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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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子弟-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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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遵命!”黎布的脸上如钢铁般坚毅,在马上冲翁远一抱拳,便带上自己的鹰骑军奔出了本营。

翁远又将目光望向了远处的胡营,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那一千多夏军轻骑竟然如利箭般飞快地插入胡军阵营中,成一个三角形向前推进,势如破竹,杀得胡军是人仰马翻,混乱不堪。最为显眼的,便是当头一骑,就是离了数里远的翁远都隐约看到,那一骑简直就像一个咆哮的巨型猛兽一般,将胡骑一个个瞬间吞食,只留下一片残肢血肉。

胡军在那个方向聚集的数千上万骑、步兵,竟是无法阻拦这一千多骑轻骑,被搅得阵式大乱。很快,那一千多骑就冲入了胡军的营地中,如风卷残云般将营地间的帐篷钩倒一片,将那些被冲散的胡骑斩杀。

“这……这又是哪来的猛将?”翁远在了望塔上看得暗暗乍舌,照这一千多骑来的方向,应该是西塬的三路军。可他并不记得,三路军中有这么一位厉害的猛将啊。萧莫为已老迈,张齐虽强悍却远没有如此威猛,便是他手下的三军第一武将黎布,恐怕都远不如。

那边翁远在惊叹着,这边李郃和他的虎营轻骑则是杀得兴起。

因为穿惯了月儿做的铠甲,普通的甲胄李郃都穿不习惯,便干脆只穿一件长袍,这时那长袍已被胡军的刀枪撕裂,赤裸、精壮的上半身沾满了喷溅而来的血浆,连头发都快染成了鲜红。

此时李郃手中的长斧变成了平时地两位大小。威力更增,攻击范围暴涨。每扫一下。都是血洒满天,肢体横飞。使得虎营的一千一百轻骑紧跟着他,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将胡军地包围圈撕出了一道裂口。

胡军被李郃一群人突然这么一通冲杀。都给打懵了,甚至刚认识到那个浑身浴血地长斧大将的可怕,就已经被长斧分尸了。

虎营众将士跟着李郃冲杀。都是奋勇非常,悍不畏死,有无敌的统将带领。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紧跟着往前冲就对了。

不过虎营虽靠着李郃强横无匹地战力在胡军中冲出了一条血路,自身的伤亡也不小,毕竟胡军虽被冲乱。这里也还是胡军的阵营,而刀枪不入地本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冲在最前面的李郃已经突破了胡军地营地,冲入了华平野的空旷平原,但却又打了个回旋,往回冲了回去。虎营可是他耗了不少的心血练出来地部队,他可不想就这么冲一次就损失殆尽了。

见统将又杀了回来,还在胡军营地中奋战冲杀的虎营将士立时又是士气大振,加上李郃那把超级长斧的疯狂砍杀,胡军阵营的裂口已是越撕越大。

不过这些胡骑却是是胡军主力,乃胡族南侵的主要力量,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显然更加的精锐、悍勇。虽然李郃强横无匹,出手又是残忍血腥,但一波一波的胡骑仍是如潮水般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舆图将他们困死围歼。

黎布见此情况,大吼一声,带着手下的三千黑甲鹰骑向胡营冲去。

胡营中号角声又起,各处的营地中胡骑奔驰集结,显然打算连黎布的这三千轻骑也不放过。

很快,鹰骑营的黎布的带领下与胡军战到了一起。黎布手中的钩镰枪闪出朵朵枪花,每一枪都能刺死一个胡骑,一人一骑亦是勇不可挡,在万军中横行无阻,左冲右闯,无遇其一合之将。勇猛虽仍远不及李郃,却也已是相当可怕,立时让虎营的压力一松。

不一会,虎营与鹰骑营的人马便汇合到了一处,开始一齐冲杀,威力更是惊人,胡军兵力虽多,却再难阻挡。

黎布到了李郃身边,看着他手中已变回原型的长斧,不禁有些奇怪,刚刚远处看的时候,他手中的战斧明明是巨大无比,可比大柱,现在怎么又大小如常了,难道是幻觉?不过很快李郃身上一身的血浆和那好像要喷出烈焰的双眼,就把黎布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他一向对自己的武艺极为自负,自小就痴心于武道,后来更是在京城一举夺得了武魁状元,受皇上亲封为鹰扬将军,可称得上目前军中最为年轻有为的将领了。

可是今日他却被李郃给震撼了,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厉害到这种程度的。原来世上竟有这般勇猛之将。原来大夏军中的第一凶器不是他的钩镰枪,而是这把黑色的长斧。

“这位将军,我们来掩护断后,你们快快突围!”黎布对着李郃高声喊道。

李郃猛地一挥长斧将三个胡骑砍下了马,左手一抹脸上的鲜血,道:“多谢将军了。”说着对旁边的杨堇吼道:“快带兄弟们冲出去,我来断后!”话音刚落,长斧就又刮起了一阵黑红相间的血腥旋风,在一连串的惨叫声中,将十几名胡骑连同他们的战马砍成了肉块、血糊。

黎布看得一呆,随即畅声大笑起来,狂舞起手中钩镰枪,也冲杀了起来。

杨堇看着周身血雾萦绕、肢体横飞的李郃,心中热血澎湃,直感到跟着将军,仿佛连自己都变得无敌杀不死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还是依李郃的吩咐,带着虎营的骑兵冲出胡军阵营,往二路军的营地奔去。

虎营的将士们见统将已经冲出去又杀了回来,在胡营中来回砍杀,掩护他们,都是心中感动又激动,拼杀起来也更加地卖力了,现在便是让他们跟着李郃去死,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有李郃在。便是地狱恶鬼,都要臣服在他们的刀枪之下。

虎营的一千一百轻骑在一番冲杀损失了三百多人后。终于冲过了胡军阵营。鹰骑营也开始慢慢脱离战圈,不过胡军岂肯善罢甘休,越来越多的胡骑由四周奔涌而来。

陈云策马到正杀得起兴地李郃身旁,离着十几步就喊道:“将军。快走吧!”

李郃长斧猛挥了两个,收斧勒马回头,看向陈云道:“兄弟们都冲出去了?”

旁边的胡骑此时竟是不敢靠前。离李郃有四、五米远,端着长枪,拿着马刀。就是不敢冲上来。从虎营冲入胡营开始到现在,只有不到一顿饭地时间,但李郃地凶猛残忍。已经深深印刻到了这些胡人的心中。他们本来是悍不畏死,视战死为无上光荣的,但现在却是被李郃的长斧生生砍怕了,心底下意识地生出恐惧之情。

陈云点头道:“将军,兄弟们都冲出去了,你也快撤吧!”

李郃向四周一看,被那双布满血丝地双眼扫到的胡人都是心中胆寒,不由得地微微后仰身子,勒马退后了一步。

李郃看到黎布和部分鹰骑军将士仍被胡军纠缠着不得脱身,便对陈云道:“你先走!”说罢立即拍马向黎布奔去,旁边的胡骑都是纷纷让开,没让开地自然是在百变无敌下成了肉块。

远处,二路军的主将在营地中的了望塔上注视着战局,另一边地胡军主帅祥瓒也是一脸凝峻地看着乱军中威风凛凛、勇猛无匹的李郃与黎布。

“我本以为那黎布已是夏军中最强横的武将,却没想到,今日这个夏将,比之黎布,更是厉害十倍、百倍,让人惊叹,让人无奈。观我胡族中,谁能挡此人一斧?”祥瓒微摇着头叹道,周围地胡军将领皆是不敢说话。

这些胡将平日里也是凶蛮好战之人,每遇大战都是抢着要上战场,但是刚刚已经有四名胡军猛将在李郃的长斧下成了碎尸,与普通的士兵一样是一斧,下场一般无二。他们自认比起这四名胡将也高强不到哪去,若与李郃相战,恐怕也是惨死斧下的结局。

祥瓒看了看左右,摇了摇头,道:“此夏将在我胡族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所向披靡,若不能将他除去,我族南下大业将难以继续!去,给我查明这个夏军将领的名字,还有他的喜好,性格,家世!”

正在祥瓒说这些话的时候,鹰骑营也已经脱离了战团,向二路军的营地奔去。

舆图追赶的胡骑却被李郃与黎布两人一阵横向的冲杀,硬生生打乱、止住了。

黎布现在身上也是沾满鲜血,手臂、腰腹上也挂了几处彩,不过索性都不是重伤,对悍勇的他并无太大影响。加上有李郃在旁,他的危险也大大降低。

李郃横斧立马,冲着胡军一声暴吼,竟是把几个胡军骑兵吓得从马上坠了下来,其他的胡骑也是赶紧勒马,恐惧地看着他,都是犹豫着不知是否要上前。

这时胡营中又是一阵号角声响起,主帅祥瓒大将军的命令下来了——不必追击,放其归营。

那些直接面对李郃的胡骑都是心下一阵轻松,长吁了口气,戒备地望着他,心中忐忑,要是真让他们去截,他们也没法违抗命令,只能是选择死在那长斧之下了。杀了李郃?开玩笑,从刚刚到现在,能杀得了的话,他十条命也丢了,这根本就是个杀不死的恶魔!

李郃见胡骑不再上前,与旁边的黎布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缓缓勒马向二路军的营地驰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还在流血的尸体,有的已经开始发臭腐烂,有的甚至长出了蛆虫,这些尸体就这么排满了华平野,从胡军阵营前铺到了二路军营地前。

二路军营地外,布满了拒马、陷马坑等陷阱,但里面却几乎都挂满、填满了战马和胡人的肉块,对,只能称是肉块,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堆杂在一起,根本就像一堆堆的肉块一般。

人的性命在这个时候,就如同草芥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割去,随时都有可能归于尘土,滋养大地。

每个士兵都是个不同的个体,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生命,可是当成千上万的士兵在战场上对决厮杀时,他们的死亡,最后送到上位者的手中,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没有亲身在这片死亡的土地上走过,没有亲身经历这死亡的厮杀拼斗,就看不到那数字后面的血腥和残酷,看不到那数字后面悲壮和凄凉。

李郃骑着马紧跟在黎布的身旁,看着眼前的景象,闻着四周的恶臭和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脑海中乱杂杂一片,一会想起在家中与众女的快乐生活,一会想起前世在屠宰场看杀猪时的恶心场景,一会又想起马门堡北面二十里外那一场血腥的厮杀大战。

心中是个什么感觉呢?不是恶心,不是害怕,不是兴奋,不是悲哀,不是伤心,不是激动,而是平静,是的,刚刚杀了数百人的李郃,现在心中竟是平静,如深潭死水般的平静,虽然他的脑海里此时乱糟糟一片。

第一百二十三章这里的夜晚静悄悄

翁远亲自到营寨门前迎接李郃,看到那浑身浴血,精赤着上身,倒提一把黑色长斧的李郃,他也是禁不住地心血澎湃起来,大夏国终于出了这么一个不世的无敌猛将了!

刚进营门,虎营的将士们就围了上来,众人也个个都是一身血污,许多人受了不轻的伤,但他们觉得,只要站在统将的身边,便无所畏惧,胡人不怕,死亡不怕,伤痛也不怕。

“这位将军如何称呼?”翁远在众将领的簇拥下走到李郃面前道。

李郃忙抱拳行礼道:“末将三路军张齐将军麾下虎字准营统领李郃,将军可是二路军主将翁远翁大将军?”

翁远颌首道:“正是老夫。”说着让自己的亲卫抬了一桶水来,道:“如今军务紧急,不能让将军洗澡整理了,还请将军稍微擦拭一下,我等再进帐相商。”

李郃也不多言,直接提起那桶水往头上淋下,将身上的血浆冲去大半,露出了年轻英俊的脸庞和左胸上文的“杀不死”三字。

旁边围观的二路军士兵一见那三字,都是交头接耳起来。虽说这三字嚣张至极,但刚刚李郃在胡营中的表现,他们也都有目共睹,知道这个少年将军比他们的武王黎布还要能打,也就觉得他这三字乃是名副其实了。

黎布看到李郃脸庞,心中亦是大为震撼,这李将军看起来年纪似乎比他还小,本事身手却是这般了得,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惊叹佩服。

翁远的亲兵又递上了一件长袍,李郃拿布将身上的水和一些没冲掉的血浆擦了擦,便披上长袍带着陈云,跟翁远及一众二路军将领向中军大帐走去了。

黎布故意走慢几步。与李郃并排,笑道:“李将军,你是哪里人氏啊?在军中几年了?这般好身手,为何当年没去参加武试啊?当年若有你在,恐怕我也得不了武状元了。”

李郃对这个皮肤黝黑的将领也有几分好感。听到他说武状元。不禁问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黎布刚要说话。旁边一个年轻将领已是道:“李将军,这便是我们二路军的武王战神黎布黎大将军了。”

李郃眼睛一亮,拱手笑道:“原来是黎将军,久仰久仰!”

黎布赶忙摇手道:“哪里哪里,什么武王战神,都是军中兄弟抬举的,跟李将军比起来,我这身手就现不出来了。”

李郃笑了笑,道:“在下也只是气力比常人大。筋骨皮比常人厚实罢了。在下乃临昭省扈阳人氏,今年刚入军。待消灭胡人后,黎将军可以来扈阳作客,让在下做一番东道。”

黎布笑道:“扈阳是好地方啊,黎某到时一定去!咱们喝个不醉不休!”

“对,不醉不休!”

旁边的陈云道:“黎将军,我们统将地酒量可是扈阳第一,您若是要同他喝的话,最好多带几个帮手去哦。”

“哦?原来李将军也是豪饮之人啊,黎某也自信算个酒坛子。到时咱们就来比一比,看看是黎某能喝呢。还是李将军善饮!”黎布拍着李郃的肩头笑道。

李郃见他腰腹和胳膊上的伤口还开裂着,便道:“黎将军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黎布摆手道:“这种小伤,天天受,没大碍的,待会回去洗一洗,倒点金疮药,睡一觉起来就差不多了!”

果然是条硬汉,不愧是被人称为军中第一武王。李郃心中感叹着,自己是凭着天生地刀枪不入之身才能得以在万军中冲突来往、无所不惧,而这黎布,却是真个血性悍勇之辈,值得结交拉拢。

两人对对方都有好感,又是刻意结识,加上刚刚一同出生入死过,自然没一会就聊得称兄道弟,黎将军便成了黎兄黎大哥,李将军便成了李兄李老弟,待到与翁远进大帐时,两人地两条大胳膊已是搭在了一起,一副生死兄弟地模样。

在帐中一落座,翁远立刻道:“李将军,你后面可还有援军?”

李郃立刻想起了还在后边赶路的两千五百步兵,点头道:“有!”

翁远闻言一喜,坐直了身子道:“萧将军派了多少援军来?”

李郃道:“翁将军,此次并非萧将军派末将来的。”

“啊?”翁远一愣:“你不是从西塬省来的?不对啊,你刚刚明明说你在三路军张齐的麾下啊。”

李郃道:“末将是由西塬马门堡而来,但却并不是萧将军派末将来的。”说着便将与萧莫为之间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自然是将自己说得如何如何尽忠,萧莫为如何如何刁难,最后他为了前来救援二路军,与萧翻脸,击溃了西塬的胡军,带领所部前来支援。

翁远同帐中众将都是听得一脸愕然,没想到李郃竟然与萧莫为闹翻了,而萧莫为居然不肯派兵救援。

翁远喃喃道:“没理由啊,萧将军戎马数十年,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莫非他故意想置我于死地,见死不救吗?!可他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二路军一灭,一路和三路军也早晚要被胡人逐个击破地吗?”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又看向李郃道:“李将军,你是说……后面的援军只有两千五百步兵?”

李郃颌首:“不错,那两千五百步兵,乃是我虎营的两个标营。”

“这下可不好办了……”翁远托着额头叹息道:“粮草和水都快用完,再没有援军来,我们可就要顶不住了。”

其他二路军众将闻言,也都是一脸黯然,唯有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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