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我有要紧的事情,等姑姑来,哪知……”
“好了小东西,现在我们两个也认定你是个乖孩子,只要听话,不撒谎,有你想不到的好处,别的事停会儿再说,先告诉我杀死这些坏人的那个人是准?在哪儿〃奇〃书〃网…Q'i's'u'u'。'C'o'm〃?然后再告诉我,你姓什么,等你姑姑有什么事?”
这名道姑似受了沁儿真诚的感召,对那横亡竖八惨死地上的蒙面人物,竟也称之为坏人!
沁儿一笑,又突然郑重地说道:
“我告诉你们之后,你们可不能惹事。”
两名道姑略咯一笑,点了点头:
“其实我是为你们好,别看你们也会功夫,差人家可太多了,真要惹事,我敢说,死的准是你们两个!”
道姑深描的弯眉,一蹙,一扬,冷哼—声说道:
“小孩子懂什么,你怎知道……”
她的话还设有说完,沁儿已经接口说道: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就像这地上躺着的人们一样,你们要是不听我的西,除非能和‘班比圣’一般幸运,否则……”
两名道姑闻言一凛,面色陡变,立即接话说道:
“小东西,你认识‘班比圣’?”
“别再喊我小东西好不,我十二啦。”
“好,暂时先喊你小弟弟吧,小弟弟,你认识……”
“我不认识他,他自己告诉我叫班比圣。”
“他是个什么模样?”
“模样还不难看,满头的白发,笑嘻嘻地,一身白衣服,像个老公公似的,我只奇怪他怎么不长胡子,对了,你们和他很熟?”
“嗯,很熟。”
“那就好了,他到底是个老公公还是个老婆婆呀?”
沁儿的这句问话,惹得两名道姑风摆菏叶地颤笑起来。
一句天真的稚语,完全改变了两名道姑对沁儿的看法,她俩已经收起了戒心,真的对沁儿起了喜爱的心意。
沁儿问话的时候,声调很低,状至小心,似乎害怕别人听到,因此两名道姑也压低了嗓门说道:
“他是个老公公。”
“哦,谢谢你们。”
“用不着谢,小弟弟,班比圣怎么样?”
“他不听我的劝,结果几乎死在那位老人家的手中,后来还是那位老人家念他素无恶行,说他是个苗子,练成一身功夫不容易,才用剑削裂了他的白衫下摆,放他逃走!”
两个道姑一听,面上睛阴不定了半天,沁儿暗觉好笑,却故意接着说道:
“其实那位老人家和气得很,对我更好,你们只要不是坏人,和我一道去见他是不会惹麻烦的,你们想不想去?”
“在哪里?”
“就在庙里面。”
“这个人住在双井寺内?”
“不,今天他是来给一位姑娘治病的。”
道姑们闻言一愣,随即接口问道:
“那个姑娘可是姓‘古’?”
“没听说,我也没敢多问,因为今天那位老人家脾气不好。”
“小弟弟你姓什么?”
“我姓‘梅’,梅花的梅。”
“你所说的那个人,他姓什么?”
“我没听到人家问他,只知道个个都称他叫老人家。”
两名道姑眉头紧皱,彼此商量说道:
“班比圣若是不敌,你我单身出手,恐怕也难获胜,怎么办?”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先除强敌,再……”
沁儿在一旁突然接话说道:
“怎么,你们是来和那位老人家动手的呀?你们真是活不耐烦了!”
“小娃儿家你懂些什么?少插嘴!”
“我是觉得你们两个人蛮好,要不才懒得多话呢,我还要等姑姑来有事情做,那位老人家就在寺内前进一间静室之中,要去你们自己去吧。”
说完,他当真看也不看这两个道姑一眼,转身向那株巨松后面的一条小路走去。
身后轻风吹袭,一名道姑已拦在了前面,她笑着问道:
“小弟弟,你还有句话没告诉我们呢?”
“什么话?”
“你等你姑姑作什么?”
沁儿想都不想,摇手说道:
“这可不能告诉你们,要不我姑姑准会打我。”
“难道小弟弟你没想到,要是你不说,我就不会打你?”
“打我,你们打我?凭什么?”
这句话问得道姑一怔,当时竟然没能答上话来。
半响之后,另外那名道姑才手指着地上的一堆尸体说道:
“这些人为什么死了?他们不为什么,只是惹上了厉害的人物,动手不敌,被人所杀,小弟弟你懂吗?”
“当然懂,可是我没惹你们呀?再说我也没打算和你们动手……”
“小弟弟,你懂得‘动手’的意思?”
“当然!”
“你大概练过功夫吧?”
“当然!”
沁儿一连答复了两个当然,竟使两名道姑一时语塞。
她俩先是一呆,继之颤摆着腰身,再次咯咯地娇笑了起来。
“你们真好笑,对了,看你们这样打扮,是不是出家人呀?”
“是又怎样?小弟弟。”
“大概是道姑吧?”
“不错!”
沁儿闻言,竟然霍地转身,一言不发大步走了。
两名道姑目睹此情不由一愣,随即再次追拦到沁儿身前说道:
“你怎么不说话就走?”
沁儿白了她俩一眼,噘着小嘴巴,仍不开口。
“小弟弟,你好像在跟我们赌气嘛?”
他还是不说话,两名道姑有些火了,那个曾经抓住过他的肩头的道姑,沉声说道:
“你竟敢不回答我们的问话?”
“怎么不敢?”
“刚才你为什么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想走就走。”
“你是找……”
另外那名道姑不容同伴发火,接口说道:
“小弟弟,你应该明白,我们两个人素常极受人家的恭敬,数十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敢像你这样子对待我们的。”
“我管不着别人!”
“小弟弟,你别认为我好说话。”
“真奇怪了,我不愿意再理你们啦,难道这也不行?”
”对了,你愿不愿意再理我们,你作不得主!”
“你们怎么越说越奇怪了,我自己的事凭什么作不得主?”
“你要自己作主可以,必须立刻答复我们,你刚才为什么突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我怕姑姑突然来到。”
“你姑姑来到,又有什么可怕?”
“姑姑说道,不要找和尼姑、道姑、道士、和尚等出家人说话。”
“这是什么道理?”
“谁知道,你们不会去问我姑姑?”
“小弟弟,你敢用假话来欺骗我?”
沁儿闻言竟然恼了,他哼了一声说道:
“告诉你们也没有关系,我姑姑告诫我说:‘要找无义人,吃斋队里寻!’她说,越是……”
两名道姑第三次咯咯大笑,笑罢说道:
“你姑姑的话有些道理,不过我们应该例外。”
“我不明白你们怎能例外?”
道姑们又笑了,极为俏皮地说道:
“小弟弟,这件事目下还不能告诉你,不过迟早你总会知道的。”
沁儿噘了嘴巴,突然扬声高呼道:
“姑姑,姑姑……”
自然,他那姑姑,华服的怪人,早巳走了,但是沁儿却另有用意,他要使这两个道姑,深信而不疑。
他另外还有一个安排,是为了解救自己脱困。
原来他早从两名道姑的话言话意之中,听出对方意欲掳劫自己而去,彼此对答多时,苦无引得对方要自己领路进寺的机会,时值深更,万籁无声,自己只要拼力一喊,老阿爷和阿娘必然能够听到,就是再有什么变故,也不怕老阿爷救应不了自己,是故他连喊了几声姑姑之后,突然改变了句子,高声呼道:
“姑姑,姑姑,你再不来,我可不管你的事了,这儿有两位道姑,找庙里的那位老人家,你来了带她们去正好,省得她们老缠着我没完没了,又省得老人家生我的气,多好!”
声调高昂,字字清楚,休说一墙之隔的双井寺中,就算是远在十里之外,也能听到!
两名道姑直等他喊过一遍之后,方始陡变神色,狞笑着说道:
“你喊完了?”
“没有,还要多喊两遍。”
“你姑姑会听到?”
“怎么不会,她早来了,准又是因为有你们两个在这儿,她故意躲着不出来!”
两名道姑同时冷笑一声,一人说道:
“小鬼东西你太聪明了,自始至终你没说一句实话,如今消息也通了,可别怪我们心狠……”
道姑话声未了,蓦地自双井寺中,传来一声悲厉惨噑!
另一个道姑突然说道:
“听,这是‘鬼道人’的‘夺魂三啸’!”
接着,又有一声长笑传来!
“听,狂和尚也施出了看家的绝活!”
“快,咱们不能让这两个东西捷足先得,都是害在这娃儿身上,几误大事,我……”
这名道姑不待话罢,已然暴出五指,向沁儿倏忽弹下!
第六十九章 执行使者
她在急怒之下,暴出全力,沁儿怎能抗拒!
但她疏忽了一点,忘记沁儿曾经说过,他也会功夫。
只因相距甚近,是故五指弹下之后,其威力虽猛,边幅却不广阔。
沁儿早有预防,时刻以备不测祸发,道姑突然变颜相向,他已蓄势相待。
因此在道姑五指弹出五缕劲风的刹即,沁儿冷笑一声,身形倏忽斜飞而出,一闪已经到达了古松巨干后面。
道姑梦想不到,这大的一个娃儿,会有如此高深而精奥的轻功造诣,竟被兔脱逃去,不由羞怒交加。
举一反三,两名道姑深知今宵有眼无珠,横行江湖一世,竟被一个乳臭末干的娃儿指东说西地戏弄了半夜,恨怒不打一处来,眉横一字,目射煞芒,贝齿银牙咬得“格侣”颤响。
巨木独树,料这娃儿难以逃死,一左一右,飘绕巨木两旁追去!
沁儿突然出乎两名道姑意外,闪电般纵避巨木干后,岂料他刚刚闪向树后之时,竟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这一惊,只吓得他心头暴跳,血脉飞涨,几乎魂魄出舍?
他本能地张口要喊,小嘴巴已被—只柔荑紧紧按住!
他睁大了一对惊骇失色的眼睛,仰头看着相撞的这个人。
沁儿随即闭上了眼睛,脸上泛起汲为喜悦的神色,但却现出精神松弛后的疲乏和困倦。
他懒散地将小脸斜靠在这个人的胸腹之间,似倦鸟归巢,若幼儿依母膝下一般,感到宁静而安适。
霍地,他小小心灵之中,记起来“班比圣”临行之言,不禁又替倚靠着的这个人担心万分。
他知道自己的姑姑,没战胜那个“苗酋”,这两名道姑,功力火候虽差苗酋班比圣些许,但却另有阴损毒辣的绝门技艺,心肠更是狠恶,姑姑一向不服任何一人,今宵以—敌二……
原来隐身巨木干后的这个人,一身华服,脸上仍旧戴着那只金色慈穆而庄严的假面,肋下垂剑,正是沁儿的姑姑。
沁儿本待警告姑姑一声,但他突然兴起了三个天大的疑问,因此又紧闭了嘴巴。
他在奇怪,自己明明目睹姑姑飞身远去,却又怎地回到巨木干后?
姑姑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已与班比圣相约一年之期,一年之内,她绝对不会再在人前现身,尤其不会再次仗剑对敌。
沁儿深知姑姑最疼爱他,所以他时常撒些孩子娇嗔,偎依在姑姑怀里缠磨不了,今宵当他惊魂全定偎倚在姑姑胸前之后,似乎觉得姑姑比素日高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沁儿却能立即觉出不对!
有此三大疑问,沁儿无法获得解答,是故沉思未语。
这本是刹那之间的事情,两名道姑已飞身由左右追到!
沁儿正欲示警,蓦地全身一紧,凌空而起。无力挣扎,只觉倏然疾降,已经落于双井古刹的门楼暗处。
背后有人悄声说道:“看热闹,别妄动!”
沁儿回头看她,哪里还有人踪!
那两名道姑,此时也正和沁儿—样,扑到巨木干后,竟然不见了娃儿的形踪!
她俩略一思考,认定娃儿难逃,这株参天古木,恐有奥妙。
彼此打个招呼,悄声说道:
“秃驴和杂毛恐将得乎.娃儿的事只好缓—步了。”
“对,说不定正好乘势把秃驴和杂毛除去,自今又可少了两个敌手!”
说着,她俩闪身而出,正欲飞投双井寺中。
蓦地!
在相距古木数丈,双井寺前的山门石阶之上,缓步走来一人。
两名道姑不由暗自凛惊,这人来得悄然无声,除非是个罕绝的高手,否则休想能够瞒过自己的耳目!
她俩不禁停下步来,对方却依然缓缓前行,步履一声近似一声,一声响似一声!
“什么人?停步答话!”
道姑们首先沉不住气,开口喝问对方,
来者置若罔闻,仍然缓步前行!
“什么人?报名……”
道姑们第二次沉喝之声未尽,来者已在她俩身前八尺地方停步伫立。
“你们两个,可是巴山‘太真观’内的‘玄女’.‘元女’?”
来者冷冷的语凋,华丽的服饰,金色的假面,实在令两名道姑凛心!
尤其是对方开口已经直呼出道姑们的来历,使她俩不由骇然!
“不错,你是谁?”
玄女反问对方,哪知对方冷哼一声说道:
“自唐以来,女道士已成‘淫媒’,至今依然,巴山太真观,为当代女道士藏垢之地,我早巳有心代天行诛,惜未得便,你们这两个祸首罪魁,放着天堂之路不走,自投死域,今宵除非能够当我之面,发下重誓,废去一身功力而外,唯死一途,言尽于此,火速回答!”
玄女元女,为当代无敌高手,非只身怀罕绝之技,并已练成一种特殊的功力,剑法自成一派,战无不胜,尤其是两人配合攻守,罕有匹敌。
是故数十年来,威扬武林,复因生性淫荡狠毒,招搅江湖上一干淫娃荡妇,传以‘迷魂’之术,广置面首,巴山太真现,已成魔宫淫库,虽有武林高手,誓诛彼等,然皆惨死巴山路上,或竟沉沦淫海,甘为其用,久之,巴山双女魔之名,不胫而走,巴山路上,已被武林中人视为畏途!
今宵,她俩另有目的,本不愿多惹是非,适才对面人物,突然现身,她俩惊凛这人的沉着和怪异,深知必系强敌,方才强按怒火,静听对方把话说完。
不料对方言尽之后,毫无商量,二女已然雄禁满腔忿慨,彼此互望一眼,冷笑一声,仍由玄女开口说道:
“你话说完了?”
“嗯!”
“你决心要和观主们为敌作对罗?”
“淫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说大话有什么用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动手,你们必难逃死!”
“怕未见得!”
“嘿嘿,那你们两个就撤剑试试,我让你们三招!”
“观主们对敌,必须知道对方的名姓来历。”
“嘿嘿嘿嘿!拿去自己看吧!”
这位华服的怪人。说着右手微探,扔出一物,落于玄女和元女的面前!
双女魔素工心计,她们决不伸手拾取,只是静心注目对方扔到之物。
那知她们一见此物,神色陡变,慌不迭地一连退了几步!
华服怪人目睹此情,冷哼一声,右手五指轻舒,凌空虚抓一把,地上那件东西,竟然似具灵性,飞般投于怪人掌中!
怪人二指挟着这件东西,沉声说道:
“你们横行天下,别无所惧,只怕此物,是以在白冰如处作客之时,偶得消息,立即登程赶赴此间。
在你们认为,白冰如手下人等,绝对无人敢与尔等为敌,‘狂僧’、‘鬼道’功力虽说不差,你们仍可胜过彼辈一筹,古氏弱女,手无缚鸡之力,所谋之物,何异探囊而取,人到即得。
可惜你们这群东西忘记了一件事情,古家女娃,既然身怀‘罗汉钱’令,自是已为‘武林至圣’所青睐的人物,身怀一令,巳可免去浩劫死难,白冰如胆大包天,竟为已私,罔顾后果,惨杀古氏一家,报应即到!
尔等复不量力,谋劫此令,竟敢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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