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黑云重重弥天,陶子凌剑光拨开重云看下,却见一人身周布下不知名的法阵却是在聚集着方圆千里之内的军魂杀气无数怨念。滚滚的黑气如同浓墨一般将那人的身形遮掩的模糊不清,隐隐一道寒冽的剑光透过黑雾散发着犀利的杀意。原来是有人想要借着这沙场之中多年来的亡魂和怨气淬炼剑灵。陶子凌冷哼一声,半空中如打了个闷雷滚滚而下震散了那法阵中的黑雾现出那人身形。
那人面色阴厉一双细狭的目中透出寒光,长剑一挥如长鲸吸水一般**阵中未曾散去的黑雾吸纳。那人冷冷道:“何方道友,还请现身相见。”陶子凌剑光划破长空来到那人面前,那人戒备的看着陶子凌道:“在下古名,不知道友为何惊扰我?”陶子凌薄怒道:“你之剑道有伤天和,将这无数的亡魂纳入剑中让他们难入轮回不得超生,今日被我撞见岂能任你施为?”古名冷冷一笑道:“我等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身在这道中便是前途莫名,只要有一分希望何在乎手段?”陶子凌道:“我等修道虽是逆天,但所行事则要顺承天道方才不坠心魔。”古名怒声道:“老夫邪剑古名横行世间百多年还轮不到你这小子来教训我!何况看你的剑中也是一片的血海弥漫,你又有何资格来教训老夫?”
邪剑古名本是无名之辈,只是百多年前忽然出现的邪道人物,一身修为不凡却是行事乖张只凭一己好恶。所行剑道也是煞气冲天,与人争斗剑下从来不留活口。四十年前被西城焕撞见两人不知为何大打出手,邪剑古名却是被西城焕一剑重伤侥幸逃出生天。西城家的剑道乃是至杀之道,一剑挥出从来是斩断一切。但是西城焕却是让这古名逃了性命伤及了西城焕的剑心,最后潜修十多年方才恢复。西城焕乃是这世间屈指可数的剑道高手,这邪剑古名能从西城焕手中逃出性命却是不凡。邪剑古名一眼便看出陶子凌剑道的三分真意眼力很是不俗。
陶子凌冷冷道:“却原来是你。我之剑道虽然也是以杀入道,只是我之杀念却是一点本心不泯,顺天而杀,与你大有不同。”邪剑古名冷笑一声啐了一口道:“小子,今日老夫不想妄动杀念,你若是就此离去倒还罢了,若是不然老夫就让你也成为剑中亡魂!”陶子凌笑道:“话倒是漂亮,只是因为你现在身在法阵中不得动弹,否则就是万千亡魂反噬的下场。”邪剑古名见陶子凌一言道破玄机,不由羞恼恨声道:“小子趁人之危不怕剑心蒙尘?”陶子凌道:“为天下诛邪何妨手段?只要问心无愧哪里会剑心蒙尘?”邪剑古名见不能善了怒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夫送你一程!”邪剑古名虽然不能踏出法阵一步,但是剑法却是能够用出的。古名一剑高举过头,周围平地忽的卷起狂风无数道丝丝袅袅的黑烟夹杂凄厉的嘶吼被古名纳入剑中,猛地向前一挥,只见一道剑光中无数的骷髅兵士手持兵戈嚎叫着扑向陶子凌。声嘶厉嚎之声摄人心神不由莫名烦躁,耳畔似有人低声轻喃抑或是怒声喝骂乱人心神。这邪剑古名剑法诡异,乃是以剑意勾起人心中种种yu念迷人六识心神,趁人之不备。
陶子凌鼻息微哼:“不过小道耳。”猩红的剑气挥洒隐隐一片血海翻腾,却是陶子凌无数次的杀戮凝聚的人杀之念。古名只觉心神晃动莫名的杀念几yu破体而出,体内血气翻滚几乎要压制不住的喷出体外。
“好生厉害的剑意!此子不知道出身何门,剑道之剑意这般厉害!”古名压住心神定住血气,本来古名的修为超出陶子凌一个境界不该如此。只是当初被西城焕所伤一身修为十成里只剩了五六成,今日又结成法阵yu要淬炼剑体奈何就在此等时候被陶子凌撞破,更是无法全力施为。古名只见那道剑光中血海翻腾一阵浊浪,无数的亡魂生生的被这一个浪头打下不见踪影。古名长剑嗡鸣如鬼哭,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浮现在顶上,两道剑光自骷髅的眼中射出矫若游龙狰狞呼啸着压的陶子凌剑光中血海一个深深地漩涡。陶子凌剑光虽然无穷煞气却是自有一份浩荡的正气,着实诡异令古名心生疑惑。猩红的剑气滚滚如血浪翻腾凝成一条血红的二三十丈长的血龙,吞吐百丈剑光轰然一声如雷霆乍响破去那两道剑光,生生的将那巨大的骷髅头击成丝丝袅袅的怨气黑烟。
邪剑古名见陶子凌丝毫不为所惑,心中大是惊骇,怎会料到陶子凌本身乃是金仙转生,就连魅惑乱人心神的祖师域外天魔也不曾动摇其心神,何况古名不过得其皮毛而已。古名惑人之术不见成效先就弱人三分。眼见无功古名索性将心一横,若不是自己重伤未愈今日又功败垂成怎会让这一个无名小辈弄得如此狼狈?古名心生无穷恨意,长剑吐出万丈豪光直入云端,浩荡的黑云和无穷的怨气好似被一张大口吞如瞬时间与那剑光和在一处,凶残bao虐的煞气如实质一般将这方圆百里的空气都凝固如深水之中一般,陶子凌顿感体内剑元运行不畅。古名剑光中好似一个太古魔头挣扎yu出磅礴的煞气直直的笼罩百里,陶子凌心知这一剑的厉害,手中长剑三色流转,一道纯黄的气息勾连大地,浓重的土元气喷薄如柱凝聚剑上。竟是陶子凌以地杀之念聚集千里地脉之气合成剑形。此一剑射出好似滚滚飓风呼啸又似火山蓬发气势浩大。古名怒吼一声,剑光之上聚成的魔头虚影咆哮一声携滚滚怨气无尽凶灵厉鬼嘶嚎之声而来,内里无数鬼影聚成万千剑形。那魔头大口一张竟然将那地杀之剑吞入腹中,却听得魔头腹中闷雷阵阵。大地之力何等磅礴,只要古名双足不曾离地便是无穷无尽的地脉之力引入地杀之剑中。地杀之剑上蒙蒙的土气个个尘粒好似万钧之重生生消磨掉无数怨气结成的小剑。陶子凌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淡淡叱声:“爆!”就听得那魔头腹中轰然一声,魔头还未近的陶子凌身前一丈却化作片片云气消散。古名大吼一声:“此番结仇必与你不死不休!”陶子凌只见那古名化作一道流星也似瞬时间消失在天际。奈何此时陶子凌却是也已经力竭无奈地看着古名离去。身边竟还有些黑烟缠绕似是眷恋不肯离去,陶子凌一双眼睛爆出光明却看的那黑烟中竟都是往日部下将士,心中一叹,剑上玄气升起缠绕住那些黑烟一阵盘旋消失不见。
正文 54。 第十章上京 字数:2475
腊月十三,上京,大雪。自大乾开国而始便定都上京城历经风雨,虽不是大乾最为繁华的地方却是大乾王朝权利的中心。厚实高大的城墙庄严肃穆,背衬阴暗的苍天说不出的威严。大片大片的雪花如盖只一夜便将整个早已被严冬的寒意笼罩的上京城裹上一层厚厚的锦被,一大早天还未亮便有人将上京城城门外十里内的雪地清扫出一条通途,一路结彩自城门口直达皇城。上京城的民众也止不住脸上的喜气,尽管寒冬但还是跺着脚站在路的两旁翘首向城外观望。
一名一身明黄se衣袍的少年直直的挺立在城门下,正是大乾王朝当朝太子齐正德。面容秀丽好似女子一般有些柔弱的样子,却又有一股子贵气和威严。背后各部官员微微垂首恭敬地侍立在身后,身边一名身着蟒袍的老者微眯着眼睛却是当朝太师太子的外公郝显。
遥遥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一名兵士甲胄齐整下马拜倒:“启禀太子,靖北军已达城外十里亭。”齐正德点点头,对着身旁郝显笑道:“这万成往来的倒是快啊,我本以为尚得个三五日他才能到。”郝显低沉着声音道:“大将军心忧国事自然不敢怠慢。”太子讪讪一笑不再多言。
不多时,一阵马蹄之声由远而近轰隆隆如闷雷一般直踏在众人心上一般。一支黑甲铁流披着远处灰暗的苍天整整齐齐的方阵隐隐的压迫的这天地间连一丝风声也不敢轻起。待到近了,万成往将手挥起,背后铁流顿时停住。当先一马策出两旁随着两人,靖北军左都统领陶子凌和右都统领木先北。三人跃下马背,拱手一礼:“拜见太子殿下,恕臣等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齐正德哈哈一笑伸手扶起万成往:“万叔叔为我大乾鞠躬尽瘁,保我大乾安定威名震慑天下,正德何敢受礼。”万成往面色肃穆道:“这是为将者当做的事,太子殿下言重了。”郝显呵呵笑道:“大将军功在社稷为我大乾将士之楷模。”万成往笑道:“太师修理政事使我大乾将士无后顾之忧,万成往何敢居功。”齐正德伸手一把抓住陶子凌双手道:“这便是那位连却蛮人千里直破王庭的靖北军左都统领陶将军吧?果然是少年英雄,本王真是恨不能亲眼见将军之英姿,这次定要与将军痛饮不醉不归!”陶子凌见齐正德一脸的亲切稍显女子般的柔弱却又不失帝王家家的贵气,微微一礼道:“末将不过尽职而已,此功当是我靖北军无数将士的功劳,末将万万不敢居功。”太子扶起陶子凌道:“父王赐将军宫中走马,见君不拜,本宫却是不敢受将军此礼。”木先北一旁微微垂着的头遮住眼中闪过的一丝嫉恨。太子齐正德向万成往道:“父王已在宫中摆宴为众将士接风洗尘,请众位将士今日一醉方休!为我大乾勇士庆功!”众兵士齐齐呐喊万岁之声震彻九霄,浓重的气势使得一众文官身ti不由有些颤抖。
陶子凌自当日败退邪剑古名之后,剑灵早已大成只是功力不到只好压制住体内的剑元波动,待到数日后终于功行圆满成功度过了三九天劫跃身剑魂境界。剑灵成魂好似修道之人的元神一般,集结体内三魂七魄为一体,jing气神合在一处便是肉身死亡也可夺舍重生或是另修鬼仙剑道。陶子凌随军回京面君,一路之上在万成往的叙述下也大致明白了大乾王朝朝堂之上的情形。
大乾皇帝在位三十多年,而今太子也已经四十岁,但是驻颜有方陶子凌却看太子年龄好似二十多岁的少年人一般。太子身居东宫之位长达三十年,不出意外大乾皇帝还可守成十年,太子登基之时恐怕早已是垂暮,故而大乾皇帝扶持起两位殿下分别是四皇子和八皇子与太子抗礼。四皇子颇负清名在朝堂之上多有建树为清流所支持,八皇子乃是大乾三军兵马总帅外孙,虽然生性有些软弱但也不容小觑。太子在位三十年关系盘根错节不知多少党羽,虽然有两位兄弟一旁虎视眈眈却也毫不动摇根基。此次乃是大乾皇帝突染风寒身ti日薄西山,朝中早已各分党流,大乾皇帝无奈之下方才召回万成往这一同长大的侍读yu要巩固帝位。
大乾皇帝身ti素来康健,这次突染风寒而且不见好转其中玄机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万成往虽然不在朝中多年,但是盛名之下也可以让一些宵小不敢轻举妄动,也是大乾皇帝yu要做最后一搏,再挣几年的皇位坐坐。万成往宦海浮沉自然明了其中情况,只是身受皇恩自然不敢怠慢,点兵三万虽然为朝中一些官员弹劾但是无奈大乾皇帝却是正要如此一一将奏折压下后议。
靖北军安营城外,只剩一队人马随入城中。一路上上京百姓欢呼雀跃,自大乾王朝开国以来一直受到北方蛮人的侵扰大乾子民无一不对这蛮人痛恨恶绝,此番靖北军大胜直破王庭传至上京城顿时上京城上下无不弹冠庆贺大振人心。陶子凌面无表情淡淡目视前方,清秀的面容被漠北的风沙雕刻出一种坚毅。太子不住的向上京百姓微笑招手,视角扫向陶子凌见其不为所动心中更是升起招揽之意。
德胜殿中一派喜气,正中龙椅上端坐大乾皇帝,面色微黄有些沉迷却是余威犹在气度不凡。万成往一行拜倒道:“拜见陛下万岁!”但是陶子凌却是直直的挺立在殿中,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大胆!见君不拜该当何罪?”一名侍卫厉声喝道。陶子凌漠然道:“陛下准我宫中走马见君不拜可是戏言?”大乾皇帝摆摆手笑道:“原来你便是那名平蛮将军陶子凌啊。朕金口玉言自然不会食言,无妨。众卿平身赐座!”众人谢过,万成往道:“陛下,此次臣有一物要进献陛下。”大乾皇帝有些愕然好奇道:“是何物?”万成往接过木先北递来的一柄乌黑铁鞘的大刀:“这乃是当年铁木真所持兵器,为陶子凌大破王庭之时获得!献于陛下祝我大乾千秋万代!”大乾皇帝眼中一亮忙道:“快快呈上!”一旁侍卫接过交与大乾皇帝。
一抹阴寒的冷光射出,寒光如水。大乾皇帝哈哈大笑道:“自我大乾开国以来无一时不想彻底扫除这蛮人部落。这次靖北军破了蛮人王庭,扬我大乾威风,来人!赐万成往定北候,世袭罔替!赐陶子凌忠勇伯,食五千户!赐木先北振威将军!各赏赐待到宴后再一并赏赐!”众官员尽皆拜付高呼万岁。只有陶子凌一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殿中,大乾皇帝看着陶子凌眼中闪过一丝jing芒不知所想。大乾皇帝笑道:“众卿平身,开宴!”
热热闹闹的庆功宴落下帷幕,各官员将士纷纷谢恩离去,只留下万成往被大乾皇帝留下。万成往本就是和大乾皇帝一同长大的侍读玩伴,万成往母亲更是更是大乾皇帝的奶娘
,二人多年不见纵然是大乾皇帝留下万成往秉烛夜谈也无可厚非。只是现在朝野情形晦暗莫名暗涌激荡,大乾皇帝诡异的风寒难愈,此时万成往却立刻点兵三万几乎是勤王的架势
便不得不让一些有心人心中多有了几分心思。
正乾殿中烛火摇曳,金碧辉煌中一派压抑的气氛,竟然显出几分晦暗之色。待到最后一丝风声被隔绝在朱红色的大门之外时,大乾皇帝长身站起,jing神抖擞容光焕发双眼暴出jing光
哪里还有一丝萎靡不振的样子。万成往愈发恭敬地垂下头颅站在台阶之下,大乾皇帝缓步走下龙椅看着万成往打量了一阵微微一叹:“成往,你也老了。”烛光下万成往两鬓有些
清冷的白霜衬出几分沧桑。大乾皇帝忽的一笑:“是啊,你我都老了,我又何必非要占着这个位置不放?就算是天下人高呼万岁我终究还是要化作一捧黄土的。”万成往看着大乾
皇帝有些感慨的样子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寒意。大乾皇帝看着那纯金打造的龙椅不由有些出神,“天子,苍天之子。自踏上皇位满目望去尽皆拜服,苍天之下万民臣服的感觉实
在是妙不可言啊!”一念及此大乾皇帝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神情有些飘然和隐隐的狰狞。万成往眼睑微垂轻轻道:“陛下英武不减当年,自当万寿无疆。”大乾皇帝拂袖端坐
龙椅之上笑道:“万寿无疆?哈哈,先朝高祖皇帝寻访天下求不死神药,他是得到了,只是最后还是死在了床榻之上。朕一直都知道帝王是万万不可也万万不能万寿无疆的。”大
乾皇帝忽然神秘道:“朕为天子,但是这天下却不是朕的。这王朝的背后有着的是掌控帝王生死的力量!”万成往初闻此秘闻心头大震,这员历经沙场生死的将军竟然不自觉地有
些颤抖。这世间竟然还有比王朝国家还要强大的力量么?掌控帝王生死,那便是连王朝的兴衰岂不是也尽在手中?
万成往自幼便陪在大乾皇帝身边,到最后大乾皇帝登基也不乏万成往倾力相助。万成往在大乾皇帝面前像朋友更胜于臣子,只是在此时此刻看着那依然熟悉的面孔竟然感觉好不陌
生和可怕!大乾皇帝面目忽然有些狰狞恨声道:“太子如今长大了,朕的身边无时无刻没有太子的人在暗中监视。这尊龙椅实在是太了,他竟然要毒死朕。”大乾皇帝不由大
笑起来:“这大乾万里河山都是朕一手打造的铁桶江山,朕只会退位,不会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