董大爷沉吟一下突然说:“半个月前小张不是收了一个码头来的苦力,叫……叫什么的,找来问问。”

梭七爷微微一怔,交代身边的黑衣大汉处理,一面回头说:“怎么了?”

“苦力三行一直以来没啥油水,那点钱也交得俐落,所以大伙儿都懒得管。”

董大爷皱眉说:“这三小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若只是三个混小子也就罢了,若另有意图……那可得小心些。”

“大爷也太小心了。”梭七爷笑说:“就算他们真抢到三苦力地盘,那儿没多少油水,也壮大不起来。”

董大爷挥挥手,心里话却没接著说下去。苦力那行虽然油水最少,却是最多壮汉的地方,胡老大、缇哥、宫老头都是庸碌之辈,不用担心,若给厉害人物一把抓起,可会是日后的祸害。

隔不多久,那个苦力出现在厅口,有些害怕的走入说:“参见大爷、七爷。”

“嗯。”梭七爷主动说:“你听过冯孟升、赵宽、李鸿这三个名字吗?”

身为苦力行的一员,未必清楚李鸿,冯孟升与赵宽却是绝对听过,他连忙结结巴巴地把知道地说了出来。他越说,却看董大爷、梭七爷脸色越来越难看,害得他越说越小声,最后不敢再说。

一片静默中,突然砰地一声大响,董大爷一掌拍下大椅的扶手,怒声说:“这三个小子,原来是阴我来著。”

梭七爷却不觉得完全是坏事,他愕然说:“他们仍是土生土长的买弭城人没错,大爷是不是太小心了?”

“七弟!”董大爷沉声说:“他们在苦力行混了四年,羽翼已丰才来这儿说这番话,明明是来骗我答应,难道你没看出来?”

梭七爷见董大爷当真火大,也不好再劝,沉吟片刻后说:“大爷当真不高兴,就算不好插手,只要给苦力行的头儿送个讯,难道他们三人还能变出花样?”

“嗯。”董大爷点头说:“他们现在有两个人在缇哥那儿,想必会从那儿著手,派人给缇哥儿送个讯,让他转告他们都防著点。”

“是。”

梭七爷退了出去,心中一面稍替冯孟升等人惋惜,他们跑来这儿卖弄聪明,却惹火了董大爷,可谓弄巧成拙。不过死几个小子在他心里自然不算什么,梭七爷也不多想,吩咐人去给缇哥儿送信,也就略过此事。

这时冯孟升等人却已经回到了宫家,他们不只确定了宫老失踪与董大爷无关,更挤兑了董大爷说出允可他们抢地盘的话,到时只要顺利打下,董老大就算不满,也只能哑巴吃黄莲,暂时不能发作。至于日后会不会想法儿找麻烦,那也只能日后再说了,毕竟此时事急,没法面面俱到。

宫家众人一商议,决定当晚直扑胡家,这趟动手,人多没用,除安排几个机灵的人手在胡宅外接应,冯孟升、赵宽、李鸿三人带著兵刀,蒙上头脸,悄悄地摸到了胡老大的宅第,隐身往内摸了进去。

这趟若是能不动声色救出宫老是最好,可以立刻撤出胡家,让宫老出面找人共讨胡老大;若是不行,就只能抓住胡老大逼问宫老的藏处,这就是下策了。

三人先是分成三路,趁著夜色,在胡家大宅各房舍搜寻,却是怎么样也找不到宫老,最后三人会众,打算直接潜入胡老大的寝室,合力下手抓人。

刚隐到窗下,就听见胡老大和女人调笑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他的第几房小妾,冯孟升回头望望,询问赵宽的意思。

赵宽作了个手势,想等胡老大睡了再动手,怎料胡老大与那女人互相狎弄调笑越说越有精神,过不久里面便传出哼哼哈哈的声响,弄得窗外三个不识女人滋味的小伙子脸上都有点儿发热。

等他弄完总该睡了吧?赵宽正在心里面暗骂,却听另一面门外,有人敲门喊说:“胡老大,缇哥来访。”

里面正在紧急关头,只听胡老大破口骂说:“特拉股眼!什么要紧事儿这时跑来?叫他等等。”跟著又继续埋头苦干。

外面那人停了两秒之后又说:“听说董大爷有机密事交代。”

“董大爷?”窗内窗外听到的人都心中一凛,胡老大顾不得完事,只好按下火头,起身点灯,宪宪萃搴地穿衣,一面说:“你先去打点一下,我马上到。”

“是。”那人回答。

“等等。”胡老大加了一句:“把高爷也请去,顺便介绍认识一下。”

“是。”那人匆匆去了。

这时床上的女子可不依了,依依唔唔地用鼻音又哼又缠的,胡老大被撩得心痒难搔,又不能纵情奔驰,只能好声安慰,衣服却穿得更急了。

赵宽等三人却是心知不妙,他们早知道瞒不了董大爷多久,没想到今晚董大爷已经对几个领头的放出了消息;明日开始,除掏泥上那一行之外,其他两路的明刀暗箭恐怕是少不了了,赵宽心念一转,向冯孟升与李鸿两人一招手,绕过寝屋,翻上廊顶,刚探出头来,便见胡老大正一面拉著裤头缠腰带一面走出房门。

屋里那女人只胡乱披了件睡袍,酥胸半露地直黏胡老大黏到门口,好不容易胡老大终于脱身;门才掩上,赵宽一招手,三人同时往下直扑,急攻胡老大。

胡老大陡然听到风声乍响,急忙转身举手护头,但手刚举到胸前,裤头就往下直溜,他只好一手提裤一手防御,虽然挡住了脑门的一击,但后颈、后脑勺却同时挨了一下,身子当场一软,往下直摔。

三人拖著胡老大直退入庭院深处,冯孟升低声说:“走不得。”

“对。”如今情况已变,胡宅马上会发现胡老大失踪,赵宽低声说:“孟升拷问,我和李鸿去拖时间。”

冯孟升自知三兄弟中,赵宽心不够狠、李鸿却宁愿杀人懒得拷问,所以这种事情还是由自己来比较快,当下拍拍两人的肩膀说:“小心点。”

赵宽与李鸿点点头,又循原路摸了过去。

胡老大一直没现身,那儿自然会再派人过来问,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尤其房中那女人得先解决。赵宽与李鸿奔到房外,他对李鸿低声说:“你先把里面那女人打昏。”

“嗯。”李鸿心想那女人也没什么功夫,快手快脚地收拾了便是,当下一推房门,往内便冲。

女人听见门响,还以为胡老大舍不得她,又回来了,腻声说:“还真快呢。”

李鸿正向她急冲,却见她扔下袍子转过身来,只见两颗肉山晃啊晃的,往下那是……李鸿哪见过这种场面?他俊脸一红,非但不敢再往下看,竟有些不敢冲近。

哪女人见李鸿恶狠狠地扑来,吓得花容失色,张开嘴正要嚷,李鸿这才惊觉不妥。此时想打昏此女已然不及,李鸿手中长剑猛然一挥,只见青光一闪,那女人头颅霎时与身体分家,大片的血浆一股股往空中直喷,在屋顶上洒了好大一片,然后女人身躯往后直倒,床上立即一片血泊。

门外的赵宽陡然听见剑风,他回头一看也不禁呆了,见李鸿一脸惊慌地望过来,赵宽呆了半天,这才抓了抓头皮,招手叫李鸿出门,掩上房门;饶是他聪明机变,一时却也想不出李鸿怎么会突然砍杀那女子?

“干嘛杀她啊?”两人埋伏妥了,赵宽忍不住低声问。

李鸿呆了片刻才说:“她没穿衣服,我吓一跳。”

“呃……”赵宽这才知道,原来李鸿看到女人会发狠,尤其是裸体女人——以后对付女人还是自己出手较妥。

这时又传来脚步声,前院有两人正快步而来,两人在屋顶上看的清楚,这两人正是胡老大手下之二鲨与四鲨,看来他们等候已久,心觉不妥,再度前来催请。

“一人一个。”赵宽低声说。李鸿这时心中的激荡还没完全平复,他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手紧握住剑柄,这才慢慢宁定下来。

二鲨、四鲨走到胡老大门前,二鲨敲了敲门喊:“老大,缇哥等久了呢。”

四鲨也忍不住笑说:“老大就算离不开温柔乡,也不急在这个时候啊。”

就在这时,赵宽与李鸿再度下扑,这时不用抓活口,两人一刀一剑,同时高速挥下。这两人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听到金刀破风声,左右同闪,同时转身;怎知赵、李早巳算计妥当,刀剑已挥到他俩眼前,四鲨只好急急往后一窜,二鲨却是一个后仰,两人同时都探向腰间单刀。

赵宽与李鸿怎容他们逃过这一招,若此时一交战,不但前院的高手立即拥来,还得加上缇哥的人马。赵宽面对的是二鲨,见对方后仰,他大刀一沉转向,直推对方腰间。二鲨没料到赵宽变招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刀还没能拔出,只好硬扯半刀挡在腰间,但两刀未交,他胯下突然一阵剧痛,逼得他全身一颤、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原来赵宽变招的同时,无声无息飞起一脚,一下子把二鲨的下部踢个稀烂,痛得他连叫都叫不出声。

而四鲨这一往后直冲,本料想可以闪过这一剑,对方长剑却如影随形地逼近,速度竟比自己还快,一眨眼已经逼近喉咙,四鲨此时刀已出鞘,忙不迭的往外乱挥,怎料对方居然不闪不避,虽似乎砍到了什么,但长剑却也已经这么硬生生地穿入喉中,他一样叫不出声。

这电光火石般的交锋,四鲨之二一死一伤,赵宽与李鸿都有些又惊又喜,两人却不知道,三年前他们已经与这些所谓高手差异不大,经过三年的互相砥砺、勤修猛练,加上又在进步最快的岁月,如今早巳经超越这些人,足与胡老大等人相捋,此时出奇不意地埋伏暗杀,成功实在并非侥幸。

这时房门附近已是一片血渍,赵宽与李鸿两人当即往前方廊道推进,换了一个地方等候。此时赵宽突然听到裂帛声,转头一看,却见李鸿从衣襟下摆撕开一条长布,往自己递了过来。赵宽一呆,直到李鸿指指自己左肩,他才注意到李鸿那儿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赵宽没好气地瞪了李鸿一眼,这才快手快脚地帮他裹伤。

又等了片刻,脚步声再度响起,这次却十分紊乱而快速,听来人数不少,赵宽与李鸿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点发紧,这次绝对拖下下去了,要杀一个是一个,还是怎么好?

李鸿望著赵宽,依他的指示行动,赵宽心中电转,就算现在不动手,等他们走到胡老大门前,看到死尸,整个宅院还是非乱不可。既然如此,不如多杀一个算一个,他向李鸿点点头,示意随时准备下手。

这时人声已经接近,远远望去,除大鲨、三鲨之外,还有四张生面孔,看来就是高然一行人了,他们这时已经猜出后院必有变故,六人到了后院,脚步都慢了下来,手放在腰间的武器上,十分谨慎地推进。

李鸿向著赵宽打手势,询问是不是一人一个,赵宽沉吟片刻摇摇头,手探入怀中,不知掏摸著什么东西。此时两人并非埋伏在屋顶,而是埋伏在廊道旁的草石之后,赵宽似乎摸满意了,他比比手势,要李鸿换个位置埋伏,跟著比出一个扔东西的动作。李鸿这下可不懂了,但此时又没法询问,见赵宽手势比得急,他虽然一头雾水,也只好小心翼翼地向胡老大寝房的方向退开。

两人距离这一拉长,彼此的动作就看不清了,李鸿只好注意著那六人,等候著赵宽出手的时机,慢慢地,六人已经经过了赵宽埋伏的位置,但却不见赵宽扑了出来,李鸿又是迷惑又是不解。眼看对方逐渐接近,李鸿也不想这么多,眼睛盯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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