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娘娘虽然顾及兄妹之情,但是神仙杀劫之下,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只得硬着皮头言道:“非是不肯,恐怕兄长一时失手,追悔莫及,闯下滴天大祸,到时如何收场?还是求兄长暂且回山,不久封神在迩,何必太急!”
公明闻言,无奈叹道:“一家尚且如此,何况外人?”于是愤愤然起身作辞走出洞门,脸上显露怒色。
正是:他人有宝他人用,果然开口告人难。
三位娘娘听到公明之言,内有碧霄娘娘要借,奈何姐姐云宵娘娘却是不答应。
且说公明离洞,行不上一二里,在海面上行,突然听到脑后有人叫道:“赵道兄!”
赵公明回叉看时,一个道姑,脚踏风云而至。
只见得:髻挽青丝杀气浮,修真炼性隐山邱;炉中玄妙趄三界,掌上风雷震九州。十里金城驱黑雾。三仙瑶岛运神筹;若还触恼仙姑怒,翻倒乾坤不肯休。
原来是菡芝仙。公明连忙打个稽首道:“道友却是有何要事?”
菡芝仙妙目一转,颇为疑惑道:“道兄却是要到哪里毒?”
赵公明脸色一变,随即一声叹息,就把伐西歧被人所伤之事,又说向自家妹子借宝,却是空手而归。要到别处去借。
菡芝仙曰一听,绣眉一挑,怒道:“岂有此理?我同道兄回去,一家不借,何况外人!”
菡芝仙把公明请将回来,入内行礼坐下,菡芝仙开口道:“三位娘娘!道兄乃你三位一脉,为何不立纲纪,难道玉虚宫有道术,吾等就无道术?他既然打伤道友,理当为道兄出力,三个姐姐为何不允,这是何故?
倘或道兄往别处借了奇珍,报了此仇,你姊妹面上就不好看了!况且至亲一脉,又非别人,今亲妹子不借。何况他人?连我八卦炉中炼一物。也要协助闻太师去,怎的你到不肯?”
碧霄娘娘在旁也一力盅惑道:“姐姐就把金蛟剪借与兄长去罢。”
云霄娘娘听罢,沈吟半响,无法可处。不得已取出金蛟剪来。云霄娘娘却是吩咐道:“大兄!你把金蛟剪拿去,就向大师兄讨要几粒治伤丹药,了此因果。大兄千万不可造次行事,我是实言。”
公明满口应诺,神情却是毫不在意,接了金蛟剪,当即离了三仙岛。
菡芝仙送公明道:“我丹炉中正在炼制奇珍,不久也会下山。”彼此作谢而别。
公明别了菡芝仙,随风云而至成汤大营,闻太师迎接入中军坐下。
赵公明却是想到慈航手中那枚金钱,又怕金蛟剪也会被那不知名的宝物给落下,于是掏出六魂幡,在商营之中建立一高台,安放六魂幡,在六尾之上书写慈航、姜子牙、姬发、赤精子、黄龙真人、杨戬六人名讳,早晚用符印。却是打定主意。要在拜完之日,将此幡摇动,立即就能取人的性命。
拜完之后,下了战书。
第二日,成汤营帐中一声炮响。闻太师上了黑麒麟,左右是邓、辛、张、陶;赵公明跨虎临阵,专请慈航答话。
哪吃报进芦篷,慈航微微一笑,知道这赵公明想必是借来了金蛟剪。于是对众仙言道:“这赵公明却是借来截教利器金蛟剪,众位道友还是安坐芦蓬,贫道去会一会。”
慈航端坐十二品白莲驾云来到阵前,对赵公明言道:“你前番已经战败,为何不懂得爱惜自家性命。却是再次前来,难道不怕留尸于此。”
赵公明听后,勃然大怒,这不是咒自己不得好死吗,怒喝道:“今日你要不自断臂膀,贫道势必与你难以善罢甘休。”
却是来出一口恶气,慈航哪里会怕了赵公明,不屑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贫道难道还怕你不成?”
赵公明一听,怒火中烧。连呼几声“好!好!”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满腔恨意。当即祭起金蛟剪;此剪乃是通天教主收集开天辟地之初东海两条蛟龙,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炼制而成,起在空中,往来上下。祥云护体,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不怕你得道神仙,一插两段。
此时时起在空中,瑞气千条小雾霄重重,往下插来。慈航哈哈大笑,一指座下白莲。十二色琉璃先,华闪耀,构成十二层防护罩,随后花瓣喷吐花雨,万朵小白莲飞出,舞动四周,形成阵势。
头顶庆云升起,五色光华照耀万里河山,金花万朵飘落其中,金灯万盏,火星点点,到垂下来,形成樱落,如同檐前滴水,涓消不断。
接过即便金蛟剪犀利异常起在空中。如二龙交结,落下来利刃一般。却是仅仅插断几朵白莲但是随即就恢复如初,奈何不得慈航。
落宝金钱扇动翅膀飞起,往飞腾的金蛟剪一贴,祥云散去,灵光暗淡。随着落宝金钱跌落尘埃。
赵公明惊怒之下,掏出六魂幡,将幡连展数展,六尾之上黑气翻滚。往六人名讳之上侵袭。
不想,慈航脑后升起一**德金轮。冥冥虚空降落的黑气被玄黄之气挡住,入不得慈航神魂。
而其余五人一个激灵,脑顶浮现一枚柳叶,柳叶青翠欲滴,幽幽碧光中,一朵十二品白莲虚影显现。十二色琉璃清净光华照耀,挡住向众人头顶落下的黑气。
不想,正在此时,有人做歌而来:贫道本是昆仑客,右桥南畔有旧宅;修行得道混元初,了长生知顺逆。休夸炉内紫金丹,须知火妄焚玉液;跨青鸾骑白鹤,不去蝼桃餐乐。
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虚门下诺;三山五岳任我游,海岛篷莱随意乐。人人称我为仙僻,腹内盈盈自有情;陆压道人亲到此,西技单伏赵公明。
慈航一望,就见一道人手中托一葫芦,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三丈多;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射两道白儿,逞住愣住的赵公明神魂。赵公明马晕晕沉沉,昏诛不醋,仙压道人对葫芦拜一下,口念“请宝贝转身”那宝物在白光顶上,如风轮转一般,只一二转,赵公明头颅自然落的。血染沙场。
“无量天尊!”慈航手指弹出一道白莲,拖住葫芦口飞出的一道血腥之气。
原来,慈航当年恭贺二位妖皇,献上西昆仑葫芦藤所产的一只金黄色葫芦。后来,巫妖大战。十日横空,夸父逐日,后鼻射日,帝俊杀后鼻,将其大巫血肉精气封入葫芦,再毁射日神弓、射日箭,以离火瑕炼,采日月精华,夺天地秀气,颠倒五行,至工夫图满,结成飞刀,如黄芽白雪,似一线毫光,隐于葫芦之中,由大巫精气育养。
那飞刀高三丈有余,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能钉人仙妖魅泥丸宫中元神,纵有变化,不能逃走;那白光顶上。如风轮转一般,只一二转,其头自然落地。名叫“斩仙红葫芦”
为了增强威力,这陆压四处猎杀凶厉之物,取其煞气和精血,孕养飞刀,渐渐使得金黄色葫芦变成血红之色。
此时,这陆压道人却是瞄准了赵公明大罗金仙道体,想要滋养斩仙飞刀,却被慈航所阻。
慈航拿出羊脂玉净瓶,抽出杨柳枝,挥洒甘露,洋洋洒洒。落到赵公明身上,将其身、头相合,血痕去除,一道碧光划过,却是一片柳叶贴在赵公明残骸额头,碧光开始扩散,却是乙木之气,能保持生气,使得尸体不腐。
随后,一挥袖袍,平地一股狂风。将尸体卷到闻太师营帐。
随即转过头来查看这陆压道人,只见身材矮带鱼尾冠,大红袍。异相长须。
这陆压道人要想糊弄别人还行,却是欺骗不了慈航。
陆压道人见慈航道人面色不善。却是又舌绽莲花,言道:“贫道乃西昆仑闲人姓陆名压,因为赵公明保假灭真,又借金蛟剪下山,欲伤众位道友;他只知道术无穷,岂晓得玄中更妙,故此贫道特来会他一会。”
慈航心中冷笑,口气不善道:“倒是多谢道友了。只是此乃我玄门中事,不需道友插手。道友还是回山吧。”
却是慈航知道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不想留在身旁,徒增烦恼。
结果,这陆压道人满以为是慈航本身疑心狠重,还做歌解释道:“霞深处运玄功,睡醒茅芦日已红;翻身跳出尘埃境,肯把功名付转篷。受用些明月清风,人世间逃名士;云水中自在翁,跨青鸾游遍止峰。”
尽量把自己形容成闲云野鹤。孤家寡人。不料慈航满脸讥讽道:“好个陆压道人,好个十太子,莫要以为天下众人不知你本相,立马给贫道闪一边去,否则休怪贫道不客气。”
陆压却是自从巫妖量劫之后,只在奶皇宫和极乐世界现身,满以为周天之内,只有圣人能认出本相,却不想被慈航识破。
脸色徒然发青,双眸之中寒光闪闪,却是心中起了杀心,脚踏离虹而去。
闻太师看到营帐中赵公明尸体。悲泣一番,思道:却是还需通知一番赵道友亲妹,于是取下赵公明袍服,给他换了干净丧服,停尸棺椅之中。
此事立马被关注西歧战况的申公豹得知,只说申公豹跨虎往三仙岛来,报信与云霄娘娘姐妹三人,及至洞门,光景与别处大不相同。
烟霞袅袅瑞盈门,松拍森森青绕户;桥踏枯槎木,峰巅绕薛萝。鸟衔红蕊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苔;那门前时催花发,风送浮香。
临堤绿柳啭黄鸥,傍岸天桃粉蝶;确然别是洞天景,胜似篷莱阆苑佳。
话说申公豹行至洞门下虎,被女童引进碧霞宫。
申公豹入内相见,稽首坐下;云霄娘娘问道:“道兄为何而来?”公豹愁眉不展道:“特为令兄的事来。”
云霄娘娘大奇道:“我兄有什么事情,敢劳烦道兄?”
申公豹笑曰:“赵道兄被人斩首于技山,三位娘娘还不知道吧?”
只见碧霄、琼霄听罢顿足道:“却是何人所为?”
申公豹眼眸狡黠目光一闪即逝,痛心疾首道:“还能是何人?是姜子牙请来西昆仑散修陆压道人,用斩仙飞刀,将赵道友枭首。可怜千载勤劳,修行一场,岂知死于无赖之手。真是切骨之椎。”
假惺惺地抹一抹眼角本就不存在、硬是被逼出的眼泪,神情悲戚,毫不悲痛。
云霄娘娘虽然悲伤,但是担忧自己姐妹入劫,只得言道:“我师通天教主有言,截教门中不许下山;如下山者,封神榜上定是有名,此是天数已定。我兄不遵从师言,故有此灾厄。”
说完,自己先哭泣起来,毕竟是自己骨肉相连的血亲,怎么能不悲伤。
琼霄却斥责道:“姐姐你实是无情,不想为兄长报仇出力,才会这样说。我姊妹二人。就是封神榜上有名也罢,我一定要去去看兄长遗骸。这才不负同胞之情。”
说完,琼霄、碧霄娘娘怒气冲冲。强忍悲痛,不由分说,琼霄忙乘鸿鸠鸟,碧霄乘花翎鸟出洞小往西歧而来。
云霄娘娘左右为难,暗思:“二位妹妹此去。必定会用混元金斗。擒拿玉虚门下。只是那慈航大师兄道行高深,一旦惹出事来,怎生是好?还得我亲自执掌,把握分寸。”
打定主意,云霄娘娘吩咐女童:“好生看守洞府,我去去就来。”
娘娘跨青鸾也飞出洞府,见碧霄、琼霄。飘飘跨异鸟而去,云霄娘娘大叫道:“二位妹妹慢行!我也来了!”
三人同行,只听后面有人叫道:“三位娘娘慢行!我也来了!”云霄回头看时,原来是菡芝仙妹子。就问道:“你从哪里来?”
菡芝仙回答道:“妹子特地前来同你前往西歧。”
娘娘大喜,待要继续前行,又有人叫道:“几位姐姐少待!我来也!”
众人及看时,彩云仙子踏云而来,打稽首道:“四位姐姐,往西歧去?方才遇着申公豹约我同行,正耍往闻兄那里去,恰好遇到,大家正好同行。”
五位女仙往西歧来,顷刻驾遁光即时而至。
暂且不说三霄娘娘,却说赵公明已死,四位天君只得再度斗阵。
烈焰阵阵主拍礼出阵,请阐教众仙破阵。
烈阵妙用无穷,非同凡品:内藏三火,有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三火并为一气;中有三首红幡,若神仙进此阵内,三幡展动,三火齐飞,须火成为灰烬,纵有避火真言,难躲三昧真火。”
有诗言道:烦人方有空中火,养丹砂炉内藏;坐守离宫为首领,红幡招动化空亡。
慈航命普贤真人走一遭,普贤真人领命出列破阵。
拍天君见普贤入阵,将三首红幡招展;陆压进阵,见空中火、地二昧火。二火将普贤围裹居普贤真人伸出食指,指上放一道白光如线,长出一道庆云,高有数丈。上有八角,角上乃是金灯泌猪垂珠,护持顶上;口中一咳嗽吐出一朵金花,垫在脚底。
三股烈焰熊熊燃烧,却说丝毫伤不了普贤牛分。普贤背后吴钩飞起。雌雄二剑飞出,相交一绞,拍天君头颅滚落,一道真灵飞出,被清福神招引到封神台。
普贤真人收了云光,大袖迎风。衣袂飘飘而出。
落魂阵阵主姚宾见拍礼被杀,心情低落,也出得阵来,叫人入阵。
就见姚天君跨鹿持铜,面如黄金。海下红髯,巨口獠牙,声如霹雳。如飞电而至。
慈航命令子牙道:“你去唤方相往落魂阵走一遭。”
子牙急忙下令:“方相!你去破落魂阵,其功不”
这落魂阵非同可,乃闭生门。开死户,中藏天地厉气,结聚而成;内有白纸一首,上画符印,若神仙入阵内,白旌展动,魂魄消散,倾刻而灭,不论神仙,随入随灭。
有诗为证:白纸摇黑气生,成妙术透虚盈;从来不信神仙体,入阵魂消魄自倾。
方相应声而出,手提方天画戟,赶进落魂阵中;见姚天君已上了板台。兜手把黑沙一把,洒将下来,可怜方相那知其中奥妙,大叫一声,顷玄而绝,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姚天君出阵大呼道:“慈航道人你乃名士,为何把一俗子凡夫送进此阵,枉受杀戮?”
慈航见姜子牙在一片脸色有异,就开口道:“你可是觉得师伯我为人残忍,平白送人丧命?”
姜子牙冷汗涔涔,连呼“不敢”慈航却自顾道:“不是贫道残忍。只是这封神榜需要凑齐人数,凡人入劫上榜,将来可以身兼天庭神职。享受人间香火,却是好过人间荣华富贵,百年之后一怀黄土。”
也不管姜子牙若有所悟,吩咐赤精子往落魂阵走一遭。
前番,赤精子在落魂算中大失颜面,此次憋了一口气,要讨回颜面。
赤精子听到后面钟声,就赶进阵中,这一次却是第三次了,哪里会不知阵中利害,一拍额头,将顶上庆云一朵现出,垂落缨猪,先护其身;又将八卦紫绶仙衣。披在身上,光华显耀,使黑沙不沾其身,自然安妥。姚天君上台,见赤精子进阵,忙将一斗黑沙往下一泼,赤精子上有庆云,下有仙衣,黑沙不能侵犯。
赤精子暗将阴阳镜,望姚宾劈面一晃;白光照耀,姚天君便撞下台来。赤精子对东方再打稽首道:“弟子开了杀戒。”提剑取了首级,姚宾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这阴阳镜乃是仙家法宝,妆若铜镜。照在人身上可定生死,有阴阳两面,阴面为白,阳面为红,白的一晃是死路,红的一晃是生门。
赤精子破了落魂阵,取回太极图,告别慈航,前往玄都洞送宝。
红水阵主王奕乘鹿而来,好生凶恶。
有武夷止散修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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