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蛮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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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猎蛮荒- 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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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孟升也只能罢了,三人这便一面喝茶一面抬杠,话题中当然少不了冯孟升这一周工作的所见所闻,提到了那五分之一的税金,冯孟升还有些愤愤不平,不高兴地说:“我们做得这么辛辛苦苦,赚这么一点小钱,他们话都不用说就拿去五分之一,真是过分,胡老大是码头的老大,董大爷又是谁?”

“上次去帮密老爹下货,他有稍微提过。”赵宽说:“这个城内,董大爷是莱家军之下的总老大,胡老大每个月孝敬董大爷一万元,换来这个地盘,这一万元董大爷留一部分,其他交给莱家军。”

“喔。”冯孟升说:“原来还是交到莱家军手里。”

“嗯……”赵宽微微皱了皱眉,没接著说下去。

冯孟升没注意到赵宽的异状,话题一转说:“前阵子我听说,想去莱家军学艺的话,要准备两万无币当学费。”

“不少钱呢。”赵宽睁大眼说:“你想去学啊?”

“唉……”冯孟升泄气地说:“就算我不吃不暍,这种赚法,得赚个十几二十年才能存到两万。” 

“当苦力顶多只能累积小钱。”周宽摇头说:“想赚大钱,还得想别的法子。”

“你有办法?”冯孟升两眼一亮说:“咱们合伙做生意,我都听你的。”

“不管什么办法,都得先累积一笔资金,还是得从苦力干起。”周宽皱眉说:“麻烦的是师傅不让我出去工作。”

“班大叔真的很厉害。”冯孟升说:“他一个星期出去打猎一次,半天就拖一只死鳄鱼回来,皮肉骨分开来卖,比我赚一个月还多,若他每天出去打猎,岂不是变富翁了?”

“我问过师傅。”周宽呵呵笑说:“他说稍练过几年功夫的人都能打赢鳄鱼,麻烦的是找鳄鱼的技术,这招他不打算教人。”

“嗄?”冯孟升失望地说:“我本还想请他教我呢,这样就不可能了。”

“师傅还说,到我二十出头,他就不去打猎,专心养老。”赵宽吐吐舌头说:“那时我不想赚钱都得出去赚,所以不用急。”

“呃……”冯孟升苦笑说:“真是奇怪。”

“老头本来就古古怪怪。”周宽嘿嘿笑说:“有时半夜还偷偷溜出去,也不知道跑那儿去了……”

“臭小子,你又胡说八道什么?”班彤突然走了出来,一个爆栗敲在赵宽的脑门上说:“在师傅后面乱嚼舌根?”

赵宽没料到班彤突然跑了出来,他揉著脑袋说:“师傅你怎么玩阴的?搞偷听。”

“谁偷听了?”班彤哼了一声说:“我刚好走出来而已……你们刚提到想赚钱?”

冯孟升连忙说:“班大叔,我想去莱家学功夫,您觉得好不好?”

班彤没立即回答,停了片刻才说:“不错,在这个地方,莱家军的功夫算得上顶尖了。”

“就是钱不好赚。”冯孟升说:“我想和赵宽合伙做生意。”

“你们都还是小孩子,合什么伙?”班彤一笑说:“赵宽想帮你,就去吧。”

“师傅?”赵宽一楞说:“你让我出去赚钱了啊?”

“不是。”班彤斜睨著赵宽说:“你要是真能想到个赚钱的妤办法,我拿三千无币当你们的资金。”

三千无币已经很多了呢,烧鹅都可以买上百多只。冯孟升忙拍著赵宽说:“快想个好办法,咱们来赚大钱。”

赵宽停了片刻才说:“若师傅肯的话……我想抢下胡老大的地盘。”

这话一说,班彤和冯孟升都瞪大了眼,一直没说话的班绣蓉则是啊地轻喊出声。

隔了好片刻,冯孟升才瞪著赵宽说:“你说什么?”

“你算算,码头工人至少三百多个,领班、班头工资更多先别算,就算一人一周工资一百三,抽二十六元,一个月一百零四,三百人就有三万多。”赵宽劈哩啪啦地一面算一面说:“就算三万好了,他每个月交给董大爷一万,还净赚两万元,他手下养了四个打手,啥事不用做就分个两、三千,他自己独拿剩下的,这种生意还不好做?”

原来胡老大一个月就能赚上一万多?冯孟升这儿张大了嘴,班彤已经皱眉说:“这可是刀口上的生意。”

“”……”周宽抓抓头说:“我是觉得码头工人已经够苦了,不该这样……

若赶跑胡老大,码头工人的工资不用再逢五取一,逢十取一就够了。”

“就是说……”班彤沉吟说:“除了给姓董的以外,一个月剩下五千左右,你和孟升两人分?”

“这是孟升的。”赵宽赖皮地笑说:“我还是给师傅养好了。”

“去你的。”班彤没好气地说:“就算你不要,孟升不用养打手了吗?”

“一、两个信得过的帮忙就好了。”周宽笑说:“码头工人平常赌钱,一、两元就能打破头,这下每个月能多赚五十元,三百个码头工人等于全都是他的打手,还怕没人?”

“嗯……”班彤目光深邃地望著赵宽说:“那么我的三干元,用来做什么?”

“买个保险。”周宽说:“胡老大虽与董大爷无亲无故,但也合作了好几年,这三千元先买通董大爷手下收帐的,成功后,答应以后一个月交给董大爷一万一,应无后患。”

“这不就又少了一千?”冯孟升忍不住问。

“少一千就少一千嘛。”赵宽白了冯孟升一眼说:“一个月四千也不少了。”

该说很多了,虽然还要养人,而且也不可能不给赵宽,但也比现在多多了,而且体面不少,更不用辛苦地搬货……

冯孟升想得正得意,班彤突然摇头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胡闹。”

赵宽转了转眼睛还没说话,班彤语气放缓,先一步说:“你是看密老爹一家打渔搬货太辛苦了,才想了这个主意?”

赵宽老实地点点头说:“是。”

“没有你想的这么单纯。”班彤叹口气说:“全城苦力都是逢五取一,不只是码头工人,连市场搬货、挑水运肥的,人人都是这种工资、这种税金,你把码头这么一搞,其他人不全跑来码头了?还不天下大乱?姓董的不拿你开刀才怪,还把孟升赔了进去。”

赵宽确实没想到此处,班彤这么一数落,他哑口无言,只好抓抓头说:“那……不能用这办法。”

冯孟升更是失望,才刚作了一个美梦,不到一分钟就粉碎了。

班彤突然缓缓地说:“也不是不行……”

“师傅有什么阴招?”赵宽连忙请教。

这一问完,赵宽脑袋上又是一个爆栗。班彤瞪眼说:“什么阴招?就用你的办法。”

赵宽也不在意,揉揉脑袋问:“师傅不是说……”

“要抢地盘,就得把全城苦力一起翻身,不过要先把环境弄熟,跟那班苦力交上朋友。”班彤说:“孟升就先去码头工作,你这懒胖子就去挑粪吧。”

“呃……”赵宽抓抓脑袋说:“我去市场搬货成不成?”

“不成。”班彤哼了一声说:“市场的事情先别管,你和孟升先去辛苦个一年,多交点信得过的朋友,之后再讨论。”

“一年?”赵宽没想到搞到最后,自己不只得挑粪,而且还得挑一年?

“一年内你们两个没混上班头,那也就甭提了。”班彤脸色一沉说:“连一点领导能力部没有的话,还想学人抢什么地盘?”这话一说,拍板定案,冯孟升还得在码头苦上一年,赵宽则从此得开始挑粪。

说到最后,班彤不忘加上一句:“工作归工作,功夫还是得照练,打斗时就看谁下的功夫深了,师傅可帮不了忙。”

说到练功,赵宽自然不敢抗辩,但冯孟升却也心中一紧,这种抢地盘赚钱的办法,可能是赚最快的一种方式;但这种方式,几乎是非打架不可,自己可真不能把功夫搁下。

每日辛苦工作,夜间练武,时光很容易就过去了,冯孟升赚到的钱几乎都拿来请客,虽然没存到什么钱,却累积了不少的好感,从领班爬到班头,只花了八个月的时间。如今手下管束著二十来个苦力,工资也增加到一百六。

至于赵宽,他比冯孟升小气多了,不大肯花钱请客,不过他生得圆圆胖眫,又成天笑呵呵、开玩笑,也颇得人好感,虽然他年纪还小,但因为修练武技,身强体壮,一人能顶三人用,加上他颇有鬼脑筋,想了一堆创新的挖粪方法,所以也在半个月前,逐步升到班头,而且这一组人还是挑粪效率最高的一组。

到今日,离班彤所定下的期限还有一个月,两人都顺利先后达成目标,对于这两种苦力的现状,也了解得十分深入,但越是深入了解,两人越不敢轻举妄动,占据这些地盘的老大们,都是苦力出身,除各有自己的背景与势力外,彼此也常有联系,而且都有几名能打的手下,当真发难,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

今日黄昏,冯孟升带著群工人,趁著卸货的空挡蹲在一起抬杠,突然一个年轻小伙子急急忙忙地从市区奔来,望见冯孟升等人,立即奔近嚷嚷:“冯头儿、冯头儿。”

冯孟升认得那是自己手下小黑,今日他姊姊嫁人,他请了一天假,算算也该忙完了,怎么突然冲了过来?冯孟升当即问:“怎么了?”

“特拉奶奶的。”小黑先破口骂了一句粗话,才说:“市场挑货的不是今天发工资吗?我特别去讨债,没想到那家伙居然给老子带一大群人来。娘的,还好我跑得快,那群特拉养的直追到码头边不敢进来,还在那儿大操咱们祖奶奶,头儿您说,这口气我怎么忍得下去?”

“你揍了谁?”冯孟升皱眉说:“来了多少人?”

“就是滥睹阿强啊,他妈的谁不知道他是滥睹鬼,居然还有人帮他撑腰?要是只有三、四个,老子一样跟他们拼到底。”小黑怒气冲冲地说:“可是来了五、六个,七、八个,特拉奶奶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就先溜了。”

冯孟升知道小黑说话向来夸大,这么听起来顶多四、五个,他回头对身旁一个壮汉说:“阿狐,你带四、五个兄弟去看看怎么回事,别闹大了。”

“是,头儿。”阿狐身为领班之一,是冯孟升的左右手,个性圆滑,交给他处理多半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小黑领著阿狐走开不久,一个刚被阿狐领去的弟兄奔了回来,对著冯孟升说:“码头口没看到人,小黑带著阿狐去睹摊找人了。”去赌摊就不知道那儿对方有多少人了,要讲道理之前还得拳头不比人小才行。现在市场还没散,对方人也该不多,冯孟升沉吟说:“多五个兄弟去帮阿狐。”

五个人跟著过去,冯孟升抬起头见又一艘船入港,冯孟升站起说:“干活了,几个弟兄不在,大伙儿多担待。”

众人当即吆暍一声,跟著冯孟升干活去了。 

人数既然少了一些,众人的速度难免慢上些许,这艘船下完渔获,天色已经入黑,冯孟升一面搬,心中一面有些儿担心阿狐一群人,若只是谈谈,现在早该回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是谈不拢了。市场工人这时都已收工,十之八九都会散到睹摊去,他们可是双笔难敌四手。

所以一干完活,冯孟升派人向胡老大打了声招呼,立即带了一群人赶去赌摊。

大伙儿跑步速度有快有慢,想一起赶到自然快不起来,至少得跑个二十分钟,冯孟升正赶间,却见阿狐等人彼此扶持,正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果然被揍了。不用冯孟升吩咐,一群人停了下来,几个人冲往前搀扶他们,一面破口大骂起来。

冯孟升上下望望,见他们只有皮肉之伤,看来对方下手还有分寸,若真是整群人乱揍一通,就算没少手少脚,也得骨折吐血。现在看看他们只是鼻青脸肿,冯孟升稍微松了一口气,眼见阿狐已经走到面前,冯孟升也不说话,只等他开口。

阿狐脸上有些尴尬,低声说:“头儿,给你丢脸了。”

“怎么回事?”冯孟升说:“对方是谁?”

“一个臭小子。”阿狐顿了顿之后,从头说起。

原来他们赶去赌摊之后,找到了那几个揍小黑的人,这才知道原来滥睹阿强也欠自己人一屁股债;一发工资,他本想在睹摊翻本,又遇到小黑讨债,正一面挨揍一面掏钱,另一批讨债的又来了。小黑嘴巴素来不饶人,对方当然动起拳脚,这才把小黑打回码头。

这本是误会一场,两边说几句场面话就可以收场,没想到赌摊外谈判的过程,一个市场挑夫在旁旁观,却是一脸欠揍的模样,惹得码头工人上火,冲他骂了几句;没想到他一脚就把开口的踢翻,这下就打了起来。

这些工人就是难以管束。冯孟升暗叹了一口气,沉住气说:“所以引起了其他挑夫围殴?”

阿狐摇摇头,过了几秒才尴尬地说:“我们都是被他打回来的,其他人就在旁鼓掌叫好。”

“那人是谁?”冯孟升讶异地说,能一个打十个?冯孟升自忖未必有这身功夫,这种身手,市场挑夫里面数不出三个,阿狐又怎么敢惹那几个人?

“不……不认识。”阿狐说:“阿土只挨了一下,我让他去盯了。”

“头儿。”小黑不甘寂寞的嚷:“别高估那小子,那小子够阴损的,出手就让人躺下,不然我们也不会全被打趴。”

冯孟升心中暗自思量,算来算去,毕竟是自己人先动手,那人也说不上完全理亏,这仇结得有些冤枉。既然对方是个高手,还不如交个朋友。但这么多兄弟被打了,自己当人老大,又怎么能装聋作哑?冯孟升思索片刻:心中有了打算,当即说:“你们先回去疗伤,白纹。”

白纹是个黑大个儿,头发剃个精光,上面纹了一圈白线,算是冯孟升手下的一号打手,他听到冯孟升开口,排众而出说:“头儿。”

冯孟升缓缓说:“陪阿狐去向缇哥打个招呼,说今晚我们会去找那小子聊聊,问问缇哥的意思。”

缇哥是市场挑夫的老大,冯孟升知道自己这时还得罪他不得,所以特别找人知会一声,虽说缇哥八成会要自己放手,但也因此欠了自己一次情,倒是好事一桩,而因为缇哥劝阻而停手,这些手下也不敢有抱怨——缇哥手下的市场三虎可不是好惹的。

夜间,赵宽在班宅后院月光中舞刀,只见刀光霍霍,银光闪闪,虎虎生风,他一身汗水随刀风飞洒,整套刀法练完,看起来倒是更精神了。

赵宽练完最后一趟,收刀披衣,在月光下坐下,缓缓地吐纳,运行班彤传授的运气之法。班彤传授赵宽武学,以运气为主,体用为辅,重点在于以气运刀,不过周宽体型粗壮,这么练刀练出一身里著脂肪的肌肉,颇有力大无穷的架势。

赵宽向来比较喜欢静坐,不喜欢舞刀,不过从小被班彤用鞭子在后面追打,现在却也练成了习惯,早晚各五趟,一次两小时绝不会少,但要他多练可就不容易了。

静坐也有规炬,练刀后的静坐只是调气,运气却得在精气神充足的时候,虽然这一年来,周宽渐渐感觉练完刀精神更好,却也不敢违逆班彤的训诲,在练刀之后搬运体内的内息。

“小子。”

这是师傅的声音。赵宽引气归元,睁开眼睛说:“师傅?”

“有没有偷懒?”班彤半怀疑地望著赵宽。

“没啦。”赵宽哈哈笑说:“我若是偷懒,师傅早就一棍子打下来,还会问吗?”

赵宽说的确实是老实话,他从小到大,明明确定师傅不在,但是偷懒老是会破抓到,似乎自己练功的时候班彤老是找了个隐密的地方偷瞧,久而久之,赵宽自然不敢打迷糊仗。

班彤点了点头没再追问,目光望外转说:“今天,孟升的手下和人起了冲突。”

“哦?”赵宽说:“又是赌钱吵架?”

“差不多。”班彤说:“我恰好听到,因为一点误会,扯到一个无关的小子,孟升准备带一堆人去找他评理。”

“喔。”赵宽转身往内走,一面说:“那小子也真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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