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以及黄中李,三清皆赞道:“好个道德之士,气运无双啊!”说罢,满脸欣慰。元始天尊对慈航言道:“这黄中李分属先天,亦可用来斩尸,也可用来防护,当真是一好宝贝。”慈航拿出两条黑龙残骸,想让三清炼制一把杀伐宝器。老子善阴阳转换,自有兜率紫火炼宝丹;元始天尊善炼器,材料搭配是好手;通天道人善阵法,个个杀气凛然,不邪不正,只为杀劫。
老子一指残骸,黑龙尸体虚空漂浮,底下斗大火心燃起,色呈贵紫,原始道人袖口飞出庚金、羊脂玉、金沙等众多奇珍炼材,按时机投入熊熊火焰;通天道人,手掐法诀,符箓在指尖流转,打入紫焰中。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一声龙吟骤然响彻大殿。但见一把金灿灿的剪刀,起在空中,往来往下,祥云护体,霞光阵阵,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自有阴阳太极无时不刻流转不停,道道上清剑气不时从龙鳞纹饰中散溢出来,好一把杀伐利器。一道玉清仙气携带一滴精血朝其直射而去,精血瞬间消失不见,一股通灵犹如血脉之感不由心生,金龙剪欢鸣一声,飞舞大殿一周,飞入慈航庆云,悬挂脑后光轮之中,游曳不停,时而显化黑龙狰狞,咆哮不已;时而只见金剪云气绕身,祥光阵阵。
慈航收了庆云,满意无比。想起大劫来临,不由危机感顿生,遂拿出收集的巫族精血,求教三清,是否可以利用巫族精血炼体,金刚不坏。
三清相视而笑,元始天尊身为老师,率先开口道:“痴儿,如果只用巫族精血就能炼体,强如祖巫,你觉得巫族还能如此昌盛,洪荒大能无数,我等这个级别都不敢说稳胜洪荒。虽然十二祖巫无人敢惹,但是一众大巫,大能之士还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其抹杀而不留痕迹,毕竟巫族虽然强大,可是不明天机,哪里能算的过这些活到现在的老狐狸。”
“嘿嘿,况且,巫族本是盘古精血沾染开天未消戾气而生,精血之中已经渗入难消煞气,贸然用来炼体,恐怕不等身体炼成金刚不坏,就已经神志不清,心神被煞气侵染。”此乃通天道人笑道。
老子摩挲胡须,笑眯眯地补充道:“一来,盘古精血没有大功德不能吸收,不然徒增因果,不知死活;二来,即使消除戾气,肉身强壮之后,元神难存,精血之气旺盛,肉身挤压紫府,消磨元神精气,最后元神融于**,不得超脱,难以神念离体,遨游天际,默察气运长河,不明天机,早晚陨落于大劫之中。四来,盘古精血本来要归于大地,演化万物,而巫族陡然截取三层,祖巫又占用绝大部分,已经和天道结下莫大因果,最后难免化为灰灰,重归大地。贸然吸收巫族精血,大干天机造化,与天道结下因果,将来难免落得个身死魂消的下场,精血回归大地。其实到了大罗金仙层次,肉身强横与否根本无关紧要;道行高深者趋福避祸,不惹因果,难惹杀劫;即便安坐洞府,祸从天上来,斗争也不会近身而战。一来,仙家都注重防护手段,庆云五气皆可抵挡一般攻击;二来,仙人层次能感杀机,心神亦察自身危机,所以也会提前做好防护;三来,道家有仙肌玉骨道身,西方那两位似乎也有金刚不坏法身,都是自身法力演化,当做元神宝藏,用来抵挡一般灾劫,给元神以反应时间,予以反击。四来,法宝无数,灵宝有主,人再强大也压不过威力巨大的法宝。”
慈航终于明白,为何祖巫陨落,不见圣人截留精血,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和没有必要。元始天尊一指巫族精血,碧绿乙木之气滚滚而出,化作碧绿甘霖,飘洒慈航身上,慈航不明其意,但觉得老师自有深意,遂毛孔大开,吞吐吸纳,尽数滋养仙肌玉骨,皮肤更加晶莹剔透,似有光华流转,圆润光滑。
老子一朵兜率紫火灼烧,丝丝戾气蒸腾而上,色呈墨黑,熏人耳鼻,望之烦躁;通天一道上清剑气划过虚空,露出黑色空洞,狂吸之气顿生,黑色戾气被吸纳一空,碧绿血珠被太清仙光携带,划过长虹,射入慈航紫府。精血融入周身,噼里啪啦,慈航只感觉身体轻如飞燕,又感觉力气更大,肌肉更强壮有力,更有韧劲和弹性。肌体不见肌肉,只是紧绷流畅,惹人垂涎。
对着慈航疑惑的眼神,元始天尊笑道:“之所以敢给你精血锻骨,是因为你有大功德,能消渗入精血核心的戾气;我等三人本是盘古元神所化,所以因果大大降低。况且这只是一大巫很少的精血,如皮之瘙痒,不碍大事。只是,你从今之后,不可再贪图巫族精血,不然万劫不复,切忌,切记!”
慈航肃然拜倒,答道:“弟子铭刻于心,不敢擅忘!”
第十四章 大道唯坚,功德拂尘;陆吾被捉
慈航道行已经达到大罗金仙中期,庆云三花从金色尽数转化为白色,氤氲之气缭绕,淡雅清香,闻之飘飘然。可是大道唯坚,越到后面的层次,提高愈难。
三清困在大罗金仙顶峰亿万年,不得寸进,幸亏得闻斩三尸成道**,否则哪里来的如今准圣道行。慈航成道也就几千年,修炼速度堪称神速。
一来,根脚深厚,乃天地灵根紫竹化形,本身不染血腥污浊之气,更可贵的是竹子向来有“宁向直中取,不往曲中求”的风格。如儒雅君子,翩翩书生,婆娑世界,不染尘埃。
二来,气运、大功德加身。慈航借助鸿钧道人成圣时机,抓住天地灵气狂涌,祥和气息凝重的机遇,一举化形而出,甚至避过草木最为恐惧的雷火天劫,真乃运气堪佳!在普陀岛见众生闻道艰难,遂导致开天第一次讲道,有巨大功德临身;超度被孽龙残害的百万东海生灵,大念经文,亦有功德加身。毕竟天道之下有无数道法衍生,生死之道,本来就都是大道,不分高低,不分贵贱,不分善恶。就如同生是死的预兆,死是生的开始。但天地被开辟,主要职责是演化万物,制定乾坤秩序,维护天道正常运转,不至于灭亡。所以,天道主生,死为辅。春生、夏长、秋收、冬杀,秋是生死各半,有果实丰收,亦有万物凋零。所以,一年四季之中,生之道占八分之五,死之道占八分之三。遂无端杀孽,亦是大罪过;超度冤魂,洗刷冤屈,拯救众生,是大功德;不然怨气不消,天怒人怨,天道崩溃。这也是建立六道轮回能赚巨大功德所在。
如今,大功德之事,时机不到,难以短时间获取功德,天地体悟就慢一些,道行进展就缓慢无比。
实际上,功德并不能直接提高道行;正如前文所说,大道唯坚。
修道之人注定命运多舛,难以顺风顺水,一个不慎就是身死魂灭,哪里是真逍遥。凡人为了功名利禄而日夜奔波,不少人甚至求的是一口温饱饭,而不可得;天地之间,人间惨剧胜不可数!凡人梦寐以求的漫漫仙途,亦是荆棘遍地,一路上尸骨累累,述说对大道的渴求,对身死魂消的不甘;唯有成为圣人,从此无灾无劫,不惧凡人生老病死,不惧仙佛天人五衰、天地杀劫,安享真正的逍遥自在。
可是,成就圣人道果,即为超脱天道,能掌自身祸福,不再为天机所设,不再为天机所害。天道岂能让修道者顺风顺水地简简单单成圣,遂自有无边灾劫降下。凡人有寿百载,仙佛之寿亦有定数,不成就天仙者,最高有万载长寿;大罗金仙以下者,自有天人五衰降下,不让众仙佛安享无量生命,而对天地无所贡献。大罗金仙之上有准圣,准圣之上有圣人,大劫之时,亦是一众大罗金仙、准圣劫难之时。真是:不为圣,当为蝼蚁!
要想一步步渡过灾劫,成就圣人,道行是根本。而道行的提高需要自身对道的感悟有一定深度和进展,而天道自会掩盖重重天机,需要一众修道者拨开迷雾,一览大道真面目。
功德的作用在于,因为功德是修道者对天道做出莫大贡献,而降下的奖赏。就如同游戏中,取得好成绩,可以少绕一些弯路一样;功德会把挡在修道者参悟天机路上的绊脚石搬开,使修道者容易体悟天机,道行进展当然迅速。
暂时无功德可获,慈航遂不再急切提升道行,一心一意打熬精骨,洗精伐髓,尽量打稳根基。这是前世无数穿越大神的经验之谈,根基越牢固,将来提升才更容易。
只见,一身穿绣有挺拔紫竹道袍的青年,唇红齿白,根骨清奇,剑眉入鬓,面带微笑端坐一七宝法莲,莲座之下自有祥云拖住。
见得,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有一绽放乳白柔和宝光的细颈宝瓶安放中央白莲之上,瓶中斜插一枝九叶清净杨柳枝,有我见犹怜之态,婀娜之姿,青翠欲滴。
一擎天巨树直矗其上,通体黄澄澄的,树枝挂有九个李子似的鲜果,随风舞动,似有瓜果之香扑鼻。有碧绿乙木之气凝聚一青龙,盘踞庆云,摇头摆尾,九天星辰中有东方七宿闪烁,巨大星辉光柱直射青龙,被其一一吞噬,纳入口中。肉眼可见,龙鳞愈加深沉、细密,有星光闪烁表鳞。一时三刻之后,又被青龙吐出,化为无量乙木之气,滋养三花、庆云,黄中李根部似被绿雾笼罩,沿其木纹一路而上,果香更盛,黄光四溢。羊脂玉净瓶也不甘寂寞,瓶口有一股碧绿之气滚滚而入,清净杨柳枝舒枝展叶,绿叶之上有光华流转。
慈航打坐完毕,想起自家培育的万亩药田不知道怎么样了,遂起身前往。
不曾想,药田所在之处,有阵法迷雾笼罩,不通阵法者难入,此时却有一人面虎身虎爪的怪兽在不停攻击阵法,此兽身躯之大,有九十九只老虎大小,亦有九头,皆似人面,昆仑灵兽,开明兽陆吾是也。
原来,此兽鼻息灵通,能闻万里之外气味,能辨万千气息,闻道药田散发的药香,遂赶来采食,不曾想被阵法所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攻击起阵法,妄图击溃。
慈航记得上古奇书《山海经》中提到,此兽乃昆仑守山灵兽。正好,捉来做个灵兽,以全前世《山海经》之作。早在,慈航来临之时,此兽已经闻到气息,遂严阵以待,待察觉慈航气息深不可测之后,意图逃窜。慈航洒然一笑,“你到是机灵。贫道今日要是让你走脱,有何面目去见授业恩师。给本座留下吧!”
纤纤绿柳化作漫天丝绦,绿影遮天蔽日,柳叶漂飞,围住开明兽。突然,一片绿柳叶落下,化作一道碧虹贴在开明兽脑门之上,顿时开明兽瘫软在地,束手就擒。
自此,东昆仑般山腰之上,皆有一人面虎身之兽遍观九方,九头紧守昆仑九道山门。
第十五章 紫霄宫二度开讲,慈航有幸得闻
昆仑山,依旧紫气绕山,瑞气笼罩,霞光灿灿,白鹤衔芝翩翩起舞,玄猿猴捧果龇牙咧嘴。向阳之处,有万亩药田,尽皆洪荒奇珍异宝,日后大劫损毁的天材地宝。有万年温玉为砖,其上烟霞缭绕,中有灵气凝聚成涓涓水流,无数瑶草喷吐迷人药香,大放无量彩光,红光、绿光、紫光、青光、黄光、金光等等不可胜数,绚烂夺目,瑰丽异常,有五彩蝴蝶翩翩飞舞,穿梭其中,修长尾翼飘逸灵动,双翅一摇一扇之间,有五彩鳞粉洒落,滋养瑶草。
慈航满意地点一点头,取出羊脂玉净瓶,拔出清净杨柳枝,沾几滴三光神水,轻轻一摇,云雾顿生,甘霖自降,灵气涌动,花草青翠欲滴,香气愈浓。旁边一长有九头,虎身人面的怪兽匍匐在地,满眼畏惧和垂涎,口水吧嗒吧嗒的滴个不停,煞是有趣。
突然,轰隆隆,九天混沌震动,只见西昆仑山顶一道混沌色光柱垂下,荡涤寰宇,一紫色大殿横空出世,似海市蜃楼般浮现云端。不见钟磬,但闻低沉、厚重的九九八十一响从西昆仑向四方辐射。一众打坐的大能同时睁开双目,星光流转,如同漩涡,吞噬一切;再一眨眼,又风轻云淡,似乎刚才是错觉。紫霄宫临世,第二次讲道时机来了。众人欣喜不已,唯有慈航知道,此次讲道过后,洪荒将波澜迭起,争斗不断,巫妖量劫终于正式登上舞台,一展让后人无限感慨的巫妖大战风采!
慈航袖袍一展,卷起陆吾,腾起云驾,向三清大殿飞驰。将陆吾挥至半山腰,要其仅守门户,遂踏入大殿,拜见三清。老子言道:“紫霄宫开讲,这是一场莫大机缘。你且随我等前去,造化机缘只能自己把握。务必谨慎小心,莫要得罪一众大能。虽说你等老师不惧,可是那里坐的哪个不是洪荒巨擘,日后难免有争端,不要横生枝节。当然也不能落我等三清盘古正宗气势!”慈航赶紧言道:“弟子谨记在心,不敢劳师伯和老师、师叔操心!”三人闻之皆满意无比。
三人招来一朵祥云,带领慈航飞出东昆仑,朝西昆仑而去。一路上,三人肆无忌惮地散发准圣气息,天上云气不再聚拢,阳光普照,浩浩荡荡,等闲之徒不敢招惹。慈航将离地焰光旗递给老子,老子一道太清仙光射入宝旗,霎时间霞光万里,瑞气千条,朵朵南明离火结成的红莲铺天盖地,挡在众人头顶,护住周身,闯进雷火层,万雷击打,岿然不动,朵朵红莲消弭,自有仙气聚集演化无数新生红莲,络绎不绝;一路不停,穿过雷层,进入九天罡风层,道道青色风刃化为或剑、或刀、或斧,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汹涌而来,老子一抖宝旗,冲出一道红光,化作斗大红莲,滴溜溜转个不停,吸纳太清之气,瞬息之间涨大,挡住无数风刀,莲花幻生幻灭,一会又铺天盖地,不见少去分毫,风刃打在旗面,犹如打在棉花上,软绵绵,众人安稳如泰山。一时三刻之后,来到一紫色砖瓦盖成的宫殿前。
紫霄宫三字被镌刻在宫前牌匾上,望之,一股苍茫、远古、雄浑的气息,远远透出,仔细再看,有道义融入其上,让人不由沉迷其中,道行似有不小提升,不愧为道祖所在,无处不显道之所在,无量天尊!
有明眸皓齿的金童玉女迎四人进入宫门,慈航知道两人日后执掌三界中枢——天庭,遂细细打量。只见身着绿色宫装的小萝莉,出落得亭亭玉立,双颊飞霞,酒窝浅浅,嘴若朱砂,浅咬贝齿,一股倔强之气显露,不愧为后来的女强人瑶池金母,炼就不死药的西王母。又见一身着紫色道袍的小道童,浓眉大眼,熠熠生辉,面容肃然,一本正经,庄严无比,霸王皇者风范微微显露,日后的“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或称“昊天通明宫玉皇大帝”、“玄穹高上玉皇大帝”。
想起日后有大事需二人协助,遂打算先结个善缘,拿出两个黄灿灿的黄中李,递给二人,一言不发,随三清步入大殿。两童子楞楞的拿着香气扑鼻的果子,脸上有惊喜和诧异,正想讨论慈航此举的意图,见得又有道者前来,均马上将仙果收起,一本正经打个稽首,迎道者入殿。
三清入殿径直走到殿前前三个蒲团之上,端坐不语。慈航在靠近原始道人背后不远的地方也盘膝端坐。不一会,紫霄宫宫内道者云集,却不敢大声喧哗,只有窃窃私语之声,相熟者打个稽首,唱个喏。一鬓发斜插九凤展翅金簪,流苏挂衣的宫装女子来到三清面前打个稽首,言道:“三位师兄安好!”三清不敢怠慢,大家同为一门,日后皆为圣人,地位不差,遂齐齐答道:“师妹安好!”原始道人转头对慈航言道:“还不拜见你女娲师叔!”慈航赶忙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