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死娘娘”满脸疑惑地道:“令师生成何种样儿,你说出来听听!”白欺霜想了一想,道:“家师生得比你还要漂亮,不过……”
“不过什么?”
白欺霜望了望“注死娘娘”一眼,才缓缓道:“她没有妳这媚人的劲儿!”
听到这里,倪有庆差点笑出声来,注死娘娘心知受弄,冷哼一声,道:“小丫头,你再不说实话,我就不客气了!”
倪有灰暗骂道:“你多大几岁,竞叫人家小丫头!”
原来注死娘娘驻颜有术,倪有庆又不知她的来历,所以认为她是三十岁的人。
白欺霜天真无邪地道:“我说的话句句是事实呀!”
注死娘娘欺身朝她抓来,这忙横闪道:“慢来,慢来,我说.我说实话。”
“注死娘娘”顿足道:“要说快说!”
白欺霜无可奈何地道;“家师名讳我实在不晓得,不过她却喜欢穿着淡绿色的衣服……”
“蝶蕊夫人”脸色倏地一变,趋前道:“你说令师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欺霜一愕,不知她为什么,对家师的衣色如此紧张?于是淡谈答道:“淡绿色!”
蝶蕊夫人娇躯一颤,凑嘴在“注死娘娘”耳边不知说些什么,注死娘娘回头望了倪有庆一眼,蹙眉对白欺霜道:“令师一向住在南海,或是常常外出?”
白欺霜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我记得家师很少外出!”
“注死娘娘”好象想起什么,又道:“你离开令师已有多久?”
白欺霜怡然答道:“约有四个多月!”
“注死娘娘”脸色一沉,道:“是谁叫你到这里来卧底?”
白欺霜神情自若地道:“太玄教之人请我来的!”
“胡说!太玄教有谁认识你要你来卧底!”
蝶蕊夫人突然插口道:“娘娘,她的话没有假,是纷山分坛二位不长眼睛的弟子邀她来的。” 注死娘娘“哦”的一声,道:“有这回事,奶奶知道不?”
奶奶?谁是她的奶奶?倪有庆听得有点迷惑起来。蝶蕊夫人应声道:“可能知道!”
“注死娘娘”此时射出二道骇人的精芒,注视白欺霜道:“将你鬼丫头留下来,不怕老的不出头!”
话落,欺身,疾如闪电般,朝白欺霜抓去!蓦地一一“铮!”的一声扣人心弦的琴声,倪有庆陡然心神大振,而“注死娘娘”却刹住身形,楞直的望着白欺霜。
白欺霜—手抱琴,一手扣着线弦,沉静地道:“娘娘敢听我弹一曲否?”
“注死娘娘”阴森森地道:“我那有问情听你弄鬼,丫头认栽吧!”
一步步地向白欺霜逼去,白欺霜对她欺来之势,视若无睹,细手一拔,“铮!铮!铮!”
连连弹出三响。
“注死娘娘”听到这三声琴音,恍如着魔似地,两眼发直,停身不进。
接着,白欺霜细手不停地继续拨下去,只闻一阵柔和悦耳,醉人心神的琴音,悠悠入耳,这阵琴音在倪有庆听起来,心旷神怡,有如置身仙境,周身舒畅无比,但在“注死娘娘”的感受,可就不同了,她有如陶醉在往事的梦境里,一切的喜,怒、哀、乐.尽露于神色之间一一蝶蕊夫人目睹此景,大喝一声,道:“娘娘,你别着了鬼丫头的道儿,这是“七绝魔音”,快扫除一切杂念,把她抓起来!”
这一声大喝不啻是一记春雷,把注死娘娘从如醉如痴的梦境中醒过来,她嘿嘿一笑,再次欺身逼去道:“小丫头,你敢弄鬼,娘娘差点就着了仿;的暗算……” 突地一一琴声由柔和而变为急促,有如千军杀伐,万马翻騰,高昂激厉。
注死娘娘的身形又是一滞,不过这次她有了准备.冷哼一声,运足全身功力,施展成名几十年的“子午离魂法” 似幻似真的好象鬼魅般,向白欺霜当头点去!
变起仓促,倪有庆欲出手接援,已经来不及一一眼看这刻不容緩,白欺霜即将溅血当地刹那一一突变又起一一只听一声裂帛般的大响,琴声戛然而断.同时,人影一分,白欺霜应声栽倒,注死娘娘却反弹而出!
事起突然,倪有庆和蝶蕊夫人不约而同地寒叱一声双双分别扑出,倪有庆扶起白欺霜的娇躯,蝶蕊夫人刚好接住反弹而出的“注死娘娘”。原来,“七宝文王圣琴”的好处不仅能够藉声伤人子无形之中,同时还能发出一团无形的罡气护住弹琴之人,三尺方圆,敌人无法接近。
好在“注死娘娘”是一个一代魔女,功力已入化境,定力又强,而白欺霜的功力悬殊,又未练到以意仿臻的地步,否则注死娘娘早巳倒地呻吟了。
话又说回来,白欺霜虽然尚未练到以意饬人的地步,可是“竹林四贤”的遗物“七宝文王圣琴”的威力,端非等闲,就在注死娘娘即将触及白欺霜当儿,白欺霜把心一横?走两败俱伤之路,用尽全力弹出“七绝琴声”最后那一线谱,“铮”的一声大响,注死娘娘尚未沾到白欺霜之前,陡觉血气—翻,功力不继,整个身子已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劲力弹出,而白欺霜也因真力耗尽,应声栽倒。
倪有庆扶起白欺霜,只见她脸色呈白,毫无半丝血色,软绵绵的身躯,半点气力也没有,双眼紧闭,口吐幽香,半昏状态。
倪有庆心里一急,心想她不知被注死娘娘伤在何处,怎么如此软弱无力?于是,双手抵在她的背后灵台穴,将他本身的真元输入白欺霜体内。
“注死娘娘”身受一点内伤,只要调息—阵就不妨事,这时,蝶蕊夫人心生毒念,想利用倪有庆替白欺霜行功,无人給他俩护法的机会,一举把他二人击在掌下。
毒念—动,移步向二人欺去,突然,一道冷冷的语音起自背后,道:“你想干什么,站住!”
蝶蕊夫人悚然一骇,什么人来到背后都未察觉,猛地转过身来,目光所及,凛然后退半步,一个黑衣蒙面人业已站在门口。
这蒙面人是谁,他怎能闯进禁宫?蝶蕊夫人心念未了,蒙面人巳开口道:“你们一向都是乘人之危而下手的吗?”
蝶蕊夫人冷叱道:“住口!你是谁?怎地不敢亮相!”
蒙面人冷嗤道:“我是谁,哼!凭你还不配问!”
蝶蕊夫人几时给人奚落过,脸色一沉,杀机毕露道:“狂徒,好大的口气,本座不信你有多大能耐!”
身形一晃,欺身罩来,黑衣蒙面人手一挥,道:“且慢!要打这里太窄,等他们调息之后,再到外面的地方放手一搏!”
这时,注死娘娘已经调息完毕,缓缓站起运,娇声道:“珠儿,暂退一旁,由娘娘来对付他!”
说着,走到蒙面人五尺之前停足注视有頃,冷然道:“阁下认识我吗?”
黑衣蒙面人笑道:“虽然不认识,但却知道你是谁!”
“注死娘娘”哦的一声,蒙面人又接下去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谁,同时也知道你的出身来历!”
此话一出,注死娘娘脸色倏变,还未开口,蒙面人再次接着道:“你和,注生娘娘’二人是个同母不同父的姊妹,你就是‘冥府至尊’的亲生女儿,但因……”
“住口!”
注死娘娘全身猛颤,心凛已极,冷叱一声,截断黑衣蒙面人的话锋,戟指着他,厉声道:
“既然知道我的秘密,休想活着出去,你是谁?快说!”
这时候,倪有庆业已调息完毕,白欺霜刚才倒地并没有受伤,只是耗力过多经倪有庚以他的本身真力输入,现已恢复八成,二人双双站起来静观变化。
黑衣蒙面人一看倪有庆白欺霜二人功力已经恢复,于是接口道:说着率先向外走去,注死娘娘回顾倪有庆白欺霜一眼,其意似:二位想乘机溜走吗?倪有庆怎会看不出她的用心,暗哼一声,拉着白欺霜。
“霜妹,到外面去!”
二人相继跟在蒙面人后面,朝外走去,接着是蝶蕊夫人和注死娘娘。
蒙面人好象对这禁宫很熟悉,一弯二拐,穿过二间厢房,来到一座满植奇花异草的宽阔庭院,倪有庆并不生疏,它是白欺霜将他从前殿引到林间的一座花草香扑鼻的花圃。
五个人鱼贯而出,来到广庭分二边而站,蝶蕊夫人注死娘娘二人站在一起,倪有庆和白欺霜站在黑衣蒙面人之后。
这座满植花草的庭院,曾布下奇门阵图,黑衣蒙面人如何的闯入,实出注死娘娘的意料之外,双方站定,蒙面人首先开口道:“我知道你注死娘娘的身份不愿給世人晓得,所以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阁下同意不同意?”
注死娘媲心里一动,冷冷道:“什么建议?”
蒙面人道:“就以你的身份为条件,我永不向人揭开你的秘密,而你今宵不向我身后二位年青人留难,咱们现在化干戈为玉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知阁下尊意如何?”
注死娘娘冷冷一笑,阴森森道:“你认为有此必要吗?”
黑衣蒙面人道:“那你以为放手一搏,就能稳操胜卷吗?”
注死娘娘格格一阵银铃似的娇笑,道:“还要加上一句你们三人的命!”
她这种银钤般地娇笑就是杀人之前的前兆,倪有庆微由鼻中发出一声冷哼,没有开口,黑衣蒙面人沉静地说道:“阁下放手相搏之前,不妨先衡量衡量普天之下,能知你的身份之人有几人?然后再出手一搏不迟!”
这句话竟然起了很大作用,注死娘娘不觉埋头沉思起来、蝶蕊夫人突然道:“娘娘可别听他的,他能担保倪小子和白丫头不会泄漏吗?”
注死娘娘砰然一动,冷笑道:“我已想到一条妥善又绝对的方法!”
罴衣蒙面人并不感到意外,淡淡地道:“杀人灭口,的确万全之计,不过……”
“不过你会感到失望,是吗?”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格……格……”
注死娘娘倏地仰天娇笑起来,这种笑声笑得令人血气翻腾,蒙面人昂头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锐啸,压住注死娘娘的笑声 要不是这声锐啸,倪有庆白欺霜差点就忍受不住。
笑声锐啸一停,蒙面人冷冷道:“你这种鬼笑的玩意儿,还难不倒在下!”
注死娘娘侧顾蝶蕊夫人道;“等一下不准你插手,看着那二个年青人就是!”
话罢,转对黑衣蒙面人冷笑道:“是你阁下知得太多,并非我心狠手毒,留你不得。接着双足一挫,身形倏地而起,快如电击,出手就是狠招,黑衣蒙面人冷笑声起,头微偏,胸橫移,闪过一击。手疾伸,向注死娘娘肩头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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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蛇女大法真邪门
二人出手就是阴辣,狠毒,高手过招,志取先机,烦刻间,已经交手二十余招,招招够绝,谁也占不了上风。
注死娘娘眼看三十招已过,无法奈何对方,杀机陡起,倏地跃退三步,蒙面人心知她在使诈.并未追击过去,果然没错,注死娘娘两袖一挽,散出细如牛毛的银针,了无声息地向蒙面人击到。
蒙面人身形—转发出一股劲气,把银针逼得四外纷散,同时冷笑道:“你这子午离魂针也不过如此!”
谈音未了,蓦见满天银针有如豪雨般,又向他全身罩至!蒙面人临危不乱,倏地击出一把约有一尺半长蛇短剑,化成一道淡烟,拔身而起,只见一道剑光在空中一旋,注死娘娘一声惊噫尚未出口,几声微微响过处,满天银针如沉大海,蒙面人业已着地,冷哂道:“阁下还有什么玩意儿,尽管使出,不过象刚才这些不成气候的东西,最好别再搬出来现丑!”
活中带刺,注死娘娘气得七窍生姻,怒不可遏的骂道:“狂徒,找死!”
全身骨格微响,双手倏地暴长半尺,掌心呈灰,平胸推出一股狂风,直向蒙面人卷至!”
蒙面人一看就知是阴毒的功力,不敢硬接,足一点,拔身而起,身在半空一翻,短剑一撩,幻起千道剑气,一式“游龙下击”只见一麟剑光未见蒙面人,疾向注死娘娘射去,这缕剑光瞧得倪有庆动容,暗呼道:“这不是剑术最高妁化境‘身剑合一’吗?”
倪有庆暗呼未了,那缕剑光已经射到注死娘娘头顶三尺的地方,注死娘娘脸色逐变,周身冒起丝丝紫气护住她的娇躯,她不闪也不动,准备硬按剑一击。
就在此际,一声:“接不得!”
人随声至,一条人影快得令人无法窥清地从注死娘娘头頂穿过。
只闻一声闷响,剑光倏敛,蒙面人被—股劲力弹出丈外,尚未落地,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艳妇,骇人的是,蒙面人那支短剑业巳经落在她的手中。
倪有庆白欺霜同时惊呼道:“啊!玄魔女!”
蝶蕊夫人娇喊道;“奶奶,是你!”
注死娘娘却眼睁睁地望着‘玄魔女”没有开口。
黑衣蒙面人瞧清夺他短封之人后,蒙巾里的殷色大变,全身一抖,暗道;“我已练到剑术最高化境‘六合一气之地步,不但不能伤她,反而披她夺去手中之剑,魔女的功力委实已臻百物不侵之境!”
玄魔女翻来看去手中短剑有顷,蹙眉喃喃道:“老匹夫真未死,昔年真的给他逃过劫数!”
语此,目注黑衣蒙面人道:“这把剑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黑衣蒙面人冷冷道:“什么地方得来,你阁下管得了吗?”
“玄魔女道:“你别嘴硬,只要你好好的回答,我绝对不向你们后辈下手!”
话此,语音一变,沉声道:“你与‘谪仙三俠’有何渊源? 南侠’那个老匹夫现今躲在什么地方?”
有关‘谪仙三侠’之事,倪有庆巳在千秋谷绝顶听童顏老者“长生不老人上人”说过,玄魔女此语一出,倪有庆暗自忖道:“这位蒙面人会不会是三侠唯一选过劫的南侠之门人?”
他忖念未毕,蒙面人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玄魔女眉头微蹙,诧然道:“你大笑什么?”
蒙面人笑罢,徐徐说道:“我知道你玄魔女耿耿难释的就是他老人家一人,告诉你,在下就是滴仙三侠仅存的‘南俠’门人,现在妳别急着想知他老人家的居处,不久之后他老人家就会自动前来找妳决算那笔纠缠不清的总帐,你放心好了。”
“玄魔女”冷冷道:这样也好,省得老身再去找他,现在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诉‘南侠’说老身随时等侯他,还有这支‘天龙’剑.暂时放在我处,叫他一起来拿也可。”
蒙面人指着倪有庆白欺霜对玄魔女道:“要就连他二人一道走,不然在下还要领教阁下的绝学!”
玄魔女截然道:“不成,他俩一个是老身的叛徒,一个是私间禁宫,非留不可!”
蒙面人顶道:“我也是私闯禁宫,妳怎么不连我留下?”
“玄魔女”脸色一寒,面罩秋霜,冷冷道:“为了带信给‘南侠’,老身特别破例让你离去,你别不识抬举,惹我生气你就走不成!”
蓦地一一一道绿影微闪,同时传来柔和的语音道:“三位现在不走,欲待何时!”
语音未了,一个奇迹立现,玄魔女手中那支‘天龙’剑倏地无声息地被人夺去,蒙面人只觉眼前绿影一逝‘天龙’剑又回到他的手中。
他骇然大动,柔和的语音一落,他扬声道:“二位跟我来!”
率先拔身而起,白欺霜蓦闻柔和语音,惊呼一声:“啊!师父!”尚未出口,倪有庆拉着她的纤手道:“霜妹,快走!”双双跟着蒙面人掠去。
事出突变,注死娘娘和蝶蕊夫人冷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