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发现朝阳的神情有异,刚欲开口相问时,朝阳一笑,又道:“说真的,小蓝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小蓝想了想,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大愿望,只是想找一个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而已,因为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最希望找到一个爱我之人。”
“那你找到了么?”朝阳问道。
“还没有。”小蓝回答道,突然又觉得奇怪,道:“殿下问这个干嘛?”
朝阳低着头,神情显得很黯然,道:“看来,我什么都不能够为你做了。”
小蓝不解,道:“殿下你说什么?” 您阅读的。小说来自ωωω;UМDtxt。còm
朝阳抬起头来,道:“你知道我今晚找你的真正目的么?”
小蓝摇了摇头,但她的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不好的兆头,让她感到不安。
朝阳道:“我是来杀你的。”
“杀我?”小蓝无比惊骇,道:“殿下为何要杀我?”转而似若恍然大悟道:“殿下一定是在逗我,小蓝这次才不上你的当。”
“我没有逗你,这次是真的。”朝阳无比沉重地道。
“真的?”
是的,小蓝也感到了朝阳这次不是在开玩笑,她早就看到了朝阳今天的奇怪行为,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朝阳是要来杀她,而她更想不通朝阳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小蓝再一次问道,这一次她显得很平静,从她的神情,没有人可以想到她平时的样子。
“你不用问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嗤……”寒光一闪,鲜血四溅,熄灭了房间的烛火,小蓝的头离开了她的脖子。
朝阳低着头,没有看,他只是道:“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做,但我又必须做。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并不是随个人意愿的,就像你想活着一样。”
朝阳提着头离开了小蓝的房间,并将门轻轻关好,踏着孤独的脚步向楼下走去。
小蓝的眼睛大大睁着,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死,而且是死在朝阳手上。
清凉的风,吹痛了小蓝的眼睛,而眼睛还是舍不得闭上。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愿望,只是想找一个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而已……”
声音在清冷的、下着雨的夜空中回响。
△△△ △△△ △△△
三皇子府。
莫西多提着小蓝的头颅,面带微笑地看着小蓝死不瞑目的表情,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杀她么?”
“你有你的理由。”朝阳道。
莫西多望向朝阳,道:“我没有理由,我只是想看你能否下得了手,而事实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这也是理由。”
莫西多一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她和你一样,有两个身分,一个是小蓝,另一个是父皇特别的女死士,名字叫卓雅。”顿了一顿,莫西多又强调道:“是你和我的父皇。”
朝阳无语。
莫西多又道:“上次,她与天衣见面,我这才知道她的身分。一个挺可爱的小女孩,就这样死了。”
说完,莫西多将小蓝的头摔在地上,摔得粉碎,血肉模糊。
朝阳看着那一团血肉模糊的小蓝的头颅,仍是没有言语。
莫西多看了他一眼,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身分的?”不等朝阳回答,他指着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道:“是她告诉我的,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说,朝阳也就是大皇子古斯特,不知皇兄有何看法?”
朝阳平静地抬起头来,望着莫西多道:“既然她已经说了,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莫西多道:“真不知父皇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干嘛故弄玄虚?好好的把皇兄赐死,玩失踪,我看父皇什么也不会得到,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皇兄能够告诉我,父皇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吗?”
朝阳轻轻一笑,道:“你以为我知道答案?”
“难道皇兄不知道?”莫西多反问道。
“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也不会相信,那就只好什么都不说了。”朝阳道。
“哈哈哈……”莫西多大笑道:“皇兄还记得早晨说过,我是值得你效忠之人么?你杀了小蓝是表示你的第一步效忠,现在,是你第二次表示忠心的时候了。若我取得皇位,还可以给你留一个席位,免你不死。”
“如果你要我回答,父皇假装将我赐死的目的何在,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怎么死而复活。要么,你现在便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莫西多厉目相逼。
朝阳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虚空中,有一种很沉重的东西在不断地充斥着整个天地,似乎变了一种颜色。
是杀意,却又不全是,随着对峙两人心里的微妙变化而不断变化。
良久,莫西多才道:“好吧,既然皇兄不愿说,我也不加勉强,反正皇兄知道自己的处境,只要皇兄专心为我做事也好。要是一个人的心像玻璃一样破碎了,就算是神仙,也不能够救治。”
“你在威胁我?”朝阳冷冷地道。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莫西多道:“为了表示皇兄是在说实话,真的不知道父皇这样做有什么样的阴谋。现在,我让皇兄再去杀一个人,一个掌握皇城八千禁军的头领——天衣!”
△△△ △△△ △△△
雨,很大。
整个皇城弥漫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如同电影里不真实的场景。
风,很狂。
吹打着雨柱变成扭曲的没有规则的条状。
朝阳孤立地站在环城大道边的一屋顶之上,望着大雨倾洒的夜街。
天衣,带着十名一级带刀禁卫,穿着雨具,向朝阳所在的这边方向走来。
他的神情庄严而显得一丝不苟。
迎面,一队巡夜的禁卫走来,见了天衣,连忙施礼大声道:“大人好!”
天衣点了点头。
“走!”巡夜的禁卫绕身而过。
待至与朝阳之间的距离达到最近的时候,天衣抬起了头,望向朝阳所站立的屋顶。
暴雨之中,四道目光相接,如同四道惊电撕裂雨幕,在虚空中划出一个独立的世界,只有两人的世界。
似乎两人早已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两人都没有进一步做什么,相视也只是一两秒时间。接着,朝阳便飞身掠走,仿佛此来只为看看天衣一样。
天衣望着消逝的身影,大雨虽然没有让他看清对方到底是何人,但那一两秒的对视,让他感到了一个强者的存在。
“暴雨之中,屋顶之上,孤立的身影,有杀却又无杀的目光……”天衣心中默念着,也在脑海中搜寻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但他似乎并没有找到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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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情有独钟
一个明朗的早晨,红日初升。
朝会殿内,文武百官齐声赞颂云霓古国的千秋伟业,圣摩特五世的福泰永康,云霓古国的繁荣昌盛,万世子民的安居乐业。
这是圣摩特五世大病初愈之后第一次临朝,文武百官都先后恭贺,称圣摩特五世的康复是万民之福等赞誉之辞,随后,掌管财、政、军、史等首辅大臣汇报各项事宜。
一套程序完毕,三皇子莫西多上前禀道:“儿臣有一事启奏父皇。”
圣摩特五世看了一眼莫西多,道:“准奏!”
莫西多道:“儿臣看中一女子,两人情投意合,想近日成亲,还望父皇恩准。”
“哦?”圣摩特五世颇感意外,道:“不知是何方女子?”
“西罗帝国的褒姒公主。”莫西多应道。
此言一出,众文武百官都低声议论,他们对褒姒公主前来云霓古国之事皆有耳闻,却没想到莫西多会突然提出与之成亲之事,甚为意外。
“褒姒公主?”圣摩特五世低声吟道。
“是的。儿臣自小在西罗帝国度过一段时日,与褒姒公主相交甚好。前些时日,褒姒公主云游至我国,儿臣与之相见,感情更是日行千里,皆认为彼此是心中最钟意之人。褒姒公主已修书至西罗帝国,今儿臣特向父皇请奏,还望父皇恩准这门亲事。”
二皇子卡西素与莫西多不合,此时,听他之言,冷声道:“恐怕三皇弟此言有所谬误吧?我可听说,前些时日,在剑士驿馆,褒姒公主与法诗蔺双双求见一个名为朝阳的游剑士,言辞之中甚有饮慕之意,怎会又与三皇弟有‘日行千里’的感情?莫非这褒姒公主是水性杨花之人?”
莫西多丝毫不愠,道:“二皇兄此言差矣,褒姒公主素以才情第一著称西罗帝国,她求见朝阳,是因为钦佩朝阳的才华。况且,我曾请朝阳至府上相叙,褒姒公主当时亦在场,彼此以朋友相见,并无任何儿女私情。二皇兄想必是见多了红尘中之女子,把她们与褒姒公主相提并论了吧?”
原来,二皇子卡西与大皇子古斯特一样,是好色之人,只是两者不同的是,古斯特喜欢女子却从不进烟花之地,而卡西却恰恰相反,帝都每一处花街柳巷,皆留有其足迹,莫西多之言,正是指到他的痛处。
“你……”卡西为之气结,道:“我是喜欢寻花问柳,却不像皇弟,求法诗蔺不着,转求褒姒公主,我看你是一厢情愿,又是空欢喜一场。父皇若是准奏,派人前去西罗帝国求婚,被人家拒绝,那我堂堂云霓古国的脸面将何存?”
“好了。”圣摩特五世喝止道:“每次你们都是这样,叫我以后如何放心将偌大一个国家交给你们?每天总是争吵不休,不把精力放到正事上。”
莫西多这时道:“儿臣所言并非空穴来风,一厢情愿,褒姒公主与儿臣确是情投意合,现在,褒姒公主正在殿外候见。”
圣摩特五世想了想,道:“要是三皇儿能够娶到褒姒公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西罗帝国与我云霓古国虽略有建交,但一直以来分歧多于认同,两国的关系也并不怎么好。如果你与褒姒公主真是情投意合……好吧,还是先宣褒姒公主进殿再说吧!”
不出片刻,褒姒被宣了进来。
褒姒略为躬身,施礼道:“西罗帝国褒姒,祝圣摩特五世陛下福寿永康,帝业千秋万载!”
相见过后,圣摩特五世道:“褒姒公主难道真的对我三皇儿情有独钟?”
褒姒道:“陛下圣明,褒姒与三皇子确是情投意合。”
圣摩特五世道:“你可有向你父皇禀明此事?”
褒姒答道:“褒姒已修书回西罗帝国,相信不日就有父皇的回音。”
圣摩特五世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两人同意,朕也没有什么反对的,不过,一切得按两国邦交的礼仪来进行,不能显得过于仓促,否则会让其它国家笑我云霓古国失礼。”
莫西多道:“多谢父皇恩准,但儿臣觉得,我与褒姒公主的婚事应该尽快进行比较好,可以免去一些繁文缛节。”
“为什么?”圣摩特五世问道。
莫西多回答道:“因为儿臣觉得前些时日,皇兄离去,父皇病重,接二连三发生一些事情,使云霓古国笼罩上一层晦气。本月十五乃一年一度的祭奠先祖之日,为了云霓古国的未来,应当扫去笼罩在众人心中的晦气,所以儿臣这时提出此事,就是希望通过婚喜之事来冲掉晦气。这件事我与褒姒公主商量过,褒姒公主并无异议,并且已经在信中向西罗帝国陛下道明,相信西罗帝国陛下能够体谅我们的苦衷。”
还没圣摩特五世回答,二皇子卡西便道:“这怎么行?国与国之间岂能没有礼数?我们云霓古国素有‘礼仪之邦’的称谓,若是两国结亲,草率了事,只怕会让别人笑话。况且,三皇弟口中的所谓晦气只是一种没有根据的说法,不足为信,若是为此,舍弃应有的礼节,只怕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接着,卡西望向莫西多道:“恐怕三皇弟这么着急与褒姒公主成亲,背后有着什么目的吧?说不定,想趁此机会,联合西罗帝国的势力,想对我云霓古国不利!”
“二皇兄岂可说出这等没有根据的话来?”莫西多质问道。
卡西冷哼一声,道:“难道你敢说,你从来没有这等想法?”
“当然没有。”
“我不信。”
“好了。”圣摩特五世又喝止道:“怎么每次你们都如此让朕烦心呢?当着褒姒公主的面,岂不让人笑话?你们丢脸真是丢到家了!”
卡西与莫西多这才闭嘴不语。
圣摩特五世将目光投向众文武百官,道:“诸位爱卿怎么看?”
“臣觉得三皇子殿下所言甚是,所谓……”
“臣认为二皇子殿下所言有理,礼仪之事关乎一个国家的国体,是一件举足轻重的……”
“臣以为三皇子殿下实是为云霓古国着想,其用心之良苦实在是值得我等学习效仿……”
……
文武百官,各种观点,纷沓而来,却又无一不是空话,没有一个人之言能够让圣摩特五世信服,只听得他甚为厌烦,挥手道:“好了,问你们也等于白问,没有一个人不是在说套话,平时与谁关系好些,便帮着谁说话。此事先到此为止,容后再说。”
众文武百官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莫西多这时又禀道:“儿臣还有一件事想启禀父皇。”
“讲。”圣摩特五世道。
莫西多道:“儿臣见到一个人很像大皇兄古斯特。”
朝会殿内顿时静如死寂,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这才想到真正的事情才上演。
圣摩特五世的脸色变幻不定,道:“不知皇儿见到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莫西多没有看圣摩特五世的脸色,低着头道:“他已经死了,心脏被人掏了出来,尸体在殿外,不知父皇要否传见?”
圣摩特五世沉声道:“传!”
“传,长得像大皇子之尸体进殿!”
不知是谁教了传音之人传出这样一句令圣摩特五世勃然大怒的话,结果尸体还没有抬进殿来,传音之人已经被推出去斩首了。
莫西多心里在冷笑。
△△△△△△△△△
一间偏僻的小茶楼。
朝阳坐在楼上靠窗口的地方。
窗外是一条小街,很静,只是零星地有人走过。
靠窗边,有一只竹编的鸟笼,圆圆长长的形状。鸟笼内有一只在幻魔大陆很常见的小鸟,叫“拉姆”,意思是会唱歌的意思。
拉姆有一身黑中带彩的羽毛,很好看,阳光穿过鸟笼的网眼,投在羽毛上,很炫目,有着七彩的颜色。
此时的拉姆没有唱歌。
鸟笼在微风中不断转动着,拉姆在鸟笼内上下跳动,不知疲惫,朝阳则只是望着那上下跳动的拉姆。
“不唱歌的拉姆。”朝阳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在天上飞呀飞,飞到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才下地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时候。”朝阳记得这是一部电影里的一段台词,此时他想起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这种鸟是用行动代替思考。眼前的这只拉姆似乎也是,它总是上下跳动着,没有唱歌。
茶楼很冷清,只有朝阳一个人,就连茶楼的主人也没见露面。
惟有朝阳面前的那壶热茶冒出的热气,才让人感到这里的生气。
朝阳来到这里是要杀天衣,而他知道天衣今天会在这里出现。
这是他从小蓝的房间里找到的一条信息。
他缓缓举起茶杯,凑近嘴边喝了一小口,眼睛仍是望着鸟笼内上下跳动、没有唱歌的拉姆。
脚步声,这时从楼下传来。
“踏踏踏踏……”二十四级木制楼梯一下一下发出响声,整整二十四下,不多不少。
天衣出现在了朝阳所在的那间茶楼,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差不过十米。
天衣看到了朝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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