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稍一扬,于钧仞说:“若你真听到他这么说,那么事情或许真是如此,欸!你也别紧张,小龙他很聪明,加上剑法不比刀法霸道,没事的。”
论起武学经验,终究还是地穴三个老人比较高明,陈定山听他这么安心,只得说:“既然你说没问题,我也就放心了,唉!小龙实在经不起再一次的暗伤……老于,我走了。”
“哎!等一等。”于钧仞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金属零件,说:“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已照着打造出来,不过,因为是匆促打造,可能在尺寸上会有稍许差异,安装上不知道会不会有困难,你要不要试试看?”
陈定山伸手接过,略微扫瞄后说:“不用了,勉强装得上,多谢你,老于。”
于钧仞呵呵一笑,说:“干啥?这么客气,简直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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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上,徐娟、吴毛雄各自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演练兵器招式,而方婷却开始不舒服,老觉得头重脚轻的想吐,池田书赶紧献殷勤的扶她去躺下,诸葛龙一开始也有不舒服的感觉,后来慢慢提起功力稳定身体的气血后便恢复了,他将这方法教给方婷,虽然暂时有效,但方婷的内力不够充盈,无法持续的提气运功,好了一会儿就又发作。
池田书急着想帮她推拿,却给她翻着白眼挡了出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好在徐娟练了一会儿,就过去看方婷,见到方婷那么难受,义不容辞的替她推拿,加上方婷自己以内力稳定气血,两人交替着施为,勉强算是平复下来,但也没有时间练习了。
池田书在徐娟到时就被方婷赶开,女孩子推拿,男孩子也不好在旁边看,只得讪讪地走出舱房,提着盾、斧加入练习的行列。
诸葛龙却只是在船上闲逛,一付没事人的样子,既不练招,也不调息,经常在船顶依着栏杆看大海。
吴毛雄练了一会儿,终究因为肩头上有伤而中止,便沿着阶梯登上船顶:“小龙。”
诸葛龙回身向抹着汗水的吴毛雄微微一笑:“老猫,你的伤没问题吧?”
“还好。”吴毛雄抚着肩头:“已经不太痛了,只是手臂还施不上力。”
“这一次你应该留在岸上休养的,这个伤没有半个月是无法恢复,连池田书也是太勉强了,他的伤也只结痂而已。”诸葛龙说。
吴毛雄摇头说:“不要紧,我们都是有目的而来,小龙,你一点都不担心要面对的战役吗?我看你挺闲逸的。”
微微笑着,诸葛龙抚摩肩头的握柄,低声说:“我修练的心法无论行、走、坐、卧,或吃饭、睡觉都会运行真元,所以不必刻意去盘坐调息,这是周身经脉通畅,内力到达一定程度之后的修练心法,像古先生他们也都练过。”
吴毛雄恍然地点头:“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没有看到古先生坐下来练功,修练到这种程度,想必也就像古先生他们那样的长寿罗?”
耸耸肩,诸葛龙说:“我不知道,别忘了我和你们一同在地室里学习,能学的也没有多少。”
吴毛雄凝视他几眼,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够幸运了,练成了一身的功夫,却连练的功夫境界都还搞不清楚,已经成了大英雄。”
诸葛龙苦笑了笑,他也知道吴毛雄对这政治革命事业十分的热衷,恨不得也有一身两百年的真元好建立功勋,然而造化弄人,诸葛龙除了苦笑,也无法再说什么来安慰他。
没有回话,天知道他自己根本对这杀伐打斗没有兴趣,而是被环境责任所迫,不得不做,早先练功时的兴致趣味已经被一连串的战斗、伤害给磨光了,现在推动着他继续修练的只是众人的要求,和自己背负的人情债,如果可能的话,他很愿意将功力全输给别人,落得无事一身轻,只是这样子做,陈定山会怎么想?而他自己功力输完的结果是否将会死去?往往一想到这里,诸葛龙就又打了退堂鼓。
吴毛雄抬头看着蓝天,轻淡地自语:“唉!我在想什么?经过这一番的波折,即使我们获得胜利,势必也要经过一番整饬,统治局的政治体系或者便将遭到推翻,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也无法预料,拼命争取到的领导地位也要付诸流水……”
“老猫。”诸葛龙张了张口,却想不出要怎么安慰他。
吴毛雄侧头笑了笑,说:“没事,像这种时机,也正是有心人往上爬的时候,说不定能突破原有的规制一下子窜升上去,所以我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小龙,你会帮我吧?”
“那当然,我们是朋友嘛!”诸葛龙点头说。
吴毛雄伸出手与他相握,说:“我有一个计划,那也是赵领导的想法,就是在我们平定这一次的事件之后,将改变现有的体系,成为合议制,也就是所有的高层命令必须经过提议表决才能进行,详细的情形还没有确立,不过只要将尤诺领导和玛莉丝领导的势力排除,没有了阻力,这个概念也就可以实施了。”
诸葛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我相信赵领导有魄力做得到,也相信你的品性,只要能够避免产生出像尤诺领导和玛莉丝领导这样的人物就行了。”
“嗯。”吴毛雄又问:“小龙,此事过去,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诸葛龙愣了愣。
吴毛雄解释说:“我是指你是否还要去继续学习,接受评比,小龙,你知道吗?在政治体系更换下,也会影响到教育制度,也许评比制度会取消,也可能会有新的评比方式,无论如何,这些对你已经失去作用了,如今你可以在地穴自由生活,也可以仗着一身的功夫遨游四海,现有的评比制度根本无法对你或地穴里的任何人起限制功效,很快的,对在地面上生存的人们也即将无效,换句话说,已经不须接受‘卫星城’饮食资源管制的现在,评比制度对人民没有拘束力。”
诸葛龙沉默地思索吴毛雄说的话,没错,父亲诸葛天成一年前期望他能在评比上得到好成绩,当时评比仍是唯一的出路,但现在可以选择的方向多了,评比是否有必要?他确实是应该好好想一想。
“如果换作是我。”吴毛雄微笑开口:“我会趁这个时机建立属于自己的天地,小龙,你既有不少的网络会员支持,你的父亲也是著名的研究主导人物,身份地位都不低,再加上你的功夫配合上陈先生的智慧,更有地穴和湖底洞两处环境,大可在地球上召集人员,结合成组织力量。”
摇了摇头,诸葛龙说:“我对这些没有兴趣,老猫,你是知道我的,当初会成立‘无尽星海’只是为了交朋友,从来没有想过竟做到今天的地步,那全是漠和卓加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们协助我,‘无尽星海’可能至今还没有十分之一的会员人数,对于政治,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别怪我说得过份,老猫,尤其是经过尤诺领导的事之后,我更不喜欢追逐名利的作风。”
仰头吸了一口气,诸葛龙说:“我想娟她也不喜欢管东管西的日子,这场战役之后,也许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与娟一起到处去走一走,或是和古先生研练更深的功夫,老猫,我的未来还很长远,需要有一些时间好好想明白,目前我只将重点放在怎么打败尤诺领导方面,其它的一点也不愿意去想。”
吴毛雄怀有深意的一笑,说:“好吧!算我白说了,小龙,你有把握打败尤诺领导吗?”
两手十指在胸前伸缩了一下,诸葛龙淡淡一笑:“如果在昨晚之前,我没有把握,但是现在,只要他在岛上和我交手,他有九成是跑不掉。”
眉稍微扬,吴毛雄带着疑惑地说:“就在一夜之间,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呢?”
诸葛龙伸手轻抚背包上的怪兵器,说:“因为它,老猫,全亏你捡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重点不在于它的雷电威力,而是它的构造,今天早晨我终于了解它的真正秘密。”
“它的秘密?”吴毛雄打量插在背包上的怪兵器,随口问:“它除了打雷闪电,还另外有功用吗?”
“什么功用?”池田书跃上船顶,听见后半句,颇有兴致地问。
吴毛雄两手一摊,说:“你问小龙吧!一付神秘相,我也看不出来。”
池田书绕着诸葛龙走一圈,仔细地打量后,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对呀!”
诸葛龙给了他一个白眼,说:“我会变成怎样?池鱼你别胡闹,刚才老猫又不是说我人变了。”
搔搔头发,池田书问:“那是哪里不对?”
吴毛雄好气又好笑,扶了扶眼镜说:“我说的是小龙的功夫,不是他的身体,池鱼,你功夫练得如何?”
“还可以吧?肩膀上的伤不觉得痛了,干嘛?”摆动一下肩膀,池田书回答。
手指比向诸葛龙,吴毛雄说:“你和小龙对手练练看,把他的秘密掏出来,如何?”
池田书听了,朝甲板上“呸”地一声大骂:“老猫,你是存心想整死我才甘心是吧?昨天哄我挨了五十个巴掌,今天又要我来挨揍,哼!我可没有那么傻,不干!”
吴毛雄摊手一笑,说:“你挨巴掌又不是我打的,怎么怪到我的头上。”
池田书噘嘴说:“好嘛!这会儿把事情全推得一干二净,嘿!反正我没那么笨,要我去和小龙对打,不是摆明了要我挨揍?我不干!说什么都不干!”
吴毛雄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你怕什么!难道凭小龙的功夫会伤到你吗?只不过是和他对打而已,套套他的底,池鱼,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我却才刚受伤,难道你要我动手?”
“我……”池田书指着自己,一时插不上话。
吴毛雄又说:“再说,我们这五个人里,只有你的兵器可以脱手远攻,你忘记了么?其实只要站远一点,你比我们出手更有优势,打不过也容易躲,所以我说让你来,懂不懂?”
池田书摸了摸发痒的胸口,瞄了一眼诸葛龙,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胆子也就壮了些,犹豫地说:“这个……”
“哎呀!别这个那个,快去吧!打过了调息一会儿再去洗洗手,也该吃晚饭啦!”吴毛雄说着往他背后推了一把。
池田书反手从背后取下背挂着的斧、盾,拿在手里,嘴里嘟哝着:“怎么我老觉得有被唬弄的感觉?”
嘴里叨叨念念,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诸葛龙面前,吞了一口口水,说:“小龙,你还手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喔!”
吴毛雄则是插嘴说:“对!小龙,你就把你新练成的功夫使出来,让我们开一开眼界。”,眼睛向诸葛龙一眨。
诸葛龙意会地伸手抽出怪兵器,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好,到目标点还有半天的时间,足够我们准备了,打从在地穴里学武,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们从来就没有彼此对打过,这样也好,今天可以试试看各自的功夫成长多少,池鱼,今天我们不比功力,完全以招式对打。”
精神一振,池田书一挺胸,说:“这可是你说的,打输了可别后悔。”
“咦?突然之间变威风了。”吴毛雄带着揶揄地说。
池田书嘿嘿一笑,自信地说:“那当然,我可是由白先生教了半年的绝招,经过半年苦练,就算小龙临时学了于先生教的招式,只要不靠功力取胜,我有十足的把握。”
诸葛龙将怪兵器斜举胸前,微笑说:“那好,你就把绝招施展出来吧。”
将斧盾一扬,池田书低喝一声:“来了!看这一招‘斧底抽薪’!”
圆盾在左手急速旋转,细密的锯齿削切空气,逐渐发出“咻咻”细碎的声音,池田书一跃上前,右手斧头由上劈落,斧面急颤出三道斧影,凌空向诸葛龙劈落。
池田书先后见识过白君行、吴毛雄和诸葛龙施展“孤傲刀法”,知道这刀法招式霸气很重,白君行那天耍完刀法之后,曾经对他们说明这刀法的诀要首重的就是那一股倔傲自尊、雄视天下的气慨,或是愤怒狂烈的心态来带动刀劲,如果没有那一股气慨心态,整个刀法就失去原味了,所以池田书知道不能给诸葛龙机会,先以凌厉的招式企图压制使他刀法的霸气发不出来,那么便先胜了一半。
谁知诸葛龙并没有施展刀法,反而轻灵地脚下如流水般滑退半公尺,刚好使斧影在身前两寸劈过,跟着怪兵器翻腕一搭急旋而到的圆盾盾面,又向旁边闪出两步远,池田书的这一招,完全失效。
轻“咦?”一声,池田书直起身来,说:“你这一招不像是‘孤傲刀法’嘛!倒有点像是剑法。”
怪兵器又斜举胸前,诸葛龙说:“古先生不是说过我不适合用‘孤傲刀法’吗?所以于先生教了我剑法。”
“真是临时由于先生教了你几招?”池田书由斧柄搔了搔后脑:“管它新招旧招,既然是新学的招式我更不用怕,嘿,小龙你输定了。”
“不见得。”诸葛龙说着手腕轻收疾出,“嗡!”地一声灰色光华乍现,嘶啸着破风削出,分别取向池田书的胸前两点。
惊叫一声,池田书急旋的圆盾在“呜呜—”怪声下飞快的推出七次,形成一片六角形盾阵,右手在手腕的推顿下颤出八、九道斧影,分从圆盾排列的间隙攻出,险而又险的挡下诸葛龙的攻击,退出三步,一边生气地叫:“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地偷袭我。”
诸葛龙手中灰色光华紧跟着追到,仍然是分成两道袭向池田书胸前两点,逼得他哇哇叫,圆盾左遮右挡,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大骂:“太贼了!我差一点被你暗算。”
说着也不客气地挥斧反攻,刹时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在一块儿。
“咦?怎么回事!”方婷的声音出现在梯口。
吴毛雄转头一看,原来方婷和徐娟一起登上了船顶,便笑着迎上去说:“方婷,你还好吗?”
“好多了。”方婷微笑着点了点头,气色已经恢复正常,指着斧影灰光,诧讶地问:“小龙怎么会和田书斗上了?”
吴毛雄轻笑:“没什么,只是听小龙说练了一套招式,池鱼一时手痒,就和他对打试试身手。”
方婷皱起眉头,担心地说:“田书他怎么会是小龙的对手,老猫,你快去阻止啊!”
“不要紧,事先已经说好不用功力取胜,纯粹是比招式技巧,池鱼不一定会输。”吴毛雄哪里肯去阻止。
方婷听说不比功力,倒是引起了兴趣,也不觉跃跃欲试地说:“不用功力,那就有趣了,咦?小龙用的不是你那一套‘孤傲刀法’?”
“是剑法,听小龙说是于先生教他的。”吴毛雄看出方婷的心意,又加上一句:“小龙说这套剑法他很有把握可以打败尤诺领导,比我的‘孤傲刀法’还强。”
方婷点头,伸手将腰间配挂的盾、剑取下,徐娟惊问:“婷,你要干什么?”
圆盾一扬,方婷笑嘻嘻地说:“刚才难过得要命,现在混身还是不自在,正好上去活动活动,打上一场以忘记身体的不舒服,别担心,不会伤到小龙的,要不要你也来加入?四个人各凭招式打个痛快,算是作战前的练习。”
徐娟还在犹豫,方婷已经迫不及待地娇叱一声:“我来了!”,盾、剑两分,各攻向对斗的两人。
“婷,你在干什么?”池田书被她突然攻过来吓了一跳,惊险的躲过劈面擂到的盾拳,怪叫:“你想谋杀亲夫啊?”
方婷本来想攻向诸葛龙,听池田书这么一喊,红着脸啐了一口,盾与剑全往他身上扎。
吴毛雄又鼓励徐娟说:“徐娟,你干脆也加进去。”
徐娟讶愕地转头看他,不可置信地说:“老猫,你今天是怎么了,居然鼓励我们交手,难道不怕伤了感情?”
吴毛雄微微一笑,摇头说:“你别紧张,这只是玩闹而已,大战就要开始,我们几个都表现得太紧张,与其各自练习增加心理负担,不如这样子练一练使情绪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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