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那酒肆中一男一女推杯换盏,吃得颇为欢快,这方少奇却独自在茅厕中狠狠吞食着有些变味的酱牛肉。
他脸上时而狠毒阴险,时而舒畅欢快,似乎也唯有这般不停地想着下一步计划才能忘记自己在何等恶劣的环境下吃食。
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自然不敢去沾那云广碰过的东西,虽然此时茅厕臭气熏天,但比起活命,比起夺回心上人莫婉溪,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少时、酒足饭饱,方少奇出得茅厕,步入内堂,见莫婉溪和那云广二人,互敬小酒,正有说有笑。
再见那莫婉溪双颊红霞初露,转而计上心来,径直走过柜台,随手绰起一坛酒水,大步至前,故作豪爽道:“哈哈,还是云广师兄您有办法,我可没见过师妹喝过小酒,今儿既有如此雅兴,那我们三人便是要不醉不归了!”
说罢,竟是将酒坛封纸一掌震碎,又给莫婉溪慢慢斟上一杯后道:“师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咯!师兄我也敬你一杯。”
那莫婉溪推脱道:“师兄,我已经喝了很多了,这……”说着,转而望向云广满脸求助。
那云广微微一笑,起身作揖道:“师妹这几日多承财仁师弟照顾,理应如此。不过师妹酒量尚浅,又是女流之辈。不如这碗酒让师兄代喝了吧。”说着,正要伸手去端酒碗却不料方少奇有些闷闷不乐道:“慢着、师妹与云广师兄喝酒喝得,难得与师弟我便喝不得?”
方少奇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但脸上却是做足了不高兴的模样,那莫婉溪听来怎会不知他心中泛酸,睫毛微微一凝再不多言,端起酒杯便要强行泯尽,孰料甫一举起,自己的右手便被云广一把,但听他再道:“唉、师弟莫要计较,方才师妹与我也不过只是小酌几口而已,这样吧,师弟若是觉得代酒一碗不够诚意,那师弟你说要代几碗才行?”
“哈,这是你自找的!”
这方少奇心下大喜过望,他本来就是皆师妹来算计云广,想不到这厮这般蠢材,略使计量就正中下怀,遂表面不动声色道:“既如此,师弟我也不强人所难,中原以九字为尊,为多,为最!那么就请师兄代酒九杯如何?”
一言既出,那默不作声的莫婉溪眉宇一挑,作色道:“财仁师兄,云广师兄与你客气,你却这般不讲理,一连九大碗是人喝的么?”
说着英眉倒竖,关护之意愈显。
方少奇一窒、刚要辩解却听方少奇先声截道:“不打紧,九杯甚好,如此方显诚意!”说着,竟早已满满倒上一碗一饮而尽,如此,一连三杯下肚竟是面不改色,那方少奇暗忖道:“这厮怎么这般能喝,看来九碗却也难不倒他,不行,我得再想个办法才行。”
思忖间,那第四碗已然下肚,待得六七碗时,云广脸上已出现一抹潮红,那莫婉溪看着却是越发担忧,忽然,见云广将第八碗倒入腹中后整个人却是微微一个趔趄,莫婉溪心中更急,一把抢过那第九碗,低头痛饮,不消半刻,竟将这最后一大碗酒水吞入腹中,双颊尽红,随后一抹嘴唇,打了酒嗝瞪着方少奇,凶道:“第九碗我替师兄喝!”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二人始料未及,那方少奇见莫婉溪如此呵护云广,心下更酸,刚想再行它计,却不料莫婉溪将话说完,忽就两腿一软,噗通一声,摔坐在了桌面上,看了看两人之后便一头栽在了桌面上醉死过去。
云广见着如此,缓缓举起左手用力推了推莫婉溪,不过瞧他那双手绵软、站立不稳的模样来看,即使莫婉溪还清醒着,这力度恐怕也只能徒增暧昧。
方少奇一见二人如此,赶忙道:“云广师兄,师妹恐怕是醉了,要不就近找间客栈投宿好了,等师妹醒了再作打算。”云广面上潮红阵阵以手撑桌,有些无力地笑了笑道:“看来也唯有如此。”
方少奇心下大定,忙唤来店中伙计问询就近客栈住处,得知就近拐角便有一间客栈,当下一喜问云广要来钱袋,多赏了那店中伙计几文钱,背着莫婉溪领着云广匆匆离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机警巧算计 四()
同福客栈地处偏僻,在通衢县中并不是太有名气,较那云广原先所住的有间客栈不知要差了多少倍。
彼时,眼看余晖落尽,夜幕降临,店中张掌柜看着门外行人三三两两逐渐稀少,哀叹一声今日又未开张,不料此时门外一叫花打扮的男子手提着厚厚包裹,背上驮着个女子,麻溜地闯进了门内。
张掌柜定眼一瞧眉头跟着大皱,心中道了声晦气,却又见那后方跟着进来一位朱衣公子,只是这人跌跌撞撞,一脸醉意,似乎刚喝了不少酒。
张掌柜一见后方来人,忙上前道:“三位这是要住店吧?小店虽地处偏僻,却甚在清幽雅静,最适合久居,敢问要几间儿?”
那云广醉醺醺地推开迎上前来的张掌柜,催促道:“三间上房要挨着的,快去准备准备。钱你只管问他要。”
说着,伸手一指方少奇,便摇摇晃晃扶着扶梯向着二楼走去。
方少奇见着眼轱辘一转,从方才云广给自己的钱袋中取出一大锭银子丢给了张掌柜,后者一见这乞丐模样打扮的人出手这般阔绰,立马眉开眼笑,大声道:“公子您不用担心,本店上房天天都有人打扫,所以极是干净。若三位这就要休息那可径直上得二楼左首一面三间房就是。”
方少奇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没有我们的吩咐不用上来。”
张掌柜怎会看不出这三人打算立马就寝。所以很是知趣的连声说是,驻足原地恭送三位上得二楼。
彼时、那云广扶着木梯攀着攀着,忽儿一个趔趄,脚下一空,仰头便倒,所幸那方少奇在后方稳稳将他托住才不至于闹出笑话。
云广面上赧然,极为尴尬,对着方少奇回首作揖道:“让师弟见笑了,师兄不甚酒力,实在是不行了,这就先回房歇着了,师妹就有劳你送回房中。”
方少奇心中冷笑,看着云广的背影,面上不动声色道:“师兄但且安心,尽管去好了。”
看着云广依言打开就近一扇房门,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关实,方少奇心中缓缓舒了口气,暂时卸下了防备。
他打一入得通衢县来便时刻提防,处处谨慎,生怕云广事先设好圈套暗害自己,所以这不论是先前布庄,还是云广所住的客栈都是万万去不得。
而如今,他有些佩服自己略施小计就将那恶贼云广灌醉,不仅暂离了危境,自己也意外‘背’得美人归!真可谓一石二鸟!
是以、这嗅着肩上淡淡的女子芬芳,加之隔着夏日薄薄衣料肌肤上下摩挲,直叫方少奇小腹微热,一阵迷醉,脚步虚浮,飘飘欲仙。
不过他尚能保持一丝理智,并没有趁她酒醉动手动脚,因为他打心底还是爱惜这个小师妹的,就算要怎样也要等到对方同意才行。
是以,他推开第二道房门将小师妹匆匆安放至床,草草盖上薄被也就关好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明月当头,万籁俱寂,处在第三道屋内的方少奇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不知今夜夜中为何这般想念莫婉溪,这躁动的心思也犹如一条长虫般,时时刻刻撩拨着他脆弱的神经,直搅得他心神不宁。
少时、就在好不容易稍稍按捺住有些燥热的身子后,脑袋中便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回味着白日里的战果,心想着那云广着实蠢笨,可细细一想,他总觉着仍一丝不安。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些动静,响声虽是细微,显然门外那人并不想惊动他人,但仍是逃不脱方少奇那双极不安分的耳朵。
“是谁起夜?婉溪?不会是婉溪,她平日大大咧咧,脚步不可能这么轻,那、那是云广?他起来做什么?难不成……”
想到这里,方少奇面色微微惊变,一想到那云广白日中有可能只是假醉,心里的那份不安霎时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若真如自己心中所想,在此刻门外必定是他,至于干什么,也早已不言而喻,所以即便方少奇明知斗不过云广,也不能任由事情发生!
是的,绝不能。
这般想着,胸中一口正气促使方少奇猛然翻身而起,摸出房门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细缝儿,两眼急急张望,见那客栈大厅内大门紧闭,四下无人,张掌柜不知去向,显然已早作歇息。
方少奇心下一松,暗自说服自己道:“莫怕,只要惊醒了师妹就好,不一定要斗得过他!”
这般心中念叨着同时,他已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先来到云广所居的门前,见木门兀自留意一道门缝,当下冷笑胸中更是笃定,鼓足勇气大步来到师妹房间,突然一脚踹开门角,冲了进去。
“云广!”
黑暗中,方少奇作势一喝,声音虽是刻意压低,但在这夜深人静之际,也足以传遍房间的每个角落。
可哪里晓得,屋内非但无人答应,想象中的情形也并未瞧见,可就连师妹也不曾被这一喝所惊醒。
“嗯?奇怪……”
方少奇愣了愣神,嘟囔了一句,此刻他的心神既紧张又诧异,丝毫不曾注意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着室内。
“婉溪?”
方少奇又作势喊了一句,可依然没有听到答复,这声音自然也压着极低,他不知为什么自己回下意识压低声音,也许是做贼心虚,压根就不想惊动床上的睡美人。
方少奇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愧,但此时,身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热,内心奔腾的欲念又促使他不得不这样去想,他甚至觉得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他唯有顺从本能走上前去,尽管走得很慢却很稳,也听到了床上传来轻轻地呼吸声,他确定床上睡着人。
当他借着纸窗外徐来的月光,看清那张熟睡的睡脸时,眼皮子更是不争气地跳了跳!
此刻、窗外月色皎然,照得窗内莹然生辉。床榻上那熟睡的婉溪,不知何时已是鬓角微乱,乌发如云铺散、睫毛翘长微弯,时不时跟着眼皮的律动微微扑闪,恰似那黑蝶扇翅。
而秀鼻之下带着七分甜笑三分羞涩的嘴角微微噏动着,梦呓着,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生动有趣的美梦。
按理说此刻云广的行踪才是最为迫切知晓的,即便不去追查云广也该叫醒师妹,亲自问问她房门为何是开着的,可理智对此时的方少奇来说,已变得可有可无,一双眼睛已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白净的脖颈下那一片妙美春光。
一抹玉白两点初红,娉婷袅娜青衫半露,柳腰之下,双腿渐没于黑暗之中。方少奇慢慢坐到了床榻之上,猛咽了几口口水却依然浇不灭那腹中的灼灼欲火。
少时,他右手五指哆哆嗦嗦地拨开那碍眼的青衫,霎时入眼竟是莹润白泽,酥峰赫然拔高,直直挺进了方少奇心坎间。
方少奇当下一怔,呼吸愈加粗重,腹下猛火已窜至心间,他为自己心中疯狂的想法感到颤栗,但这种颤栗却促使着他更加迷乱。
立时、方少奇再也控制不住心猿意马意乱情迷的自己,双手攀峰低头索吻,只一吻,自是色授魂与、妙不可言:再一吻,情欲双动,身心俱欢!
然而下一刻,当他迫不及待地想上下其手时,突然间,那紧闭着双眼的莫婉溪陡一睁眼,方少奇身子一抖,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尾,跟着动作一滞,飞快抽手立马后退整个身体更是绷得笔直,口中不忘辩解道:“师妹…我!”
这时方少奇脸上那这急欲辩解的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可他支支吾吾了一阵,除了冷汗涔涔而下竟憋不出一句话来!
很显然,他已方寸大乱,当即就想掩面出逃,却听那莫婉溪忽然轻轻唤住他道:“师兄…别走…”
语声甜腻夹杂着丝丝妩媚之意,方少奇猛地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见莫婉溪甜甜一笑,重复道:“师兄……”这话虽是仅有两字,可是却被拖得极其婉转娇软,似是撒娇中带着急切,急切带着殷殷期盼。
纵意花丛,自诩阅女无数的方少奇又如何不知这是女子情动的征兆?但是他同样知道莫婉溪绝不会对自己这样,一定哪里不对!可如此香艳的情形,他又如何能把持自己?
听着耳边声声挠心抓肺般连声催促,方少奇僵持原地,进退不得。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那莫婉溪乃是自己心上之人实不该如此禽兽,可久处这香室之中,思绪逐渐迟钝滞缓,方才短暂的清醒也早就隐没不见,身体更是燥热亢奋,但见他口鼻微开舔了舔有些干皱的嘴唇,看着床上媚眼如丝,含情脉脉,双足不住来回摩挲衾被的莫婉溪,最后一丝尚存理智旋即溃败,终于再也克制不住,急急跃至床前一手捂着莫婉溪双唇,另一手探入花丛,暗流涌动;交脖相靡,呜呜莺莺。待得天雷始动,地火初生,方才徐徐欺压而下,双影叠成一线……
第二百七十九章 怯懦无情郎 一()
翌日响午,日上三竿。
方少奇从浑浑噩噩中醒来,缓缓撑开惺忪的双眼,直起赤裸的上身美美地伸了个懒腰,这才从余光中瞥见屈身侧睡犹如羊羔般偎依在旁的莫婉溪。
方少奇见着陡然一惊,跟着细细回想,再看了看满床凌乱狼藉和那撕碎的女子亵衣,立时、昨夜那缕缕销魂缠绵的画面又重回眼前!惊得方少奇心脏猛地一顿,大脑立时嗡然作响。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过突然。
方少奇觉得不可思议,可当他掀开薄被望了一眼内中情形后,这才不得不确定自己做了一件一直以来想做,却绝不敢做的事情。然而这一丝占有的快意与刺激刚及爬上心头,便被接下来无数懊恼,惊慌所取代。
显见这样做的后果他比谁都清楚,若正常情况下这绝对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不但之后再也得不到小师妹的信任,自己更有可能让云广找到借口将自己诛杀。
所以自己不可能这么做的!可为什么昨晚就做了呢!
他身子一抖猛然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中了云广的奸计,虽然还未想到室内的迷香,但已猜到了师妹和自己绝对是双双被人下了药,自己是无辜的!可这一切此刻向谁去解释?又有谁听他的解释?
没有!
方少奇全身如坠冰窟,他第一个想法就是逃,在师妹醒来之前逃得远远的,可岂料就在此刻身旁安然侧卧的莫婉溪竟‘嘤咛’一声睁开了眼帘。
于是四目相对,寂然无声。
短短一瞬过后,莫婉溪陡然睁大双眼,睡意顿时全无,待得瞧清眼前半身赤裸的方少奇,再看了看自己,脸色“唰”地一白,下意识的一个“啊…”字还未喊出口便遭方少奇死死捂住了嘴角。
“小师妹,别喊!你这一喊就完了!”
担惊受怕,惶惶不安!
方少奇越是这般胆战心寒,越是觉得懊悔沮丧,浑然不觉被死死抵在床榻墙角不能动弹分毫的莫婉溪已满脸潮红,渐感呼吸不畅。
直到她将双手本能伸上前来用力掰扯那只捂住口鼻的大手时,方少奇这才猛然察觉到自己那捂住口鼻的手因过度用力已而发白!
可他望过一眼后,非但没有将手急急挪开,而是抬起另一手将莫婉溪双手一并狠狠钳住,却软语相求道:“好师妹,师哥求你,你不要惊动人行不行?…我、我是无辜的!无辜的!”
莫婉溪见他语无伦次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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