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洁的凡塔已经站在了那个黑影前进的路上。
那个黑影眼看无路可逃,索性站在那里不动,转过头来对着追过来的我恶狠狠的说道:“你想干什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才看清了这个黑影的真面目——正是凯南。丽。在追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被她这样一问,问得我张口结舌,忽然就傻在那里,啊了几句,什么都说不出来,看见不洁的凡塔也走了过来,心头大喜,向着他挤了挤眼,希望他能帮我解释一下。
不洁的凡塔也看清了这是凯南。丽,开口问道:“阿丽……”结果凯南。丽抢先说道:“凡塔大哥,这个人忽然跑出来追我,图谋不轨,你要帮我教训他!”不洁的凡塔看看假装生气的凯南。丽,又扭头看看不知所措的我,摇摇头说:“唉,这事儿我也管不了,你们还是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就跑,我感觉,那速度比他作战的时候还快了几分。
这里就剩下我和凯南。丽两个人,见不洁的凡塔走远,我终于想起一句话可以问:“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凯南。丽白了我一眼:“我干什么用得着你管?”一句话把我噎在了那里,心想:还不如就这样走了呢!但是脚下却一步都走不动,傻傻一笑,站在那里。
看着我呆呆的样子,凯南。丽噗哧笑了出来:“看你那个傻样。”看到她这样的笑,我心头压抑的那片云层彷佛终于散开。明白她并没有真正生我的气,头脑也变得灵活起来。
“我想来看看你和不洁的凡塔到底在干什么。”不等我再问,凯南。丽就自动把她来得目的和我说了。
我犹豫一下:要不要把灵魂之石的事情和她说呢?虽然我百分之百的相信她,但是这毕竟是一件大事,甚至可能关系到最后的战局。
不过还好,凯南。丽接着说道:“对了,不洁的凡塔是你的大哥,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
不早说?我心想:和你见面也不过只有那么短的时间,而且还一直在打仗,哪里有时间和你说这些小事呢?于是说:“不是没有时间吗?”
“哼,就知道你得这么说!”凯南。丽撅起了嘴。我连忙解释:“是真的啊,那时我们还在打仗,很多事情都来不及说啊。”
“恩,”凯南。丽点点头:“这倒也是实话,不过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要跟我说啊。”
我连忙点头答应,看来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嘛。
“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的凡塔的事情了?”凯南丽问道。
我连连点头,这样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于是找了旁边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坐下,和她讲起我在群魔堡垒的监狱与不洁的凡塔认识的过程。凯南丽双手托着下巴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不住的问我:“后来怎么样了?”直到我讲到怪物和人类大战,梅丹佐出现的时候,她忽然大声叫起来:“不对!你怎么和梅丹佐认识的?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我委屈的说:“你不是问凡塔的事情么?所以我就先从这开始说了,前面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你讲。”
“那你赶紧和我讲。”
“从哪里讲?”
“当然是从头开始讲!”
“从头讲?那好吧。我们家族的祖先是伟大的剥皮者巫师‘萨瓦’,自从数百年前就开始在剥皮森立生活。……”
“谁让你讲这么远的事情了?”凯南丽狠狠捶了我一下。
“不是你让我从头开始讲么?”
“你这个坏蛋!”我又挨了一下,听到凯南丽接着说:“你就从你开始讲吧,还有,我很想听听关于我二哥的事情。”
“是么?”我抬起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看着头顶那片墨蓝的天空,想起大炮,唉,这可是一个非常长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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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说了多长时间,清凉的月色已经开始渐渐消沉,期间不洁的凡塔出来看了一次,挠挠头,又扭头回去了。人是需要倾诉的,有人肯倾听是一种幸福,特别是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凯南。丽听得非常专注,双手托着下巴,等到紧张危险的时候还会发出担心的叫声。偶尔也会问一些问题,更多的时候都是在默默的听着。
虽然她说过希望能听关于她二哥的故事,但当我讲到的时候,她却一句话都没有问,即使听到大炮将箭射向墨菲斯陀,她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在眼睛当中,闪烁着点点悲伤的光芒。难道她早就知道大炮的事情么?我心中怀疑,却没有提问,我不想破坏这样好的气氛,这个问题,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慢慢讲到了不久之前,讲到了现在,说到米迦勒将拉菲尔的灵魂之石交给我,将我踢进了传送门,然后就是与凯南。丽的再次相见,与不洁的凡塔重逢。我说得高兴,从怀中拿出拉菲尔的灵魂之石,对她说:“看,这就是那个灵魂之石。”
凯南。丽拿过来仔细端详了半天,向我问道:“你说,天使和魔神他们都有灵魂之石可以保护他们的灵魂,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呢?”
“谁知道呢?可能我们的灵魂没有那么强大,不能经过进出灵魂之石的折腾;可能是因为我们不会那样的魔法;最主要的,是灵魂之石过于珍贵,我们那样卑微的生命,还不值得他们用珍贵的灵魂之石来装载吧。”
“那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二哥会做出那样的行为呢?”
“恩。”我了解这是个敏感话题,所以不敢多说。
“其实他都是为了我们。”凯南。丽说到这里,黯然的低下头,缓缓的说道:“我们家中有兄妹三人,我上面是两个哥哥,他们都很疼爱我,也很孝敬我的父母。虽然处于战争年代,但是在战争没有来到村子的时候,我们家中仍然生活的非常幸福。
“虽然我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但却是最早表现出自己属性的一个,当我两岁时就表现出灵气加强的属性,我生气时很多靠近的人都会某名奇妙的被冻住,在整个部落,那时也算一个新闻。所以我很早就拥有了这个名字……凯南。丽。
“由于这个原因,父母和哥哥们对我很溺爱,也管得很严,怕我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什么人。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平安的生活下去,没想到战争那么快就到来了。人类来到这里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蜘蛛森林,开始还是小批的冒险者,随后就是强大的人类战士们。
“不记得我们打退了多少人类的进攻,反正村里的人在不停的减少,敌人却越来越多。好多村民都逃到了庞大湿地或者剥皮森林去,但是我们家人却没有一个逃跑,因为我的父亲是村里的村长。
“私下里,父亲也曾经让母亲带着我逃走,但是母亲拒绝了,只想把我托付给别人。但是我却是个别扭的孩子,他们怎么说,我都不肯离开,因为我那时比起妈妈和两个哥哥,已经强大了很多,我要保护他们。
“于是我们一家就拖在了那里,在一次攻击村子的战斗中,大哥不幸被一个女巫杀死,母亲为了掩护二哥也身负重伤。那些天过得非常压抑,感觉这样下去只有最后一个结果……那就是和大哥一样死去。我忽然觉得非常非常害怕,怕自己死去,更怕失去其他的亲人。
“家里剩下的人也和我一样的想法。父亲甚至想把部落的宝物布里萨多。凯南交给我带走,但是我拒绝了。我怕死,但是我更怕孤身一人的逃命。终于,人类全面的进攻开始了,事到临头,也就忘记了害怕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我们唯一的想法就是战斗,然后死去。”
听着她的讲述,我彷佛想起了我们村子中那些阴暗的日子,当时我为什么会选择离开呢?如果我也留下来会是怎样结果?会早早就死去么?我扭头看看凯南。丽,发现对这个和我有着很多相似经历的小女孩,又多了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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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凯南。丽接着说:“我现在都无法忘记那场战斗。村子中所有的人都参加了战斗,包括伤还没好的母亲。虽然村子里剩下的都是相当强悍的怪物,却挡不住人类潮水一样的进攻。而且人类的强者也多出了很多,而且他们之间的配合比我们要强太多太多。
“我和父亲一边战斗,一边还要照顾母亲和哥哥,所以很快身上就都带了伤,眼看着村中的人一个个死去,我们无能为力,只能发疯一样向敌人进攻。战斗中我连自己都无法招架,更不要说母亲和哥哥了。
“就在我们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天使忽然出现在战场上。他没有动手,但是他的威势已经把场中所有的人都镇住了。我的父亲本来还想反抗,但是父亲还没动手,就被那个天使从手中夺走了法杖,接着,他指名将我们一家带出了战场,尽管人类战士的首领有很多不解,还是不敢违拗天使的意图,而那些怪物看待我们的眼神,除了惊诧,还多了怀疑。
“等到带着我们离开村子很远,那个天使才说出了他的目的,他能放我们一条生路,但是要我们帮他做一件事:到憎恨地狱去帮人类打开路点,同时,在墨菲斯陀作战的时候,将一支箭射到他的附近。我们都沉默了,我看得出父亲的痛苦,背叛是每个怪物都不齿的事情,何况是要背叛一个魔神。
“当我父亲答应的时候,那个天使忽然笑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想让我放走他们之后再反抗么?’原来他能察觉我们心里的看法。父亲当时满脸尴尬和恐惧,掩饰性的大喊:‘没有这样的事情!’但是那个天使却不理会,对我的哥哥说:‘你愿意做这件事么?’哥哥满脸犹豫。当只有死一个选择的时候,人们可以奋不顾身的战斗,不顾虑任何事情,但是一旦有了希望,就会变得软弱。
“看到哥哥还在犹豫,那个天使忽然一把抓过了母亲:‘如果你们不愿意,终究会有怪物愿意的。那就先杀了这个吧!’我们都吓得大叫起来。哥哥连忙喊道:‘放手!我答应!’那个天使放开了母亲,对哥哥说:‘我知道,你是出于内心的,你对墨菲斯陀没什么感情,和你的父亲不一样。’然后说:‘就这样定了,这三个人先留作人质,你拿着布里萨多。凯南到蜘蛛森林的‘火焰之指’吉列那里,就说你们村子都被屠杀,让他送你到墨菲斯陀那里,就凭你自己,还无法接近墨菲斯陀。’
“哥哥看着母亲和我们,终于答应了这个请求,为了我们家人的生存,带着布里萨多凯南离开了支柱森林。后来的一段时间,那个天使都跟在我们附近,家里人都非常忐忑,不知道哥哥会遭遇什么样的命运,有几次,父亲都想豁出去拼了,但是那个天使的实力实在过于强大,我们阴谋也好、诡计也好都对他起不到什么作用。最后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终于,传来了憎恨地狱被攻破,墨菲斯陀被杀的消息。那个天使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向我们说道:‘你们自由了!’从此就消失不见。自始至终,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父亲、母亲和我还曾经偷偷到憎恨地狱附近去,寻找哥哥的踪迹,哪怕是他的尸体也好,但是那里已经不满了人类战士,我们根本无法靠近,终于也就放弃了。我们都知道,哥哥恐怕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怕其他人知道我家里出了背叛的事情,父亲带着我和母亲远远得逃到了哈洛加斯,在一个偏僻的山区住下,断断续续来了其他逃往来的一些怪物,就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村子。我们还以为能这样生活下去,没想到那天就遇到了你,遇到巴尔来拉壮丁的怪物。你走之后,村子所有人都被拉走,加入了巴尔的军队,一直参加这里的战斗,这就是我以往的经过。”
“那你记得那个天使是什么模样么?”
“他的脸彷佛刀削成的一样,身后是无数蓝色细长的光翼。声音很响亮,很有威严。另外还有一把长剑,但从来没见他用过。”
“那应该是加百列!”我恍然大悟说道,“加百列和梅丹佐的关系似乎不错,还曾经帮他去过哈洛加斯。”
“是么?”凯南。丽答应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么?那回去睡吧。”我关心的说。
凯南。丽一笑,还没有说话,忽然听到营门口一阵混乱,有人大声喊道:“快起来!有人类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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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凯南。丽连忙赶到门口,发现这里已经打得热火朝天。杀过来的人类数目虽多,却没有什么特别强悍的,等到几个金色怪物和不洁的凡塔都赶到,他们转眼就被杀的被杀、逃跑的逃跑,留下一地的尸体和装备。凡塔安排人打扫战场,加强警戒,然后带着其他人回到营中。
现在已经过了半夜,我和凯南。丽也没有继续谈论下去,各自回了住处,凯南。丽回到了她的营地,我则住在了凡塔的帐篷当中。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着今天奇妙的经历,凌晨时分还在哈洛加斯陪着安娜,接着就到了一个奇异的时空裂缝,再接着就见到了凯恩,这个人类军队的指挥者之一竟然是反抗天庭的幕后操纵人。然后是米迦勒的出现,杀害了安娜,加百列的出现,听说无数秘密之后的天使对决。又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扔进传送门当中,遇到凯南。丽,参与了人类和怪物的决斗,找过巴尔,斗过大话之王,午夜居然又和凯南。丽一起在月下聊天。一天中经历这样多的事情,让我的身心一直都在高速运转之中,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往事历历在目,却已经都成为过去,此时回首,百感交集,彷佛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悲喜,生命的经历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恍恍惚惚中已经不知道怎样睡着,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我自己与米迦勒对决,向着他大喊:“不管她是什么天使降临,我只想让她以安娜的身份活着!”然后一道红炎划破长空,将堂堂的天使之长化为灰烬。不知怎样一阵嘈杂,大话之王又冲到我的面前,我冷哼一声,吓得他大叫一声狼狈逃窜,身后有人大声鼓掌叫好,不用回头,我都能听出来是凯南。丽。果然,她跑到我的身边,大声喊道:“老公,你真厉害!”老公?我心头疑惑,却有说不出的甜蜜和欣喜,连忙扭头拉过她的手,却发现她甜蜜的笑容慢慢转变,最后竟然变成了安娜。安娜把我的手用力甩开,满脸愁容的说道:“我爱的,是迪亚!”我如同被五雷轰顶、冷水泼头,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却看到凯南。丽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真是的,不拿水泼你死活都叫不醒!”
接下来的一天非常安详惬意,大概是人类还没有做好大举进攻的准备,整整一天,连个人类的毛都没有见到,我和凯南。丽就在营地附近到处转转,看着这个规模不小的村子变成现在的断壁残垣,也都稍微有些感慨——我们都想起了自己的家园。在这个战乱的年代里,谁想活下去都不时件容易的事情。
不洁的凡塔本来还跟在我的附近,后来就悄悄离开了,晚上回去,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就问他:“你后来怎么走了?”
他有些尴尬的说:“你们发现了么?我…………”想了半天,他说:“以你们两个人的实力,如果遇到一般的对手,就算打不过,也一定能逃回来的,如果是米迦勒找上了你,我在你们身边也没任何意义。而且……”说到这里,他忽然看看门口,改口说道:“你来了?你们聊,你们聊。”说完笑嘻嘻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