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阿欧卡亚小姐的手脚要比我手下那些废物快得多!”
奥斯卡瞪起了眼睛。
“呵呵!殿下,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您的官邸突然多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女伯爵,我不是瞎子,对这种事自然会查清楚!”
奥斯卡突然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秘密是这个特务头子不曾掌握的。
“不过您放心,无论是这位女伯爵,还是您的那些随从,阿尔法三世对他们都不感兴趣,他只希望咱们在未来多为他办事,少给他惹麻烦。”
奥斯卡轻轻点头,他终于明白皇帝的心意,这位陛下是在维护他,真的与特勤处过不去的话,倒霉的人一定是自己,而不是面前这位莫测高深的特务头子。
“伯爵阁下,看来您手下的密探并不都是废物,他们中还是有一些极为高明的家伙。”
“也许吧!不过……您不介意的话我就送到这儿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目送鲁道夫·霍斯登上了特勤处的马车,一边的杀手之王满脸凝重的凑了过来。
“看来……在您身边,有一个没被察觉、地位又非常突出的……”
“我知道!”奥斯卡打断了保尔的话,既然这个隐藏在自己身边的密探能够确定阿欧卡亚的真正身份,那么他在官邸中的地位一定不低,绝对不能放置这样一个家伙在身边!不过,奥斯卡在见识到特勤处无孔不入的威力之后又不免怀疑,既然鲁道夫·霍斯有这样一张牌,为什么他要向自己透露出来呢?他应该知道自己会对他的密探采取怎样的措施,难道……他打算牺牲这个家伙?还是……那个密探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呢?
不管怎样,“找到他!埋葬他!”
暴雪点头,“遵命,殿下!”
回到家之后,奥斯卡将迎接他的每一个人都打量了一遍,最后他连招呼都没打一下就将阿欧卡亚拉进书房,没人知道他跟女伯爵谈了些什么。
梅勒蒂斯,还记得这位小姐吗?她曾是狗咬狗俱乐部的一员。说起来,阿欧卡亚就是通过她才进入亲王的视线。这位小姐是被佐埃拉夫人送过来的,她是女伯爵的侍女,到目前为止,她已在亲王的官邸工作一年了。
“小小姐!您看这件怎么样?”
萨沙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那件缀有裘皮装束的礼服,“梅勒蒂斯,放下吧!不用忙了,我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倒是你,不用照顾阿欧卡亚吗?”
梅勒蒂斯微微一笑,“小小姐,阿欧卡亚比任何人都懂得照顾自己,而且她陪亲王殿下出门去了,所以我就在官邸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能帮得上忙!”
萨沙在床上翻了个身,“他们去哪了?”
“好像是一个招待会!但具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梅勒蒂斯留意到小小姐的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她不禁垂头笑了起来。“小小姐,也许这些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您和殿下的冷战已经持续一个月了,您关心他的话就应该告诉他!”
“有必要吗?”萨沙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开始翻看自己的礼服。“似乎没有我的关怀,他一样过得十分开心。”
“小小姐,开不开心只有您和殿下自己才知道!”
萨沙懊恼的推开搭挂礼服的巨大衣架。“啊……好烦啊!”在叫过一声之后,也许她还觉得不够,于是便极不淑女的踢飞了一个鸭绒枕头。
“小小姐,要不然……您去找殿下谈谈?”
“不!”萨沙气恼的扭回头,“我已经不怪责他了,可他还是那副臭样子,我一定要等到他先向我道歉,不然我就一直不理他。”
梅勒蒂斯苦恼的摇了摇头,“可这样对您没好处啊?亲王殿下是一个极为要强、极为好面子的男人,他不会轻易低头的。作为女人,您要像哄小孩子一样对付他,要不然他不会放下身段的。”
“那我呢?难道我就注定没人哄?没人疼?他是我的哥哥,他让着我、讨好我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这个家伙就是不屑去做!”
梅勒蒂斯又摇了摇头,“我的小小姐,您的理解有误,亲王殿下可没把您当妹妹!”
梅勒蒂斯突然凑近萨沙伊的耳朵轻声说:“他当您是女人,而且,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胸部遭偷袭的小萨沙猛的惊叫起来,原来她在卧室里只穿着薄薄的丝制睡裙。
“啊……你这个家伙!我饶不了你!”
女孩们很快便在床上撕打一团。当奥斯卡目睹这一切时,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抱歉……打扰了!我……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哦天啊!”梅勒蒂斯几乎是从床上跌了下来,而小小姐则是疯狂的拉扯被子护住了自己的全身。
梅勒蒂斯知道需要回避的人其实是她,不过她在临走时还不忘跟小小姐咬耳朵。
“别忘了!你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你有很多办对付他!”
萨沙的面孔早已红成一道晚霞,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夺门而出的梅勒蒂斯。
卧室里就剩下孤男寡女,若是平常,萨沙伊根本不会感到任何不自在,可现在不一样了。梅勒蒂斯多少都影响了她的心绪,如果……如果哥哥真的把她看成是一个……一个……
“萨沙!你长大了!”奥斯卡边说边摸了摸鼻子,“可我没想到你还像小时候一样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胡闹!”
萨沙伊感到自己的脸孔在燃烧!她恨不得掩在身上的被子变成一座冰山。
“你……你都看到了?”尽管哥哥曾熟读她的胴体,但萨沙还是感到害臊。
“是的!”奥斯卡开始不停的摸鼻子。他没有错过任何一处令人目眩神迷的景致,他的妹妹真的长大了!
“不过!我正在考虑是否要把你从被子里拖出来打一顿屁股!”
“不要!”萨沙伊向后缩了缩。
不过奥斯卡已经忍不住了!他猛的俯下身体撅住了妹妹的嘴唇。萨沙立刻便忘记呼吸,接着她便感到口腔中闯进一个湿热的舌头。
第一次!奥斯卡第一次这样深入的占有妹妹的嘴唇,和他想象中的一样,那里温暖、湿润,充满奶油布丁又或是香草乳酪蛋糕的味道。
萨沙的双手紧紧扶住哥哥的胸口,她不敢睁开眼睛,她艰难的吞吐唾液,不过她很快就发现,唾液中竟然含有烟草的味道,她不喜欢烟草,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着迷?如此需要!
还没结束吗?萨沙感到哥哥压住了她,她还感到睡衣的肩带已经被一只滚烫的大手带向手肘。奥斯卡终于放开了妹妹的唇舌,萨沙呼出浓重的喘息,她稍稍仰起头,这样可以令哥哥尽情品尝她的脖颈,和她的耳朵!
“哦天啊!是耳朵!”当萨沙感到耳垂上传来的麻痒快令自己崩溃的时候,奥斯卡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小亲王猛的推开妹妹!他不敢再进行下去了,就算多么渴望也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小小姐再次拉过厚重的被子,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在一番缠绵过后要坐得离她远远的,不过女人的天性使她隐约感到,这样一来自己确实安全了不少。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小小姐愣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就醒悟过来,“刚才……你来了多久?”
奥斯卡促狭的耸了耸肩,“不多一会儿,刚好听到你要哄孩子那一段。”
萨沙拣起一颗枕头掷了过去。
奥斯卡接到了,他将枕头放好,作势便躺到上面。
“我的小萨沙,你应该承认,咱们俩个都有一些孩子气。”
萨沙拿过奥斯卡的胳膊放到了自己身下,“孩子气的只是你!我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奥斯卡听毕不禁大笑!
“你不是和阿欧卡亚去参加什么招待会了吗?”小小姐问得有些酸流流的。
“恩,又是一年神诞节,铺张浪费的好时节,你知道前些日子我在都林办的那次花费多少金泰吗?”奥斯卡气愤的伸出五个指头,“整整五万金泰!这要是在水仙郡,足够家里的一个方面军用一年的了!”
萨沙拍打了一下哥哥的头,“首都贵族就是这种样子,不过我可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奥斯卡迎上妹妹的眼睛,“回到有你的地方难道不好吗?”
萨沙抵受不住哥哥的目光,她将头埋进奥斯卡的臂弯。
“哦对了!”奥斯卡吻了一下妹妹的额头,“那位莫尔菲斯先生,他不是你的朋友吗?虽然他在特勤处吃了一些苦头,但还是被家人保释出去了,他签署了保证书,而且这份保证是大主教签署生效的,他若是再参与任何违反泰坦法典的事,连神明都不会放过他!所以你不必再担心,估计他再也不会与起义者有什么瓜葛了。”
萨沙欣慰的笑了笑!
“奥斯卡!别让我怕你!更别让我失去你!”
奥斯卡微微一笑,他的妹妹还是第一次这样流利的称呼自己的名字。
“我发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忘着怀里的萨沙伊,奥斯卡有些庆幸!他在庆幸妹妹相信了他的话,一个危 3ǔωω。cōm险的起义军首领有被保释的可能吗?鲁道夫·霍斯利用莫尔菲斯的亲人作要挟,他成功得到了特勤处想要的东西。然后,这一家人被秘密处死,头颅更被送回南方,就挂在他们故乡的敌楼上。
奥斯卡从一开始便打算向萨沙隐瞒这件事,而且要瞒……就要瞒她一辈子!
第十集 第九章
又是一年神诞节!用亲王殿下的话讲,这是铺张浪费的好时节。泰坦的贵族老爷们似乎拥有挥霍不尽的财富,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搜刮钱财,这年头,只有金币才最值得信赖。
奥斯卡早就看透了首都贵族圈那一套浮华虚伪的作风,他游刃有余的应付各种招待会,以顶级皇室成员的骄傲身姿出现在各种社交场所。里奇说的一点都没错,多结识一些贵族对奥斯卡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尽管小小姐认为首都贵族的嘴脸都差不多,但奥斯卡发现这其中还是有一些值得称道的人。
在大学城最受尊重的学者莫过于萨里芬侯爵,原皇家科学院的天文学教授。这位老侯爵的学术成就主要集中在天体研究上,他用自制的天文望远镜观测到彗星,还发现了之前从未被人类用肉眼看到的新星。
不过,这并不是老侯爵值得尊重的原因,固然他的学术研究值得赞赏,但人们看重的是萨里芬教授尊重科学,为真理甘愿奉献生命的宝贵精神。
教历七世纪初,意利亚人最早发现了大地的秘密。大地不但有自身的运行规律,而且它还以椭圆形轨道围绕太阳运动。不过若按照光明神教的教义解释,大地才是宇宙的中心,所有天体的运行都要围绕大地。神教的教条不能受到任何程度的亵渎,罗曼宗教法庭的教士在那个时期就像着了魔的精神病人一样疯狂的追捕传播这种天文科学的人。据说那个时候的意利亚,各处城市广场上的火刑架可以从早一直燃烧至午夜。经过这场浩劫,西大陆天文科学最发达的意利亚王国竟然找不到一个敢于教授这门学问的讲师。
萨里芬侯爵的家族就是在大审判时期从意利亚逃亡到泰坦的,虽然泰坦的宗教势力也很庞大,但泰坦主宰者的皇权威信却比教宗的影响力崇高许多。萨里芬家族在都林受到礼遇,当时的坦皇不但为其注册了爵衔,还邀请他们加盟皇家科学院。
当然,坦皇的举动受到来自教廷的强烈反弹,但这个时期已经是争端的末节了。科学的生命力竟然十分短暂,经过教廷的凶猛扑杀,本来犹如燎原大火一般的“真理求知运动”很快便销声匿迹。而掌握意利亚“天文大发现”精粹的萨里芬家族也向教廷递上了保证书,他们宣称已经放弃了一直以来抱持的科学观点。尽管这是为了生存所做出的无奈选择,但每个家庭都有不安定份子。贝阿帕图·萨里芬,就是这个家族中最最叛逆的一个。
贝阿帕图在年纪轻轻的时候便继承了长辈的爵位,同时他还继承了被深锁于官邸地下的珍贵手卷。这些手卷上记载着天文大发现以来所有的成就,年轻的萨里芬本着对真理的渴望开始了秘密的研究。
这种秘密研究很快便被教廷发现了,因为宗教法庭就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猎狗,它从没放弃监视类似萨里芬家族这样有过异端前科的危 3ǔωω。cōm险份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宗教法庭无法审判泰坦皇帝制下的贵族,他们只能不断的搞破坏,暗杀、纵火、煽动狂热信徒闹事,但这些伎俩都被坚定的萨里芬侯爵抵挡住了。这种与教廷对峙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教历766年,贝阿帕图·萨里芬侯爵用自己的姓氏为辛劳十数年才完成的著作《天体运动论》进行署名。一切灾难!就是从这部被后世指为奠定了近代天文学理论基础的伟大著作开始的。
几个世纪以来,泰坦帝国的主宰者一直尝试着摆脱教廷的控制,我们知道曾经有过一个时期,就连皇帝的废立也要由教廷来掌握。虽然教廷为莫瑞塞特王朝的统治者罩上一层神圣的外衣,但到了七世纪,恐怕教廷只靠这一层关系艰难的维持着泰坦地区的事务,而莫瑞塞特皇室已在许多问题上摆脱了教廷的掌握。
即便是这样,在世俗世界引起轩然大波的《天体运动论》到底被一直以来袒护萨里芬家族的莫瑞塞特皇室抛弃了!对教廷来说,《天体运动论》和贝阿帕图·萨里芬必须被销毁的异端,对皇室来说,造成思想领域巨大震动的作者也不是能被统治阶级接受的。
于是,皇室向教廷让步,萨里芬侯爵被逮捕,尽管教廷审判了这位侯爵,但泰坦帝国的干涉却使审判结果一直未能实现,而萨里芬侯爵便遭受了长达三十多年的监禁和折磨。
“难道,您在最初发表论文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自身和您的家人会遭遇的处境吗?”奥斯卡边说边摇头,“您知道,我并不是在批评您,但是……”
“年轻的亲王殿下!”垂老的萨里芬侯爵虚弱的斜靠在躺椅上,“我什么都没想过,对家人我只能说抱歉,但我所坚持的是真理,是通过前人用生命和鲜血检验出的真理!既然是真理,那么就总有发光的一天。这个时间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一千年,想想那个时候吧!人们会用同样的方式对付那些宗教骗子。”
奥斯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我如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您是怎么逃脱审判的?教廷对异端的处理办法似乎只有一种。”
“殿下,既然您称呼我为异端,那么我们的谈话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吗?”
奥斯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与许多人一样,没事去教堂转一转,嘴里再念叨几句神明的颂词,这完全是一种生活习惯。
“对不起!我向您道歉,但是您也知道,光明神教对世俗的影响力……”
“是的我知道!作为一个异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老侯爵边说边拉开了胸口的衣襟。奥斯卡看得直乍舌!原来萨里芬教授的胸膛上被烙印了一个代表异端的青黑色弯十字。
“我得说……您能逃脱……实在是非常……非常幸运!”奥斯卡明白这个烙印的含义,只有被确认有罪、即将承受火刑的异端份子才会被刻上这种代表邪魔的图案,光明神在收到这个被恶魔侵蚀的灵魂后自然会查验烙印,然后这位神明就会将这个可怜的灵魂投入暗无天日的无主之地,令其永远承受地狱之火的煎熬。
“呵呵,是一位好朋友拯救了我,您可能没听说过,隐居在德博加省的卡契夫公爵,现在的代理国务大臣。”
奥斯卡怔了一下,他倒不知道老卡契夫还会帮助一个异端。
“怎么?卡契夫老公爵仍是代理国务大臣吗?”
“您认识他?”这次倒是萨里芬侯爵愣住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便得到了答案,“看看这老糊涂!也难怪,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