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恭点头:“不过我的意思是皇姐你可以藏着掖着点,若是被人一眼看穿了只怕就拖不到弟弟来救你了。”
淳于馨儿一脸怒火:“淳于恭,你想找死是不是?”
有了这一段,宁焉雪心情总算是不错了,其实在杀了秋子涵之后宁焉雪的心情并是不很好,她不喜欢杀人,一点都不喜欢,但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还是以后还要活着的日子,她还要得不停不停的杀无数的人,她活着唯一能做的就是杀那些妨碍她保护该保护之人的人,保护该保护的人。
嬉笑一会,淳于馨儿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宁焉雪:“小雪儿,你说接下里与西荆的比赛还会不会赢的?”
“不会。”
“啊?”惊呼一声,紧接着又叹了口气,淳于馨儿无奈的道:“也是,西荆毕竟是真的有实力的队伍,不是南烨这样的不堪一击啊”淳于馨儿无奈的道。
宁焉雪点头:“看西荆与东皇的赛事就可以看出,西荆是力量技术和配合都兼备的队伍,要打赢这样的队伍难度十分的大,而现在的北圻,即使我不说你也知道,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淳于恭点头:“不错,北圻不是西荆的对手,若是昨日夜里没有秋子涵掉脑袋这一出,让荣耀城城主不得不加强护卫,只怕今日已经出西荆与北圻的结果了。”
宁焉雪坐起身子,淡淡的道:“东皇如今年都能接受失败了,北圻又有什么接受不了呢?”
淳于恭点头:“厉姑娘放心就是了,我北圻虽然没有龙羲王爷,但是只要有我淳于恭在就不会轻易要了任何一个北圻人的命”
“太子殿下也加入崇拜龙羲王爷的大军了吗?”慕容今汐不着痕迹的道。
淳于恭一脸严肃的摇摇头:“龙羲王爷是天底下任何一个将军的崇拜者也是天底下很多男人的崇拜者,龙羲王爷是真正的战神,但是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会为百姓着想的战神。”
宁焉雪继续不着痕迹的道:“若是真的为百姓着想又岂会发动那么多的战争,若是不发动战争又从哪里来的战神?”
淳于恭不说话,皱着眉头看着宁焉雪,与淳于馨儿有三分像的丹凤眼偏偏要圆鼓鼓的睁着,里面的黑白眸子难得第一次没有丝毫掩饰的看着宁焉雪:“厉姑娘觉得身为国君,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百姓兴百姓存,只有百姓兴盛了国家才能兴盛只哟偶百姓幸福了国家才能幸福,若是没有百姓,国君又该统治什么呢?若是百姓不幸,国君又岂会幸?”宁焉雪淡淡的道。
淳于恭点点头,如今的宁焉雪并不知道,就是她的这一番话,竟然奠定了北圻后来很多年的繁荣,也让北圻成为了唯一一个与东皇共存的国家,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宁焉雪并不知道自己在前世听得厌烦的东西到了这世会成为一个新兴霸主的第一堂帝王课,她也不会知道,因着她一句百姓兴百姓存百姓幸,让天下多少的百姓从此不再流离失所。
现在的宁焉雪只是无奈的看着带偏话题的淳于恭,淡淡的道:“龙羲王爷做了什么事情让慕容钰没有将东皇蹴鞠队砍首呢?”
话题被转换到龙羲王爷身上,淳于馨儿一下就来精神了,吵吵着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小雪儿你看着我,快快看着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将宁焉雪的脑袋转向自己,宁焉雪故意不听她的,结果淳于馨儿气得一个劲的瞅淳于恭,就像是淳于恭吸引着宁焉雪的注意力一般。
眼看着淳于馨儿要生气了,宁焉雪终于一下被淳于馨儿转过了脑袋,四只眼睛比大一般的对视着,宁焉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馨儿说说龙羲王爷做了什么事情救了东皇蹴鞠队呢?”
淳于馨儿喜滋滋的道:“就是吵了一架啊”
宁焉雪不明就里:“什么吵了一架?”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龙羲王爷心情不好,骂了东皇的皇帝陛下一顿,东皇的皇帝陛下似乎是被龙羲王爷骂醒了,就说不杀东皇蹴鞠队了。再多的我不知道别人肯定也不知道,小雪儿你要是真的想要知道啊,要不亲自去问问龙羲王爷啊。”说完挪揄的朝着宁焉雪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宁焉雪也跟着笑,一个小房间里倒是笑声不断。
淳于馨儿性子虽然比较的欢脱,有时候成熟有时候又幼稚得要命,但是有这么一个活宝在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觉得无聊了。
送走了淳于馨儿和淳于恭,宁焉雪一个人躺在床上,从枕头下放抽出一张情报,细心的打开,这是明翰月送进来的关于云亦澜的调查结果,云亦澜毕竟不是小人物,这样的人移花阁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掌握了,如今不过是将信息再进行汇总,最近几年,移花阁慢慢从暗杀朝情报收集转行,虽然不及望江阁,但是有了暗杀的信息,一些很掩蔽的消息倒是比望江阁还要更厉害上几分。
前面写着的都是云亦澜如何的道貌岸然,如何的花言巧语,利用姑娘对他的感情坏事干绝好事从来都不干。
宁焉雪看着这份明显带着个人感情倾向的情报,不用猜都知道是出自谁的手,前一久明翰月的欲言又止宁焉雪也是后面这几日才想明白,想必当时的明翰月和青石定然是想要提醒自己又担心自己反弹的厉害吧。
想想自己的性子,越是不让做的事情就越是想要去做还想要做好,宁焉雪不得不承认,若是当时明翰月与青石真的提醒自己了,自己也只会觉得他们是对云亦澜有偏见,绝对不会想到是自己被骗了。这般一想,宁焉雪万分的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么贴心的朋友和搭档。
看了一半,前面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时事,最多的就是在什么时候承诺要娶谁,但是最后又抛弃了人家,光在南烨被云亦澜抛弃还为他要死不得活的女子就有好几十人,宁焉雪实在是看得无聊,将情报放下,整个人躺在床上。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在云亦澜的最后那几日,她总是梦见前世,好多时候她不知道她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而如今她既不是回去前世也不是留在今生,而是站在院子里,看着四年前的她。
她站在自己的床头,看着自己从最初带着婴儿肥的模样变成了后来的尖尖下巴,她的眼睛也从原来的圆鼓鼓变成了带着可伶模样的可爱大眼,还有小脸,她甚至能清楚的看见颧骨在脸上的痕迹。
她站在自己的身边,安静的看着自己日复一日的生活,她想问问以前的自己,明知道那个男人一心不想留着自己的孩子,一心想要要了这个孩子的命,自己为什么还是找着一个又一个的借口一个又一个的理由留下来呢?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与大堆的女人们抢同一个男人,也不明白为什么找无数的理由和借口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糟糕。
一切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现实里,来来回回,宁焉雪在前世今生里穿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都黑了,北圻的院落就在东皇的东面,宁焉雪坐在床上的时候就听到断断续续的琴声。
秋子画也是弹琴高手,只是在药王谷的这四年,宁焉雪从来没有听他弹过,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赞扬他弹得让人像是活在歌声里,久久不能自拔。
而如今这琴声,听着倒是有几分的忧伤。
宁焉雪不是好奇之人,只是听到一首难得像是听懂弹琴人心声的曲子,忍不住推开了门。
驿馆的宫灯不错,带着各个国家自己的特色,而里面点的灯却是荣耀城自己的东西,这样的结合原本想着该是不伦不类,到真的点着了,只觉得那些照出影子的宫灯,似乎也和谐了。
顺着宫灯,不时能遇到巡逻而过的荣耀城军队,排着列队,像是拖着长长的尾巴,宁焉雪披着外套,在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也不做停留,只有领队在走出去一截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宁焉雪顺着宫灯一路玩西。东皇的驿馆与北圻本就是一墙之隔,只不过院子大了,从这边走到那边要不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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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对面有相好()
二者的中间用高高的墙隔着。 以宁焉雪的身手,想要从轻功过去不可能,不过想要过去却不是什么难事。但她并没有这般上去,她不过是过来听个曲儿,猜猜那边弹琴的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个秋千,宁焉雪走过去,轻轻坐在上面,随着对面的琴声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对面弹琴的人似乎正在期待着与谁的见面,这样的期待里面像是满是欢乐,却又充满了浓浓的忧伤,似乎是求而不得,访而不在,又像是约了心爱的人,却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宁焉雪默默的自己的胸口,有点凉,秋天了,若是在圣京,这时候院子里的树该掉叶子了,只不过这是在南方,南方的树不会掉叶子。他们只会一片一片悄悄的掉下再一片一片悄悄的从树梢上长出来。
春天的绿芽,夏天的小花,秋天的落叶冬天的枯枝,南方的树似乎总能在任何时候将四季都挂在枝头,与圣京的树不同。
想起圣京,宁焉雪就想起了冷院里那唯一的一颗算是属于自己的树,那是一颗梅花树,自己曾经差点在那颗梅花树下被人诬陷,最后的结果是不了了之,那是第一颗见证自己整个成长过程的树。
宁焉雪不会酿酒,但她好酒,睡不着的时候小酌上一杯,不开心的时候小酌上一杯,宁焉雪总觉得若是有朝一日李白成了女人想必就是自己改了名字了。想起小酌,宁焉雪就想起了那些埋在冷院里的梅花酿。
梅花酿是宁焉雪最喜爱的酒,带着淡淡的梅香,喝着的时候就连嘴巴里都是梅花的香味。后来这几年,宁焉雪特偷偷喝过梅花酿,却再不是当年的那个味道。
一声嘎嘣,像是琴弦断了,宁焉雪的心房也像是被震动了一下一般,然后缓缓的趋于平静,宁焉雪不知道对面弹琴的人是谁,她只是想来听听,呼吸一口对面传过来的空气罢了。
一个身影在墙头上闪了一下,宁焉雪从秋千上站起来,缓缓的朝着自己的冷院回去。北圻驿馆的小路修得很软,有草原的味道,里面倒出都只观赏的小早,一脚踩下去,软软的,宁焉雪站在小草上,只觉得心都像是放在了草窝里,躺上去的时候软软的,周围都是带着季节味道的小草。
而对面的东皇驿馆,楚三纵身一跃,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看见不远处的暗卫疑惑的眼神之后狠狠瞪了那暗卫一眼。暗卫摸摸鼻头,谁说王爷阴晴不定了,楚三公子才阴晴不定呢。
回头望望对面的北圻驿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楚三扯着暗卫头领的肩膀:“兄弟,你见过两个大男人隔着墙相思吗?”
暗卫头领一身黑衣,像是看神经病一般的看着楚三,许久淡淡的道:“三公子,有病要早早去看,在下与宫里的张院首有几分交情,要不请他帮你看看。”
被楚三白了一眼,原本以为这就要罢休了,谁想楚三不将暗卫头领说服了誓不罢休,双手毫不客气的搂着暗卫头领的肩膀,死活就是要说:“本公子与你说真的,刚刚王爷弹琴的时候北圻那边有人过来听琴来着,听得可认真了,看那表情与王爷有三分像,暗一,你说是不是王爷留在北圻的老相好啊?”
暗一无奈的看着楚三:“三公子,王爷多久没有出过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平妃娘娘失踪以后,你见王爷对什么上心过,就是萱熠院额那位,王爷还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人家降成侍妾,还接连几次出手打压,对于那位传说中的世子更是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这样的情况下,若是王爷真的有什么心上人,难道我们不该高兴吗?”
楚三一脸纠结:“但是是个男人啊”
暗一把将楚三扯开,死活不与楚三在一起。
慕容今汐房间里,慕容今汐停下手,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过,像是在轻轻摸过心爱的人的脸庞一般,这四年来,这是他唯一能倾述的东西,一把不会说话的七弦琴。
贴身侍卫走了进来,淡淡的道:“王爷,是不是就寝了。”
慕容今汐点点头,轻轻抬起琴,放到桌子上,淡淡的道:“什么时候了。”
“回王爷话,已经二更天了。”
慕容今汐从酒壶里倒出一杯清酒,放到鼻子前深轻轻吸了一口,淡淡的酒香立刻弥漫在鼻子前:“下去吧。”
侍卫犹豫一会,最终还是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信封:“王爷,这是皇上送过来的赝兵谷的地形图。”
慕容今汐也不去看也不去拿,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径自坐在凳子上喝着清酒,那侍卫站了一会,看着慕容今汐不动如山的背影,再想到龙羲王爷对付敌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手一哆嗦,手里的信封掉到了地上,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到地上,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王爷你饶了属下吧。”
话音刚落,屋顶上跳下来两个暗卫,一人一边瞬间将那侍卫制服,其中一个顺手点了哑穴,跪在地上的侍卫瞬间只能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其中一个暗卫举起短刃就要朝着侍卫的大动脉割去,刀子将将到了离脖子一公分的地方,龙羲王爷淡淡的道:“带下去吧,既然皇兄这般喜欢本王身边的人,给他送去就是了。”
两个暗卫淡淡答是,提着侍卫去了慕容钰的院子。
这四年来慕容钰不知道往龙羲王爷塞多少的人,若是以前,慕容今汐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但这四年,慕容今汐却丝毫都没有手软,只要一发现,立刻将人丢回皇宫,既不杀也不折磨,就连一般的审问都没有,这样的事态发展到了后来,只要是是龙羲王爷出现的探子,慕容今汐不问从哪里来的,一律送到皇宫。
时间长了,本想着慕容钰不好意思送了,谁想慕容钰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每次都当成是不知道一般,慕容今汐的反击却是丝毫都没有变过。他不在意任何的东西任何的事情,却想把龙羲王府干干净净的保留着。
在慕容今汐心底,他从来就没有接受过宁焉雪已经死了的消息,他的心,像是石头一般的坚定,他打扫干净龙羲王爷,就是为了等待宁焉雪归来,虽然这个归期谁都知道遥遥无期。
捡起地上的信封,暗卫放到桌子上:“王爷,最近赝兵谷出现了不少的人,除去东皇,其他三国都不同程度的派出了前去查看,还有移花阁似乎也在查看赝兵谷,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慕容今汐淡淡点头:“以后这些事情就告诉楚三就是了。”
暗卫叹了口气,终究是忍不住的道:“王爷,我们的人最多这个月月底就能进入天口山悬崖,平妃娘娘马上就会有消息了,若是那时候平妃娘娘回来或者是平妃娘娘遇到了麻烦,需要王爷手里的这些力量,王爷可有想过,就光凭我们一些暗卫和楚三公子手上的那些东西也许什么事情都办不好,那时候王爷该如何是好?”
慕容今汐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暗卫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心底叹口气,没有了平妃娘娘的龙羲王爷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龙羲王爷了。
屋子里很快就只有慕容今汐一个人了,他从箱子里抽出一块檀香,取出一把雕刀,一刀一刀的在上面刻着,不一会,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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