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了一样趴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切。
老二再一次跑了过来,抓着我的肩膀把我往那扇门里拖,嘴里说:“赶紧进去,天亮咱们再想办法。”
我反应过来,嘴里大叫一声:“思恩!”起身向天花板那裂口跑去,老二怕我出事,硬是将我拖进了门。
我发了疯一样的反抗,老二将门关的死死,就是不放我出去。
我脑子里早就乱了,也没有了理智。像个疯子一样,冷声问:“你开不开门?”
“小亮,你现在出去也是送死,我们??????”老二抵着门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拳打在他嘴上。
我只知道我不能耽误时间,晚一秒生还的希望就少一分。
老二依旧死死的把着门,我心里越发的疯狂,发了疯一样的捶打着老二。
老二没有发出点声音,这时张月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揪住我,想要将我拉开。
我眼睛都红了,反手想将她推开。她冷笑一声,突然抓着我的手腕一扭一拉,我便动不了了。
手上阵阵的疼痛直入心扉,我嘴嘶哑的发出一些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明白。
老二看不过去,走上来对张月说:“放手吧??????”
张月冷冷的哼了一声,像是在对我又像是在跟老二说:“怕什么,他不想要命你就让他去。思恩就当是白死了!”
我听到那个“死”又激动起来,胸腔几乎被一股无名的火气撑炸。
张月见我反抗,手上加力,嘴里说:“思恩为什么要救你这种人,为你死真不值得!”她说着也哽咽起来,手上又加了把劲。
苗苗和赵敏默默走了上来,她们眼圈也早红了。赵敏先说:“张月,你轻点,小亮胳膊都快被你扭断了。”
张月阴着脸反问:“一只胳膊算什么?思恩还丢了条命呢!”
龚磊在一旁附和:“就是,我就说让思恩别来。她偏不听!”他声音哽咽,看来是哭了。
老二怒喝:“你他妈闭嘴!”
赵敏低着头不说话了。
苗苗弯着腰轻轻对我说:“小亮,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思恩就白白的死了。”
张月松开了我的手,一脚踹在我身上,我就躺到了地上。
之后,这件屋子里就变得很安静,偶尔能听见他们轻轻的低语,还有几个女生低低的哭泣声。
地面上很凉,我像是躺在冰面上一样,全身麻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了,这一夜过得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老二推开了他一直紧闭这的大门,走廊里洒满了清晨的阳光。天花板上一切正常,没有一点昨晚破开的痕迹。
整个医院里,拿着挂号单的人在一间间的化验室里进进出出。
老二将我扶起来,慢慢的走出屋子。一个护士见了我们,高声问:“谁让你么进去的?”
她见我们没有回答,跟在我们后面又说了几句,但我终究没有听清她还说了些什么。我整个人浑浑噩噩,对她的印象就是她长得很像昨晚那个恐怖的值班护士。
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医院里一切正常,一点也不想昨晚那鬼气森森的医院。只是许多人看见我脸上的血,都诧异的打量着。我脸上没有伤口,那是我自己摸上去的。
我们停在了一楼的急诊病房门前,里面空空的。只有张床上挂着没有打完的点滴,我想起昨晚苗苗他们是提前醒来跑到楼上去的,这应该是她们没有打完的针水。
突然大厅里一阵喧哗,有个白大褂从一闪门里从匆匆的走了出来,脸色很不好,不断的呵斥着一旁一个人。
那扇门里的尽头就是停尸间。
一群家属模样的人将他俩围在中央,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又哭又闹,嘴里说:“你换我儿子!”说着就上前拉扯这那医生。
大厅里慢慢围过来许多人,大家都想弄个究竟。
最后医院将这群家属请到了一件办公室,看病的人见没了热闹,又各自忙着挂号看病。
我们走过两个人时,那两人正在议论。
一人说:“听说昨晚医院丢了一具尸体,是一个大学生。好好的的病死了。刚刚家属来领尸体,却发现尸体不见了。”
另一人说:“这可怪了,谁会没事偷尸体呢?总不会是拿学生自己爬起来走了吧。”
老二拍了拍我,我们慢慢想医院外面走去。
我们好像有回到了人间。
只是,我兜里手机响了。
我见是家里的,就接通问:“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我爸,我都没见过他那么着急:“快回来,你妈出事了!”
第三十章 血咒
我一个激灵,忙问:“我妈怎么了?”
电话里我爸也说不清,好像是说脖子后面有一个大疙瘩什么的,让我赶快回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用上了心头。我将老二他们扔下就往家跑。外面的太阳有些刺眼,眼睛都睁不开。
路上行人见我满脸的血污纷纷退避,指指点点。经过一个路口时,我被一滩积水滑到,一辆经过的摩托差点从我腿上碾过去,我趴在地上半天怕不起来。
形形色色的鞋子在眼前走过,我手杵在地上一时竟看得发起呆来。
一只手伸到了我面前,这手上粗粝难看但我还是不由自主抓住了它。顺着这只手向上就看见了以前那个道士,他满脸的笑意不知在高兴什么,或者说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他把我拉起来,仔细打量了我一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问:“小兄弟,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啊?”
我越过他想车站走去,我现在只想回家。
老道士意味深长的问:“你昨晚没事吧?那个叫思恩的女孩呢?”
我身子猛的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
周围的路人注意到了我严重的疯狂,纷纷驻足观看。
老道没有一点的不自在,悠然的看着我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
我死死盯着他,声音愤怒得有些颤抖:“你究竟是谁?”
老道笑着说:“我是清水道长啊。”
“你是清风道长吧?”我听他一说,冷笑一声“你腰里那个纸鹤是清风道长给我的,怎么会在你手上?”
第一次遇见清风道长时,他让我见到清水的时候把这个纸鹤点燃,但我却将事情忘了清睡最后将纸鹤收了回去。现在这纸鹤出现在清风的腰里,很可能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清风给我的那纸鹤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左边翅膀少了一个角,我当时拿到那纸鹤对这点印象很深。此刻这只翅膀少了一角的纸鹤赫然别再清水道长的腰里。
我本来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长得那么相像的两个人,一开始就怀疑清风和清水就是一个人,只是没有当面说出来。
老道也不否认,说:“你就叫我清水吧,我来是告诉你有办法可以就那个叫思恩的女孩。”
“你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是因为这个来的,他一定有别的目的。
清水老道说:“你只要去枉死城??????”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我早就该想到,小爱和孙宝财幕后的人是你!”
清水老道笑眯眯的看着我也不否认,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随即我冷笑一声不再理他,转身奔车站回家。
清水老道在我背后喊:“我在这等你。”
我一路匆匆赶到门口,意识到自己脸上全是血迹,没敢贸然敲门进去。
这时,对门宋大爷家的小孙女从对门溜了出来,手里拿了把水枪。
我过去一把拿过来,弄了水将脸洗了洗将空枪还给她。
宋小丫头将我将她的水枪水用完了很不满,瞅了我一眼又钻回去节水去了。
我这才敲了敲家门,好一会门才开。
我爸见我脸色一滞,微微有些诧异问:“你这几天都跑哪去了?”
我一见我爸就犯怵,扭捏一会儿问:“我??????我妈怎么了?”
我爸这才闪身让我进去。
我刚进门,他又叫住我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想起昨晚的一切,心里有事一阵翻江倒海。但我不打算把这些告诉家里人,便摇了摇头。
卧室里窗帘拉着,很暗。
我妈睡在床上,还没醒。
我转身看了看我爸,他叹了口气说:“尽早刚好。”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问:“到底哪病了?”
他看我一眼,走上去弯腰将我妈头发撩起,说:“你看。”
我赶忙凑上去,就见我妈脖子后红了大片,耳朵后面一个大疙瘩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大惊,怎么会这样?这个疙瘩我见过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没到医院看看?”
就在这时,就见那疙瘩颜色突然淡了下去,那血色慢慢地向周围皮肤蔓延起来。
我爸惊慌道:“又来了。”说着,从衣服里取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点水往那疙瘩上一抹。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红色又慢慢地聚到了那疙瘩里面!
我看着鲜艳欲滴的肉瘤,心里害怕至极。
我爸慢慢说:“前几天,她突然身上全是红斑,人简直像疯了一样见人太吓人了??????”
我声音发瑟,问:“没去医院?”
我爸摇了摇头,说:“去了,什么也没察出来。倒是有个道士给了我这个,”他中我扬了扬手中的瓷瓶:“想不到这么管用。”
我不用问也知道,这人就是清水老道。我脸色也变得很不自然,我当然不会觉得这时他在好心帮我。
我爸没有看见我的脸色,继续唠唠叨叨一会感谢清水老道,一会又担心瓷瓶里的符水不多用不了几天,显得一筹莫展。
家里唯一的女人倒下,他显得很不安。平时他可是个闷葫芦,还整天烦我妈唠叨。
他说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还没做早饭呢,你在家看着我去买些早点。说不定还能碰见那位活神仙呢。”说着将手里的瓷瓶交给我,一阵嘱托后才出了门。
我在床边坐下,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屋里再没有一点声音。
我妈睡得很安详,嘴角还带着笑。我细细的端详着她,她眼角的鱼尾纹似乎更多了,脸色也黯淡了很多。
我看着看着,心里的难过就慢慢溢了出来。从小到大,无论遇到难过的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我眼睛一热,几滴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将头枕在她旁边,低声抽泣了起来。
我遇上了大麻烦,像漩涡一样吸着我。我失去了心里暗恋的女孩,身子最后都没有看清她一眼。
我低低的在她耳边说着,将自己的心绪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她依然静静的睡着,嘴角微微的扬起像是在安慰我的悲伤。
我就这样弯着腰,将头靠在她肩膀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凉嗖嗖的,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我揉揉眼睛,手边一空。我妈不在床上!
我是里窗帘掩的很密,我赶紧直起腰来走进客厅,一个人也没有。我看看表,八点四十。原来我刚才就眯了一会儿。
“妈。”我喊了一声,没人应。
家里就这么大,我心里一紧,难道她出去了?这时厨房里响了一下,“当啷”一声可能是勺子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问:“妈?”说着向厨房走去。
果然,她背对着蹲在角落在捡什么东西。
我喊了一句,她像是没听见一样。我慢慢走上前,就见她耳朵后那个肉瘤周围,一片的血红!
我轻声问:“妈,你干什么呢?”
她猛地回头,我顿时吓得呆住了。只见她一张脸满是大块的红斑,眼睛里全是红丝。那双眼睛里完全是陌生的东西,她尖利的笑了一声突然举着手里明晃晃的东西想我刺来。
我大惊:“妈,你干什么!”说话间,举手堪堪将她拦住。
一把尖刀停在我的眼前,几乎抵住了我的鼻尖!我大喊:“妈,是我小亮啊!”
但是她仿佛听不懂我的话,手上仍旧拼命使劲。我握着她手腕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我能感觉出来,此刻的她真想杀我!
她表情凶恶根本是另外一个人!突然她抛开手里的刀子,张口向我咬来。
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大喊一声心里惊惧非常!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动静,我爸回来了。他见了这些大惊,大喊:“符水呢?快用符水!”
我吸着凉气说:“在床上放着。”
一会儿功夫,我爸拿了那瓷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厨房里已经乱作一团,我手腕上的血流了一地,染的我妈一嘴的鲜红!
我爸将那瓷瓶里的符水往手里到了一些,伸手往我妈而后摸去。
我赶紧用力抓住她,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国际的事情。
随着那符水,我妈脸上的红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脸色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嘴角的血迹看去触目惊心。她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爸走上前看了看我的手腕,没说什么将我妈抱起来走进了卧室,又帮她擦去嘴角的血。
我妈过了一会又醒了,对刚才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她见了我,怒斥道:“你这几天跑哪疯去了?”
我低头不语,我爸说:“先吃早点,先吃早点。”
我妈在饭桌上又数落了我两句,才觉得满意了些。我低头认错,接过反倒让她有些意外,诧异的打量起我来。
“呦,今天真么受教?说吧,又闯什么祸了?”她斜着眼,一副之子莫若母的样子。
我说:“没有,你怎么老是这么看不儿子。”
她看看我爸,又看看我纳闷道:“你们俩怎么都怪怪的?”
我爸笑了声说:“别瞎想了,小亮能闯什么祸?”
我妈脸一板说:“要是平时,你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先骂他了!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爸干笑一声,见我妈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知道糊弄不过去,突然冲我喝道:“臭小子,你闯了什么祸,还不老是交代!是不是又打架了?”说完冲我眨了眨眼。
我立马醒悟,配合起来。平时我爸没少训我,所以我们默契颇深,不一会儿我妈就信以为真。
见我爸将我“训斥”的狗血淋头,摆手说:“算了算了,都别说了。”
我们父子俩这才消停下来。
我妈瞪我一眼夹给我一根油条,骂:“都多大了,还像毛孩子一样到处打打闹闹的。”
以前每次她都是这样,将正在被训斥的我从我爸手里救出。
我低头啃这油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吃过早点,我妈在厨房收拾起来:“厨房怎么这么乱,遭贼了?”还好我将厨房的血弄干净了,不然还不知道她怎么样呢。
我爸坐在沙发上一脸忧虑,默不作声。
我心绪不宁,便借口出门转转。
接近正午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路人川流不息。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车站。一辆公车正要开动,我一愣立马蹿了上去,差点被门夹住。
到站下车,我向前走着。老远就看见清水老看着我笑。
他等我走近,笑呵呵的说:“我说过你会回来的。”
我面无表情的问:“你说吧,想怎样?”
清水老道眼中异光一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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