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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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修元-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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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那瘦弱且苍老的伛偻身躯,尹易凡的双眼终究还是泛起了湿润。

出奇的是,范离却并没有直接阻碍母子间的话别。立于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却是想道:“给你们机会道别,再强行带走,这份痛苦可能会更深吧,哇哈哈哈……”

而这时,却是谁也没有发现,城主府邸的大门处,一扇门的后面,悄悄的探出半张俏脸,雪白色的貂皮大衣依然披在身上,正是严筱芯。那一双明眸秋水,泛着迷蒙秋波,一副深情带着淡淡哀伤,洒在尹易凡的身上。

抿了抿红唇,一行清泪终究还是流淌了下来。

尹易凡轻轻的松开了怀抱,而尹易氏却迟迟不得松开双手,紧紧的抓着前者的双手,眉宇间尽是不舍与关爱。

“母亲……”尹易凡正欲拍拍尹易氏的双手安慰,却不料突生异变。

“驾,驾,驾……”

声声铿锵有力,又显的十分突兀,一众人不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道,纷纷循声转过头去。

只见一匹高可丈量的棕色的鬃毛骏马,嘶声历历,背上一个人影,俯身而驾,金鞭挥舞,马蹄翻转处,踏着青石路,嘟嘟嘟的迎面而来,不错,目标正指城主府邸。

第三十二章 使令

西风向晚昏天意,

金鞭指处尽创痍。

策马播尘淡云烟,

来从千里自一骑!

天光不明,昏暗间,看不清骏马之上竟是谁人。大元世间,普通的交通主要工具便是马匹木车,独行赶路,一匹骏马乘驾自然最是畅快。

此人来的匆忙,却不顾不管前路是否有人,金鞭一甩,伴随着鬃毛马的一阵嘶鸣,其速度竟是愈快了起来。可见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什么人?”

齐申与范离,此时心中却是不巧的想到了一处去,微微的沉着脸色,略微有些不爽。今日对于他们俩显然不是什么好日子,伴随自己多年的兵器,不是青狼刀被打散了境界,就是暮血斧被打落的品阶。

因此二人心头正有无名之火,熊熊不息,这回倒是巧了,来了一个不识实务的愣头青,一身马术,简直堪称“来的及时”!

随即,齐申范离二人,袖袍之内的手掌不约而同的捏成了拳,淡淡的月华之下,可见一丝昏暗的青绿色元力波动了起来,脸色也不是十分好看。

随着耳中的马蹄声渐渐的密集与深刻起来,一时间的气氛也是紧张了起来,尹易凡敲出了一丝端倪,便是轻轻的移动了一下身形,将尹氏夫妇挡在身后,以免稍后的波动中伤及了他们。

感受到儿子双手有力的横在自己的身前,尹氏夫妇心中各有所思,有满足,有自豪,有悲伤,更多的还是欣慰。

“轩机令!顺丰城城主速来领旨!”

策马驰骋的那人,忽然一手高举,托着一宗蓝色卷轴,月色之下,映出了那张脸,年轻男子,风霜仆仆,一声如雷,沉寂的月色下,顿然如炸响一般的传递开来。

“什么?轩机令?竟然是轩机使!”齐申范离二人皆是心中震惊,面色霍然而变,惊叹出声。

说着这话,原本狠捏成拳的手掌,原本宣张欲发的元力,都是不留痕迹的消散而去。

“吁……”

“嘶……嘶……”

那名男子,提缰勒马,鬃毛马嘶呖了几声,便是高高的抬起前足,弓起了身形。高大伟岸的身躯,无形间,便是给身前几人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马上男子微微的整了整身上的黑色长衫,方才齐范二人的隐蔽动作还是落在了他的眼里,泛起一分不屑,淡淡的望了一眼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欲袭轩机使?”

“不敢,不敢……”

齐申范离二人听得这位自称轩机使的男子冷笑着问道,不由皆是心中一震,连呼出声,一双手,拱个不停。

轩机令?

轩机使?

对于顺丰城来说,这两个名词无疑都具有巨大的压迫感,甚至连城主亦是如此。

轩机帝国,纵横万里,山河气概如虎。所下三百城池,皆由轩机皇室统辖,顺丰城在这三百城池中,却仅仅处于中游偏下的地位。

轩机阁,乃是轩机皇室用以直接管辖帝国三百城池的机构。

特设轩机令,号令天下。自高而下,可分红、橙、黄、蓝四色阶别,分别代表指令的重要性。

特设轩机使,策马以传轩机阁旨意。而这轩机使只是一个统称,其中自高而下又分轩机大夫,轩机御使,轩机刺使三个阶别,类似于一般军队中的将军,部将,兵士划分,只不过这普通的将军地位却不比轩机使中最低位阶的轩机刺使高多少。

因此,每一个轩机使,即便只是轩机刺使而已,其地位都是相当之高,甚至还在一些中游一下级别的城市城主之上。更甚的是,成为一名轩机刺使的最低门槛便是四元境。

几乎掌握着整个轩机帝国的生杀大权,怎叫平常人等见了心不慌?肉不跳?

尹易凡静静的立在一旁,翻阅着脑海中的记忆,书中记载的也就这么多。见到来者竟来是带着轩机令而来的轩机使,尹易凡原本平静的心绪不由也是微微的一怔。

他知道,这轩机阁与轩机帝国四大宗门不同,轩机阁只为轩机帝国皇室服务,虽说权势极大,却很少干预四大宗门之事。

而轩机帝国四大宗门各自为政,嚣张跋扈,虽说并不将轩机阁放在眼里,却也不会去干涉后者的事。

这两者,可以用井水不犯河水来形容。

终于,城主府邸的大门被完全打开,急急忙忙的行出了一队人,为首的赫然便是严诚。方才审判尹易凡一行人之时还是高高在上的他,转眼间便似老鼠撞见猫一般,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脸色荡漾着卑谦的笑容。这模样,简直比遇见了亲舅舅还要恭敬。

“顺丰城城主严诚,见过轩机使!”严诚,拱了拱手,神色卑谦,作为顺丰城的城主,已经有好些年没有接到轩机令了。这意味着他是一个受了冷落的城主,如今这眼前的轩机使,显然实力境界还在自己之下,却依然卑谦的问候道。

“嗯!”

鬃毛马上的男子,转身便是跳下了马,对着严诚的问候,却是只有淡淡的一声嗯,带着一分冷淡。他知道,顺丰城,这等城市,在轩机帝国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一向自视甚高的轩机使自然也懒得给他好脸色。

严诚感受到对方冷淡的态度,心中不由一阵怒气汹涌,拱在头前的双手,不由无形的紧了紧,脸上一阵抽搐,所幸低着头,却未被那男子察觉。

抬起眉眼,方才一瞬间的暴怒之色早已被掩藏的严严实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着这名轩机使客气道:“轩机使远道而来,还请入内稍坐片刻。”

“也好,本使也累了!”

这名男子却是丝毫不客气,应了一声,便是径直的望门内行去。

望着这位雷厉风行一般的轩机使,众人的颜色都是微微的一窒。

回过神来,严诚的面色终究还是阴寒了起来,轻吐了一口气,拂袖便是跟了进去。

演了这般一出,城主府邸之外的众人面色也都是疑惑。

旋即没有再多做停留,纷纷领了自己的人回去。尹氏夫妇满心纠痛,却无奈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他人领走。而这所谓的领走,并不是去什么康庄大道,相反离那黄泉小路特别的近。

尹易凡心中叹了一口气,一路跟随着范离,并没有试图逃走。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即使对方不在最佳状态,也丝毫没有可能性逃走,所以,也就不抱幻想了。

相反脑子里,却是在计算起以后在范家该如何存活。他很清楚,若是意味的逆来顺受,只怕到时候死的连骨头都留不下。

范离见着身后跟随的尹易凡竟是丝毫没有逃跑的举动,不由心中有些疑惑。但随即看到后者一对眼眸在不停的回转这,猜到此子定然心有算计,想到这里,他不由心中冷笑了一声,“哼,不知死活的小子,还在想着如何逃跑?”

——————————

城主府邸

高堂之上

半个时辰之前,这里还是在审判着一群人,一派威严的样子。半个时辰之后的现在,却是摆起了宾座,一派忙碌的样子。

不少丫鬟下人,进进出出,不停的端着各式各样的酒菜摆在桌上。

“不知轩机使怎么称呼?”

严诚早已又是一副笑脸,端着杯子,敬了一下,问了一声,便是自顾的饮下一杯酒,嘶了一声,用力的皱起眉头。也不知是不是借着酒故意皱眉泄怒。

那名黑衫男子,端起酒杯,淡淡的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先是饮下了一杯酒,随后才缓缓的说道:“本使名为赵行海,轩机刺使。”

“哼,见你这样子便知道最多也不过是轩机使中的最低等轩机刺使而已,何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严诚心中这般想着,自然不会说出口,面色不变,随即便是笑了笑,说道:“原来是赵刺使,敢问此番前来顺丰城,是带了什么旨意?”

赵行海闻言先是夹了一口菜,随后才缓缓的掏出一宗蓝色卷轴,说道:“嗯,旨意便是它!”

“轩机令?”

严诚见到那宗蓝色卷轴之时,不由心头一跳。轩机令,实际上相当于轩机阁的圣旨,任何一个城主都必须妥善的按照上面指示办事。

“嗯,虽然只是蓝色轩机令,但也不容有失。”赵行海说罢便是站起身来,缓缓的出了座位,那一瞬间,在看向手中那宗卷轴的时候,面色顿然正式的起来。

双手高举卷轴,立于严诚的身前高声说道:“轩机令,乃轩机阁绝密旨令,现交由顺丰城城主严诚,务必严守绝密,办妥事物,再至轩机阁回复!”

严诚见状连忙起身出了座位,躬下了身子,双手接过这宗蓝色的卷轴。纵然这位轩机使十分的不对口,心中有怒意,但在拿过卷轴的时候,严诚的脸上不由还是露出了真实的笑容,能接到轩机令,对于轩机帝国任何一名城主来说,都是极其的荣耀。

由于卷轴中的轩机令乃是绝密,所以赵行海也就没有宣读。只不过在严诚接过卷轴的时候,他还是深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后者,意思是说,轩机令的规矩,你是懂的,乃是绝密,若是泄漏出去,那便是死罪。

严诚点了点头,便是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让赵行海再入座位饮酒。

二人推杯倒盏了几乎两个时辰,这位嚣张跋扈的轩机刺使这才告辞离去。



愈深

严诚独坐书房之中,卷轴平放于书桌之上,解开绳头,缓缓的摊开卷轴,随着一行行字迹的显现,之后赫然现出了一副画,那是一个人。

“什么!”

严诚在见到这幅画之时,身形一震,不由眼瞳一缩,面色霍然而变,失声疾呼了一声。

第三十三章 贱人

严诚双手颤颤巍巍的拿起卷轴文书,一双眼,怔怔的看了好半晌,心中的情绪不由的翻滚起来,不知不觉便是站了起来,向着窗外望去。

卷轴文书平摊于书桌之上,深夜里,借着烛光,一分妖异的幽蓝色,昏光撒在书面上,忽明忽暗,似是鬼魅,不安耸动。

“奉天承运,轩机令道,顺丰城城主严诚领旨。齐田一,瑶昆城人士,算天九九五五年生,算天九九七七年出海,此后十余载为海贼,作乱一方,其罪滔天。又于算天九九八八年隐秘潜世,今有证实,此贼化名齐申,居于顺丰城之中。严诚接令,务必将其斩杀,提此贼人头至轩机阁复命。附画有一。”

字字如玉骨,翻转有力,自右向左,整齐的排列在卷轴之上,最侧,那幅画,是一名青年,正是齐申年轻的模样。

严诚艰难的回过头来,一双眼十分不愿的向着卷轴望去,嘴角动了动,不禁苦笑起来,一只手拍在额头之上,只是一味的笑。

“哈哈哈哈哈……”

不知过去了多久,笑声毕,那只原本拍在额头的手,竟是换成了紧紧的抓着,任由那般痛楚与苦涩,肆意的蔓延在仰起的脸上。

……………………

翌日,艳阳依旧升起,照耀万里。却是寒冬,感受不到多少温暖。

顺丰城范家。

范家大宅,里里外外五重院墙中的一处院落。

“贱人啊,今天可有的你忙了啊,哈哈哈……”这声音十分的轻佻,掩藏不住取笑的意思,就这般的渐渐远去,是一伙范家奴才的声音。

“哼!得意什么?老子哪里贱了?”院落中,一名中年奴才,生的瘦细,但一脸的胡茬子,显出了几分精干。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远处渐渐走远的一伙奴才,那正是取笑自己的奴才。

“总有一天,老子要将你们通通都踩在脚底。”干瘦中年奴才恨恨的骂了一声,偏回过头来,不再去看他们。只不过脸上的怒意,丝毫没有退去,而正巧,目光落在了一旁靠在院墙上睡觉的少年。

“给老子起来!”中年奴才瞪大了眼,几步走了过去,一脚便是甩向了正靠在院墙上睡觉的尹易凡的身上。

昨夜一进范家,便受着折腾。范离将尹易凡甩给这名干瘦中年奴才,特地的吩咐他要好生招待尹易凡。

好不容易得眠一时,没多久,竟是被一脚生生的踹出了梦境。尹易凡这人有个毛病,向来最恨他人吵了他睡觉。

缓缓睁开眼来,望向那名双手叉腰的中年,这人名叫范建,尹易凡还知道范家的其他人喜欢叫他犯贱或者贱人。却不知道为何,当真是人如其名,贱的出奇,这不,打扰人的清梦算不算?

尹易凡心中如是的想着,面色却是平淡不起波澜。若是让范建知道此时的他现在心中所想如何,定然要气的暴跳如雷,恐怕免不了一阵非人的折磨。

范建,一名二元境的元者,在范家中的地位一般,属于那种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只不过,范建正好是干着范家最为繁重的杂活,所以尹易凡便“幸运”的跟了他。

尹易凡心中算计着,以后的日子里,恐怕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与这贱人打交道,他是二元境的高手,自己才一元一角,强硬手段斗不过范建,只好来阴的,抓你人性的弱点。

“看什么看?给老子起来干活,小心老子宰了你!”

范建瞪起来眼,前颚突出,对着尹易凡狠狠的喝道。

“就凭你?”

尹易凡缓缓的站起身来,抬起眉眼,淡淡的说道。

“砰!”

范建倒是不墨迹,运气元力,火红色的气息弥漫而起,这是修练至第二本元境界,开辟出火行本元,才能有的火红色元力。元力成铠,一道火红色的元力萦绕在手上。范建左手成拳一击便是打在尹易凡的脸上,面色狰狞了起来,狠狠说道:“凭我不成?”

尹易凡被打倒在地,不由嘴角挂血。被二元境的元者一拳轰到,这滋味并不好受。尹易凡爬起身来,轻呸一口浊血,用手背拭去了嘴角的一丝血迹,脸上却是挂起了冷笑,带着怜悯之色的冷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跟我嘴硬。”范建看着尹易凡冷笑的模样,原本心头便是怒火中烧的他怎么不好好发泄一场呢?

“你打,你打啊。打我有什么用,你不一样是被他人看不起?还不是一样是【贱人】?”尹易凡嘴刁,专门挑范建的痛处讲。

“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范建闻言怒火更甚,伸手便欲再打,火红色的元力全然包裹住他的整只手臂,大步一迈,便于袭去。

“让你打了一拳,还不够?”尹易凡见状一皱眉,怒声低喝一声,亦是从自己的本元中抽调出元力,只不过才修炼到第一本元的他,并不可以将元力附着到身体上。

手捏成拳,一丝土黄色的元力暗暗显现,带着一股寒气,丝毫不退避的向着袭来的重拳对轰而去。

“嘭!”

双拳对撞,虽不及齐申范离相对那般元力爆散,却依然激起了一阵劲风,尹易凡应声倒退出几步,定出身形,方才对轰一番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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