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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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 第5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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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这么办!”鲁宾点了点头,他的背又弓了起来,眼光又浑浊起来,在对小学生进行了一番长篇大论之后,他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年。

“传令官!”最高统帅的喝令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包括小柯克在内,一下子跑过来十多名待命的传令官。

“命令所有参战部队即刻停止进攻!约会联军主官,就说我们要谈判!”

传令官们面面相觑,这好像不是即定作战方针里的任何一个条目。

“快!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最高统帅的敦促发挥了作用,传令官迅速散去,留下一大群莫名其妙兼又对战事转变一无所知的泰坦军人。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你的原定战略是不是冒着很大风险!”

奥斯卡皱起眉头,他又有些不解。

“你不会忘了吧!你连我的第一个问题都还没有回答呢!如果包围圈里的三国联军拒不投降,选择与你死战到底!你会怎么办?”

“哦啦……”奥斯卡哦啦不出什么东西,在他的战略设想里根本就没有过这个可能。

“小家伙!难道法兰指挥官和威典指挥官在战前就已告诉你他们在四面被围的时候会选择无条件投降吗?看看你的战略是多么一相情愿,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里面的法兰人和威典人打算做一回死战不降的烈士,你费尽心机把他们围困在这里不是给自己掘墓吗?要牺牲多少帝国军人才能把这些决意死战的敌人彻底消灭?”

奥斯卡无言以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坚定地认为包围圈里的敌人在事不可为的时候会向他主动投降,作为最高统帅,他应该也必须考虑到“万一”带来的危 3ǔωω。cōm险,但他没有!所以鲁宾元帅对他的指责全部都是成立的,他根本无力辩解。

“想知道我的办法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的雄心壮志和“勃起”挑惹的激情都已冷却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就像刚从水底上岸,脚底到头心淋透了冷汗!万一他的敌人宁死不降那该怎么办?这竟是一个死结,也是死劫!有这个万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会一步从天堂落入紧临地狱的深渊。

“我亲自为你跑一趟吧!”鲁宾元帅突然探手指了指敌人占据的城垣。

“您在开什么玩笑?这就是您说的办法吗?您可真是算了吧!”奥斯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可不会让您去冒这个险!我依旧是最高统帅!我否决!坚决否决!”

鲁宾押了押筋骨,他根本就没理会小学生的叫嚣:

“不然……你让我怎么办?”老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呀……就把这当作是一次教训吧!教训你的刚愎、教训你的骄傲、教训你对战争的一知半解!如果法兰人决意死战,估计他们决不会放过我这个送上门的近卫军总参谋长!如果他们有心投降,我就能回到我的牧场安然度过晚年!”

“老师……”奥斯卡单膝跪倒,浑身发颤,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及面前这位老元帅的十分之一!除了内疚和自责,他也再没有直视这位师长的颜面。

鲁宾元帅叹了一口气,“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的孩子!”

奥斯卡无言以对,他只是虔诚地单膝跪地,直到老人离开他的视线。

第三十二集 第七章

教历802年8月28日上午11时,东南风很大,云天明亮,蔚蓝中泛着青绿的淡影。索卡拉奇亚城安静下来,没有了爆炸的光火,城垣垛口也不见奔走的人影。

近卫军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换了一身崭新的军礼服,配着一柄金光闪闪的指挥剑。勤务官给老人送来一件金丝裹里的披风,老人试了试,宽大的披风令他的身材显得又瘦又小,老人本已老迈,他干脆」撤掉披风,用一件样式普通的军服长大衣取而代之。

从宁静的小城收回视线,鲁宾元帅便转向一直陪在身边的帝国摄政王,他对这个孩子十分满意,因为他的孩子始终保持那种虚心求教的神情。

“我听说……你碰到一个说着话就哭鼻子的小家伙。”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心领神会,他朝身后的将校使了使眼色,立刻有人钻出大帐,不一会儿,一个肩上挂着少尉军衔的小伙子就被领了进来。

鲁宾元帅将这个神情激动的小家伙打量了好几遍,就在小家伙又快哭出声的时候,近卫军总参谋长总算下定决心!

“就是他了!”

“他?”帝国摄政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您该选个身经百战的圣骑士与您同行,这个臭小子要是在谈判现场突然哭起来该怎么办?您……”

“奥斯卡!”鲁宾元帅打断小学生的话,“法兰人若是有心,一百个圣骑士也挡不住!他们若是无心。一个爱哭鬼也能把他们吓得半死!”

奥斯卡沉默片刻,他不再辩解,只是转向手足无措的近卫军少尉: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

“报告……报告……”

“别这样!”帝国摄政王突然发出一声断喝。他地吼叫吓坏了所有人,也吓出了小军官的眼泪!

“记住我说的话!在回答长官提问地时候。要在心里把答案组织好,简明扼要清楚干脆地说话!声音也要大!听清楚了吗?”

“是元帅!完全清楚!”小小的近卫军少尉猛地挺胸,不知他从哪来地勇气,声音不再颤抖、嗓子不再沙哑,眼底积蓄的泪水也忍住了。

“回答问题!”

“是元帅!”少尉军官朝最高统帅致以军礼。“报告元帅、报告总参谋长阁下!近卫军少尉捷西亚巴德柳斯子爵!今年4月由阿尔萨迪洛瓦骑士学院毕业班充军,到年底满18岁,我来自林伯格的……”

“巴德柳斯之子!”鲁宾元帅的赞叹打断了小骑士,“我就知道自己没选错人!巴德柳斯家族的历史上出过两位元帅七位将军,你地祖父是不是做过一任帝国军务大臣?”

捷西亚少尉终于露出一副兴高采烈的神情:“是元帅!我的祖父效命于阿尔法一世陛下,做了两个任期的近卫军统帅!”

“旗手!”老人突然发出一声喝令。

军帐中的执旗手立刻走了上来,他左臂直探、右臂微弯,描绘着飞天奔马的近卫军军旗垂下旗角,在写意的东南风里轻飘漫荡。

“近卫军少尉捷西亚巴德柳斯子爵,接旗吧!”

捷西亚凝望着老元帅的面孔。他在其中读到了满满的信任和坚定不移的信心。巴德柳斯子爵以标准地军姿转向旗手,再无可挑剔地向旗手立正敬礼,最后必恭必敬地接过军旗。军旗的布幅非常大。飞天奔马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小骑士,但捷西亚少尉并不在乎,他又开始颤抖,这次可不是因为惊惧胆怯。而是因为发自内心地激动和喜悦!他要擎着这面军旗陪同帝国军人的最高代表出入敌阵,不论生死,这都是一名泰坦战士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

“不要让我失望!”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咬牙切齿地嘀咕了一句,他对幸运的小骑士露出威胁地嘴脸。

“还教训别人呢……”鲁宾不耐烦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学生,奥斯卡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都准备好了吗?”近卫军总参谋长随便问了一句,似乎在对空气说话。

水仙骑士团红虎骑兵集群总指挥缪拉·贝德贝亚将军立即从围观的军官队伍中出列:

“报告元帅!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您的命令一到,一支精锐的红虎冲锋师就会将您和您和旗手送达战场中线,在反坦联盟军的接应人员到位之前,红虎将……”

“这就足够了!”老元帅摆了摆手,勤务兵已经为他送来穿衣镜,他对着镜子转了转,最后发出满意的沉吟。

“老师……我还是认为您不该亲身……”

“你闭嘴!”

鲁宾没有理会小奥斯卡的劝阻,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最高统帅的挽留,他知道奥斯卡一点都不甘心,可若是任由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在战场上养成好大喜功的坏毛病……那时的后果决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地位有多高,他摔得就会有多重!到时候……不难想象这位从未败过的年轻统帅会败得有多惨!

道别的时候,鲁宾元帅不允许任何人为他送行,只是再一次训斥了一遍他的小学生。若是按摄政王殿下的性格,相信换一个人这样教训他,他早就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可现在是他的老师在唠叨,他却像听不够一样紧紧追在对方身边,若是可能,他会寸步不离自己的老师,可鲁宾并不领情,就像总参谋长说过的那样,老人要用一个最实际最有效的办法给学生一个教训,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

出发了!

11点半,流云飘渺、艳阳当空。烈日下地泰坦战士纷纷踮着脚。

瞪大眼睛远眺战场指挥部的方向。大平原上的士兵越聚越多,没有长官地约束、没有战场指令的牵引,泰坦战士整团整师地聚集起来。他们堵住了通往索卡拉奇亚城地战道。

人丛密集,铠甲和刀剑组成的森林遮蔽了泰坦战士的视线。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得太久,就在距离锋线前沿最远的地方,烟尘喧嚣、震耳欲聋的欢呼响成一片。

随着红虎骑士地推进,欢呼一浪高过一浪,一列接连一列!沸腾的斗志和得胜的欲望充斥每名战士的心灵。

就在骑队最前。一位身着元帅制服的老人安坐于马上,他没有挥舞手里的马鞭,也没有刻意控制缰绳,无数泰坦战士组成的庞大阵营在老人面前倏地分裂,伴随着欢呼和刀剑枪矛敲打盾牌的声音,老将军纵马狂奔,一直驰向战场中线!

战阵对面,法兰王国军已经敞开索卡拉奇亚城的单轨吊门,桥板砸在城底壕沟上,激起漫天烟尘。一队色彩鲜艳的骑士从吊门里急驰而出。就在泰坦战士面前,这队骑士在距离战场中线还有一百米地地方就停了下来,他们人数不多。全部披挂野战装备,放低的面甲和沉重的刺枪在阳光底下反射着冷硬地光辉,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水仙骑士团的红虎战士也在距离战场中线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泰坦战士地阵营陆续止住欢呼。士兵们还在努力踮脚,手上也攥紧了杀敌取命的凶器,人们都在期盼!有的渴望和平、有的期待血战,可无论如何,若是仍在前进的鲁宾元帅有个三长两短……无须多谈!泰坦战士会抛开凶器,用牙齿把面前的城垣变成粉末儿、把藏于其中的敌人变成餐点!

“看到了……看到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擎着单孔望远镜,他的手在轻微抖颤:

“是一位上将!迎接鲁宾元帅的是一位法兰上将!”

“这是好兆头!”作战部部长拉里勃兰将军有些兴奋地叫了起来,“如果法兰人存心为难鲁宾元帅,就不会让一个王国军上将来凑这个热闹!他们会投降!我敢肯定!”

帝国摄政王在镜孔下面撇了撇嘴,现在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我是说如果……法兰人不投降那该怎么办?”

是啊!法兰人若是不投降那该怎么办?鲁宾元帅问的好问题!拉里勃兰将军无法回答,也不会回答,他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摆出一副全神贯注观察战场的模样。

※※

鲁宾元帅和他的旗手驰过了战场中线,他们快速接近法兰骑士的阵营。法兰人的队伍中间立着一名肩挂上将军衔的中年人——王国军骑兵总指挥巴格拉吉昂将军。

双方矗立在一片绿意深浓的草地上,彼此打量,鲁宾元帅和他的旗手没有佩带任何武器,老人的指挥剑只是一件轻便又漂亮的装饰品;也许法兰人是被打怕了,他们全副武装,包括那位上将在内的骑士都在身上套着重甲,小到手弩大到马刀的野战装备一应俱全。

“我……我为我方的神经质感到惭愧!”巴格拉吉昂将军低下银发飘舞的额头,这是一个美男子,但他往日的骄傲已经消失不见。

鲁宾元帅点头算作答复,他指了指法兰骑士背后的那座小城镇,“索卡拉奇亚!还有此时此刻在我眼中看到的一切,除了来自法兰王国的各位,一切都属于泰坦!不知……巴格拉吉昂将军对这种说法有无异议?”

巴格拉吉昂凝聚了巴厘人的深邃的褐色瞳孔,按照主帅在出门前的交代,至少是在言语上,他不能示敌以弱,可事实上!法兰王国担负着侵略者这样的罪名,如果他们是无辜的,那又如何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在泰坦境内被这个大帝国的百万军人团团包围?

“我承认!您说得对!”法兰将军有些难堪,他给鲁宾元帅让出马位,他不想自取其辱,他得尽快结束这场预示着晚景惨淡的会面。

“您请吧!我军主帅卧病在床,他不能亲自出迎……万分抱歉!”

鲁宾看了看身边的旗手,捷西亚巴德柳斯少尉没有被全副武装的法兰骑士吓得东倒西歪。这个爱哭鬼死命板着面孔,军旗在他手里不动如山。

“果然是个好小伙子!”老人打着马,嘴里发出心满意足地赞叹。

“进城了……进城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猛地收起单孔望远镜。“特战旅!特战旅!”

吕克·西泰尔将军立刻走出军官队列,“殿下!”

“人手备齐了吗?”

特战旅长毅然点头。“备齐了!”

帝国摄政王不安份地搓了搓手,“说说你地布置!让我知道你会如何突发事件?”

吕克·西泰尔将军指了指坐落在战场中心的小城:

“法兰人若是决意抵抗,鲁宾元帅会有极大的可能被鬼子们推上城垣,您知道!法兰人可以以此要挟我们,或是当众将鲁宾元帅处决!”

奥斯卡凶猛地挥手。他地脸色已经变作灰黑,“搞清楚!我把你叫到这儿来不是为了听这些!”

特战旅长只得点了点头,“说实话殿下!我一点把握也没有!突击团登上城垣的时间……”

“那你还是算了吧!”奥斯卡恼火地别开头,他只是想从部下那里想得到一点安慰。

“殿下……其实!鲁宾元帅地担心虽然有条有理,可他既然敢于亲手犯险,这说明他对法兰人的动向还是有把握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望了望突然发言的总参代长官,“哦咖——…你当然会这么说!”

加布里约翰特上将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他的最高统帅被老人地言语吓得不清,以至无法专心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鲁宾元帅只是摆出一副以身为训的姿态。按照大陆上的交战法则和战史惯例,与敌携亡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法兰王国军的统帅若是没有疯掉的话。他就不会拿四十万联军士兵的生命给自己陪葬,只要找到合适的梯子,他就会顺着台阶爬下来,尽管姿态会很丑陋。可他没有倒下,这就能维持这位贵族的体面。

“怎么还不出来?”

最高统帅的面孔透着焦急、惊惧,还有膨胀到快要爆炸地不耐烦!

“殿下!鲁宾元帅才进去两分钟!”

奥斯卡怒瞪了一眼多嘴多舌的作战部部长,“不用你来提醒我!”

拉里勃兰将军被吼得瑟缩起来,他就知道最高统帅会借由一切可能的机会发泄他地郁闷和积聚在心底的愤懑!这种时候还是保持沉默较为妥当一些。

“耐心一点吧殿下!”加布里约翰特上将再一次发言,他还是那样大胆:

“您若是自乱阵脚,鲁宾元帅的处境就会更加危 3ǔωω。cōm险!”

奥斯卡怒意蓬勃,他总算找到发火的喷员,可就在他想找些话题把总参代长官给吼回去地时候,他又发现自己已经理屈词穷!摄政王殿下就那样大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晌,泰坦帝国的现实主宰者终于知趣地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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