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因为难为情吗,咲夜似乎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了。将那连耳根都已通红的面背了过去。
我的手伸向那胸口,指尖轻描着那柔软的曲线。
「呜……嗯……」
紧闭上眼的咲夜,紧紧的咬住了唇。腿就像在忍耐什么一样动着,让制服的短裙翻了上去。把那只附有一个小蝴蝶结的内裤露了出来。
明明,都是这种状况了——
可我,却根本兴奋不起来。
就连头中的芯也仍是那么冰冷。
我所感到的——只有一味的疼痛。
只有,心的疼痛。那强烈的罪恶感在折磨着我。
想想看……刚遇到咲夜时,这房间非常冷清。甚至连我们现在身下的被都没有。
这被褥是咲夜中了《天使之毒》时,我从家里带来的吧。
那占据着房间一角的军用无线电上,放着甜品王国的吉祥物人偶。那是我们约会时,我买下送她的。
在那旁边摆着狗布偶,她曾经强烈要求要做《情侣装》,让我代替制服的名牌戴在项圈上的呢。
由蜡笔画出的,得意似的装饰着墙壁的难看的画……那是咲夜救出的女孩儿的谢礼呢。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得到那时候,咲夜又犹豫又高兴的样子。
这被当作对天使兵器培养,只知道战斗的咲夜,在一点一点的适应着《日常》。这原本冷清的房间内,也渐渐加入了像少女的色彩。
而与此同时——我们的关系改变了。我最初明明,只是想利用她的,但却渐渐变得认为咲夜《重要》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的《天真》所招致的,重大错误——
所以,我要亲手,破坏掉。
要在无法挽回前,拨坏掉。
「密……啊……!」
应该是被这从未感到过的刺激弄得不知所措了吧。咲夜的眼温润着,露出困惑的表情,难过的呼唤着我。
我抚在她胸口的手,轻抚上了对天使兵器的面。
「不要怕……」
如果是对真正重视的女孩子,
我一定无法做《那种事》。
如果不认为是单纯的棋子,
如果不认为是可以利用过即抛弃的存在,
我就无法做《那种事》。
所以。
所以。
所以。
「……这也是,为了拯救世界所必须的啊」
我,说出了最混蛋的谎言。
那夜之后两日。
「找我有什么事吗?学姐」
「说过有话要对你说的吧?好啦跟我过来」
放学后。樱丘高中。三楼走廊。
被学生会长,自称《恋爱原理主义者》高天原A抓住领子的我,就像被她半拖般的走着。
学姐带着满面笑容,可那抓着我领子的手非常有力。就算我想甩开也纹丝不动。
我是个男人,比学姐个子要高。所以或许会有人笑我被这么拽着太丢脸了吧。
要是有这么说的家伙,只要被学姐拖拖就明白了呢。
学姐在女生来说很高大。而且,虽说重心偏向胸部,可也有重量。最重要的,她还是名为《高天原流拳术》那种迷之拳法的达人。能纯粹靠体术胜过学姐的人,恐怕这学校里没有吧。
而这样的高天原学姐,当然很精通制服对方身体的技术。就算想抵抗,她也会熟练的将那力量抵消。
「好了,进去。不要多想」
学生会室的门打开,我被推进了内面。在这二十平大小的宽敞房间中央,设置着接待用的沙发。背被狠狠撞到的我,腿撞到沙发,就那样坐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啊,学姐」
咔嚓——学姐反手锁上了门。站在文件柜前,悠然的抱起了胳膊。
我掸了掸裤子,站了起来。
「我可没心情与你这样的人说话」
「不要这么说。我是想尽量简短解决的。……被我摆布,是西德你的得意技吧?」
学姐那匹敌模特的美貌快乐的笑着,问道
「我要说的不是其他,是有栖川咲夜的事。前天晚上,你对有栖川做了什么?」
有种事情要糟预感的我,决定装傻。
「啊……?那么久的事我忘了」
「是吗。既然忘了那就没办法了呢」
学姐仍带着满面笑容接近了过来。温和的将手搭上我的肩。
「那,我来帮你想起来吧」
下一瞬间,我的身体飞到了空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学姐的拳在视野中大了起来——
我被揍飞到墙壁上,背后受到强烈冲击的我,不由得气息一滞。
就在我一片空白的头终于理解自己是被揍,右眼附近刚感到强烈疼痛的时候,咚,剧烈的冲击紧跟着袭向了腹部。
这是一下冲上的学姐,将膝撞了上来。
「啊……」
好痛苦……无法呼吸了……
内脏就快从嘴里喷出来了……
就那样抓起我头发的学姐,不住把我的后脑撞向墙壁。
我的视野就像飞散的火花一样变得雪白。
那剧烈的疼痛,让强烈的眩晕,和莫名的恶心感直涌而上。
「你在……做什么……?」
我挣扎着动起手,捂住了被揍的右眼。在治伤的时,会出现拥有治愈之力的光。我不能让学姐看到那个。
「这下就能想起来了吧?」
被抓住头发的我,头摇了起来,学姐再一次将我的后脑撞到了墙上。
学生会长已经不再笑了。她的面冰冷且没有表情。这是学姐真正生气时的样子。
我露出假笑,耸了耸肩。
「……我什么都,不记得啊」
学姐抓起头发,把我扔了出去。
我的背撞进了文件柜。柜门上碎裂的玻璃扎到了背上。
感觉到尖锐的疼痛强烈袭击着背的我,趴倒在地。
就在我为了掩盖后背的伤,马上想翻过来时——学姐的踵飞落而下。室内鞋深深陷进了我的侧腹。
学姐冰冷的俯视着我,
「你硬是要装不知道吗……。既然这样,那我来说。你为什么,要对有栖川,做那种过分的事?」
「你知道了啊」
「对……。虽然她有来上学,不过说不想去教室,就由我保护起来了」
从昨天起,咲夜就旷课了,不过看来还是有来学校呢。真是像咲夜啊。不过,竟然好死不死被学姐撞到……
「我看她样子很奇怪就问了。她一直什么不肯说,但我硬问了出来……」
学姐抓起横倒的我制服上的项圈,把我拽起,单手举了起来。
「你真是个混蛋……!」
拥有治愈之力的光,开始从右眼喷了出来,我为了不被发现忙用手捂住那,道
「……能不插手我们的事吗。这与学姐你无关吧?」
这我认为极正确的意见,被学姐无视了。
喀——右颊被揍了一拳。学姐是拳法有段者。这久经训练的一击,拥有铁锤一般的威力。
「我呢,西德。认为性交往也是恋爱的一部分。只要是喜欢,会感到渴望对方也是当然的。只要是有爱的行为我绝对会大力推荐。而有栖川,因为想要恋爱所以说不定也会遇到那种事态。我也告诉过她要做好准备」
「那不就没问题了吗,」
我的话刚到一半就被打断了。这次是左颊挨了一拳。
「我又不是基督」我想这样调侃,但口已经破掉无法说出。口中充满的铁锈般的鲜血味道。
「但是……你的行为是最混蛋的!」
学姐双手揪住我领子把我拽到自己近前,鼻尖都要触到的狠瞪着我。
「为什么……?」
学姐以悲痛的语气问道
「为什么,你没有抱有栖川!?」
只有小河的潺潺水声,和咲夜的娇喘声回响的房间。
我就像让着不停发抖的少女放松下来似的,细碎的轻吻着她。边用虚无掩盖自己不断疼痛的心,边将手伸向咲夜的腿。就在我收刚要抚上高筒袜上的大腿内侧时——
「啊,密……!」
咲夜,突然叫了出来。手伸向我的肩,要把我推开。
我以为是她到这紧要关头感到了害怕,不过我错了。
咲夜的目光非常的悲伤。
「……果然,我还是想在你知道前,亲口告诉你」
她拉起衬衣前襟,起身坐到了被上。
数度欲言又止的她,张口道
「那是距现在……六年前的事……。那时候,《世界灭亡》发生后,刚刚走出训练所的我,为终于能发挥力量感到欢喜。消灭了很多袭击来的天使,救着人们……」
「你这突然是在说什么啊?」
「拜托。安静听我说」
咲夜选择着词语,拼命组织着语言。
「某个时候,我在伦敦郊外,救了一个和我同龄的被天使袭击的男孩儿。那是个手臂变得像刀一样的强敌……我一时失察让少年的腿被砍断了。我没有负伤,不过战斗服已被撕破……」
充满月光的昏暗房间。
坐在被上低着头的咲夜,看起来在对什么害怕似的。
「……为了将少年带到人们避难的营地,我决定背他。我是想他腿上有伤,自己无法走……」
咲夜说着抬起头,
「那时侯,他说……」
缓缓转过身,将背冲向我。
披在肩上的衬衣滑了下去。
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那简直,就像将天使的翅膀撕掉的痕迹一样——布满着大大的伤痕。
从两边肩胛骨直到后背正中,都像被深深挖去了一样。在那后背中央,刻着ARICE的纹章。
那是与她这娇小身体不相配的,让人不忍目睹的凄惨伤痕。
「在成为对天使兵器时,要为强化身体进行手术」
以前,我和咲夜交换过一段时间日记。那时候,咲夜稍微写过她的训练生时代。说过自己不断接受着手术和药物……。
可我没想到,竟然会留下如此深湛的伤痕……
「多数候补生都不《适应》死掉了。不过,我忍下了后遗症。那是非常光荣的事。所以,我觉得这伤就是勋章」
咲夜再次披上衬衣,遮住了那让人痛心的伤痕。这对天使兵器仍背对着我的继续道
「可……那我亲手救的少年说」
「说,好恶心」
那娇小的背,抖了起来。
「普通市民和对天使兵器的我,是无法相容的存在。所以,那种话,我当时并不在意。就连被那么说过的事都遗忘了」
咲夜转过身,眉痛苦的拧在一起。
「可是……高天原学姐对我说,说不定以后会和密做《那种事》,要我做好准备。可她一告诉我那要裸体……我就想起了少年所说的话」
「…………」
「或许会让密看到手术的伤痕。说不定你,也会,也会说这『好恶心』。只这么一想……我心里就不知怎么,变得非常难受。觉得不想让密看到这伤痕」
在我逼迫咲夜进展的时候,被她强烈拒绝了。我当时以为,她会出现这种反应是因为贞操观念很强,但实际并不只是那一个原因。
过去被说『好恶心』的那,在咲夜心中——在她《普通女孩子》的部分上扎了根刺。只是过去作为对天使兵器的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那……
「对不起。……我,很丑陋」
咲夜的唇颤抖着,垂下了头。
「没有普通女孩子的身体。不是来夏同学那样普通的女孩子……。一想到密会觉得厌恶。我就想提前,提前把这告诉你……」
咲夜就像个害怕被训斥的孩子一样,偷看着我的脸色。这就算被天使群包围也面不改色的对天使兵器,非常害怕我会拒绝。
「密……」
就像被抛弃的小猫一样颤抖着的咲夜,注视着我。
「我会……努力的……」
害怕着的咲夜,轻轻向我靠来。将自己的手,重合在我的手上。
「这,是相爱必须的吧?既然这样,我会努力的……。所以……我想你……继续下去……」
卑鄙的,无法承受她真挚目光的我,把头转开了。
「密,你为什么不说话?」
咲夜轻咬起唇,不久,几不可闻的道
「我求你……说点什么啊……」
不断烦恼的我最后所说出的,又是最混蛋的话。
「……对不起」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人”没有杀死我。
为什么我没有选择去死。
我死了该多好。
只要没有我,就不会伤害到这纯真的少女了……
「西德。你做出的是最混蛋的选择」
抓着领子提起我的学姐,就这样把我顶到了学生会室的墙上。
扎在背后的玻璃片刺入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因为你,把有栖川抛下自己逃跑了」
对。我,卑鄙的——逃跑了。
明知道这样会更伤害到她,我还是逃跑了。
咲夜,根本不丑陋。
真正丑陋的——是我。
我的心,实在是太丑陋了。
「喂,西德!你明白了没有!?」
学姐的拳猛击上我的鼻。喀嚓的骇人感受直传大脑。我的鼻梁,似乎断掉了。
灼热的液体从鼻腔中狂喷而出。
「你知道有栖川是以什么心情,决意在那晚接受你的吗!你知道她有多害怕,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吗!你明不明白啊!?」
光粒为治疗断掉的鼻梁喷了出来。我拼命用手捂住想要掩饰。
可,学姐却嗤笑了一声,道
「你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因奇怪的力量变成了不死身」
领子还是被抓住的我,发病般的将手伸向腰间,拔出隐藏的手枪,想指向学姐——
「不要做无用的事」
手枪,立刻被打落了。发出着沉重的金属声,滚向了房间角落。
学姐的臂绕上我的臂——咔嚓。
「呜哇啊啊啊啊啊!!!」
卸下了我左肩的关节。放开抓着领子的手,让我摔向地面——咔嚓。
将我右肩的关节也卸了下来。脱臼的剧痛让我的头眩晕,冷汗不住狂喷而出。
高天原学姐骑到横躺的我身上,道
「我知道你是个不死身的怪物,不过我并不打算把你驱赶你出学校。也不想将那告诉你的同学。因为我知道西德在为了保护学校的安全努力着。你放心吧」
「就是说,你在装不知道呢」
「哼,我不可能连你的目的都不知道就提供武器吧?」
学姐的手搭上我两肩,将大拇指按进脱臼的肩关节。
「……呜啊……啊啊啊啊啊!」
「不只如此。从全国各地集中《转学生》的也是我。是为了协助你保护城市。……你该不会,是觉得因为偶然,缘远丹暗那样拥有力量的学生会聚集到这里的吧?」
「我……我是觉得太巧了」
竟然会被这极端麻烦的人在暗中辅助……。我真是太逊了……。
学生会长放开肩上的手,低头看着我的脸。
「这是个好机会,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找你麻烦吧」
我想背过脸去,不过下巴却被捏住了。学姐直直注视着我,道
「我知道你在进行极端无进展的恋爱。……详细的经过我不知道。但西德你会拼命保护这城市,是为了喜欢的女人。没错吧?」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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