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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殷紅的晶光,逼得室内莲池五老及木阳道长同时无法睁着双眼。
但闻一声轻笑,莲池五老和木阳道长同时睁眼一看,满室晶光已没,倪有庆业已双手空空,神色颓然地木楞正当场,那只‘碧血浮光剑?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七绝先生”手里。
“七绝先生”缓緩地睁开闭上的眼睛,碧血浮光剑—送,递到倪有庆身前,和祥的说道:
“孩子,拿回去,用不着如此伤心,你这碧虹剑诀最凌厉的第六招‘气盖河山’虽然已经領悟,但因你的内力不足,无法发挥全部的威力,以致给人有机可乘,来来,我把你的缺陷补上,就算你我初次的見面礼!”
倪有庆把剑入鞘,用感激的目光瞥了七绝先生一眼,恭声道:“多谢老前辈的成全。”
“七绝先生”微微一笑,轻轻—拍他的肩膀,说道:“坐下来,等下若感—股热流在你全身流动.你就运功 相应,切记!”
于是,二人就地而坐,七绝先生双手抵在倪有庆的背后,开始行功起来。
片刻之后,倪有庆隐隐觉得一股奇烘热流透身而入,他依照吩咐运功应和,循着全身经脉而行,他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就在这股热流通过十二重楼,正当沖破生死玄关“任督’两脉的紧要关头一一蓦地一一两条人影恍似鬼魅般,毫尧声息地掠八室中,快如闪电,分别向倪有庆和七绝先生二人扑去。
这突如其来的兀变,等到木阳道长和莲池五老发觉已经迟了一步,二条黑影业已掠过六人的头上,木阳道长怒喝一声,“鼠辈,你们敢!”尚未出口,情势又变——一只闻二声惨嗥过处,二个偷击的家伙,好像撞上铁墙般,被一道无形的劲力反弹倒出,跌落室角昏死过去。
再看倪有庆和七绝先生二人。有如老僧入地般,对于有人偷击之事,竟然置若罔闻。
到底怎么回事?木阳道长等六人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的突变是事实,但真象已摆在众人之前,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此时,倪有庆缓缓睁开眼来,当他目及木阳道长等六人的神色之时,茫然道:“掌门人,刚才发生什么事儿?”
背后传来“七绝先生”的语音,道:“二个乘危愉击的家伙,被你神功告成的刹那,以溢出体外的劲力,震昏倒地啦!”
倪有庆慢慢地站身而起,愕然道:“晚辈不相信天下有这等奇迹?”’“七绝先生”笑问道:“娃儿,你知道我导入你体内的那股热流是啥?”
倪有庆漠然道:“晚辈不知。”
“七绝先生”道:“那是我的本身真元!”
倪有庆惊叫一声,道:“什么?若前辈你把本身的真元注入晚辈的体内?”
“七绝先生”点头含笑道:“不错!我把三分之一的‘太虚神罡’内力住入你的身上,现在你已经挤身一流高手之上,除了像我等几个老不死的人物外,你巳成为天下最年青的高手!”
倪有庆仍是不解地道:“晚辈身上虽然俱有老前辈三分之一的真元,但在行功之际遇人偷击,不死或重伤已算侥幸了,怎会反而伤人于无形之中呢?”
“七绝先生”笑道:“这点我不说,你一辈子也想不山其中道理,因为我练的‘太虚神罡’,与别的神功迥然不同,如果俱有六成火候,太虚神罡’对敌之时,不但用不着本身的真力与敌相拼,同时可惜敌人的功力攻敌人本身,这是太虚神罡奇妙之处!”
话到这里,忽从怀中摸出一本羊皮小册递给倪有庆,接下道:“其中秘诀都在小册里面,你不妨拿去参悟,不出半个月定有惊人的发现,观在你已增加一甲子的内力修为,堪与太玄教之人放手一搏了,你走吧!少林寺没有你那柄宝剑,无法震临强敌!”
倪有庆听了这些话,一时感动得不知如何称谢,久久才道:“老前辈的厚賜成全,晚辈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七绝先生”挥手道:“谁要你报答,走,走,只要你能多为武林伸张正义,我就心满意足啦!”
倪有庆抱拳环揖道:“那晚辈告辞了。”
身形一闪,踪影已失。
木阳道长朝着“七绝先生”稽首道:“二位来敌先生欲待如何处治?”“七絕先生”扫了昏此在地的二个来敌一眼,淡淡道:“他们二人已经不能再去为恶江湖,放他们自己去了却残生吧!”话罢,转对莲池五老道:“五位者弟就请连背靠坐,,我要替你们把体内‘天魔绝阴掌’余毒逼出。”
莲池五老感激地望着七絕先生,齐声道:“有劳老兄費神,此德永铭难忘。”
“七绝先生”微微一笑道:“区区小事,五位老弟何用如此挂怀!”
于是,开始替莲池五老祛除体内余毒,木阳道长深怕再度发生意外,迭忙凝神戒备,以防万一。
※ ※ ※
第四天的中午时分,倪有庆已经抵达嵩山,嵩山是五岳之一,山势雄伟,峭岩嶙峋,怪石峥蝾.层峦叠嶂。
嵩山三阙是指太室,少室,开母三石阙而言,名闻天下的少林寺,巍然峙立在少室峰,宏伟的广宇,令人望而生出肃穆之感。
倪有庆来到少室峰半腰,斜攒里嫁出一位黄袍增人,打讯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大名?欲上少林寺有何贵事?”
倪有庆打量了黄袍僧人一眼,揖手道:“在下倪有庆,有事求见贵掌门人。”
黄袍僧人低“哦”一声,肃容道:“原来是倪有庆施主,小僧冒读之处万请海涵,由这里上去就有寺中之人接待,小僧职责在身,恕不能带路,请!”
“谢谢大师。”
身形~晃,直向山顶掠去,这—段非常顺利.没有人出来拦阻,眨眼间,他已出现在少林寺大门之前,大门口有二僧人看守,倪有庆未待僧人开口,揖手一礼,说道:“在下倪有庆,有事求见贵掌门人,烦请……”
一阵宏亮的佛号,由寺内传出,接着,少林掌门人了风禅师含笑地迎了上来,道:“者衲早巳接到倪施主驾临敞寺的消息,想不到竞这么快就赶来,待慢之处…-”
倪有庆忙迭地道:“那里,那里,倒是在下以前冒犯之举,实在歉疚……”
了风禅师挥挥手,豪放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小施主再提这些做甚?”
二人来到一间洁净的静室,刚刚坐定,倪有庆蹙不住满头疑云,首先启口道:“掌门大师,贵寺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丁风禅师幽幽一叹。道:“谁说洠в校馐虑橄缘梅浅@肫妫钊艘神纪蚍帧!
倪有庆讶然道:“到底发生什么离奇事儿,使掌门人大师感到疑惑不解?”
了风禅师缓缓地合上双眼,用回忆的口吻道:“事情是这样,昨晚三更未到,太玄教主冥府至尊亲率教中高手三十余人侵犯敝寺,老衲自得上官施主的奔告之后,早就准备与来敌周旋到底,冥府至尊声言如果不服从‘拘魂令’的指挥,就要血洗少林寺,老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堂堂一个名门正派岂能慑服在邪鹰外道的淫威之下,双方谈未三句便动起手来,就在双方刚刚动手之际,蓦见一条绿色人影在动手之人的周围一转而没,所有动手相搏诸人,恍如若魔似地木立场中,杲楞的直着二眼,动也不动,原来是穴道受制。
冥府至尊目睹此景,脸色陡变,突然一道朗铮铮的语惊,从四面八方的传来,道:‘野皇帝’有令:“请太玄教众人即速离开少林寺,不得违误!”
冥府至尊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挥手解开他的教中弟子,一声不响地撤离敞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者衲一时疑念顿生:第一;这条绿色人影是男是女?用什么身法封制相搏之人的穴道,老衲不但洠Э宄俏悔じ磷鸲嘉薹ㄇ瞥觯仗熘拢哂写说群本男Γ康诙禾檀舜吻愠捕觯康氖且鹆嗣排桑趺刺四抢曙o5拇埃悴徽蕉耍降孜卧颍炕褂心俏灰盎实凼遣皇俏裟晡迤媸⒒岬渫蛘删值奈髅疟克胩逃泻卧ㄔ矗吭醯牧じ磷鹫獾热宋锒伎咸幕埃俊
倪有庆静静的所完之后,慨然道:“掌门大师,你这几个疑问,我都能夠给你回答。”
了风禅师寿眉一展,神目倏睁,道:“当真?”
倪有庆点头道:“第一点,那条人影是个女的,她可能跟我有点关系,但现在尚不能完全确定,她就是南海一派‘南海仙姑’传人……”
了风禅师摇首打岔道:“不会,不会,南海仙姑坐化之前从未收过徒弟,那会冒出她的传人?”
倪有庆道:“可是事实俱在,太玄教开坛那天,跟在玄魔女身后那位白裙曳地,手抱七弦琴的少女就是南海一派的门人,她亲口对我承认了!”
了风禅师喃啸自语般地道:“这就奇了?”
倪有庆又继续接下道:“第二点,野皇帝正是昔年五寄盛会的西门豹,他因祸得福,尽得‘天魔神君’绝学,以此绝学为饵,驱使太玄教群魔供他指使,据‘七绝先生’说:冥府至尊只是一个傀儡,真正幕后主持人是野皇帝本人。”
了风禅师修眉一蹙,低叹道:“自古以来,‘名利’这二字不知埋没了多少英雄豪杰,唉!看来江湖上又要多事了。”
倪有庆突然问道:“掌门大师,野和尚与蓬发怪人他们一行人没有来到贵寺?”
了风禅师道:“太玄教众人撤走之后,他们刚好赶到……”
倪有庆迫不及待地打断弹师的话,急声道:“怎么没有看见他们?还有那位上官建明呢?”
了风禅师道:“他们已经离开敝寺。”
倪有庆惊讶道:“离开?他们上那儿去!”
“追踪太玄教诸人而去!”
“什么,追踪太玄教背后去干啥?”“他们本来要等小施主驾临之后才作决定,可是那位白衣姑娘却提议乘势直捣太玄教总坛,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啊!”
倪有庆霍然站身而起,揖手为礼道:“打扰禅师清修,在下就此告辞!”
了风禅师愕然道:“小施主匆匆而来没有半个时辰就要走,欲上何处?”
倪有庆道:“我要随后赶上他们!”转身朝室外走去。
了风禅师低宣一声:“阿弥陀佛,小施主前途保重。”
倪有庆的身影已杳。
倪有庆下了少林寺一路向吕梁山赶去,他心系蓬发怪人一行人的安危,昼夜兼程赶了—
天一夜,仍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
“凭我现在的功力加上‘惊鸿一瞥’轻功绝学,竟会赶不上他们?难道发生什么意外之事不成?”
经过“北绝”导入三分之一内力的倪有庆,前后一天之差,已判若两人,内力修为已增加一甲子,轻轻一掠就是几丈,毋怪他会生出疑念。
心念甫动,抬头起处,一条大河阻住去路,他—时心急抄着近路,想不到竟有河流横阻,身形一刹,放眼白浪涛涛的河水,心念一转,暗忖道:“这条河流,宽不下五十丈,何不借此—试现在的功力进展到什么程度?”
真气一提,“三转九梯步”应念而出,身形随念拔起一他的身形在空中一变,疾向河心掠去,身子快将及涉水面刹那,倏地騰空再起;一次一一二次一一三次一二一声锐啸过去,业已掠到对岸,回顾白浪翻滚的河水,不自觉的吸了一口长气,暗自庆幸道:亏我一时想出这个方法,否则.横河无舟渡,岂不望河兴叹?”
日落西山,穿过一片树林,前面是个市镇,几天来的奔驰,他有点饿了。
“来安客店”四个大字高悬大街上,倪有庆不自觉地走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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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罪有应得花下鬼
“客官,要打尖或下酒?我们这里有的是干净上房,酒菜兼备,美味可口,镇上再无第二家。”
一本生意经出笼,店伙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倪有庆略为打量一下,心想这一家还算不错,歇一歇明天再赶路,反正已经追不上了他们子,于是点头道:“给我准备一问干净的上房,吃过了饭就要休息!”
“客官请上楼,小的叫人给你准备,包苏你满意,请!”
店伙在前引路,上了楼,倪有庆隨便地坐上一个靠窗的座位,点几个小菜自酌起来。
蓦然,一声清脆的语音传进他的耳朵,道:“请问兄台贵姓大名?”
倪有庆自顾低头白吃,洠в性谝饴ド纤闹艿目腿耍胛徘宕嗟挠镆簦芬豢矗∫桓瞿暝级舷碌拿郎倌辏羧涣⒃谒拿媲啊
“这人我不认识呀!”
他心里想着,不禁脱口道:“这位兄台可是跟我说话?”
美少年俊目—转,笑道:“我站在你的面前,不是跟你说话还会有谁?”
他俊目一转,闪出二道媚人的眼光,倪有庆心头一震,暗道:“这美少年有点邪门,他们的眼神会勾人心魂。”
口却说道:“阁下是谁?我不认识你呀!”
俊美少年“卟嗤”一笑,道:“我们初次相逢,你当然不认识我!”
“他这一笑有点像个女人?”
倪有庆心头掉起一片疑云,竟然忘记答话。
“你怎么不开口啦!”
倪有庆霍地一醒,问道:“既然不相识,问我之名干什么?”
美少年道:“就是不相识,我才问你,若是相识,何用再问!”
倪有庆不禁再度打量美少年起来,他愈看愈觉得这位美少年不像男人,但人家明明穿着男人的农服,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怎可随便断定不是男的?美少年望他这种神志,脆声笑道:“你尽往我身上瞧干嘛?我可不可以同你一桌坐下来?”
“连声音都像女人的口音,啊!是易装的假货!”
倪有庆心念一动,我何不如此如此,当下点头道:“可以,可以,兄台贵姓?”
美少年毫不客气的坐在倪有庆对面位子,笑着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倪有庆道:“在下盛庆倪!”他从来不说谎,不觉有点愧然。
美少年神色自若道:“久仰,久仰,小弟贺西门,以后请多指教!”
倪有庆暗骂一声:“活见鬼,这名字是我胡思出来的,你什么地方听过,那来久仰二字?”
但他笑在心头,不露形色的道:“贺兄这个名宇很生疏,府上在那里?”
美少年仍然笑吟吟道:‘这个让你自己去猜!”
“我猜不出来!”
“那我们暂时都不要说出!”
倪有庆没有什么表示,美少年接着又道:“倪兄欲上何处?”
倪有庆心头大震,脱口道:“你叫我什么?”
“倪兄!”
“我不是姓倪,我是姓盛!”
“但我喜欢叫你的名字,难道不可以吗?”
倪有庆恍然而悟,赫然一笑道:“欢迎,欢迎,那我也称一声‘西门兄’!”
美少年心里一抖,呐呐道:“为……什……么?”
“难道不可以吗?”
倪有庆说着,手一招,一位伙计走上来问道:“客官要什么?”
“再来几样贵店的拿手好莱,一壶酒,还有酒杯,筷子。”
伙计喏喏的应声退去,不久端上了酒菜,酒杯筷子,倪有庆斟满了二杯酒,说道:“西门兄,来,这一杯庆祝我们初次相逢,干!”
一饮而尽,美少年也拿起—杯酒饮了下去,同时道:
“谢谢倪兄。”
倪有庆眉头道:“西门兄,贵庚?”
“十九!你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