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得慰于九泉。请!(关仁赋立在地上,对处作驱逐手势)
姜松岳:关司令,你一人打鬼子是孤军作战,大家联合起来才有力量。要知道,共产党所领导的游击队是抗日的武装。
关仁赋:这我懂,联合了,我们就没了自由了,打不打你们说了算。东北军和国民党联合了,结果一枪没放,就被国民党调走了,想抗日的东北军也抗不了日了,让鬼子大摇大摆打进咱们这儿来杀人放火。我要和你们联合了,不也是东北军的下场吗?我不干,我的弟兄们也不会干。
姜松岳:关司令,共产党和共产党领导的队伍一开始就是坚决主张抗日的。我们的抗日游击队也都在各地同日寇作战,打击鬼子,这是有目共睹的。
关仁赋:姜队长,我们大仇在身,没功夫听你说那些大道理。还是那句话,你联你的合,我打我的鬼子,想收我的队伍,办不到!送客!
四妹:仁赋,无恶意的便是朋友,姜队长来联合咱们,也是为了打鬼子的事,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
仁赋:四姨,如果国民党不把东北军调走,咱家就不能遭这难,可东北军是为啥调走的?就是因为在了党!咱还能在什么党吗?
四妹:仁赋,你忘了老爷子对你说的话啦?无国哪有家,先是国事,后是家事。
仁赋:四姨,两码事。咱现在是要报仇,可在了党就得听他的,咱还咋报这仇?
四妹:那不管怎么说,人家姜队长是来联合咱们的,行与不行也犯不上赶人家,这是商量着办的事儿。
仁赋:四姨,啥事我都听你的,可这事儿我不能听你的。等给咱家报了仇,这支队伍你说咋办就咋办。来人,送客!
几个匪兵上前。
姜松岳:关司令,这是抗日大计,你要三思,葛金财也已经加入了联合•;•;•;•;•;•;
几个匪兵将三人推出。
关仁赋:收我的人马!办不到!
四妹:仁赋!姜队长没有恶意,你怎么能这样!(稍顿)算了,我去送送人家。
仁赋不语,四妹出。
1265、春日。日景。茂杨口。关仁赋、霜菊房中。四妹、仁赋、霜菊。
四妹:仁赋,姜队长他们打鬼子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咱跟他联合起来打鬼子有啥不好?多一伙子的人,就多一伙子的力量。
仁赋:四姨,我不是不想联合,可你没听他说,联合了就得统一听他们什么联合军的统一指挥,东北军不就是被统一走的吗?
四妹:仁赋,这事儿我看不能这么看。我觉得姜队长他们共产党和国民党是两回事。姜队长他们是真打鬼子,要不然鬼子干嘛要在城门的墙上贴上悬赏捉拿他们的告示。
仁赋:四姨,你别说了,我还是那句话,等报完了咱的家仇,司令我也不当了,这支队伍交给你,你爱咋办就咋办。
四妹起身:仁赋,你怎么这样固执?这老毛病怎么还不改?
仁赋不语。
四妹: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没事儿的时候你好好想一想。
四妹转身出。
霜菊:仁赋,这事儿怎么办哪?四姨八成是真生气了。
仁赋:生气也没法子,等咱报了仇再说吧。
1266、春日。日景。四妹房中。四妹独坐。柳秉汉入。
四妹:秉汉,你来了。
柳秉汉:来了,我打算跟你商量商量姜队长他们的事儿。
四妹:秉汉,是不是也打算和姜队长他们联合?
柳秉汉:这事儿我听你的。不过要是让我自己说,我觉得还是联合了好。姜队长他打鬼子那我知道,是真打。人家的队伍和国民党的队伍那是两码事儿。
四妹:那你打算跟我商量啥?
柳秉汉:我就是想让你劝劝仁赋。
四妹:中,我劝他,可仁赋的心情我也理解,他是报仇心切。我慢慢劝他吧。
柳秉汉走到四妹身边:四姑娘,那咱俩说会儿话吧。
柳秉汉将一只手搭在四妹的肩上。
四妹将柳秉汉的手轻轻拿开。
四妹:秉汉,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我说过,等报了大仇就得等报了大仇。到时候我是你媳妇,你爱咋样就咋样。可现在不行,我得让善耕亲眼看见我把害死他的仇人杀死!
柳秉汉:四姑娘,杀仇人的事儿就我去办吧!
1267、春日。日景。四妹房中。佑山推门入。
佑山:四姨,仁赋叫四姨、柳四叔。
四妹:啥事儿!
佑山:打鬼子的事儿!
四妹:柳四哥,咱过去看看。
1268、春日。日景。茂杨口。英雄堂内。仁赋、满星、霜菊等。佑山、四妹、柳秉汉入。
四妹坐:仁赋,你叫我?
仁赋:四姨,我打发佑山和满星探了一下曹桥镇的底儿。鬼子把这一带的重点放在了龙岗。现在曹桥镇上鬼子不多,总共三十多鬼子,另有五六十的伪军。就住在原来的镇公所院内,两边的院墙都加高加厚了。四个墙角都修了炮楼,镇两头各设一个卡、一个小岗楼,四周拉着铁丝网。所以,我打算咱先从曹桥镇下手,打他一家伙,也让大伙经经场面,将来打县城时有胆儿。
四妹略想:这事儿有没有把握?咱现在的人一个都不能丢。
仁赋:有把握,不过,就怕龙岗县城里的鬼子出来堵咱的后路。
四妹:这好办,要是有把握的话,让柳四哥守寨,你带人去打曹桥,到时候我带着百十个人,就在龙岗去茂杨口的路口儿上截着鬼子,你们打完了就撤,然后到路口这儿,咱会合了一起回山不就行了。
柳秉汉:不行,四姑娘,我不能让你去。你守寨,我带人去。
四妹:四哥!
柳秉汉深情地望着四妹:四姑娘,咱别争,这是打仗,是男人的事!
1269、初夏。晚景。茂杨口山中。天色渐暗。黑夜降临。
1270、初夏。夜景。仁赋带队伍到曹桥镇外的庄稼地里。关仁赋带人悄悄向曹桥镇口靠近。
两个伪军在镇口来回走动。里面的岗楼内有灯光。
关仁赋悄声对佑山、满星:咱得猛冲,打他个措手不及,别让鬼子反过手来。
满星、佑山点头。关仁赋一摆手,三人带头,后面紧跟一齐冲向镇口。
镇口伪军一愣,正要开枪,关仁赋等已冲到,一直冲入。拼杀场面,镇口鬼子伪军均被歼灭。
1271、初夏。夜景。曹桥镇。镇内鬼子,伪军冲出。满星、佑山、仁赋、那希汝,等人六挺机枪齐响,旁边的关家军投手榴弹开枪,鬼子伪军顿时死倒一片。剩下的后逃。
退向镇公所,众人向镇公所内投手榴弹。
1272、初夏。夜景。曹桥镇内。鬼子据点前。刘厚田突然边开枪边大喊起来:打鬼子呀,杀小日本儿呀,突然一头栽倒。
关仁赋焦急地:厚田叔,厚田叔。
仁赋奔过去扯起厚田背上,众人掩护,撤出镇外。
1273、初夏。夜景。茂杨口。刘厚田的房中。刘厚田躺在床上咬牙,面上流汗。
柳秉汉扯开厚田的裤子,大腿上一个乌黑的枪伤口。柳秉汉拿出一把自制的半圆刀头的刀,去灯火上烧,又拿出一把自制的镊子,一小块木板,将木板放在刘厚田口中,让他咬住。然后拿刀割开一点儿口,镊子探入伤口。
仁赋抱着刘厚田的头:厚田叔,疼不疼。
刘厚田咬牙:不疼,打鬼子就不疼,不怕疼。
柳秉汉喝:别说话,咬住。
刘厚田咬住木板,一声不出,满脸流汗,突然呵地一声。
柳秉汉举着镊子,夹着一颗滴血的子弹。
1274、初夏。日景。关家大院正堂。古冬杨在关家大院正堂内来回走动,状如困兽。
小村、涂凤山、仇占伍、日本兵,鬼子受伤小队长。
古冬杨:岂有此理。到底是什么队伍袭击的曹桥!
小队长:不知道!
古冬杨:武器装备状况?
小队长:相当于我军。
古冬杨猛然停步转身:相当于我军!李杜镇守使?赵毅?不可能,他们绝对不会来到这里!
小村:未必不可能,这也许就是游击战。
古冬杨摆手:错,你对军事的不懂!李杜、赵毅部,要是打曹桥,就会像青蛙吃飞虫一样。最长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就会全部打死我们的人。而这支队伍,打到一半儿,却突然撤走,这说明,他们作战经验不足,有这么精良的武器,却把全胜丢掉,连一股土匪都不如!这必然是一支新军!
小村:也许他们另有企图,也许这是他们的阴谋,就是想让我们猜不出他们到底是哪一支队伍。
古冬杨想一想,点点头:你说的对,在我军严密的封锁下,要想组织一支装备精良的新军是不可能的。来人!
日本卫兵应。
古冬杨:通知各县我军部队,要严加防范,有一支尚不明来历的,武器装备精良,作战诡秘,战术奇特的部队,已经进入我防区。要密切注意,防止遭到攻击。
日本兵:哈咿!
1275、初夏。日景。龙岗县城城门处。姜松岳、宗振农民打扮,用小车推着山货进城。鬼子检查。放入。
1276、初夏。日景。龙岗街头。二人推车来到龙印山货行前。
宗振上前推开门:掌柜的,山货来了。
光辉笑着出来,当街打开一个袋子看看:拿进来吧。
二人卸货,拿入屋中。
光辉:二位,这货得拿到后边库房,让掌柜的验。
姜松岳、宗振拿货,光辉帮忙,甫恩照看铺面。
1277、初夏。日景。龙印山货行后屋。占伍、占印等。几人相互握手。
占印:都准备好了?
姜松岳:都准备好了,鬼子什么时候进山?
占伍:还不清楚,可能就在近期。
姜松岳:那好,我去看看鬼子的装备情况。
占伍:不用去了。我已经都记下来了,你看吧。(将纸单递给姜松岳)
姜松岳看单。
姜松岳,那就不差啥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占印:好,路上千万小心。
姜松岳:没事,城外有咱的同志等着接应。
1278、初夏。日景。龙印山货行门前。姜松岳、宗振出。
姜松岳:多谢掌柜的,过些天还有山货送来。
占印:没关系,咱这儿给的都是好价钱。
1279、初夏。日景。关家大院正堂。古冬杨、小村、涂凤山。
古冬杨:据我们侦察,那股夜袭曹桥镇的部队已经从莲花庵一带进入北边的山区。根据这一带的情况,这股部队可能已经迅速转移。所以,对我们这次进山部队构成威胁。
涂凤山:太君,要不要我带人去搜?
古冬杨轻蔑地:你去,只不过是给人家送上门的礼品而已。小村,明天,我要亲自带队到莲花庵一带搜索这股部队的入山痕迹。
古冬杨对涂凤山:你到后面去看看关如水的情况,一会儿我还要和他谈谈。
涂凤山:是,太君。(下)
小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古冬杨:是的,小村。你我为着帝国的事业奋斗了这么多年。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两人是一事无成的。帝国需要这笔宝藏;帝国要控制这笔宝藏;帝国要阻止这笔宝藏落到中国军队的手里。但是,现在我手里只有一个死活不开口的关如水,一个只知内情,没有东西的段长生。而三件至关重要的藏宝图却一件没有,让我细想起来顿感渺茫。所以,我打算让特别行动组的人走出现在的误区,全力查找黎可儿下落,我认为女人的口,终究要比男人的口好打开一些。只要我们得了一件,就不怕那一件落在任何人的手里,关如水我们就可以杀了他灭口。到时,当整个中国的版图都属于帝国的时候,我们就会有很多时间去寻找这笔宝藏,就像在自己家的地里挖掘一样。
小村:但是,黎可儿现在没有一点音讯,恐怕这个打算不会有结果。
古冬杨:小村君,人过留影,雁过留声,她就在满州,所以,她不会不留一点痕迹的。你要知道,帝国大军到达这里之后,本部能将你我在此留任,身兼双职,这就说明,本部也相信黎可儿就在这一带隐藏,应该说,他们的判断和我们的判断一样。黎可儿肯定离关如水很近,王爷如果没死,就一定同黎可儿在一起。
正文 第四十集 字数:24986字
第四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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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0、初夏。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古冬杨同小村入关如水房中。
古冬杨满面笑容:老先生,这些日子过的还好吧?
关如水:托关家祖宗的福,在关家的老宅中,又有一帮王八蛋伺候着,过得不错。
古冬杨:不错是不错呀,只是秋风老木,又出不了这方寸之地,寂寞呀!
关如水:差矣。老夫虽已到了秋风老木的时候,可我活得腰直,身正,没什么遗憾的,虽出不了这方寸之地,但在我自己的国土上,自己的家中,看着旧屋,想着旧事,除了仇恨,也没什么寂寞的,活得心里也踏实。而石井先生,一个漂洋过海的强盗,占着别人的地方活着,说不上哪一天就会被打强盗的人杀死,砍得你粉身碎骨,让你命丧黄泉,你心里一定天天在恐惧之中吧?恐怕你没有一天不是如坐针毡地度日吧?你过过一个安稳的日子吗?你躺下去的时候能睡着吗?不能吧?无非是夜夜噩梦、日日惶惶、秋虫悲鸣而已。
古冬杨:老先生的话倒也不假。不过夜夜噩梦,日日惶惶的未必是我。
关如水:怎么见得呀!
古冬杨:你想呵,老先生,我们大日本皇军,百万大军进关东,已经成了关东的主人了,你们不过由主人变成了奴仆,这主人能有噩梦吗?能惶惶不可终日吗?
关如水:这真是盗贼有逻辑,土匪有理由。狗抢屎,驴卧粪,王八抱着王八混。上人家炕头捡东西,脸都不要了。但是你别忘了这句话,迈的有多远,陷得有多深,最终是种毒草,结恶果,下场不会好的。我中华几亿同胞岂能看着你们这些强盗侵我国土,杀我人民而熟视无睹吗?告诉你,每个侵略者的狗头都是中国人暂时寄存在你们脖子上的。高兴了,我们随时都会取走。古先生,你不用着急,急什么呀,充其量长在你脖子上的那颗狗头多去几趟茅房而已?
古冬杨哈哈大笑:关先生,那你看我这颗项上之头还能在上面寄存多长时间呢?
关如水:今冬前后。
古冬杨:好,老爷子,那我就跟你打个赌,我这颗头要是在这项上存到来春,你算输,如存到来春之前我算输。天地作证,来春之前,我项上人头没了,那自然无话可说;要是我项上人头尚在,你就把那三件东西乖乖地交给我,你看如何?
关如水:好哇,但老夫也有一个条件。
古冬杨:什么条件?
关如水:你们从中国滚出去!向中国人民认罪!
古冬杨:老先生,你不要执迷不悟了!识时务吧!中国将会永远成为大日本帝国的版图!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崭新历史!而在帝国的辉煌历史中,我!石井武夫,也将被后人记下浓重的一笔!
关如水:只有你这种魔鬼才会在美梦中越陷越深,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古冬杨:不必多说了,关如水,在我最不耐烦的时候,我会让你们关家的所有人堕入地狱!
关如水:那你就永远完成不了你的那个卑鄙帝国交给你的可耻使命。你即会成为中国人民的罪人,也会成为你们那个帝国的罪人,无声无臭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成为一堆粪土都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