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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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魔天子-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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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 

影子感到天下的话里有能够打动人心的东西,一个将刀放弃多年、却又不得不重新拿起的人,是一种何等的痛苦? 

影子道:“你找我来便是要我帮你救出褒姒公主么?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褒姒公主之所以受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救出了我,我想,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只是我!” 

天下道:“这我知道,今天约你至此,是因为有几件事情要提醒你。在你刚到圣城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你的到来了,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褒姒有一个哥哥,叫漓渚,从出生到现在被一种奇怪的病所缠身,至今未愈……在某种程度上讲,褒姒是未来西罗帝国的君王……轨风是因为漓渚的推荐才成为西罗帝国的军部首席大臣,而轨风却与天衣走在一起……还有褒姒是漓渚最疼爱的妹妹,他们的感情超越了父母。我所说的这些,相信会对你有用,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漓渚?”影子的口中轻轻地念着,他的脑海中想象着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在做一切事情之前,他想,他应该首先见这样一个人。 

影子道:“你能够告诉我漓渚在什么地方吗?我要见他。” 

天下道:“你最好先不要去见他。” 

“为什么?” 

天下道:“因为他是一个病人。” 

“病人?”对影子来说,这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天下看着影子,知道无法阻止影子去见漓渚,于是道:“他在皇宫最底层的玄武冰岩层,他的病只有在那里,才不会让他离开这个世界。但你去的时候要小心,自他一出生,便拥有这个世上最为玄奇的灵力,在他所在的空间里,他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无论你有多么高深的精神力和功力修为。当然,这是当他的病发作之时。” 

影子嘴角泛起一丝轻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更要去认识这样一个人了。”说完望向漠,此时的漠仍是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从天上飘落的雪花,面现沉思状。 

影子向漠走去,轻拍漠的肩膀。 

漠没有任何反应。 

影子道:“我们该走了。” 

漠回过头来,仿佛自己的心丢失了一般,茫然道:“去哪儿?”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何处又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影子道:“你的病又犯了。” 

漠道:“雪花纷下大地,它们总有个归处,而人的归处又在哪儿?我在想,为什么雪花知道自己的最终归宿是大地,而人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是有着什么样的力量让雪花纷纷落地的?它们又是什么力量?雪花又是来自何方?是不是通过雪花有另一个世界?人又可不可以到雪花所来的世界?” 

影子没有等待漠再说下去便让漠闭上了眼睛,拉着他,不由分说地向殿外走去。 

背后,姬雪走了出来,怅然若失地望着影子远去的背影。 

直至影子与漠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她才回过头来。 

当她看到天下的脸时,惊讶地道:“咦,天下师父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第十七章 魔主之子 
阿斯腓亚使节别馆内。 

天衣靠在躺椅上,他的面前生着温暖的火炉,妻子思雅斜依在他的身上,而他的眼睛则望着屋顶上的一个蛛网发呆。 

这么冷的天,蜘蛛早已不知所踪。 

见天衣半天没有动静,思雅仰起了她的俏脸,然后伸出洁白如玉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天衣刚毅的脸颊。 

天衣收回心神,朝思雅展颜一笑。 

思雅开口道:“自从你来到阿斯腓亚,我一直都未见你开心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天衣伸手捏了一下思雅的小瑶鼻,笑道:“傻丫头,能够再次见到你,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又怎会不开心?你不知这些日子来我是多么想你。” 

思雅道:“那你有心思为何不向我提起,难道又要像上次一样独自承受么?” 

天衣将思雅紧紧搂在怀里,怜惜地道:“怎么会?我怎会让你再次受到那样的伤害?我怎会让你再次离开我?” 

思雅感动地道:“那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分担,好吗?” 

天衣摸了摸自己胸前,在那个位置,有他深植在体内的魔族的标志。他又怎能向思雅说,他是魔族阴魔宗魔主安心之子?是阴魔宗未来的魔主?一直以来,妻子都以他是最优秀的人族之人而自豪,她能够接受这个现实么? 

天衣不语。 

思雅道:“是不是云霓古国发生了什么事?你前两天不是已经告诉我,古斯特率领云霓古国的子民将怒哈赶到北方边界,收复了所有被侵占的疆土么?而且古斯特深受幻魔大陆子民的爱戴,连西罗帝国的子民都为之欢呼,说他是圣魔大帝转世,将代表人族统一人、神、魔三族。” 

天衣有些烦躁地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为什么?”思雅睁大眼睛道。天衣平时很少以这种口气与他说话的,除非是心中不畅之时。 

天衣发现自己的语气过重,用手抚摸着思雅的俏脸,道歉道:“对不起,我的语气太重了。” 

思雅固执地道:“我不要你跟我道歉,我要的是分享你心中的痛苦。” 

天衣眼中泪光盈动,嘴唇轻轻颤动着。 

思雅接着道:“说出来吧,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我们,我们已经体验过生离死别,说出来你会好受些的!” 

天衣眼中转动着泪珠,看着思雅,道:“你真的想分享我心中的痛苦?” 

思雅点了点头。 

“你不后悔?” 您阅读的。小说来自ωωω;UМDtxt。còm

“就算是死也决不后悔!” 

天衣道:“好,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是人族,我的真实身分是魔族阴魔宗魔主安心之子,从小便被寄养于人族,其实我是属于魔族的。” 

思雅听得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天衣,半晌,她道:“天衣,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是吗?” 

天衣吼道:“你看我这样子是在开玩笑吗?我知道你从小就痛恨魔族,因为你最疼的奶奶被魔族中人杀死,却没料到自己的丈夫是魔族中人,这实在可笑是吧?哈哈哈……这实在真他妈的可笑!” 

天衣的嘶吼中含着无比的凄苦,长久的压抑和痛苦挣扎,像火山一般爆发了。 

思雅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流了出来。是的,她痛恨魔族,因为魔族中人夺去了她最疼爱的奶奶的生命,可她能痛恨自己最爱的丈夫么?为什么这世间最难以决断的痛苦要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没有人可以回答思雅。而此刻的天衣让她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他是一个多么坚强的男人,而此刻的他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自己能够接受他么?能够化去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仇恨么? 

思雅的心很乱,她不知眼下的自己应该做什么,她不能放弃对天衣的爱,也无法顷刻间化去对魔族的恨,她只是望着天衣,任凭着泪水在流。 

天衣发泄过后又平静了下来,他看着思雅的样子,冷笑道:“我早知你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是一个魔族中人,而我却偏偏是魔族中人,你能够与魔族中人一起分享痛苦么?我想你是做不到的。不过这样也好,从此大家各走各的,也不必再为谁是什么人而感到痛苦,忍受内心至痛的折磨。你走吧,从这一刻起,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思雅跪在天衣的身边,一动不动,任凭泪水不断地流,而天衣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她。 

半晌,见思雅没有反应,天衣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道:“好,你不走我走!”说罢,便大步向门口方向迈去。 

刚要出门,思雅从背后一把死死的抱住天衣,用脸贴住他的背心,哭泣道:“不要走,天衣,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 

天衣仰起了脸,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他道:“这是何苦呢?既然相聚在一起是痛苦,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还是分开吧。” 

“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已经忍受过失去你的痛苦,我不能够再一次忍受失去你!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是魔族,还是人族,我都是你的妻子,我只能是你的妻子!我求求你不要走好吗?不要再离开我。”思雅死死地抱着天衣,泣不成声地道。 

天衣道:“你真的不在乎我是魔族中人?” 

“不,我不在乎,无论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 

“可我在乎,我不能忘记我是魔族中人。我今后会杀很多人,全部都是人族,我会看到许多人族中人在我的剑刺中他们胸膛时,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们哀求着我,而我却不放过他们,或许,他们之中还有你的亲人,有你的奶奶,难道你不怕么?”天衣掰开思雅的手,回过头来,狠狠地盯着思雅的脸,面显狰狞之态。 

思雅不由得退了两步,此刻她眼中看到的天衣竟是如此陌生。“这是自己的丈夫么?”她心中不禁问道。 

天衣凶残地笑道:“你怕了,你终究是怕了,没有人会不怕,整个幻魔大陆的人族都会惧怕魔族,因为魔族带来的是黑暗,是死亡,是毁灭,是让人族饱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你愿意有这样一个丈夫么?” 

思雅瘫坐在地,她的双唇颤抖着呐喊:“天衣,这是你吗?这是你吗,天衣?” 

天衣笑了,仰天疯狂地大笑,笑声中他走出了使节别馆…… 

长街上大雪弥漫,三米之外不见人影,却丝毫不影响阿斯腓亚城民,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御寒风衣,在风雪中穿梭着。 

天衣仰起头,任凭寒冷的风雪冰冻眼角的泪水,双脚狂奔着在风雪中移动着,也不管一路上撞倒撞飞多少人。 

天衣是严谨的,一丝不苟的,这种人的情感往往积沉得很深,他不会让人看到自己受伤的模样,他只会在暗夜一个人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可当一个人的人生价值被全部摧毁,以前所有的一切全部被否定,甚至不能够拥有自己时,剩下的,他还有什么?只能是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的天衣,一无所有的思雅。 

“为——什——么?!”风雪中,天衣大声地喊了起来,声音撕破风雷,又随风雪飘到阿斯腓亚的每一个角落。 

可谁又能够告诉天衣答案呢? 

他又抬脚狂奔而起,不出十几步,他又撞上了一个人,可这次不同的是,被撞之人并没有被撞飞,也没有被撞倒,相反是天衣倒退几步。虽然这人的身形很单薄很瘦小,甚至可能一下子被风雪卷起,但他一动没动。 

天衣不待看清阻他之人是谁,也不想知道阻他之人是谁,他只想发泄,他只想让这个人死去! 

“锵……”一声龙吟,手中佩剑脱鞘而出,化作一道惊芒,撕破风雪,横扫向面前的人影。 

人影侧身避过,尚未站定,又一剑疾刺而至,人影只得又借势闪避,可闪避的身形尚未停下,天衣的剑又紧随而至…… 

天衣的剑一剑快过一剑,而人影总是在刺中之前的毫厘之间闪避而过。 

剑与人影在漫天飞舞的风雪中演绎着攻与闪的极致,似乎孰输孰赢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对美的一种诠释。因为飞舞的雪花已随着剑与人影的牵引成了两道玉带,在虚空中纠缠、舞动。 

而在旁边,一个人在看着天衣的剑与人影,他的脸上透出憨厚的笑意,有点傻。 

当然,这样的笑容在幻魔大陆只有一个人拥有,是傻剑。 

傻剑呵呵笑着,自言自语般道:“一对亲如兄弟的朋友一见面就以死相拼,这倒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而这时,天衣的剑也停了下来,他看清了来者是他最好的朋友——落日。 

落日站在天衣面前,笑着道:“怎么了?数日不见,竟连我这老朋友也想杀,是不是天坛太庙的巨爆,震坏了你的脑子?” 

天衣已无心与落日开玩笑,嘴角勉强牵出一丝苦笑。 

落日之所以撞天衣,是因为听到了天衣那发泄心中郁闷的喊声,他知道天衣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此时天衣的反应更证明了他心中的猜想。他收起笑容,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天衣只是仰起头,让大片大片的雪花一朵一朵地飘落在他的脸上,并不言语。对他来说,也实在不知如何向落日提起这件事,他也实在没有勇气再向落日道出自己是魔族中人。 

落日却又笑了,他走近,一把搂住天衣的肩臂,道:“走,喝酒去。” 

也不待天衣愿不愿意,沿街去寻着可以喝酒的地方。 

△△△△△△△△△ 

深夜。 

落日与傻剑都醉了。 

天衣走出了客栈,他抬头望天,天空仍大片大片地飘落着雪花。 

站在静寂的雪地里,听着雪花飘落时轻盈的声响,天衣四顾茫然,不知往何处去。 

他原只想离开落日、傻剑,找个清静的地方,但他不知何处有着这样一个地方。 

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天衣心中的痛苦也是无法向落日道知的。 

天衣久久站在雪地里,身上御寒的黑色风衣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他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对他来说,这场雪不知何时才能够停。 

他终于还是迈开了脚步,虽然他不知往何处去。 

深夜里,孤寂的“咯吱”声单调地重复着,像一个经历世事沧桑的游子,以平静的心绪向生命的最终点走去。孤寂、落寞、无奈,没有希望…… 

脚步声渐渐远去,尚未被风雪淹没的脚印后面,落日摇了摇头。 

当一个人不愿意向任何人提及心中的事情时,他一定是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困难。 

而落日面对最好的朋友,他能够做什么呢?还有他自己,他清楚地记得在云霓古国,无语对他所说的话。那看不清的未来,对他来说,是生存还是死亡?谁又是能改变他命运的人? 

还有影子、漠、朝阳、褒姒、可瑞斯汀、法诗蔺、歌盈、月魔……谁又能告诉他们,他们的命运在何方? 

这是一个充满迷茫、失落的世界,没有谁能够告诉他们,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把握自己命运的方向…… 

△△△△△△△△△ 

影子与漠来到了西罗帝国的皇宫。 

皇宫依山而建,前宫、后宫建立在两座山峰之上,中间是由一条索道相连。索道又似一回廊,上有遮蔽风雪之物,两边有扶手护拦,下面是万丈深渊,凛冽的风雪从中疾掠而过,却丝毫不影响索道的平稳。 

而另一座山上的圣殿与皇宫的前宫、后宫成三角之势,只是没有索道与之相连。 

静夜中白雪覆盖的皇宫显得异常宁静安详,巍峨险峰之势也因为白雪的原故淡去了几分。 

影子不知道漓渚所在的玄武冰岩是在前宫的最底层,还是后宫的最底层,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够到玄武冰岩层见到漓渚,但他现在知道该去哪儿。 

此时,影子与漠站在皇宫前宫的屋顶上,风雪鼓起两人崭新的风衣。 

漠望着雪光映衬下的阿斯腓亚,怅然道:“你觉得站在这里看阿斯腓亚美吗?” 

影子道:“站在高处总是比站在低处看到的更多。” 

漠扭头望向影子道:“我是说,每一个将别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拥有力量的人是不是比被控制的人更快乐?” 

影子望着前方的夜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更踏实。” 

漠赞成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自语般道:“所以,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皇者并不一定比普通的人更快乐。” 

影子回头望向漠道:“但肯定不会比普通人更不快乐。” 

漠咧嘴一笑,道:“我想说的是,出身于皇族、拥有可怕天生灵力、却又不得不呆在皇宫最底层、我们所要见的那个人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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