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谈论了几句,尼拉塞克就安排我们休息。回到房中,不洁的凡塔对我摇摇头:“尼拉塞克倒是一个天才,不过却不是一个战士。”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他不懂得战士的尊严。看他对暴躁外皮的态度,如果这样下去,恐怕就算有一天,暴躁外皮会受不了这种侮辱。”说完,不洁的凡塔摇摇头,招呼我睡下。
第二天,尼拉塞克向我们道别,从一个传送点去和古难记录者会合,不洁的凡塔顺便接手了这里的军事指挥工作。
在泰瑞尔到来之后,人类那边的攻势展开的有声有色,亚瑞特平原已经随处可见人类的旗帜飘扬。听不洁的凡塔介绍,大话之王比莱尔已经亲自到了前线,带领各个地方的怪物联军和泰瑞尔对峙,所以在这里的许多怪物也要调去支援。
我很担心也会将凯南。丽派到那边,幸好没有,想来是不洁的凡塔给了特殊照顾。不洁的凡塔对暴躁外皮很重视,表现也比较尊敬,两个人合作还比较愉快,不过暴躁外皮却仍然比较沉默,除了别人问到,很少主动说话。凡塔手下一个怪物首领向他挑战,结果三五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听说,他那天的属性正好比较变态。
一有空闲,我就和凯南。丽呆在一起,感觉非常惬意,时光也过得很快,我几乎忘了自己正处在一个到处都是战争的时代,忘了自己身上还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直到那天的傍晚,不洁的凡塔来到我面前,对我说:“走,巴尔大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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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两次一样,我们通过传送门来到那个红气氤氲的大厅,在凡塔去通报的时候,我暂时等在那里。与前两次相比,大厅里守卫的怪物多了很多,听不洁的凡塔介绍,现在守卫的是破坏者卡兰索,他的样子看上去很严肃,打了招呼之后就继续四处巡视,他手下的怪物也一个个手持武器,双眼圆瞪,丝毫不敢放松。
一会儿不洁的凡塔从里面出来,带着我走到大厅的深处,走到这里,就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威严而有些桀骜的笑声。路上不洁的凡塔小声说:“巴尔大人正在和大话之王讨论战争的事情,听说这件咱们过来马上就叫你过去,可见他对这件事的重视。”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唉,我也想赶紧把这破玩意儿交到巴尔大人手里,这下就解脱了,不然就像拿了个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罐子一样,天天提心吊胆的。”
我点点头,其实我何尝不是这种感觉?总是担心米迦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天而降,把我们杀个精光,夺走拉菲尔的灵魂之石。如果这块石头不在我身上,就凭借我卑微的身份,无论如何米迦勒也不会找上我吧?
慢慢走近,远远看到大厅中央的一个小小的台阶上,站着一个高大的怪物,他长了一个类似人的头颅,身体下面长满了树枝状的触手,看上去有些象一只放大的章鱼,他的面前,大话之王比莱尔屏息凝神的站着,前一次的狂妄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连的谦卑和敬畏。
“看来这只大号的章鱼就是巴尔了。”我心中想到,如果把这个比喻和凯南。丽说,她一定会笑得直不起腰来得,脸上不由带出一丝微笑。但是转念又想到,巴尔不会象那帮天使一样,能窥探他人的心理吧?那样我就惨了!抬头看看巴尔没有什么反应,心又安安稳稳的呆在了肚子里。
看到我们过来,巴尔向比莱尔说:“就这样安排,你先下去吧。”比莱尔恭敬的说声“遵命!”转身离去。巴尔向不洁的凡塔问道:“这就是‘火焰之指’吉列么?”
“是的。”不洁的凡塔答道,然后对我说:“吉列,这就是毁灭之王巴尔大人!”
我虽然已经猜到,心理还是有些紧张,赶紧向他问好。
“听说你得到了拉菲尔的灵魂之石?”巴尔说:“能让我看看么?”
“好的!”我连忙伸手向怀中摸去,心中还有些不安,生怕那块儿小小的石头不翼而飞,等到那在手中,才踏实了很多。等我拿出拉菲尔的灵魂之石,一条黑影忽然从面前闪过,一条章鱼般的触手搭上灵魂之石,我知道这是巴尔的附手,手一松,灵魂之石随着那条触手回到了巴尔的身边。
巴尔盯着那块蓝色的石头看了半天,忽然叹了口气:“恩,应该是拉菲尔的灵魂之石没错,想当年,我和他还曾经见过几次,在天使当中,和他也算比较投缘,没想到他居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着,触手一翻,将灵魂之石放到身边。
这时,我心头那块儿压抑很久的大石头终于一搬而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想终于没什么事儿了!不想巴尔又说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还要问你。对了,一会古难记录者回来,凡塔你先呆在这里,让他稍等一会儿。”
我和不洁的凡塔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是!”接着,巴尔向我说道:“跟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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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巴尔转身进入了一个的门里,这扇门就在他刚才站的位置的后面,说是门,里面却流光溢彩,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看上去彷佛一面巨大的镜子。我登上台阶,先伸手触摸了一下那些光芒,里面传来一丝凉气,与外面彷佛是两个世界。巴尔的声音遥遥传来:“对,进来吧!”我一闪身,走进了门里。
这里彷佛是一个巨大山峰的山腹内,四外虽然没有通风口,却从内部散发出让人清爽的凉气,地面是大块的红色条石铺成,显得有些粗糙,彷佛是刚刚建成。一进来,就见到巴尔站在前方,向我点头,于是我慢慢向前走去。
我心中想起关于巴尔的一些传说,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当天使还没有统一天界的时候,巴尔等三大魔神也曾经在很多地方受到人类的崇拜,巴尔更是被一些人奉为太阳神,得到极大的尊崇。但是后来天使们利用宗教控制人类的思想,巴尔也逐渐被魔化,几次大战之后,竟然变成了人人恐怖的毁灭之王,不过巴尔到不以为意,居然把毁灭之王当成了自己的称号。听说在三大魔神当中,墨菲斯陀擅长领兵作战,狄亚波罗擅长个人战斗,而巴尔则是擅长权谋,是所有人当中的智囊,而且魔法诅咒能力也远在其他人之上。
巴尔带着我走了几步,忽然前面传来一阵笑声——这里居然还有人?我连忙抬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在前方居然还站立着一个巴尔。看到我疑惑的样子,旁边那个巴尔说道:“不用害怕,我不过是巴尔的一个分身,前面那个才是真正的巴尔!”
果然,前面那个巴尔也说话了:“没错,不用害怕,由于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所以有时候不得不采用这种方法,不过我的分身所经历的事情我也都能知道,和我本人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说着,巴尔的分身伸出触手,取出灵魂之石交给巴尔,然后光芒一闪,消失不见,大厅中巴尔稍微静了一会儿,说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低头把玩了一会儿灵魂之石,抬头对我说:“能把这块儿石头保存到现在,你也担了不少风险吧?”
听他这么关心,我连忙说:“没有,我出来不久,就遇到了不洁的凡塔,有他帮着保护,轻松了很多。”
“那你拿到那块灵魂之石之后,都见过哪些人,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这样吧,你吧你这段时间的经历和我说一遍,最好详细些。”
我点点头,把我从传送门出来之后的经历都和巴尔说了一遍,但是对于和凯南。丽的交往,说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忽略掉了。
听完之后,巴尔点点头:“恩,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还不多,这样也好。”
“那您打算怎样处理这块儿灵魂之石呢?”我好奇的问道。
巴尔摇摇头:“怎么处理?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我想他一定知道该怎样处理的。”
“谁?”我很奇怪,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不用多问,你来了就知道了。”说着,巴尔带我向大厅深处走去。我怀着好奇的心情跟在他的后面,向右一拐,看到前面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站立,听到我们走过来,扭头一笑:“你们来了!”
等看清他的样子,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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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我就在不停的想,巴尔带我去见的人是谁?是大难不死的狄亚波罗?是人类那边的凯恩或者安亚?是马拉或那些被封印在亚瑞特山峰的北欧众神?甚至是对暗中支持人类的加百列?如果是上面这些人,与巴尔合作,受到他这样的尊敬都还有理由可说,但是面前这个人却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不用看清他的面容,只要看到他站在那里的姿势,看他背后飘洒的那翡翠色的光翼,我就能认出,这个人是一个大天使,而且是号称天使灵魂的——米迦勒!没想到我提心吊胆这么长时间,最后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我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整整两分钟,我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动作,脑中也空荡荡的思维短路,只剩下诧异和害怕。
那边的巴尔把拉菲尔的灵魂之石取出,交给米迦勒,米迦勒将它捧在手心,另一只手指尖燃起乳白色的圣光,洒在灵魂之石上,灵魂之石表面金星闪烁,内层似乎燃起一股蓝色的火焰,发出逼人的光芒。
旁边的巴尔略一皱眉:“米迦勒,你……”米迦勒一笑,灵魂之石的金星和光芒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变成了那块儿深蓝色的石头。“放心,我只是检查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米迦勒说完,又向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我说:“小朋友,你还真是听话,我说让你交给巴尔,你果然就交来了,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花费时间去找。”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结结巴巴的向他问道。
“我和巴尔也是老相识了,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米迦勒回答的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但是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简单的理由,如果他们关系这样好,就算有艾斯基敏的误会。怪物和天庭的战斗怎么会开始呢? 他们之间,一定是存在什么交易,难道是梅丹佐击败狄亚波罗,巴尔用拉菲尔的灵魂之石来交换狄亚波罗的么?
我还没有问,巴尔又说话了:“米迦勒,这次知道拉菲尔的灵魂之石的人并不多,你看用不用……”听到这里,我的心一颤,手瞬间就摸上了法杖和风之力,听巴尔的意思,竟然是要杀人灭口!难道这块儿石头真的蕴藏了很大的秘密么?
“不……”米迦勒摆摆手:“这也不算什么秘密,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况且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的伤?”巴尔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看得我都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听米迦勒那样说,我还是心里一块儿石头落了地——不会被杀了!说实话,如果他们出手灭口,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挡得住。
“没想到加百列居然达到了那种境界,不愧是最擅长战斗的大天使!”米迦勒有些欣慰,又有些遗憾的苦笑一下:“不过你放心,这些天来我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妨碍了。”
“那就好,不过收到你当时的求救信息的时候,我都以为你快挂了,没想到我赶去一看,你居然已经打败了加百列,局势也控制在你手里,真他妈让人失望。”巴尔半是玩笑的说。
“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击败加百列后我成了什么样子?那些人暂时被我用封印挡住,等时间一长,他们出来,就连那个安亚都能轻易的伤害我,多亏你及时赶到。”说到这里,他和巴尔一起笑了起来。
“那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听他们的话,加百列被击败,后来巴尔赶到,那么他们显然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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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还很关心他们。”米迦勒对我轻轻一笑,那笑容中似乎有些赞许:“加百列现在也成了拉菲尔一样的形态。巴尔消除了凯恩、安亚和马拉的记忆,把他们放回去了,如果他们统统失踪,在人类那边,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混乱。”
“依我说,混乱就他妈混乱吧,反正现在的情况,就算不混乱能好到哪儿去?”听到这里,巴尔的怨气爆发了出来:“你说说现在,我们怪物牺牲了多少!人类那边混乱点儿,也能让我们出一口恶气!”
“巴尔,你也知道,很多事情,就算是我们也是掌控不了的!”米迦勒皱皱眉:“你也不是不明白,我们也不过是命运长河中一条偶尔能跃出水面的鱼而已,根本不知道这条河会流向何方。”
“唉!”巴尔长出了一口气:“奶奶的!我都明白,不过想起来就有气!你说,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不好说,不过按推断,时间不会太长。”
“不长就好!那时候这场鸟战争也该结束了!”
米迦勒听巴尔这么说,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忽然巴尔眉头一皱,说:“古难记录者回来了,我要亲自去见一下!”说完,光芒一闪,消失不见。
我看得目瞪口呆:巴尔怎么知道古难记录者回来了呢?旁边的米迦勒看出我的疑惑,说:“这是巴尔的能力,不仅仅是上一层,只要进入这块区域,稍微一久,巴尔就能感知他的存在,还能远距离放出魔法和诅咒。”
等他说完,我们两个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虽然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和巴尔关系这样亲密,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米迦勒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整个大厅中一片寂静。忽然,米迦勒说道:“作为一个普通怪物,你的经历倒是挺丰富的。”
“哦。”我不置可否的答应了一声,他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第一次在亚瑞特山峰见到你,我就感到你有些异样,却说不出哪点不同,现在想想,你与所有人不同的,就是你拥有无与伦比的运气!。”
“运气?”我还从没听其他人这么说过,不过想想,米迦勒说得也不无道理,我经历过那样多的事情,很多实力比我强悍、地位比我高贵的人、怪物甚至天使都纷纷死去,但是我却一直安然无恙,而且还一再受到他人的惠顾,这些不是运气又是什么呢?
“所以我想你的运气可能会在最后帮上我们的忙,即使我们都死了,你也可能活下去,可能完成那件事。”米迦勒郑重的对我说。
“什么事情?”听到这里,我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
米迦勒说:“这件事情说起来就太长远了,我还是选你能理解的开始说起吧。对了,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这里?”我看看四周,说道:“这里是巴尔大人的王座吧?”
米迦勒微微一笑:“现在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在巴尔到来之前,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世界之石大殿。”
“世界之石?那是什么东西?”
米迦勒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空气扭动,巴尔又出现在大厅当中,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大声向米迦勒说道:“奶奶的的,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听哪个?”
“先说好的吧。”
“那几个白痴远古野蛮人终于答应帮我们的忙,说会呆在亚瑞特山峰,世界之石大殿的入口处,考验那些到来的人类!”说到这里,巴尔忍不住哈哈大笑两声:“那几个白痴真他妈虚伪,用‘考验’那么一个优雅的名词,结果不一样毫不留情,把人活活砍死?切!”
“那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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