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唐锋恍然大悟。
陆元继续嘱咐道:“六院大比,你真正需要主意的有那么四人!分别是天府院的谷千山,天梁院的宋致强,天同院的顾妙真以及天相院的南宫旭!谷千山和南宫旭皆是阁中金丹长老的血裔,家世不凡,尤其是谷千山,据说他还有着某种特殊血脉,不是好相与的!而宋致强则是宋致玉的弟弟,大赵国的王室,实力不可小觑!至于那个顾妙真,她虽然名声不显,也没有什么煊赫的背景,不过据传闻,她乃是阁主亲自引入外门的弟子,天资绝对是不同凡响,你万不可轻敌大意!此外,可能还有某些我没有关注到的黑马,等六院大比之时,你还要自己注意,不要阴沟里面翻了船!”
唐锋倒吸一口冷气,难怪陆元把那所谓的十大新星当成笑话来看,他所说的这四个人,唐锋光是用脚趾头想想都觉得来头可怕,可是却一个都不在那所谓的十大新星之中,说这十大行星没有水分才有鬼呢!
不过,为什么陆元要说这么多呢?唐锋有些疑惑,抬头朝他看去,眼中露出探究之色。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炼气境修士,他今天说的未免太多了一些,简直就像是前世大学里期末考试前划重点的老师,而且他对别院的优秀弟子居然这么如数家珍,对自己叮嘱这么多,透露这么多情报给自己,就因为他和聂师姐是朋友吗?
见到唐锋眼中的探究之色,陆元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在意这场六院大比?!”
还不等唐锋说话,陆元再次开口,淡然的说道:“其实也很简单,外门六院的竞争有多激烈你恐怕还没有体会到,我接管这座天机院已经三十年了,在此之前,我们天机院乃是六院之中数一数二的,六院大比的头名也经常是我们天机院的囊中之物,但是在我接管后的三十年中,天机院却一次头没有得到过头名,拨分给我们天机院的修行资源也渐渐变成了六院之中最少的,你要是赢了这场六院大比,不仅你自己能够摆脱周家的威胁,对我、对着天机院都是一桩大好事!”
“原来如此!”唐锋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然后朝陆元行了一礼,“多谢陆师兄指点迷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天机院,也为我自己赢得这次六院大比的头名。”
陆元脸上露出了笑意,他和唐锋说的这么多,不仅仅是因为希望获得六院大比的头名,更是因为他在唐锋身上看到了这个希望,否则他闲的发慌才会和一个根本没有希望的人说这么多!
陆元来这里之时,灵识已经发现,唐锋在躲避周荃攻击时所表现出来的速度和爆发力根本已经到了锻脏期的水准,而周荃的洞穿他的锁骨之时,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无论是他的力量还是心性都足以让陆元对他产生期待。
更何况,陆元眼睛微不可见的看了唐锋的肩头的伤口一眼,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重,这伤口的伤势,恢复的未免太快了一些。
陆元突然并指一点,一点如水灵光透出,在唐锋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水蓝色的飘带便在唐锋肩头卷起几滴血珠,落到了陆元的手指之上。
“果然,这血液中的的生机强的可怕,我这位师弟是觉醒了什么血脉吗?还是说吃了什么天材地宝?!恐怕与那块毁掉的照影玉牌脱不了干系。”
陆元悄然分析着唐锋的血液,心中想着,不过他的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很快,陆元取出一块照影玉牌,将唐锋的血液朝着玉牌上一抹,血珠顿时渗了进去,接着,陆元将新的照影玉牌朝唐锋抛了过去。
唐锋一把接过照影玉牌,脸上露出一丝轻松之色:“多谢陆师兄!”
“不必!”陆元摇了摇头,然后笑道,“说起来,你倒是要谢一谢那位王泽王师弟,要不是他及时去找我为你补发照影玉牌,今天我恐怕就没那么巧撞上周荃了。”
“陆师兄说的是,我正有此意。”唐锋笑道。
陆元顿首,然后道:“你若无事便随我一同回天机院吧!六院大比之前的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离开宗门,否则恐遭不测。”
“那就麻烦师兄了。”唐锋点头说道。
陆元点了点头,然后身上灵光大作,托起唐锋,两人朝着天机院飞遁而去。
不一会儿,陆元就带着唐锋飞回了天机院,将唐锋放下之后,他便向自己的洞府飞了过去,而唐锋则是自己朝住处走去。
回到天机院,唐锋先是去了王泽那里,将手中的流云剑连同十张灵符一起给了他,而周宏的烈火剑则被他留为自用,免得给王泽惹麻烦。
王泽一开始自然是不肯收,不过唐锋将自己的储物袋拿了出来,只说是从那头妖狼身上顺来的,然后出来的时候又在洞窟里面收了许多冰晶,这些都是冰晶卖掉后的分成。
闻得此言,王泽有些面色古怪的看着唐锋,直言唐锋可真是个财迷,生死关头还从那被啸月天君附身的妖狼身上顺了个储物袋,逃命的时候还要停下来采冰晶。
不过无论如何,那柄流云剑和十张灵符,王泽是收下了,两人的关系再次恢复如常,之前在极阴之地,唐锋的狠辣表现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也悄然消散。
这一天,是一月二十六日,再有五日便是每年开春之后为期一个月的讲道,一个月的讲道结束之后,六院大比就会紧锣密鼓的展开,留给唐锋的时间并不多了。
接下来几天,唐锋开始了疯狂的修炼,有大量冰晶在身,再加上周宏储物袋中的那些修行资材,唐锋的修行一日千里,不过这疯狂修炼的日子并没有能持续太久,三天之后,唐锋正在院子之中修炼时,他的门被敲响了。
“王胖子,我在修炼呢,跟你说了,我这几天在修炼呢,别来烦我!”唐锋头也不回地说道,明明只是普通的在说话,但却好似舌绽春雷,每一个字都吐出都是一声炸响,仿佛巨浪排空,惊涛拍岸,惊潮炼血法在他强横的肉身推动下,其声势已经越发恐怖了。
“唐师兄,我是冬灵。”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冬灵?!唐锋动作一顿,想起了她是谁。
停下了惊潮炼血法的修行,唐锋擦了擦汗,打开门,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袄少女站在门外,耳鼻被冻得通红。
一见唐锋,两行清泪便从她的眼中流了下来。
“唐师兄,吴师叔,吴师叔他走了!”
第一百零五章 执事已死,有事烧纸(中)()
“吴师叔死了?”唐锋有些不可置信,在他印象中,吴师叔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一直挺精神的,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听到他的死讯。
当冬灵的名字传入唐锋耳中之时,唐锋很快就想到了她是谁,自己第一次察觉到左手黑印会吞噬灵药是在吴执事的院子中,那时吴执事拿出了一株青蛇藤还有一株水云花,不过紧接着,吴执事就被人喊了出去,唐锋趁机拿起青蛇藤看,就在那个时候,青蛇藤被他的左手给吃掉了,而当时将吴执事喊出去的是一个侍女,侍女的名字就叫做冬灵。
“进来说!”
唐锋眉头一皱,低声说道,然后将冬灵拉进了屋内,让她在屋内坐了下来,又摆了只暖炉在她身边,等她不在打哆嗦了才开始问了起来。
“吴师叔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走之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唐锋一连串问题问了出来。
冬灵有些哭哭啼啼,有些哽咽的说道:“就是半个月前的事情,吴师叔早年受过重伤,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一直都是靠药吊着的,一到冬天就五脏六腑钻心的疼,吴师叔虽然不说,但是我能看的出来,每次到了冬天,他都不喝酒了,因为他的手会打哆嗦,拿不稳酒杯。今年冬天,吴师叔终究是没能熬过去,在半个月之前走了。”
半个月之前?唐锋微微一愣,那正好是自己走了之后的第七天,刚刚渡过青衣江的时候,想不到自己只是出去了一趟,便与这位吴师叔天人永隔了,这也让唐锋心中不由得有些沉重,说实话,虽然一开始两人不怎么愉快,但是唐锋并不算讨厌这个吴师叔,虽然双方只是交易关系,但是这段时间之内,吴师叔确实给了自己不小的帮助。
“唐师兄,这是吴师叔临死前让我交给你的信。”冬灵缓缓止住了哭泣,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叠宣纸道,“吴师叔死后,我来这里找过唐师兄你两次,不过唐师兄你一直都不在,今天终于找到唐师兄了。”
“我出了一趟远门,前两天刚回来。”唐锋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从冬灵手中接过了吴执事死前留下的信。
“唐师侄,老夫本以为自己还有三年的时间,只是这几天来,老夫的身体越发刺痛,陈年旧伤一刻不停的折磨着我,虽然冬灵那丫头一直说老夫能挺过去,不过老夫知道,自己的大限怕是要到了!本来有些话是想要当面跟你说的,只是你已经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回来,所以便留下此信!”
“其实,当年你一来,老夫就觉得你骨骼惊奇,将来必成大器,所以立刻下定决心让你去挑粪,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只有挑粪这个职责,才最符合你这种天纵奇才……”
什么鬼?看到这里,唐锋猛地放下了手中的信,一脸莫名其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唐锋表情古怪至极的看向冬灵,扬了扬手中的信道:“这封信真的是吴师叔写的?”
“不会错的!”冬灵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这封信我一直贴身放着,不会弄错。”
强忍着心中的古怪之意,唐锋再次看了下去。
“果然,师侄你不负老夫所望,通过了杂役试炼,而且还是杂役试炼的第一名,老夫的眼光果然不错,在老夫临死之前,老夫所掌的药田能出你这么一人,老夫也是死而无憾了。”
接下来,吴执事的信中有东扯西拉的说了一大通废话,仿佛真的只是他临死前在絮絮叨叨的唠嗑,这让唐锋面色越发的古怪,到了最后,吴执事在信中说道:
“唐师侄,老夫死后不欲立坟,死后与其在阴冷潮湿的烂泥之中腐烂,便宜了那地下的蛆虫,倒不如烧成粉末,撒入湖中,肥一肥我那一湖锦鲤!老夫一生无妻无儿,所识之人不多,你算一个,老夫死后那些身外之物便送与你了,你也无需感激,只愿你对月独酌之时,也能想起老夫,敬上老夫一杯,老夫在天之灵便能聊以安慰。”
吴执事死后的信写到这里就结束了,唐锋手指在信纸之上轻轻敲打着,面色有些古怪,心中在沉思着。
在唐锋看来,这信显然是缺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交易的内容!
当初吴执事费了难么大的心思试探自己,又是送灵药,又是指点自己修炼的,为的就是自己一个承诺,为他完成一件事。
原本他说是等自己修为足够的时候自然会告诉自己,却没想到还不等唐锋的修为提升,他自个就一命呜呼了,可是他之前毕竟花了这么大的心血,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如果吴执事是突然暴毙也就罢了,可是他分明是提前预感到自己即将死亡,而且还留下了遗书,更关键的是他还叮嘱冬灵把信交给自己,所以听说有遗书的时候,唐锋是做好了完成交易的心理准备的,可是谁曾想,遗书里面居然丝毫没有提到交易的事情,那就相当的古怪了。
眉头微皱,思忖了片刻,唐锋眼神落到了信纸之上,目光微微一动。
“这封信的信封呢?吴师叔没有用信封把它封起来吗?”唐锋突然抬起头朝冬灵问道,“你把信给我之前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看过?”
唐锋一言问出,冬灵的面色顿时一变,然后转过头去,有些慌张的说道:“没,没有,没人看过!”
见状,唐锋面色一沉,他猛地一拍桌子,顿时将一张桌子拍的稀烂:“撒谎!说,你还把信给谁看过!还有,吴师叔那些遗物呢?难不成被你私吞了?!”
冬灵被唐锋吓了一跳,泪水迅速在眼眶里堆积:“我没有私吞吴师叔的财物,是,是被周家的人抢走了!信也是他们强行拆开看的!”
“周家?!”唐锋心中一突,面色越发古怪,“什么周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不要有丝毫遗漏。”
“就是咱们寒烟阁里的那个周家!”冬灵抹着眼泪说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师叔与周家一直有过节,周家的人时不时回来找吴师叔的茬,之前你在和吴师叔喝酒的时候,也是因为周家的人过来捣乱,所以我才把吴师叔喊了出去。”
“这次吴师叔死了之后,那些周家的人又来了,他们把吴师叔的屋子搜了个底朝天,把值钱的东西都搜刮干净了,连吴师叔留下的遗书都被他们拆开看了!周家势大,我是怕连累到唐师兄,所以才没敢说。”
“好了,别哭了,是我错怪你了!”唐锋声音柔和了下来,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道,“你说周家的人抢了吴师叔的东西,那你还记不记得是谁带的头?不会是周宏吧?”
冬灵闻言一愣,顾不得脸上哭得梨花带雨,抬起头有些错愕呆萌的看着唐锋:“是叫周宏,唐师兄,你怎么知道?!”
“蒙,蒙的!”
唐锋面皮抽了两下,顿时觉得有些牙疼,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抢了吴执事的人居然就是被自己抢了的周宏,唐锋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储物袋,恐怕之前周宏储物袋中的那些财物,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吴执事的,敢情绕了一圈,算是物归原主了,唐锋顿时觉得有些心疼,丰收的满足感顿时减少了至少一半。
不过听到这里,唐锋也就大致了解了,难怪吴执事的信里面通篇废话,恐怕他是猜到自己死后,周家的人回来搜查,甚至拆开他的信看,而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周家的人果然将他的东西都给搜刮了,也拆开了他的遗书!所以他就算是有什么想说的,也不方便直接写在信上,否则被周家的人发现了,恐怕吴执事想做的那场交易就无法进行了。
不过既然吴执事留下了信,而且临死前还叮嘱冬灵要把这封信交给自己,那么这封信应该就不是单纯的唠嗑了,吴执事想要说的事情应该就隐藏在这份信中,只不过太过隐蔽,所以才能瞒过了周家人的眼睛,就连自己最开始也忽略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唐锋再次埋头,细细研究起这封信,这封信中,怕是有被自己忽略的玄机。
很快,唐锋就再次将这封信看过一遍,接着,唐锋的脸上渐渐露出的笑意。
哗的一声,唐锋收起了手中的遗书,笑着说道:“我明白了!”
“啊?”冬灵不明白,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唐锋,“明白什么了?”
“呵呵,对不起啊,冬灵,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唐锋笑了起来,想她道了个歉,并不回答她,只是说道,“看来,我们等会儿得去看看吴师叔了。”
看吴师叔?一个死人?
闻言,冬灵顿时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向后退了退,脸上不仅没有沉冤得雪的轻松,反而露出了些许畏惧之色。
第一百零六章 执事已死,有事烧纸(下)()
“放心,不是去见鬼!”一看冬灵的模样,唐锋就知道她误会了什么,顿时没好气的说道,“只是要去吴师叔的住处,阁中应该没那么快就把新的执事派下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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