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猛烈的摇着折扇,天气本来就热,再加上一场大火!所以真是算了吧!
卢比命人将纵火犯塞进了马车的行李箱,他要带着人证赶回都林,他要当面质问自己的母后。那个内侍长的脸色终于有些难看了,但他根本就不敢阻止大殿下,水仙骑士就在他的四周,他根本连动都不敢动。
奥斯卡也上了车,他还是没有什么表示,这个做妹夫的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人家看。
马车在行上国道之后一路疾驶,距离都林只有不到几公里了。不过卢比勒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下达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夜深了,国道上只有一队骑士和一辆孤零零的马车。
“好啦!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想说点什么,但是拜托!要说就请快点,别用那副观光客的嘴脸看着我。”
奥斯卡耸了耸肩,酒店是他的,但更大一部分却是卢比的,也就是说,除了被打断一场甜蜜的约会之外,这位亲王没什么遗憾。
“我的朋友,我以为你是去向皇后陛下赔罪,不过现在看来,我猜错了!”
“我去向她赔罪?”卢比的面孔已经有些扭曲了!“你发疯了还是被那个女人给迷糊涂了?我向她赔罪?那谁向我负责呢?”
“好吧!好吧!”奥斯卡夸张的点着头,“需不需要我带上骑兵?咱们冲进西贝格堡,把你的母后从她的病床上揪下来,然后让她跪伏在你的脚下向你忏悔,这样总可以了吧?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卢比一声未吭,事情要是真的,他确实会非常满意,但……那不是在痴人说梦吗?
“可……我是她的儿子!她很疼爱的!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卢比勒停了下来,他变得十分失落。“算了!母后对我的爱早就变质了!”
“朋友,打起精神!我可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你的母后……多半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帝王,她是害怕失去你!”
卢比嘲弄的望了一眼小妹夫。“害怕失去我?不会的!失去我她还有另一个儿子。她害怕失去的是权利和地位,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的母亲,对刚才说的那两种东西,她比任何事都要在乎。”
“所以……”卢比充满怨怒的冷哼了一声。“别指望我去向她赔罪,她命人纵火的目的就是要逼我妥协,逼我放弃!路还长着呢!我确实犯不着在这个时候理会她。”
“那咱们还是回家睡觉吧!”奥斯卡作势打了个哈欠,“你知道,明天我还有早课,休息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突然,马车的行李箱传来东西翻动的声音,亲王和大殿下不禁面面相觑。
“那家伙怎么办?”卢比为难了,他总不能就这么把一个纵火犯给放了。
“交给我吧!”奥斯卡难得兴奋起来,几乎是一念之间,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个倒霉鬼了。
旷野上树立起一个高大的十字架,这是向光明神送去灵魂的象【炫|书|网】征。雨水稀疏,风中似乎传来凄惨的哭嚎声。
“他……他罪不致死。”卢比惊恐的望着车窗外正在发生的惨剧。
“不!”奥斯卡坚定的摇了摇头,“这是一种宣告!向皇后陛下,也是向所有妄图对付我那酒店的家伙。”话一说完,亲王向车外的骑士打了一个手势。
一名骑士将火把投了过去,伴随煤油爆炸般的燃烧,人体瞬间淹没在火海之中,惨叫声惊起了无数安歇的鸟儿,它们在火场附近徘徊,既想靠近看个究竟,可又害怕那种焦臭的、令口鼻窒息的气味。
“我们……我们走吧!快!”卢比缩进了车厢座位,他惊得浑身发抖。
奥斯卡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
马车调头了,一小队红虎骑士紧随其后,旷野再次陷入沉寂,雨声仍然淅沥,雨珠轻快的落在燃烧的人体上,不过,这微微的清凉已无法令这个灵魂回复生机。
不管怎么说,酒店总算开张了。由于那场火灾,最初的日子,这间世界级的豪华酒店的生意十分冷清,不过奥斯卡和卢比都不是很担心,他们相信人们只要进过酒店的大门,他们便一定会再度光临。
日子还是要过!奥斯卡在10月末的时候正式被自己的导师雷洛·托马斯将军告知,早课中所有的对抗项目都可以结束了。奥斯卡并没想象中那么高兴,他知道导师的决定多半是出于无奈,因为自己的反应越来越快,应付混战时的手法也越来越惨烈。结果,基地中的骑士见到他的时候都已习惯绕道走,他们背地里称呼亲王是“安鲁家的疯虎”!
作为一头疯狂的猛虎,奥斯卡总得找点发泄精力的事情做。不过幸好,792年的11月份已经到了!北方的秋季很短,在正式入冬的这段时间,是打猎的最佳季节。
泰坦贵族的狩猎传统非常悠久,据说是从神话时代保留至今的古老规则。在光明神教入主西大陆精神领域之后,宗教色彩便开始侵入这一古老且充满勇武精神的社会生活。贵族在狩猎前要向神明忏悔杀生的罪过,而狩猎队伍中也必须配备牧师才能名正言顺。
狩猎之所以能够成为社会生活的一部分,完全是出于泰坦贵族凡事讲究礼数、讲究传统的作风。他们按照远古的法则经营猎会,男人们穿上战甲一般的猎装出巡,而女人们则在营地收拾猎物、烹煮食物。当然,时至今日可没有哪位女性会做那种事情,猎会只不过是男人们炫耀武功的场所,而作为一名夫人或是小姐,她们应该做的就是呆在营地里闲聊,等到男人们满载而归时为他们献上热烈的奉承。
泰坦贵族的血统中充满对武勋的向往,他们的祖辈同罗曼人战斗过,同野蛮的雅利安人战斗过,同凶猛顽强的德意斯人战斗过,同充满如火激情的法兰高卢人战斗过,同比蝗虫更具破坏力的波西斯人战斗过。泰坦帝国为何能以神圣命名,正是因为这个从罗曼人中分化而来的大部族与西大陆的各个主要民族都进行过战争,并且都获得了胜利。所以泰坦贵族的骄傲完全出自好武的心态,这种心态是埋藏在血脉中的。在和平时期,贵族们自然只有用集体狩猎来发泄这种膨胀的心态,在这个意义上说,狩猎是传统,更是一种民族文化实体的凝结。
11月的这一天,天气晴朗,没有云,只有强劲的东北风。斯布亚霍辛城外的大森林正是向东北方延伸的,这种天气最适合围猎。
奥斯卡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狩猎活动,但之前他的行经始终都很蹩脚,这让喜好此道的二皇子卢比姆斯殿下终于有了嘲讽他的机会。不过奥斯卡自然不会认命,他请到了来自南方集团军群的乔治·罗梅罗将军,这位将军号称是“南方山区最后的猎人”。
老乔治很快便组织了一个狩猎队,这个队伍是非常讲究的,而且成员的出身都必须是贵族。按照品级的不同,罗梅罗将军为各人分配了不同的位置。狩猎队在出行时分成左中右三队,左队成员必须履行驱赶猎物的职责,而右队负责包抄,最后则由中队的射手和矛手进行围捕。
出身多摩尔加的小亲王自然不知道打猎会有那么多的讲究,他更不在乎组织一次狩猎会花费多少金泰,他甚至不想带上那些碍事的猎犬,因为它们的数目竟然比猎队的人还多。奥斯卡只想发泄,他要发泄上述所说的那种精神,作为泰坦民族最为凶悍的一支,安鲁和水仙人从来都不会拒绝鲜血。
就说这次狩猎会吧!为了答谢二皇子殿下上一趟的邀请,奥斯卡准备得非常充分,他的骑士在林地外围建立了一座豪华的营地,营地的一边是男士们专用的屠宰场,猎物会在那里被支解,尽管贵族男子不会亲自操持屠刀,但却都喜欢围在一边看着屠夫操作他们的猎物。女眷的休息区离男人的地盘远远的,她们自然要远离血腥,当男人们将场面收拾好之后她们才会过来,这个时候女人会得到许多小礼物,这些礼物多半都是一些鲜活的小动物,也许她们不喜欢毛茸茸的野物,但孩子和年轻的小姐都好这种把戏,他们会为捕获猎物的男士送去适当的祝福,比方说一个热吻便非常不错。
营地的安排自然不用奥斯卡去操心,他只是惦记着自己的猎物。在出发之前,罗梅罗将军谨慎细致的检查了一遍小亲王的装备,不愧是一个精明的老猎人,他首先为亲王的坐骑撤掉蹄铁,然后又将亲王随身携带的装备清理了一下,他抛掉了许多不必要的东西,例如飞刀、匕首。
奥斯卡任由老乔治摆弄着他,如果不是这位将军,他可能到现在也不清楚如何穿戴匹配的猎装,不过当罗梅罗为他带上用于捕获小动物的短弩时,奥斯卡断然拒绝了!他可不会选择野兔、大雁那种小家伙,他只想围住一头野狼,不过当然,剑猪会是更好的选择。
那么现在,贵族们的狩猎队伍已经组成了稳稳的阵势,奥斯卡的猎队在这片林地的边缘,二殿下卢比姆斯的猎队已经进入树林深处,在林地另一侧,斯布亚霍辛当地的一位侯爵组织的猎队与小亲王遥相呼应。奥斯卡的身边有高人指点,而那位侯爵也是一个精明的老猎手,他们都不会像二殿下那样冒失,等到这位殿下将树林搅得天翻地覆时,他们才会出动。
奥斯卡端坐在马上,他穿着牛皮缝制的猎装,腰上插着刺箭和一把用于放血和切割毛皮的三刃尖锥。他背上背着弓箭,但他可不怎么会使。面对猎物时,这个小伙子喜欢借助雷束尔的速度追至与猎物其平的位置,然后身体倾斜侧挂于马上,用三刃尖锥或是刺剑将那些大型猛兽扎个通透。
罗梅罗将军在这个时候总会大摇其头,他说这不是打猎的正确方式,没人会选择与猛兽搏斗。
奥斯卡对骑兵军长的说法非常不以为然,他仍旧使用这种野蛮人的方式。在他眼中,用弓箭或是陷阱都是下作的行为,既然是打猎,那么意思就是要与猎物打斗,然后在其中体会征服的快感。
结果呢!对亲王的这种认识,他的同学们都回应给他惊恐的神色。
前面的斥候队伍发出奇怪的呼啸!奥斯卡露出一抹微笑,他看到装扮成野猪模样的导引人已经奔上去了。
“好啦!今晚有人想吃烤猪吗?”
“殿下!那还不是烧猪,那只是猎物。”罗梅罗将军低声说。“您不要高兴得太早,打猎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确定的事,你不可能知道自己会捕获什么。”
奥斯卡并不喜欢老乔治泼冷水的方式,不过他还是尊敬这个资深的猎人,如果不是他的教导,自己仍会像刚开始那样什么东西都猎不到。
“那么,我的指令长大人!请您下命令吧!”
罗梅罗将军松了松筋骨,他举起了象【炫|书|网】征出猎的指令旗帜。几乎是立刻,左翼的骑队呼喊怪叫着奔了出去,紧接着右翼也开始行动了,他们绕过很大一段距离奔向林地的前端。
就在奥斯卡有些等不及的时候,化装成野猪的导引人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喝,老乔治终于向殿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奥斯卡哦啦一声欢呼而出。雷束尔瞬间便幻化成一片漆黑的云朵。在亲王身后,杀手之王暴雪第一个追了上去,然后是猎队的指令长老乔治,然后是来自北方军区的大力士明塔斯·布郎特,再然后是打扮得色彩斑斓的疯子参谋长达答拉斯·皮切上校。这个家伙经常出现在奥斯卡的左右,也许是出于对亲王身份地位的仰慕,也许是出于对水仙骑士团的向往,“疯子达答”经常向殿下灌输他那些充满奇幻色彩的作战计划。
很快,猎队完全展开了!目标近在眼前,亲王的传令官惠灵顿已将雕翎箭搭上弓弦,但他可不会傻到将这枚要命的箭矢发射出去,在这个骑队里,只有身份最显贵的那个人才能对猎物下手。惠灵顿用弓箭对准猎物无非是不希望亲王发生危 3ǔωω。cōm险。
奥斯卡承认自己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前面这头颅顶高耸、肩宽背厚的大家伙无疑是异常精明的,它在逃亡时不断变换着方向,它总是能从围堵中闯出一条路。
猎犬在疯狂的追赶,它们的吠叫惊起了林地中所有的飞鸟。不过那头壮硕的野猪并不把追在身后的一群小兽放在眼里,它抖起背部的棕毛,使自己看上去就像一座移动的箭楼。活下去的欲望刺激着野猪全部的生机,它散发出蕴涵着凶猛残忍的气息,猎犬群虽然紧紧缀在后面,但它们都不敢过分接近勇猛的猎物。
奥斯卡紧咬着一口小白牙,他有些抱怨自己的雷束尔,这匹比普通战马高半头的小家伙似乎不习惯快速腾挪,在掉转方向时,它总是比猎物慢上一线。雷束尔自然不知道小主人的想法,因为它已经比其余的马匹快上很多了。现在的它同样极为恼火,不光是那头妄图戏弄它的野猪,也因为那群碍手碍脚的猎犬老是挡住它的去路。
“惠灵顿!”奥斯卡向身后大喊,他已看到右翼猎队在前面布置的口袋阵,如果这头难缠的野猪闯过去,那么这半时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传令官的箭似乎只比亲王的命令晚了半秒钟,野猪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便已中箭。雕翎卡在前肢与肩骨的接缝处,野猪随即便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嚎。右队缩小队形迎了上去,奥斯卡攥紧了手中的三刃尖锥,他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刻终于到了。
野猪被迫再一次改变方向,但它的行动已经十分缓慢,猎狗很快便咬住了它的尾巴。野猪从没被这种东西欺负过,它愤怒极了,在几个转身之间,猎狗已经被它甩了出去,其余那些除了围着它狂吠打转之外便再也不敢冲上去了。
一头黑色的巨物突然将猎狗驱赶开来,野猪的生存本能告诉它,最致命的挑战终于来了!
一反常态,这头凶悍的猛兽发出震天的呼声,它突然向雷束尔急窜而去。高大的骏马忽视了对手的抵抗情绪,它为了躲避冲撞不得不人立而起。事情发生的太迅速了!奥斯卡一手持着凶器,一手紧抓缰绳,但雷束尔的蹦跳使缰绳发出巨大的拉力,奥斯卡只感到手腕快要脱臼,当他意识到自己结结实实的跌落在地时,野猪已经抖擞凶猛的气焰猛扑而至。
奥斯卡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一条腿还挂在马蹬上。就在野猪的气息已经喷吐至年轻人的面颊时,一队骑士在场边呼啸而过。野猪惨哼着退往一边,原来它的背部已经插上十几只刺剑。
奥斯卡利用宝贵的空隙挣拖了马蹬的束缚,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也许是倒地的耻辱激发了他的凶性,这个年轻人不顾一切的向猎物扑了上去。
野猪被困在骑队中心,它已有些力不从心,但如果不把这个企图夺去自己生命的家伙彻底击倒它是不会放弃的!
奥斯卡似乎也是如此打算!他用脚踢,用尖锥刺,野猪的重量使他跌倒在地,野猪不断拱来的獠牙也撕破了他的肩膀,不过他在闪躲中还是看准了一个时机!
三刃尖锥猛的向前一探!小亲王无所(炫)畏(书)惧(网)的迎上了对手的眼睛,他读不懂那双逐渐暗淡的眼中到底蕴藏怎样的含义,当温热的鲜血不断对手的咽喉喷射而出的时候,奥斯卡除了得到一身的伤痛,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成功的征服了一头野兽,这种事就像毁灭一个国度一样令人着迷。
人们纷纷跃下马,亲王的医师帕尔斯先生已从后队赶了上来,他发现小家伙的左臂已经脱臼,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胳膊接上去。奥斯卡这时也不用装模作样的忍耐了,他大声的诅咒,诅咒压在自己身上的野猪,诅咒这要该死的疼痛,他还诅咒自己的伙伴,这些家伙竟然还没有把猎物从他的身上挪开。
男人们卷起袖子,他们在这时才有功夫欣赏这头凶猛顽强的猎物,这确实是一个大家伙,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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