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密探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车门里的人也是一怔,他打量着被自己抓在手里的纸袋,又看了看连着纸袋的断手。
“杀!”看热闹地人群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呐喊,十几名手持刺剑的杀手在啸声中飞扑而至。
人群奔逃四散,不过他们只是躲到巷口看热闹。四名保镖地抵抗几乎是在瞬间就被瓦解,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都被刺入三四支长剑!刺剑抽离人体带起鲜艳的血雾,血雾变作连绵的血滴,喷洒在砖石墙壁上就会发出“嚓嚓”的声响。
很明显,刺客的目标是车厢内的特勤处长鲁道夫·霍斯,十二支刺剑,分由十二个方向同时刺入车体。剑手都有些惊异,他们的长剑封锁了所有的位置,可没有一把剑上传来刺入人体的触感。
就在刺客们呆愣起来的时候。其实这个呆愣的时间也只是半秒钟,车厢顶棚突然被人大力轰飞,木屑的碎片和呐喊着的人影瞬间笼罩全场,刺客们抬头,他们的反应并不慢,可刺入木制车厢的长剑稍稍阻碍了他们的行动。跃出车顶的人体披着黝黑的斗篷,他的袖口突然射出一把锋利至极的长剑。在场的刺客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剑,剑长1·2米,剑宽3·4厘米,西大陆的冶金匠人可不会制造这么长又这么窄的剑!
斗篷在空中飞舞,巨大的阴影在阳光下划过一个半圆。十二人中的六名刺客惨叫着飞跌而出,他们捧着断裂的气管发出垂死的吼声。
黑影的长刮轻飘飘地落在马背上,仅存的六名刺客不禁面面相觑,他们看到了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长剑并没有刺入马背,而是借由人体的重力弯成“U”形,然后猛的一弹,黑色的人体轻飘飘地落往刺客们的背后。
就在刺客骇然转身的时候,又有两人遭殃了,黑色的身影被剑光包裹起来,围观的人群甚至看不到长剑的轨迹,只能看到光芒闪动着的血色和不断栽倒地人体。
几乎是在一瞬间,意图刺杀特勤处长鲁道夫·霍斯伯爵的十二名杀手只剩下唯一的卒存者,他惊骇欲绝地打量着不断逼近的“黑斗篷”
“你……你是谁?”
黑斗篷的动作缓了一缓。他知晓的那些泰坦语为他组织了一个疑问句。
“13!我是13!”
刺客猛地转身,可就在他的逃亡之旅刚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眼尾的余光已经被黑影填满了,黑影在空中,他的长剑扛起了一朵亮丽地血花,然后,刺客的眼睛便永远失去光泽了。
13打量着满地的尸首,他转向人群,负责盯梢的特勤密探已经围拢上来,闻讯赶到现场的近卫军士兵也用盾牌挡住了人群的视线。
一名密探颤颤巍巍地走到到13面前。13的剑斜指地面,他对面前的人影仿若视而不见。
密探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注射器,注射器中灌满浓稠地白色糨糊状液体。13似乎有些紧张,他的剑锋已经停止颤动,剑刃在向接近他的人体缓缓偏移。
注射针头准确地刺中杀手之王地脖颈,一股鲜血随着针孔倒流而回,很快便与注射器中的药液溶解在一起。密探不断推压注射器,他满意地看到面前的这位东方杀手逐渐放松警惕。旧似乎在经历一场决斗。
他的额头渗着滚烫的汉珠,他的身体变得像海绵一样松软,直到最后。
西大陆真正地杀手之王终于不支倒地!
“快!快!把他带走!把他带走!”密探大声招呼着同伴,他们合力将杀手之王塞进一辆军用大篷车,然后迅速脱离现场。
小巷中的近卫军士兵越聚越多,他们收拢了刺客的身体,等待司法部和军情局的办事人员确认这些杀手的身份。不过这种事多半不会出现什么结果,因为行走在刺客行当的人否条留下任何足已表明身份的证据。
但是……事情总有例外的时候!军情局首都行动部门的负责人在验尸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漂亮的雪茄烟蒂。烟蒂上印着它地商标。在都林,只有一家商店出售这种牌子的雪茄,那么……事情总算有点眉目了!
特勤行动小组马不停蹄地赶到那家商店,结果很是喜人,商店的主人虽然没有认出那位携带雪茄烟蒂地杀手,可他声称这种牌子的雪茄都是一位大人订购的。
“那人是谁?”
“皇室书记处派驻肯辛特宫的联络官,苏哈尔爵士!”
特勤处在上午十一点左右才打听到苏哈尔爵士的住所,首都行动总部出动了六十多名身手一流的密探潜入那座深深的宅院。没有预想中的抓捕行动,也没有幻想中的激烈打斗,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令人失望的。
因为特勤人员发现了苏哈尔爵士的尸体!这位皇室联络官吞下了半瓶毒药,死相相当恐怖。
在尸体置身的密室内,特勤行动人员展开了细致的搜索。他们很快就发现苏哈尔爵士喝剩的半瓶毒药就是毒害卢比勒大殿下的那种毒素。
根据肯辛特宫的事务秘书伟克克加德上校的证词,苏哈尔爵士不但是皇室书记处派驻肯辛特宫的联络官,还是总理大臣卡契夫老公爵与奥斯涅亲王的私人信使。
在13号夜间,苏哈尔爵士在肯辛特宫呆到很晚才回他的寓所。但是……这还证明不了什么,线索到这里就中断了,没人见到公主殿下的卧室来了不速之客。
说回鲁道夫·霍斯,他到底是怎样一种生物?除了对他的主人忠心耿耿的态度,他还有着聪明敏锐的头脑、多疑多虑的心思。由他的身份和地位带来的危 3ǔωω。cōm险性早就令他不再信任周遭的任何人,他在出行的时候经常更换马车,在抵达一处建筑的时候通常会由后门进出。
其实……鲁道夫·霍斯并不能完全把握对他的处境,就像这次突如其来的刺杀行动,鲁道夫完全没有任何先知先觉的认识,他只是习惯性的中途调包,为载着他的马车换上一个神明见了皱眉的超级杀手,不管怎么说,他赌中了!而且牵扯出肯辛特宫的一些内幕。
虽然奥斯涅亲王与帝国总理大臣保持单线联系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至少肯辛特宫为卡契夫地渗透制造了一个机会,他完全可以利用苏哈尔爵士出入肯辛特宫的机会制造各种母样的事情。比方说……
对奥斯涅亲王的妻子投毒。
那么……鲁道夫换了马车,他到底去哪了呢?
大概是十点左右的时候,贵族元老院的议事大厅坐无虚席,帝国各方长驻都林的元老代表齐聚一堂,他们要讨论一项议题,这项议题是由贵族院议长卡德罗·布迪西特公爵亲自提出的。
明斯科·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子爵是已故的阿尔法三世陛下的亲生儿子,按照他地出生日期排下来,他应是大殿下的弟弟、二殿下的哥哥。
这件事在798年三世陛下解散贵族院之前就曾讨论过,而之后皇室也对贵族院的提案进行了答复。虽然费特楠德子爵并不为皇室所接受,但三世陛下承认他的亲子地位和血统。因为这毕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现在问题又来了!青黄不接的莫瑞塞特皇室只有一位公主具有顺位继承权,那么皇帝的宝座自然非阿莱尼斯莫属,可费特楠德子爵就该做一辈子地私生子吗?贵族院议长卡德罗布迫西特公爵发表了一篇为皇室延续传统,血脉的演说,然后便抛出一份册立亲王的协约。
说起来……这项议案确实是一份协约,因为贵族院若是通过了这项议题,那就表明阿莱尼斯公主殿下必须拥立一位新地亲王才能获得元老们的支持,她若是不同意册立明斯科·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子爵为帝国亲王,那么她就得不到贵族院的多数票。也得不到正统,贵族的拥护。
可以说,贵族院中的多数派正在进行的是明目张胆地胁迫!泰坦法典规完只有帝国皇帝才能解散贵族院、解散政府。阿莱尼斯一天没有加冕。她就必须多忍一天。贵族院的压力来得异常迅猛,即使这个时候的公主殿下仍在昏睡,但她在梦中就已蹙紧眉头。不过,即使得不到贵族院的拥戴,新皇的加冕典礼同样能够进行,但若是获得元老会议正式授权的帝国皇储就来得名正言顺得多!
“那么……大家开始表决吧!”卡德罗·布迪西特公爵的笑脸是廉价的。因为他在面对同僚的时候总是这副样子!
“抗议!”大厅中突然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人们地视线越过主席台前的护栏,又越过圆形的会场坐席,门厅方向敞开了大门,阳光洒满地面,一个高瘦地人影孤零零地站在当中。
“是……鲁道夫·霍斯伯爵吗?”议长仔细分辨着这个人的面孔,他突然产生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但卡德罗·布迪西特毕竟在首都贵族圈摸爬滚打了大半生,这样的开场白他见过不止一次了。
“抱歉了伯爵阁下!很显然……您来错了地方,贵族元老院可没有帝国特勤处的席位!”
鲁道夫在元老们的哄笑声中走上主席台,他的面孔也带着笑。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帝国特勤处长站到贵族院议长的身边,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
“各位,难道你们打算永远被人牵着鼻子走吗?你们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抗议吗?”
元老们再一次大声斥责起来。这回说什么的都有,这里的人都还记得帝国特勤处给贵族阶层带去的几次大清洗,阿尔法三世利用狗子屠戮了许多无辜的议员。
但是……会场上总会有人保持沉默,就像南方贵族阶层。南方贵族的三十九个议席始终高举免战牌,不过他们的立场倒是很明确。只要皇位的最终人选是阿莱尼斯公主殿下,那么一切都好商量!可如果不是……别怪他们翻脸不认人!
就在特勤处长有点着急的时候,东方贵族集体的代表中突然站起一位元老,这位元老议员的出现令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
“东疆安鲁愿为鲁道夫·霍斯伯爵阁下的代理,请特勤处长大人将那份文书交给我吧!”
安鲁代表话音刚落,元老院立刻爆发出激烈的吵嚷声,贵族大佬纷纷表示反对,他们说自古以来也没有代为呈交抗议文书的传统。
“大家听清了!”鲁道夫·霍斯终于不耐烦了,他边说边夺过议长手边的木锤不断地敲打起来。“你们知道我要抗议什么吗?你们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啊!我要抗议的是册立亲王地……”
怒吼和各种小物事同时向主席台的方向砸了过去,鲁道夫·霍斯狼狈地躲进主席台的木案下面。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棘手,都怪他低估了贵族大佬对特勤处的愤恨。
“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并不是帝国总理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老公爵的亲生女儿!”
几乎是立刻!会场在特勤处长的吼叫声中彻底安静下来,贵族元老大张着嘴,他们已经忘记惊呼!鲁道夫·霍斯在说什么?为皇帝孕育私生子的费特楠德侯爵夫人不是卡契夫公爵的亲生女儿?那她是什么?
鲁道夫小心地从主席台的桌案下面探出头,“她是一个妓女以十个金泰的价钱卖给卡契夫老公爵地!”
等了许久,就在鲁道夫认为自己的发言已将所有人都震慑住的时候,一双臭哄哄的靴子直接命中特勤处长的面孔!
“这是胡说!”
“掐死这个做假证的伪君子!”
“是啊!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
也许特勤处长真的会被不断飞舞而来的皮靴给砸死,但贵族院地议会大厅已经响起久违的军号声!
早已躲进一个角落的卡德罗·布迪西特公爵这时才(炫)恍(书)然(网)大悟,鲁道夫地胡搅蛮缠只是在挑惹贵族元老的怒火,为近卫军的干涉制造借口!
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在宫廷长官巴西利·肯尼尼上校的陪同下步入议事大厅。近卫军总参谋长身后是全副武装的圣骑士队伍,这些圣骑士被帝国军部从苏冯泰尔斯堡的岗位上撤换下来,他们正找不到事做!
卡德罗公爵只得对鲁宾元帅地到来表示欢迎,但鲁宾只是随随便地便敬了一个军礼,老元帅对贵族院主席说,“按照帝国紧急事态法案上的规定,近卫军有权干涉贵族元老院的会议章程。”
卡德罗公爵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元帅阁下。关键是我并没听说帝国近卫军启动了紧急事态法案。”
鲁宾元帅耸了耸肩,“昨天夜里,一伙阴谋作乱的恐怖份子潜入肯辛特宫。他们企图毒杀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但他们没有成功。近卫军在当时就已启动紧急事态法案,只不过没有向外公布。”
“可您来这儿是要干什么?”卡德罗公爵不甘心地追问。
鲁宾元帅扶起了惊魂未定的特勤处长,“鲁道夫·霍斯伯爵受到围攻,难道我不能出面平息事态吗?”
“您来得还真是时候!”卡德罗毫不留情地予以讥讽,但鲁宾元帅根本就不打算在理睬他。
鲁道夫挺起腰背。他红肿着眼眶,额头还被皮靴擦破一点皮,不过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止他了。他一步跃上主席台,再一次煞有介事地展开了抗议文书。
“我有证据能够证明抗议书上罗列的事实!大家不想听听吗?”
贵族院的大佬打量了一下排满大厅的武装圣骑士,他们选择保持沉默。
“将那位老妇人请进来吧!”特勤处长向近卫军总参谋长示意了一下,鲁宾元帅立刻朝自己的副官使了个眼色。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被圣骑士扶进大厅,她畏畏缩缩地打量着窃窃私语地人群。
“你叫什么名字?”
老妇人的耳朵不是很好,她在特勤处长说到第三遍的时候才吐出几个词,“大人……我叫阿杰莎。”
“四十多年前,你在博尔埃省首府卢齐奥城地野丽亚俱乐部工作过?”
“是的!”老妇人露出缅怀地神情。“就是野丽亚俱乐部!”
“你做什么工作?”鲁道夫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侍奉男人的工作!”
“就是妓女喽?”
“别说的那么难听年轻人!”老婆婆不高兴了。
特勤处长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他可不是年轻人了。“好吧!我向您道歉,您在野丽亚俱乐部从事侍奉男人的工作!那么再请您回忆一下。您的第一个女儿叫什么名字?”
“我不会忘的……她叫野丽朵兰!”
议事大厅再次被反对地声浪淹没了,贵族大佬用各种表示卑劣的言辞诅咒鲁道夫·霍斯。他们直斥这种程度的证词根本没有任何值得采信的价值。
“大家静一静!说到最关键的了!”特勤处长并不打算放弃,阿尔法三世在卡契夫公爵回归都林的时候就开始秘密调查费特楠德家族过往的一切!其中对皇室私生子的身份取证最为重要,虽然特勤处的密探没有找到任何不利于费特楠德子爵的证据,但他们却在调杳中发现年轻时代地卡契夫公爵有过不育症的病史!那么问题就是——即便皇室私生子的出身是真实的,可他的母亲是从哪来的?
“那天晚上下大雪!我……记得很清楚!”老太婆像梦呓一样呻吟着,“卢齐奥城没下过那么大的雪,我产下一名女婴,虽然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可我还是要抚养她!我给她取名叫野丽朵兰,意思是‘野丽亚地兰花’。”
“在这之后呢?”
老妇人抹了一把浑浊的眼泪。“我的野丽朵兰当夜就被俱乐部地老板卖给了一个年轻的贵族!我的孩子还没吃过一口母亲的奶水呢!”
鲁道夫·霍斯拍了拍手,他转向坐立不安的贵族院元老,“我相信大家对事实仍然不是十分清楚,还是让我们比对一下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的出生日期吧!”
特勤处长从一名近卫军军官手里接过一份卷宗,“按照费特楠德公爵家地族谱记载,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出生于教历防年,月凹日,这一天,位于南方山区边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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