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一下将善耕紧紧抱在怀里。两人热吻。
1047、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前。关如水手执手杖,表情严肃地走到善耕窗下。四妹的娇唤呻吟声传出。关如水面现怒色。关如水抡起手杖,将善耕窗外一个花架上的青瓷花盆打得粉碎。
1048、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忽然在四妹身上直起身。窗上映着的关如水的身影。
四妹坐起,抓起旁边茶桌上的一只茶碗使劲摔在地上。茶碗迸碎的慢镜头。
善耕两手扳住四妹的肩膀,悄声地:四妹,四妹。你别生气,别生气。啊!
1049、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前。关如水侧身站立房前。一只茶碗碎的声音传出。关如水面现怒不可遏之态。
关如水突然厉声地:关善耕!人丢尽啦!
1050、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惊慌状跳下地。
善耕:爹!爹!
善耕慌忙向门口跑去。外面,黑夜中,周围一些房的门悄悄推开一条缝的镜头。
1051、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前。门开。善耕奔出,双膝一屈跪在关如水面前!
善耕:爹!爹!
关如水将手杖抡起,用力砸在地上,棍断。同时怒喝:你这是要把关家人的命都搭上!
1052、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四妹凄凉流泪的面孔。
四妹自语地:活个什么劲儿呀!
四妹拿起旁边茶桌上的一只茶碗,两手抓住,用力一掰,茶碗被掰成两半,四妹一手拿着一半碗碴,用力向另一只腕上割去。
1053、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前。关如水、善耕。
善耕两手拉着关如水的前衣襟:爹,你别生气,儿子错了。儿子向你认错。
关如水严厉地:跪着!
关如水向自己房里走去。善耕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田儿、金秀奔来。
田儿:大哥,起来吧,爹回房了。
善耕:不行,爹让我跪着。
田儿:跪一跪就得了,起来吧,大哥。
善耕哆嗦着身子,喃喃地:不行,不行•;•;•;•;•;•;
善耕忽然想起地:哎!田儿!金秀!快!快进屋看看去!四妹在里面哪,怎么一点儿声都没了!快进去看看去!
田儿、金秀急奔入善耕房中。房中传出田儿、金秀的尖叫声。
善耕跪在地上:怎么啦?啊?怎么啦!
善耕跳起,奔入屋中。
1054、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四妹躺在炕上,一只正在流血的腕搭在炕沿上。田儿、金秀惊呆状站在那里。善耕奔入。善耕奔到四妹身边:
善耕大惊状,一把捏住四妹流血的腕子惊呼:四妹!四妹!你咋这么傻呀!
1055、冬日。夜景。县医院的病房里。四妹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昏睡状。善耕、田儿、金秀立在一旁。一医生站在病床前。一护士为四妹调整好输液管后离开。
善耕问医生:张先生,咋样?
医生:幸亏发现的早,没流太多的血。
善耕:那,没事吧?
医生:年轻,没事。输了液在这睡一宿,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去了,多吃点儿好的,养个三天五天的就行了。
善耕长舒了一口气:四姑奶奶,吓死我了!
1056、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张善坐。
关如水:四姑娘回来了?
张善:回来了,在房里躺着呢。田儿在那儿陪着她呢。
关如水:那善耕呢?
张善:善耕也在那儿陪着呢。
关如水:没事啦?
张善:没事了,刚才大伙儿劝着,喝了一碗鸡汤。
关如水:这可真是少见,玩了命了。好,这下子好,到底把人丢得全龙岗县都知道了,茂杨口这回也知道了,等着有事儿吧。
张善:老哥,我觉着茂杨口八成是早知道善耕和四姑娘的事儿了。你想想看,善耕不娶,四姑娘不嫁,其实这家里外头的人心里都明白是咋回事,那茂杨口上能不知道吗?
关如水:那他知道咋没来闹事儿呀?
张善:这也兴许人家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关如水:不当回事儿?不当回事儿,那柳秉汉咋到现在也没找老婆?
张善:他没找老婆是不假,可这些年里他们也没来闹过啥事儿,这就是说,人家把事儿看开了。要不柳秉壮咋能让柳霜菊来咱家串门呢。
关如水: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落底儿。
张善:老哥,你心落不落底儿,我也得说句不该说的话,我看善耕和四姑娘的事儿依旧都这样了,眼瞅着俩人谁也离不谁,你就别管了。啥茂杨口,啥名声,那能怎么着哇!
关如水:亲家,不行,就是没这些事儿也不行,你想想看,这都自上杀了,她心得有多狠?胆儿得有多大?碗碴子割自己的手腕子,有几个人能下得去手哇?她现在这是自杀,她要是当上关家的当事儿媳妇,她还不得杀人哪!
张善:老哥,不能,四姑娘其实是看得开的人。
关如水:看得开的人怎么干上这事儿了?我跟你说,亲家,咱关家的当家媳,那得是个不知道生气,不知道着急,不知道上火,老得是一张笑脸的人,性子得柔得像水,她得会调剂家里这些家人之间的关系,她得调剂关家和外面人家的关系,那才能管得了这个家。可你说说四姑娘干的这几件大事儿,哪一样不是男人都很少干得出来的呀!那不是个惹祸的苗子吗?
张善:老哥,也不能这么说,要说四姑娘做的那几件事儿,后来细想,也都没啥错儿。你就说四姑娘带人围县衙那回事儿,那是赶上龚长礼他们来了,要是龚长礼他们不来,那咱要不去围他县衙,他能轻易把善耕放回来吗?善耕多在里面待一天,得多吃多少苦?得担多少险?万一那些保安团的失手,一下打到正地方,把善耕打死了,那咱得有多后悔呀!
关如水:那也用不着真刀真枪啊!后来咱们知道,是个日本人出二十万大洋要买,那咱给他二十万大洋不就完事儿了吗!也犯不着拿着大伙儿的命去和人家对命!
张善:老哥,你也先别生气。你看看这事儿咋办吧,总得有个啥说法儿才行。要不然,院里院外的,闹得说啥的都有。
关如水:啥说法儿,我看关键是善耕不争气,善耕要是争气,把心一横,就娶房媳妇,再找人给她四姑娘说门子亲,这疙瘩不就解开了!可这善耕就是跟我耍着滑头,不娶老婆,他不娶,他一个大光棍儿在家里待着,和四姑娘原本又有了事儿了,那四姑娘不等着他还等谁去?
张善:老哥,善耕不是觉着人家四姑娘还救过他的命吗?不是觉着四姑娘还是一心一意为着咱这个家的吗。
关如水:那也不行啊!那不是两码事吗!亲家,你啥也别说了,她四姑娘不是非跟我较着这个劲儿吗?让她就跟我较着劲儿,我管不着她,我还管不着我儿子?大不了让我儿子当半辈子光棍。反正我儿子也有一堆儿女了,熬着去吧,看熬坏谁!
正文 第三十四集 字数:22094字
第三十四集
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
1057、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四妹房中。四妹躺在炕上,田儿、善耕坐在一旁。
田儿起身:大哥,四姑娘,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啥事儿,就打发人叫我一声。
四妹:那你就回去吧,正好我和大哥说会儿话。
田儿点头退出。
善耕坐到四妹的身边,拉住四妹的手。四妹望着善耕,眼里闪出泪花儿。
善耕:你说说你有多傻,这是我知道你的性子,冷丁想起来了,你说要是像上回,我跑张善叔那屋去了,那这不出了事儿了吗?
四妹:善耕,你不知道我那会儿心里有多难受,我真就不想活了。你说咱俩正在那个时候,冷丁一停下来,我这心里就像抓的一样难受,那会儿一想,这活着还有啥意思呀!死了算了,死了我一个,大伙儿就都净了心了。老爷子也再不用防贼似地防着我偷他儿子了。
善耕:那后来呢,后来在医院那会儿,你心里又是咋想的?后没后悔?
四妹:后悔倒没后悔,就是觉得舍不得你,觉得这要是真死了,就再也看不着你了,再也不能让你搂着抱着了。再一想那个时候,就觉得还是没做够女人。
善耕:那不还是后悔了吗。行了,有了这码子事儿,我想老爷子也不能下死劲儿地看着咱俩了。你放心,善耕对你四姑娘,这辈子是不会变心的。
四妹一下把善耕拉进怀里:善耕,你说怪不怪事儿,越是觉着自己要完了那会儿,心里越想让你要我,就是想有那事儿。
善耕:那现在呢?
四妹:也想。
善耕:咱都好好活着吧,活着才有你想我,我想你的份儿。要都死了,还谁想谁去呀!
四妹:那还有下辈子。
善耕:下辈子,那是有准儿的事儿吗?
四妹:善耕,你使劲儿抱抱我,我咋老觉着心里空落落的。
善耕紧紧地抱一抱四妹,抬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肚兜,解开四妹的衣襟,为四妹戴在胸前。
善耕:这是今儿个我给你新买的。穿上吧,穿上心里也许就踏实多了。
四妹坐起身,看着胸前的红肚兜,然后抬头笑望善耕,然后扑进善耕怀里。
1058、冬日。傍晚。龙岗县城内。一家酒楼上,保安团员若干。赵喜、国之亥等。
赵喜:国团长,平日你对我们弟兄几个一直不错,在国团长的关照下,弟兄们都混得挺好。今儿个弟兄们备这桌酒席,就是为了谢谢国团长对我们弟兄们的关照。兄弟就先敬国团长一杯!来,干!
国之亥:好,干!
众人干杯。
赵喜给国之亥斟酒:国团长,你今儿个得多喝几杯,弟兄们有这心意,你就得有这心情,可千万别扫了弟兄们的兴!
国之亥:都是弟兄,没说的!今后有我国某的,就有弟兄们。都给我好好干!
赵喜:对啦!弟兄们,有国团长这句话,咱还不跟国团长连干他三杯!
众人:来,国团长,咱再干一个。
1059、冬日。晚景。麦秀房中。麦秀、金秀。
麦秀:大姐,你说爹和四姨是咋回事儿呀,四姨咋就寻上死了?
金秀:这就是男人和女人。
麦秀:男人和女人就得要死要活的呀?
金秀:你不懂,有时候真就是那样。
麦秀:那所以满升和燕生都死了,是吧?
金秀嗔怪地一笑:竟胡说,他们是病死的!
麦秀:也真是纳闷儿,其实我还真就想让四姨当咱后娘。
金秀:可我和二姐都不愿意。好好的四姨,一下子成了咱后娘,心里就是觉着别扭。
麦秀:有啥别扭的,姨娘姨娘,姨也是娘,娘也是娘,我看一样。
金秀:就你有歪想法儿!
1060、冬日。夜景。酒楼中。国之亥已现醉态。众人继续劝酒。
赵喜给国之亥倒酒。
赵喜:国团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人生难遇知己。我们这些弟兄们遇到国团长算是遇上知己了。来,兄弟我敬哥哥一杯。
国之亥:好,就冲你这句话,哥哥我喝两杯!
国之亥醉眼朦胧状。
国之亥:咱是保安团的,咱不喝酒能行吗?咱得喝,酒壮英雄胆,要不土匪来了怎么办哪?
赵喜:团长,你说的对。不过我还真听说咱这城里真进来一小股子土匪。
国之亥眼睛瞪起:土匪?!在哪儿?
赵喜:就在城里。这伙人胆子不小,扎进咱城里来了。
国之亥:他扎进城里干什么来了?
赵喜: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听说他们把抢的好东西都藏在城里了,而且还在城里开了家买卖号子。
国之亥:这他妈也太胆大了,这是把咱保安团没放在眼里呀!他们有多少人?
赵喜:也就十多个人。
国之亥:你说他们就十多个人?
赵喜:对,可他们藏的东西可不少,光金子都是成箱的。他们这可是不义之财,咱们要是给他端了,这金子,国团长,不是任着你拿,任着你花吗?我们弟兄几个也能借着点光儿,兜里头也鼓鼓不是?
国之亥:好,把他给我端喽!金银宝贝都给我拿来!
赵喜:国团长,咱真端他?
国之亥:真端!我怕他啥!不就十几个土匪吗!
赵喜:那光咱兄弟几个可不行,得把团里的弟兄们都叫上。
国之亥:叫去呀!就说老子的命令!
赵喜:好嘞!兄弟这就去办!
赵喜起身奔出。
1061、冬日。日景。四妹房中。善耕、四妹。善耕坐在炕边站起。
善耕:四妹,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四妹:善耕,住这儿吧。
善耕:四妹,不了,等麦秀的喜事儿办完了,我就找爹说咱俩的事去,爹要是还卡着咱们,我就和爹摊牌,告诉爹,他要是还不让我娶你,我就这辈子再不娶媳妇了,他要是给我张罗,我就干脆出家当和尚去。
四妹拉着善耕的手:善耕,你来,坐下。
善耕坐在四妹床边:四妹,还有啥事儿?
四妹:善耕,我想,你要我一个吧。我真想!
善耕一下扑下身去,紧紧抱住四妹,两人热吻。
1062、冬日。夜景。县城内。东村古玩书画行。保安团悄悄将东村古玩书画行围住。
赵喜一摆手,带人破门而入。众人冲入。古冬杨等没有准备,一一束手就缚。
1063、冬日。夜景。东村古玩书画行内。赵喜进古冬杨屋内。将墙上的太阳旗扯下,藏起。
1064、冬日。夜景。县大牢前。赵喜等带古冬杨等到。将古冬杨等下在县大牢中。
1065、冬日。夜景。龙岗县府。国之亥住处。国之亥摇摇晃晃入,一头栽在床上,团丁服侍国之亥睡下,国之亥酣睡状。
1066、冬日。晨景。龙岗的清晨。缭绕的炊烟,街上匆匆的行人;打开闸板的店铺。
1067、冬日。日景。关家大院。麦秀房中。
麦秀、金秀、银秀、小翠、厚田媳妇、茶香等。
众人在拾掇东西,银秀拿着一张红纸单在检看嫁妆。
麦秀对着镜子,坐在一张椅上,小翠儿为麦秀梳头。
麦秀:大姐,你帮我把那个梨木框的镜子装好。
金秀:那是你平时用的镜子,还带去呀?
麦秀:带呀!我的吗!
金秀:我看留下算了。要是想你的时候我们大家就看看镜子。
麦秀:大姐,瞧你说的,看镜子有啥用?想我了你们就去,咱见见面,在一块儿唠唠嗑多好!
金秀:说的容易,这院那院呀,前街后街呀,城里城外呀。那么远的路能说去就去吗?
麦秀:那依你这么说就见不着面了?要是见不着面我就不嫁了。
银秀:行了行了,别说嘴儿了,心早都长草了,还说不嫁,这会儿要是真让你不嫁,你要不自己跑去才怪呢。
麦秀:烦人,你嫁人的时候不也这样,比我还猴儿急呢!
众人笑。
银秀:好,你今天是谁也惹不起的。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麦秀:就是你错。
银秀:是我错。
麦秀得意地歪头笑。忽然看着镜子对小翠儿:小翠儿,这怎么给我梳落了一绺头发?
小翠儿:不是落的,那不是留的吗?
麦秀:不留,都梳起来。
小翠:你不刚刚让留出来的吗?
麦秀:现在我让梳起来。
金秀:抓猪不抓末末碴儿,娶媳妇不娶老丫儿,这话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