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肉体战斗上的素质还是精神斗志上的素质。第二,己方的机动力必须有相当的优势,进攻手段亦要多样化。至少现在的斯逢人恰恰满足这些条件啊,没想到这些野蛮人竟然如此凶悍。“
弗尔比点点头,说:“与这种冒险进攻打法的军队作战,不论是一场战争还是一个战役,最重要的阶段是初期阶段,他们往往会把赌注押在初期。只要在初期顶住他们的进攻,时间一长,他们就会后继乏力。假如初期顶不住,那就实在不好办了,宛如大厦倾颓,无人能支。你们神英军正是在吉兰诺斯一时大意之下惨败后,在狂追猛打下始终不得翻身,一直逃到这里也没缓过气来。”
神英军大概也是打出经验来了,这次阵型部署的极其严密。正面的宽度缩短到只有一般情况的二分之一多一点,因此队形的纵深厚度大大增加了,这是为了抵抗斯逢人的冲击,免得因为防线纵深不够而轻易的被冲垮。
由此可见,神英军总部已经把己方摆在了防守者的位置,不求大胜,只要能打退敌军就行。
对费路西来说,双方谁胜谁败都是不错的结果。神英军获胜,他就可以趁机堵截追杀斯逢人,趁火打劫还是很简单的事情,也容易取得战果。
斯逢人获胜,他可以冲出去拦截斯逢骑兵,掩护神英大军的撤退,亦是大功一件。但是战局却陷入了僵局,双方处于胶着状态。斯逢人一如既往的进攻,但神英军好像一块硬石头,虽然不大但就是啃不动,斯逢人又没有数量上优势的兵力去全面包围神英军然后一口吞下。
“哎呀,大人。”弗尔比抬头看看太阳,嘟囔说:“照这样下去,打到天黑等了这半天,费路西心中已有计较,”久攻未果,想必斯逢人也很不耐心了吧。“费路西说:”我们来扮成疑兵吓唬敌人好了,装成几万大军从侧后方杀出,如果运气好的话,已经无耐心再战的敌军顺势就撤退了,我们吓退敌人也是一件功劳。“
“运气?要是敌人不退呢?”弗尔比追问。
“敌人不退我们就跑。”费路西不负责任的耸耸肩道:“反正也没别的什么办法,姑且去试试看,即使不成功我们也来得及逃走。”
弗尔比白白眼,又问:“那怎么去扮成几万疑兵呢?”
费路西忽然抬高了语调,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说:“弗尔比啊弗尔比,你有点责任心行不行?你在我这里难道只会浪费粮食么?”没等弗尔比的自尊心发作,费路西又按住弗尔比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从前不怪你,我忽略了你的才能,这都是我的错。今天我决定交给一项光荣的任务,尽情的发挥你的才能吧。听好,你现在去把部队调过来,并且按我的要求扮成疑兵。
我要在两个小时内看到几万疑兵在我的视墅里出现,具体怎么作由你全权负责。“
“嘿嘿嘿嘿。”弗尔比并没有像费路西想象的那样吵闹:“这么点小事怎么能难倒我弗尔比,你就等着吧。”
弗尔比转身就往山丘下走去,忽然他想起什么,回头问:“大人,下面你要做些什么事情?”
“哦,我在这里放哨,很辛苦的。”费路西很舒服的躺到草丛里说:“弗尔比你把我的佩剑拿去,这个砍树枝好用。”
“原来你早胸有成竹了,只是偷懒而已。”弗尔比嘀咕着把剑拿走。
正午的太阳有够毒辣,好心情的费路西也被晒得受不了,打了几个滚,滚到一棵树下迷迷糊糊的睡起了午觉。
来了,好像是敌人。
费路西一个惊醒,爬起来定睛向下望去,果然看到几个人影朝着这个小丘上来。“几个人啊,没关系。”费路西镇静的说,区区几个人还不至于让他害怕:“在这里等着,看看到底是上来的是什么人。”
人影渐渐的清晰,来者中装饰最醒目的是一个女子,网格状的软帽盖住了她秀丽的长发,上插一根长羽毛,一套绚丽夺目的五彩软甲罩住全身,纤细的腰肢被束腰勾勒出来,英姿飒爽,很是少见此类型的女人。走得更近一点时,费路西却认出了她:这不是卡梅申之战时到阵前寻死的那个女人吗?似乎是个摩兰方面的高等级人物,首先要弄清她的身份再见机行事吧。
费路西优哉游哉的从草丛里钻出来。
“啊?”爱尔仙蒂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费路西,惊讶的倒退一步。她只是在军营里烦闷的出来走走,散散心而已。几个彪形大汉拔出腰刀挡在了费路西面前,眼前这个傢伙穿着神英军的衣服,铁定是敌非友。费路西手下的几个士兵没有动作,他们知道费路西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忙。
“你好,差丽的女士,我们又见面了。”费路西笑吟吟的说:“两次得见芳颜,在下尚未请教您的高贵姓名。”
爱尔仙蒂的侍卫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只要爱尔仙蒂一声令下,他们自信会在几秒内把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少年人大分八块。但是爱尔仙蒂久久得没有出声,她一动不动的盯着费路西,神色变幻不定,胸口剧烈起伏着。费路西趁机仔细打量了一下爱尔仙蒂的长相,她的眉毛并不长,但是弯曲得恰到好处,眼神显得专注但又很疲劳,鼻梁笔挺光滑,一缕卷发从帽沿下钻出来掠过脸庞。
“还是很不错嘛。”费路西心道。
得不自在,不禁开口质问道。
“你是摩兰王的妹妹?”费路西吃惊的为自己辩解道:“摩兰王是自杀的,我并没有动手。”
“胡说!”一个摩兰侍卫怒暍道:“费路西就是你吗?你贪图芭碧萝王妃的美貌欲行不轨,我王阻拦时却被你残忍的杀害,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奸贼!”
“这是谁说的?你们摩兰人实在卑鄙无耻,污蔑造谣的能力让在下大长见识!”费路西反驳说。“这是芭碧萝王妃亲口说的。”爱尔仙蒂忽然插嘴说。费路西回想那夜,当场的人物中,只有这个叫芭碧萝的女人是最后唯一活下来的摩兰人,其他的如亚纳尔王、摩兰王后、四个侍卫全部当场死亡。“这个贱女人。”费路西心里咒骂着:“我饶她一命,却如此诬蠛我,早知道就多留几个活口了。”“巴碧萝就是那个跪在我面前主动卖身的女人吗?”费路西说:“她真是有够卑鄙啊,竟然反咬我一口,实在没想到,大概是要掩盖她自身的丑行吧。”
满腔义愤的摩兰侍卫痛斥费路西道:“你不要狡辩了!你在摩兰境内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路人皆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哈哈哈哈!”费路西不怒反笑:“说实在的,你们的王后比那个什么芭碧萝有味道的多了,本人即使欲行不轨,目标也会是王后。你们回去告诉芭碧萝那个臭婊子,叫她少自作多情了,大人我还看不上她呢。”
几个摩兰侍卫再也忍不住了,作势就要冲出。
“住手。”爱尔仙蒂的声音不大,但很管用,几个侍卫又耐住性子停下来。
爱尔仙蒂一向反感巴碧萝,费路西和巴碧萝两人的说词截然相反,她心中更倾向于相信费路西,她更愿意自己的兄长是自杀而并非费路西所杀。
“唉。”爱尔仙蒂幽幽的歎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很强大,你的实力足以对付我们。”
“还足以对你‘欲行不轨’啊。”费路西故意拉长了声调讽刺说。这是气话,爱尔仙蒂脸微微一红,她忽然感觉即便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似乎也不坏。可是……一阵烦躁袭上心头,千言万语也说不清爱尔仙蒂当前的千头万绪的心态。“你要如何对付我们?”爱尔仙蒂说。“在下为何要对付你们?”费路西本想抓眼前的女子去献功,但不知不觉地就改变了主意,这个爱尔仙蒂小姐对自己的态度不错,而且关于亚纳尔的死,费路西心中有点负罪感。再说,抓女人去献功太不光彩,有辱他费路西的声誉和尊严啊。
爱尔仙蒂有些失望,想开口再与费路西说些什么话,但张口却是:“我要走了。”说完心里又极其后悔。
“啊,对了,请小姐还是快走吧。”费路西心中一动,道:“在下在这里等候我的数万大军呢,等下他们来了您可就未必走得了啦。”说完费路西偷偷的观察面前几个人的脸色,除了爱尔仙蒂,那几位都颇为动容,但愿他们能把这个假消息带回去吧。
爱尔仙蒂默默的转过身躯,费路西仿彿又想起了什么,大声的说:“在下总觉得斯逢人来的太蹊跷,我真心的忠告你们摩兰人要小心啊。”
天知道费路西到底是真心话还是离间之计。
“我想……我应该相信我未来的丈夫。”爱尔仙蒂又停下来背对费路西说:“他是斯逢的纳罗王子。”
丈夫?王子?费路西的目光远送爱尔仙蒂而去,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斯逢人果然失去了耐心,他们这种纯进攻型的打法一旦当头的三板斧不管用就很难打下去了。
“弗尔比这个猪头真磨赠。”费路西不满的想:“敌人都撤了,怎么疑兵还没过来啊,白白放过一次立功的机会。”
“大人你看!”费路西旁边的士兵指着山丘的另一边大叫。
费路西扭头望过去,在西方一大片的骑兵大军从天边猛地跃入眼帘,整支军队并排数里朝着自己脚下的山丘疾驰而来,一股股浓烈的尘土冲天而起,好似一团巨大无比的烟雾模糊了费路西的视线,透过烟尘隐隐约约看到后面有无数的人头在闪动,费路西心里明白那是马尾巴上绑了树枝而已。
弗尔比做过头了吧,费路西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叫他扮成数万军队,结果弗尔比倒弄出了十万大军的声势,也太夸张了。
费路西从山丘上下去,迎上前去。弗尔比一马当先的奔到费路西跟前,自豪的说:“大人,看我办多好。”
“好个屁!”费路西粗俗的回应道:“你来的简直太及时了,刚好在敌人开始撤退后才来。”
“啊?那在下岂个白忙乎了?”
“那还不至于。”费路西忽然狡猾的笑了笑:“你来得也不晚,与敌人撤退的时间很接近。我们就上报说是我们用计吓退了敌军,总部那帮人也不会挑出什么毛病来。”
“他们信你才怪。”弗尔比撇撇嘴说。“我们疑兵一来敌军就退了,证据确凿啊。”费路西拍拍身上的土,轻松的说:“北伐已经结束了,我军就要回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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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西的传奇5 回到海原
第一章沮丧的回国之路
施塔特城,乃是纪元1001年神英帝国北伐的起点,数十万帝国军在这里会合、出发。但很遗憾的是这里同样成为了北伐战争的终点,许多临时军团、兵团在这里解散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来源地。从施塔特到施塔特,这次规模空前的北伐仅仅是画了一个句号,神英军又回到了起点。神英诸将领中,费路西是最后撤回来的,他九月十六日才到达施塔特城,但他的部队却是最完整的,只损失了五分之一左右。对此最高兴的莫过于中央第一军团的军团长法明顿中将了,费路西为他保存了实力,他心里暗暗的感激。但是感激归感激,他现在并不希望费路西留在他的军团,这费路西是一个不定时爆炸的魔法弹啊,其他的不说,抢占吉兰诺斯事件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呢,千万可别被连累了。还有,许多军官纷纷到法明顿这里投诉费路西,就是为了团结和自己的军心也不好留下这个毁誉参半的费路西。
昨天刚下过一阵秋雨,街道两边的屋簷还在嘀嗒嘀嗒的滴着水,天空还没有放晴,一朵朵的灰云游来游去,光线阴沈沈的让人压抑。城里某个街角处站着一对百无聊赖的长官和属下,那年轻的将军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着,而他的属下则是一脸不满之色。这俩人一身髒兮兮的,但是来往的人们并不觉得他们扎眼,大概众人心目中的败军形象就该是这样吧,大家谁也不比谁好。这个将军正是撒多。
费路西,他已经把部下交还给了中央第一军团,他自己也很主动的坚决脱离了这个军团,费路西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他并不因此而怨恨法明顿,他已经习惯了别人脸色的变化。现在的费路西快成了个名符其实的光桿将军,手下的兵只有一个弗尔比。
上次来的时候小城多么热闹啊,现在可真够死气沈沈的。这小城里所有的人,在费路西眼里似乎都是一种表情,一种神态,无不是垂头丧气、闷头闷脸的样子。
仿彿突然之间,小城里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也变得让人感觉非常破破烂烂了。
“大人你为什么不暂时留在中央第一军团?我们下一顿饭在哪里吃?睡觉在哪里睡?”疲惫不堪的弗尔比一边感慨自己遇人不淑,一边在费路西耳边唠唠叨叨,同时还赠了赠鞋底的泥巴。
费路西不耐烦的说:“你这俗人怎么总是惦记着吃饭睡觉?有点更高的追求行不行?你看看,这雨后的初秋,表面虽无萧瑟之景色,但在这悲凉中又散发出何等的抑郁,你细细领略其中的意境,顺便作几首诗好了。”
听费路西一番不知所云的胡扯,弗尔比也不搭腔,直接问道:“我只是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不肯留在中央第一军团,以至于现在成了哪个部份都靠不上的孤家寡人,吃饭睡觉都没地儿。”
“不愿意留在那里,如此而已。”费路西轻描淡写的回答说。弗尔比挠挠头,他明白了一点费路西的心思:可能会有权力斗争了,费路西或许想表示中立吧。
“大人你好像是神英帝国东南几个省的都督吧,那我们就尽快的回去吧。”
弗尔比提议道。
“唉。”费路西说:“按规定,借调来的官兵要走的话需要到编制里的上级那里登记一下,由上级长官签署遣返令。我真不想去。”
弗尔比拍拍胸口道:“大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吗?在下愿代其劳跑一趟,请问大人你的上级单位的番号?”
“哦,那谢谢了。”费路西很感动的紧握弗尔比的手说:“我的上级是第二雇佣军团总部,军团长是达拉津将军,你见到他替我问个好。”
谁都知道,第二雇佣军团早在战争初期就全军覆没了,除了费路西基本全部战死,弗尔比想要登记只有去死亡之国,费路西不过是拿弗尔比开心罢了。
“噹……噹……噹……”正午的钟声敲响了。
小城中心偏北的地方,那座有着本城最高的钟楼的府邸是八世皇帝的临时住所。钟楼孤零零的矗立在人们的视线中,官兵们都知道皇帝陛下就在钟楼下府邸的某一个屋子里,不过好像很久没有见过皇帝陛下公开露面了。
费路西闻声向钟楼望过去,皇帝陛下就在那个方向。费路西既想见到八世皇帝又怕见到八世皇帝。其实,费路西心中始终有一块大石头堵着,那就是他擅自去抢占吉兰诺斯城的事情。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何处置全看陛下的心情,因而费路西可以从对自己的处理中推断出八世皇帝的心态。假如陛下气急败坏,存心找替罪羊,那处罚肯定会十分的严厉;如果处罚不痛不痒无关紧要,那正说明皇帝陛下已经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尚能很客观的看待问题。但是,到目前为止八世皇帝没有任何表示,就费路西自己的所见所闻,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也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还要处理这件事情,似乎这件事情已经被淡忘了。
“这样不太正常啊。”费路西心里思考着:“以皇帝陛下那赏罚分明的个性,怎么会漏过这件事情呢?传闻中陛下重病缠身,不能处理政务军务,这难道是真的?”
关于这点,不能怪费路西多疑,实在是他不敢轻易的相信八世皇帝的任何消息。去年在玉都陛下装病蒙蔽了几乎所有的大臣,还有两个月前,陛下耍个花招就轻松骗过了摩兰的亚兹拉尔,这些例子还都在费路西的脑海里保存着。
“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北伐失败对陛下的打击比想像中的大的多,以至于极度的消沈,不过好像不太可能啊。”费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