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娜闻言格格笑了起来,适才的泪水全给忘了。
“幸好,我的厨子和面包师傅不会闹脾气。快点回家,伊凡!我们都饿了。”
茵娜偎在萨嘉温暖的怀里,心情愉快,却又有一层担心。他对她而言,既象朋友、母亲、父亲、又像宠溺的爱人。她叹口气,他拥有难以抗拒的魅力,在此同时,萨嘉也正在心中盘算,我只要扮演朋友、母亲、父亲、以及温柔爱人的角色就行了。他自信满满,相信这小妮子很快会屈服于他的魅力,无需再等待。今晚她便会是他的人。
就选在蒸气室吧,全圣彼得最恶名昭彰的浪子在心中思忖,那可是他最喜爱的娱乐方式之一呢!
5 由粉红兔校对
餐后,茵娜带巴比至蒸气室,直至巴比的呼吸舒适通畅。一小时后,茵娜带著昏昏欲睡的巴比出蒸气室,就在茵娜帮他擦干、穿好衣服,叫半睡半醒的他躺在长椅上时,玛丽出现了。
“我来带巴比,小姐,我送他上床去。”
“不用了,玛丽,我穿好衣服就带他去睡。你可以下去休息。”
玛丽笑一笑,和捧了一叠干净毛巾进来的女仆交换一下不安的眼神,开始不自然地交换两脚的重心,但依然没有离去。
在擦头发的茵娜抬起头看她。“还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小姐,但是我得送巴比上床--王子的命令。”
“真好笑,这里连抬一下手指都有人伺候。好吧,相信王子的出发点是好的。”
玛丽的脸上立即如戴上面具般毫无表情。
“是的,小姐。”她喃喃道,转身用毛毯裹住巴比,便和另一名女仆开门消失在夜色中。零下几度的冷空气立即随著暂时开启的门冲入温暖的更衣室中。
茵娜用大毛巾裹住自己,躺在宽敞的长凳上。蒸气室每次都会让她昏昏欲睡。她决定穿衣服前先躺一下。舒适的蒸气令茵娜放松了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准备回房。她拭去一面大镜子上的雾气,开始想把纠结的乱发梳顺。
“该死!”梳子再度与发丝纠缠时她轻声咒骂,疼痛地拉著秀发。
“我可以帮得上忙吗,小姐?” 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问道。茵娜旋身发现萨嘉王子轻松地靠在合上的门边。惊讶的她立刻伸手去抓衣服。“请容我帮忙。”王子低语,大步走过昏黄的更衣室,然后极尽有礼地提著茵娜的浴袍让她的双手套入。他放下手时,轻轻刷过她柔软的酥胸,茵娜仿彿被火烧般跳了起来。
她紧张地绑好腰带,转身面向王子,抬头看到他英俊的脸庞离她只有几吋之遥,她不禁屏气凝神。在这安静的空间中,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王子一动也不动地欣赏著贴在蓝色布料上的挺立双降。他并非故意挑这个颜色,只是从以前曾来此“过夜”的娇客的衣橱中随便抓起的一件厚浴袍。但这水蓝色的色调竟正好和小姐那一双水汪汪的蓝眸相辉映!
“你的眼睛好美,”王子情不自禁地低语。“真美!”这声赞美完全是由衷而发,在昏黄的灯光中,小姐的蓝眸真如星光一般闪闪诱人。
天啊,这是什么样的星眸!王子想,自己一定抗拒不了这对眸子太久。但是他发挥极高的自制力,以正常的声音道:“我在担心你呢,小姐。巴比已经回去睡了二十几分钟,你却迟迟未归。没发生什么事吧?”天啊,他得拚命自持才能不去碰她。
“没,没事,爵爷。”茵娜结巴起来。“只是这里太温暖,蒸气每每让我昏昏欲睡。我……一躺下去……就忘了时间,您不需要担心的,真的,您对我和巴比都太好了。”茵娜抬头想言谢,那一双炽热、专注的眼眸与其所传达的讯息却令她羞红了脸。
“身为主人,做这些是应该的,小姐。”
王子的靠近,他炽热的眸子,以及他身上散发的男性魅力,令茵娜的感官无助地受到刺激。他不经意地伸出手,令茵娜紧张地后退,换来王子的讪笑。“梳子,小姐。我来帮你梳开秀发。”
“哦,”茵娜惊慌地道。“梳……梳子。”
“是的,小姐。请给我梳子.”萨嘉安慰地回答。“我答应过不会伤害你的。”但此时的他两腿之间更加肿胀,只得稍稍变换姿势以减痛楚。
他干么那么冲动,答应不碰她呢?以她目前艰难的处境,他应该可以对她予取予求。干么蠢得仁心大发。一定是喝醉酒惹的祸。如果当时清醒,他会更加铁石心肠。真蠢!好吧,五分钟,他暗自思忖。再五分钟。如果她再不投入我的怀中,去他的正义感!我就来强的。火车上不小心的大方行径连他自己都很惊讶。通常他不会为任何事心烦。他的原则一向很松散,而现在他甚至想要用强。真可笑。
茵娜温顺地递给他梳子。他温柔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使她背向他,然后轻轻梳起她波浪般的秀发,偶尔停下来理开纠成的结。
茵娜明知这样和王子独处一室,让他梳头,是不合礼教的行为,但他似乎是出于好意来关心她怎么许久未回房。也许在圣彼得堡的乡间,礼教没那么严。而且他的手指好温柔,她满足地闭上眼,高兴地露出笑容。
王子当然注意到了。“对不起,小姐。”萨嘉低语。“这个结很顽固,可能要用力拉。”说著倾身向前,温暖的气息吹至她的脸颊,引起一股电流窜下她的背脊。他黝黑的手轻轻碰触她的颈背以解开打结的发丝。在他的碰触之下,茵娜开始颤抖,热流在全身散开。王子的笑容更深了。一整天和王子在一起的紧绷、蒸气室的热气,以及王子修长的手指,在在助燃了茵娜体内的欲火,令她想去碰触那具有力的男性躯体。但女性的自尊又希望他也渴望她。难道她对他没有吸引力?难道她比不上前一夜他的小天使?几分钟前他的眼神曾经炽热过,抑或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王子的不感兴趣令闷闷不乐的茵娜抬头嘲弄道:“您如此好心只是善尽主人的职责吗?”
王子对美丽的小姐投以锐利的凝视之后,喃喃道:“你希望不只如此?”
美丽的脸庞顿时浮现红晕,显然两人互相吸引。王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自制力已迹近崩溃。美女在前,却不能一亲芳泽,这种折磨可是前所未有。
现在既然她跨出第一步,王子便顺势放下梳子,轻轻搂上她的双肩,将她缓缓转过身来,然后执起她的柔荑,放在他的颈上,接著迎上她柔软的唇。手指探入她如云般的秀发,他的唇在微启的唇办上移动,再次低声地问:“你希望不只如此吗?”同时双手滑下她的背,将她柔软的身躯进一步贴近他。熟练的手指接著解开浴袍,顺著她的手臂上去,脱下那件累赘的东西。他温热的手掌令她血脉贲张,接著是里面的毛巾,一样坠落地面。此时的萨嘉一只手捧住茵娜的酥胸,让他的唇得以一偿宿愿,品尝玫瑰般蓓蕾的美丽滋味,一波波喜悦的电流窜过她发热、疼痛的身躯。
“告诉我你要我。”王子缓缓抬头,热情地望入那一双蓝眸,声音沙哑。
茵娜双唇微启,气喘吁吁,凝脂般的肌肤泛著情欲的嫣红。她急切地攀著萨嘉。
“告诉我。”他坚定地重复,为了自己的荣誉,非得要她说出口不可。
茵娜犹豫了,内心天人交战,热情即将战胜理智。
萨嘉的唇再次覆向她,舌头诱人地探入,茵娜的手指因此更加使力地搂住他,指甲甚至嵌入他有力的肩膀。王子的吻激出茵娜热情的呻吟。他闻声抬头,再次等待她的回答。茵娜觅向他的唇,他却后退。“告诉我!”
就在离他的唇几英吋之处,茵娜的口中终于逸出:“爱我。”
啊--正是他所需要听到的,只是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么多原则的?
“乐于从命,小姐。”
许久之后,王子领著温顺的美人儿越过寒冷的室外回到主堡,上楼回房。
审慎的仆人,有效率地为王于开门、关门。
数分钟后,萨嘉倚在四柱床头,怀里搂著茵娜。他懒洋洋地轻抚她蓬松的红褐色秀发,并在她的头顶上印下一吻,心想顾家的守护神毕竟没有遗弃他。要在暴风雪中在多格鲁基皇宫前找到这么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还真不简单。
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床头柜上的镶金烟盒。找到后,他打开烟盒拿出一枝特别订制的土耳其烟。
烟含口中,萨嘉一边找火柴、一边徒具形式地问:“介意我抽烟吗?”未及听到回答,火柴已在空中划开,茵娜抬头看见他黝黑的脸庞在火光中更显英俊,低头点烟的萨嘉,注意到茵娜的目光,邪气地眨眨眼,才将火柴熄灭,一边吞云吐雾的萨嘉,一边搂近茵娜道:“原谅我的粗鲁,小东西。希望我没有伤到你。”
“你当然没有伤到我。”茵娜道。“只是,呃……那个……”
“只是什么,小东西?别害羞。”
“我有点担心你会认为我的反应太乐意,不像一名淑女。”
萨嘉仰头大笑。“甜心,在床上甩掉淑女那一套是可以接受的。我保证,你饥渴的回应令我龙心大悦。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不作如此想。”
茵娜太不了解这位诱拐她的人了,否则她不会如此忧心。
萨嘉王子自青少年时期起便为所欲为,即使闹丑闻,眉头也下会皱一下,也难怪会对小姐害羞地考虑行为失当与否仰天长笑了。
“若非我亲自夺去你的贞操,我真会以为你不是纯真少女。还是女性看的罗曼史形容得太详细了?”他取笑道。“印象中好像不是哀声叹气就是单相思。”
“你说得没错。”茵娜大表赞同。“我曾经尝试过几本罗曼史,但女主角的可笑言行令我倒尽胃口。因此我后来转而读起父亲偏爱的古典作品与历史书籍。”
“嗯,”萨嘉有一丝惊讶地道。“我觉察到你的另一面喔。似乎有些忧郁。”
缺乏世故的小姐未听出王子的弦外之音,继续诚恳地道:“我一直都为史书所迷,在父亲的鼓励之下。”
“我父亲及顾家其他长辈则鼓励我发展其他的嗜好。你是我认识的女人之中第一个承认自己爱念书的。”
萨嘉一向觉得有学问的女性很无趣,都太急于炫耀自己的博学。他和其他男人抱持同样的信念--女子无才便是德。
一双惊讶的眼眸看著他。“这好奇怪,爵爷。我觉得阅读是我最喜欢的乐趣吔。”
“求求你,我的小姐,别再叫我爵爷。”
“好,爵--”她迟疑了一下。“顾王子?”
“天啊,不要。我的名字叫顾萨嘉。现在,别再叫我爵爷了,好像你是个女佣似的。叫我萨嘉,好吗?”
“是的,爵--呃,萨嘉。”
已经捻熄香烟的王子,如今两只手懒洋洋地在茵娜身上游移。
“好美啊!”他的手指停留在她臀部上一处花形的伤疤。
茵娜害羞地脸红道:“童年的意外造成的。”
“无论你是否要当女文豪,”萨嘉慵懒地低语。“这社会依然赋予女性其他的角色。比如说,你有一天一定会当上妈妈,生养子女。”
“不!”茵挪的大声回答在室内回响著。“我计划完成我父亲的研究,没有时间生养孩子。”坚决的口气令萨嘉的手停了下来。
他讶异地扬眉。这女孩真的天真到不知道两人的做爱有可能使她怀孕?尤其以她美丽热情的身躯,怎么可能逃掉这个后果?
但随即,王子漠然一想,不关他的事,手指轻轻捏住茵娜的粉红色蓓蕾,令茵娜全身一颤,逸出喜悦无助的呻吟。
就这样两人整晚没睡,做爱、喝香槟、谈天说地。黎明将近,筋疲力竭的天真女孩终于沉沉睡去。王子一只手肘撑住身体,欣赏著她--长长的睫毛配上粉嫩的脸颊,相得益彰。红褐色的秀发野性地披散著,小巧、尺寸完美到连维纳斯都会嫉护的胴体在晨光下泛著健康的色彩。
萨嘉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柔情望著眼前的可人儿。他并未放浪形骸到不被眼前这一景所感动。内心明白她奉献给他的是什么:是一无遮掩的崇拜,是敞开心胸的默许。
他提醒自己她和自己以前的女伴不同,但接下来的想法令他不安,因此一皱眉挥去恼人的思绪。
他起身为她盖上毯子,动作仿彿她是属于他的宝物似的。然后穿上一件丝质睡袍,坐到火炉边的椅子上,等待巴比一早的造访。
他让茵娜一直睡到下午没去吵她,她不习惯晚上不睡。但对他而言,三天三夜不睡,饮酒作乐,并非什么新鲜事。
“已经两点了,小东西。”他在她耳边低语。“该起来了。你准备好让身上钉钉子了吗?”
茵娜闻言倏地睁开眼,昨晚的迷人王子变成变态狂了?
但他温暖的神情及灿烂的笑容又不太像。
“钉子?”茵娜尖叫著坐起来。
见她如此恐慌,萨嘉莞尔一笑,赶紧向她解释:“是裁缝师的钉子。嘿,我可不是个变态狂,这有损我的名声。”他取笑她,但未收到预期的笑声。
“裁--裁缝师?”她又重新害怕起来。 “喔,不,爵--呃,萨嘉,我不能,太难为情了。”
“天啊,商人面前有什么难为情的?来吧,我对你的绿色洋装已经厌烦了。”
说完拉她起床,帮她套上丝质睡袍,便拖著她到隔壁的起居室。
“萨嘉,真的没有必要。我可以……改一下那件绿色……”话还没说完,茵娜已瞧见窗边立著一位穿著优雅的女性。这会儿,她更慌了,回头惊惧地望著冷漠的王子。
王子一样不为所动,两只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
“容我介绍梅夫人,亲爱的,她好心地答应为你效劳。”
对于小姐的身分,王子则没有透露。这位莫斯科顶级时装设计师内心好奇得要命,但因为王子过去几年来一直是她的老主顾,她识趣地没开口问。萨嘉王子一向慷慨地为女伴添购衣物,梅太太的荷包因此饱满不少。尤其他只要女伴穿上光鲜艳丽,一向不问价钱。
只是,王子这次的品味显然有所改变,梅太太的目光扫了女孩一眼后想著。
不是以往雍容华贵的贵妇,几乎还是个孩子。根本相貌平平,而且似乎还很害怕。[不干她的事,不需要问。]只是和王子以往的品味相较差异真大。
难道是因为这小姑娘的纯真气质?看起来很像,不过和全国闻名的浪子共处之后,应该不复纯洁之身。何况她还是打著赤脚,仅著睡衣出来。
王子接下来的动作更加证实她的臆测,他居然当著她的面将小姐的睡袍脱下来,令她忸怩地站在那豪华的地毯上。只是美丽的胴体似乎令王子又想入非非,是梅太太的咳嗽声才令他重新回过神来。 “梅太太,一整柜子的衣服。相信我的手下应该有请你先带点衣服过来。”
原本也被王子的举动吓到的梅太太,此时已经恢复冶静。 [毕竟以前王子也没这样让女人赤裸裸地站在她面前过]她拿出一件海军蓝的丝质起居服,避开女孩难为情的目光,将洋装套在女孩身上,然后一派公事口吻道:“除了上半身之外,整件衣服都需要改小。”
“海军蓝这颜色对小姐而言太重,不过还是先改一下让小姐穿,等其他更适合的衣服送来再说。”
“你还带了什么来?”萨嘉原本无视于茵娜的难为情,但现下提醒自己这次要打扮的可是位高贵的淑女。他审视所有衣物后,熟练地订购了可观的数目,熟练到连茵娜也注意到了。
不想在令人望而生畏的梅太太面前闹脾气的茵娜,只好默然接受。而萨嘉心头则盘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