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殿下用手帕扇着风,他像头迷路的狗熊一样四处转悠!
“你还是放过我吧!”塔里发出一声悲叫,这是好事啊!可准爸爸的面孔竟然挂着一层要该死的冰霜。
“真是见鬼了!你就不能坐下好好呆会儿?”
奥斯卡愣了一下,他的小腿似乎就要抽筋,这位殿下终于坐了下来,可产房内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年轻人便又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
“我得进去看看!薇姿需要我!”
“恩哼!”塔里靠在沙发上惬意的饮着酒,“朋友,我得提醒你,从昨晚到现在,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一百次了!再说我姐姐是女人,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她应付得来!”
这时的奥斯卡怎么会听得进这些东西,他一把夺过朋友的酒杯,连气都没喘便仰头饮得一干二净。
“咱们总得做点什么!”亲王有些不甘心,他的女人在为他冒生命危 3ǔωω。cōm险!
“好吧!扛上军旗、拿上军号、摆好军鼓,咱们一边吹打一边喊,薇姿……加油!薇姿……加油!”
“也行!就这么办!”
“喂喂喂喂喂喂喂!”塔里连忙拦住头脑已经不怎么清醒的小奥斯卡,“我的朋友你不是当真的不吧?”
奥斯卡抓了抓头,“我总得做点什么,咱们不能在这儿呆站着!”
突然!产房内的呼叫越来越高,越来越急,奥斯卡猛的抓住小舅子的手臂,他在疯狂的颤抖!
终于!一声清脆的啼哭传出产房!
奥斯卡疑惑的转向自己的朋友,“是……是什么东西?”
“拜托!”塔里扶住额头,“是你儿子!又或是你女儿!你已经是一位父亲了!”
“哦啦!”奥斯卡发出一声欢呼,他冲向产房,差点还被突然打开的房门撞个跟头。
“我的光明神啊!”父亲难以置信的望着侍女怀抱中的……呃……小东西!
“是个健康的男孩儿!”这名侍女有些惊讶的望着门外的男人,她知道这位兴高采烈的男子并不是家族主母的丈夫。
“哦天啊!把他给我!把他给我!”奥斯卡兴奋的快要掉泪,不过他相信自己若是有的话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刻吝惜泪水的!
“光明神啊!他怎么会这么小?”奥斯卡笨拙的抱过婴儿,他的儿子正用好奇又或恐惧的目光打量他。他的儿子和他一样,有一层毛茸茸的卷发,卷发很稀少,还湿漉漉的。
亲王的朋友们涌了上来,他们都为年轻人感到高兴。
“保尔!保尔!”奥斯卡将儿子摆到杀手之王的面前,“你看看!你快看看!这是我儿子!他和我长得多像啊!”
“他太小了!我可看不出!”
“那你滚开!”奥斯卡不客气的拨开了暴雪,“肖!肖!你来看看!你来看看!”
“恩……呃……”黑魔一句话都说不出,面对这个鲜活的小生命,他却想起一个烤箱和一股肉香味。
“算了算了!你们这两个家伙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奥斯卡边说边抱着儿子转向孩子的舅舅,“塔里,你来看看,他怎么不说话?”
一位身材高壮胸脯隆起的奶妈走了上来,“那是因为您快勒死他了!”
奥斯卡连忙松开怀抱,奶妈将新生儿小心的接了过去,这个小家伙很快便攀上了一个白腻的乳房,他用粉嫩的小手将其牢牢抓个结实。
“这个小色狼!跟他父亲一样!”塔里舅舅不客气的批评着自己的小侄子。
奥斯卡想要拦住正要行出房间的奶妈,可他被罗涅汉克·冯·苏霍伊公爵挡住了。亲王殿下看了看老公爵的脸色,他那初为人父的热切心情渐渐冷却。
“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将闲杂人等全部赶出竖琴宫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您不想让人见到我现在这副样子。”
“没错!”苏霍伊公爵点了点头,“您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决定了!这个孩子永远都不是你的!”
奥斯卡想要发火,可他发现自己有些底气不足。
老公爵拍了拍小亲王的肩膀,“事已至此,咱们说什么都没用!您若是不想遇到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要承认这个孩子的身份。只要您不承认,就没人能指认您与薇姿的关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相安无事!您明白了吗?”
“我明白!”奥斯卡坚定的点了点头,他想清楚了,薇姿已经结婚,他只能留待以后解决这件事。
“谢谢您!您的这盆冷水泼得真是时候!”奥斯卡向罗涅汉克公爵深深的鞠了一躬。
“算了!去看看我的女儿吧!”公爵为年轻人让出门口。“说真的,她为你吃了不少苦头!”
奥斯卡走进房间,侍女和奶妈全都退了出去,亲王看到他的儿子已经叼住母亲的乳头。
房门关闭了,奥斯卡坐入床头,薇姿德林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怀抱着婴儿冲心爱的男子甜甜一笑。
奥斯卡为女人拢了拢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作为男人,我是不是很没用?”
薇姿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选择的男人一定会很成功!”
奥斯卡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向薇姿解释什么,他的心情薇姿都知道!
年轻的亲王踢掉鞋子翻身上床,他将爱人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他的儿子似乎仍在吸吮乳汁,可小家伙已经闭上困顿的眼睛。望着可爱的宝宝,父母亲不禁相视一笑。
万般不情愿的松开怀抱!阿尔法三世陛下恼火的翻身而起。
“怎么回事?不再睡一会儿吗?”白花花的肉体发出母猫一般的鸣叫。
罗琳凯特·卡其阿诺·莫瑞塞特皇后猛的揭开皇帝寝宫的窗帘,耀眼的阳光迅速占领了弥漫着淫糜气息的空间。
面对错愕的皇帝,宫廷长官带领一众护卫、内侍跪伏在门口。
“陛下……我……皇后……”拉斯顿·坎布雷侯爵颤声解释着这起突发事件。
“都出去吧!”阿尔法三世望了望一脸晦气的皇后,他又冲门口的那些不相干的人挥了挥手。
“小母狗!也包括你!”皇帝微微一笑,他拍了拍那名侍寝的小宝贝的屁股。
这名得到皇帝宠召的年轻女子慌乱的拾起散落地面的衣物,她甚至不敢向罗琳凯特皇后站立的方向望上一眼。
宫门紧紧关闭,皇帝和皇后难得共处一室。阿尔法三世显然没将罗琳凯特的突然闯入看作一回事,他慢条斯理的穿戴着柔滑的衣物。而皇后似乎也由最初的盛怒中平复下来,无法否认,那条小母狗的身段确实值得一瞧,罗琳凯特早就学会如何看待这种事了!
皇帝笨拙的伸手向后,他好像无论如何也抓不到另一边衣角,这种事平常都是由侍女代劳。一双干瘦苍白的手为皇帝牵过衣服,三世陛下陡然一惊,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皇后,罗琳凯特有多久没为他做过这种事?或者说……他的妻子有多久没出入过他的卧室?
“罗琳……”望着神形憔悴的皇后,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向自己的妻子伸出手。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罗琳凯特猛的转身。
三世陛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啦,我知道你在生气!那个小女孩儿怎么能跟你……”
“够了!你认为我会为一头母狗发火吗?”
“那你想干什么?”皇帝终于不耐烦了,刚刚那丝莫名其妙的感动已经烟消云散。
“你说呢?” 罗琳凯特终于为帝国的主宰者系好皇袍的纽扣,这种事她曾很熟悉的,可现在却变得如此陌生。
“我不想咱们一见面就争吵!我不知道咱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罗琳,你曾与我形影不离,你曾是我的开心果,我的宫殿的女主人!”
“是我的原因造成这一切的吗?”皇后不断反问着皇帝。
“呃……并不算是!”阿尔法三世终于妥协了。
“算你还有点良知!”罗琳凯特走向一边,她坐入阳光下的一个角落。这位体格衰弱的皇后陛下打量着皇帝的寝宫,呵呵,不愧是一条习惯新鲜货色的公狗!寝宫的布置对皇后来说已经完全陌生,罗琳凯特从深悉这座宫殿的一草一木,可是现在呢?灯台换了、壁画换了、桌椅的位置和琳琅满目的金器陈设全都换了,只有那张床没变,那帷幔、那靠枕、那颜色!想到自己曾在这张床上婉转承欢,罗琳凯特立刻厌恶的别开头,真是太恶心了!这张床上已经沾染了一百个女人的肮脏体液!不!也许是一千个、一万个!这条老狗!他怎么还不去死?
“罗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尔法三世用自己的身影挡住了妻子的目光。
“什么事?哈哈哈!”皇后轻轻的笑了起来,“我的丈夫,也就是帝国的皇帝,终于打做好抛弃妻子的准备了!”
“这是谁说的?”皇帝瞪起了眼睛,“我要绞死他!我一定要让污蔑我的家伙付出代价。”
罗琳凯特嘲讽的望着惺惺作态的丈夫,她从袖口抽出一纸折叠在一起的文书。
“是帝国军务大臣阿兰元帅说的,你去绞死他吧!”
三世陛下尴尬的皱了皱眉,他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罗琳……这是没办法的事!若不按阿兰元帅的计划去做,德意斯人迟早会由北方攻入帝国,到时北方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我由帝国的安全角度来靠量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我这样做一点都没错!”
“陛下!那是你和军部的事,我只在乎我的家族和……”
“罗琳!”皇帝厉声打断了他的妻子,“我得说,你在乎的只是手中的一部分军权和你的既得利益,但事实证明着对帝国的安定是有威胁的,你必须接受这件事!”
“所以我说……我的丈夫已经做好抛弃妻子的准备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绝对不会接受那个事实!”罗琳凯特由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一分不让的与皇帝对视。
可能是由于光线的照射,也可能是在隐忍怒火,三世陛下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阿兰干得很漂亮!他的帝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大过!他不会轻易妥协的!
“那么……如果我坚持我的主张,你又打算怎么做呢?”皇帝向前一步,他用自己的阴影笼罩着孱弱的妻子。
“我要和你离婚!这日子没法过!”
“你说什么?”三世陛下怎么也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已经无法自制的笑了起来,“我的……我的罗琳!你是在撒娇还是在开玩笑?”
不知为何,罗琳凯特也笑了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之前的怒火似乎突然不见了!
“我的陛下!要不然你让我怎么办?咱们直说好了,我为什么要把持北方军,我为什么要独立经营西贝格堡?您一定以为我是为了一己私力,可您错了!我也是为了这个帝国!您的目光只放在身前,却没留意身后!看看我们的两个儿子,他们有能力接掌这个伟大的国度吗?我是他们的母亲,我了解他们,我非常遗憾的告诉您,他们没有!他们若想执掌皇权,将莫瑞塞特王朝的统治继续下去,就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坚实力量,难道您要我相信围绕在您身边的那些首都贵族?他们都是些无耻的社会钻营家,我们的孩子根本不能指望他们的帮助!”
三世陛下有些动容,“你……你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罗琳凯特向手中的纸张示意了一下,“我的父亲写给我的,他说似乎有人在暗地里推动确立皇储的日期,这太不寻常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皇帝焦急的抢过信件,他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提前召开贵族院的扩大会议?”皇帝由信中抬起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要在贵族院发布确立皇储人选的动议吗?”
罗琳凯特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三世陛下狐疑的望着妻子,“这不会是你和你父亲……”
“你怀疑是我搞出这份东西?”罗琳凯特瞪了回去,“别傻了!唯苏里!我是孩子们的母亲,帝国皇储只能是我的大儿子,我需要多此一举吗?”
阿尔法三世仍有些不解,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是谁对皇室的继承人这么感兴趣呢?”阿尔法三世掂了掂手中的信纸,他的特勤处没有任何这方面的通报,如果这不是罗琳凯特所为,那么这个躲在暗处的家伙做得倒是非常隐秘。
“您能想到谁呢?”皇后再次坐了回去。
“老卡契夫!”
罗琳凯特点了点头,“看来您对总理大臣还是存着一分警惕的!但我还是要提醒您,您迷恋野利朵兰侯爵夫人是一回事,与她的父亲打交道就是另外一回事!”
皇帝陷入沉思,他从没放弃过对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的监视,但这位老公爵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前些天都林一直在流传公爵家的孙子与安鲁小小姐的花边新闻,但安鲁家族已经出面澄清与费特楠德家族的交往只是一般的客套。
“难道……你还掌握了什么证据?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确定是老卡契夫做的?”
罗琳凯特摇了摇头,“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个推断,我是靠猜的!因为老卡契夫一直再向首都贵族炫耀他的孙子,那位年轻俊朗的子爵已经是都林的沙龙里最受欢迎的客人。”
皇帝终于有些动摇了,“卡契夫是在推销他的资本!”
“没错!”皇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召开贵族院扩大会议可以明确两件事,一是催逼皇室确立储君的人选;二是逼迫皇室对您那位私生子的身份表明态度!”
“有这种征兆?”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睁大了眼睛,这是他一直回避的问题,难道已对自己俯首贴耳的贵族院还有这种斗争的勇气?皇帝不安的打量着皇后。
“就是因为一点征兆都没有所以才令人恐惧!”罗琳凯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都林的气氛很不寻常,我早就发觉首都贵族圈对皇室继承人的讨论愈演愈烈!但您被阿兰元帅发动的战事和前些日子对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审讯缠住了手脚,我连提醒您的机会都没有!”
皇帝坐到妻子对面,他真的有些头疼了。
“算一算,帝国上下对莫瑞塞特抱持一腔赤胆的贵族屈指可数,这包括南方的海格利斯家族和古里安家族,大西北的斯坦贝维尔家族,北方有我的卡其阿诺家族,中东部还有泰坦尼亚家族!在首都,恐怕只有阿兰元帅的休依特家族和宫廷长官阁下的坎布雷家族以及特勤处长鲁道夫·霍斯伯爵的家族信得过!”
罗琳凯特终于数完了,最后她不介意再补充一句。
“我的陛下,对于其他的那些贵族门阀我已经评论过了,他们就是一群红着眼睛的赌徒!”
“可……确立储君和逼迫皇室承认一个私生子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实际好处吗?”
“当然会!”罗琳凯特难以置信的望着她的丈夫,“只要确定了皇储和那个私生子的地位,这些善于钻营的贵族才知道该向哪边下注!要不然您以为老卡契夫在忙什么?”
皇帝重重的点了点头,最近他是有些太过得意了!
“罗琳……”三世陛下突然有些难以启齿,他的妻子确实在为皇室利益忙碌着。“对于我和阿兰元帅在北方进行的……”
“别说了!”罗琳凯特突然打断皇帝的话,“脾气我已经发过了,但我并不是针对你和阿兰元帅的策略!而是怪责您对我的不信任!难道我不清楚三大家族腐朽堕落的局面应该得到纠正吗?您和阿兰元帅在行动之前应该跟我商量一下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北方!你们胡搞一通只会将北方局势弄得更糟糕!”
“我……我道歉!”皇帝向妻子低下高傲的头,这种事可不是阿尔法三世轻易做得出的举动。
“没关系!”罗琳凯特的话音终于变得轻柔,“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这样就行了!”
三世陛下捧起妻子的手,他亲吻着皇后的手指,又吻了吻维系婚姻的戒指。有那么一瞬间,在皇帝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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