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是周振宇之女周小瑶、冯叔之女冯初兰、老夏之女夏百合,这次的肖轻婷,难道也是个警二代?问题来了,肖轻婷身为离异少妇,不可能完全符合前三位死者的特点!
我为了节省时间,直接联系了城西分局的东天。
“凌部长,你好。”东天热情的道。
“哪还是部长,工作不认真被撸了。”
我开了个玩笑,切入正题说:“查下转角街24号coco奶茶店的肖轻婷的详情,尤其是家庭情况,她父母中有无当警察的。”
“十二生肖的肖,是动物那个蜻蜓吗?”东天问道,他表示已经打开了户籍系统。
我解释的道:“非也,轻快的轻,娉婷的婷。”
“哦好的。”电话那头传来东天敲动键盘的“啪、啪!”,很快,约过了五分钟,他重新拿起手机道:“查到了,肖轻婷,一年零七个月前落户天南市,离异状态,家庭成员有父亲、母亲、弟弟,没有警察职业。”
“嗯。”我心中石头落了地,看来警二代这个推测可以Pass了。
东天话锋一转,他惊讶的道:“不过!肖轻婷的父亲是一位……”
第六百六十二章:老肖的推理
“法医,市局鉴证大厅的组长!”
他话音一落,我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资历最高的老肖?现在不用反复确认了,东天提供的资料不可能有误,老肖调入天南的时间,恰好符合肖轻婷的落户城西开店的点儿!
这次血腥收割手的目标是法医的女儿?这和警二代有毛区别……
近三天老肖一切正常,没有半点女儿失联的急躁和报案,看来他还不知道肖轻婷的状况。我爬回了coco奶茶店,掏出手机拨到了鉴证大厅,顺子接的,我道:“老肖呢?”
“凌宇,稍等,我喊下他。”顺子撂下话筒,呼喊道:“肖组长,你的电话,D。I。E凌宇的!”
很快,老肖接了起来,他疑惑的道:“有死者需要验尸吗?”
“老肖,跟你说个坏消息。”我犹豫了片刻,凝重的道:“您女儿,肖轻婷,已经失踪了三天三夜,疑似被饮血镰刀案的凶手,抓走了!”
“什么?不可能!”老肖本能的不相信,“你是不是查错了同名的?”
我咬牙道:“城西,转角街24号,coco奶茶。肖轻婷,婚姻状况,离异……”
“够了够了!”老肖心急的道:“现在你在哪儿?”
我叹息的道:“她的店铺,你赶快领个鉴证员来亲自瞧瞧吧。失踪了三天,恐怕……”
老肖挂了手机,约过了二十分钟,他和老张匆匆驾车赶到转角街24号。我站在门口,简单的说了下情况,老张连连点头道:“凌宇早上确实拿了杯装有眼球的奶茶来我这化验,眼球属于第二位死者冯初兰的。封皮上的地址,好像是这。”
“所以我才来探查情况,结果对门花店的女老板讲,肖轻婷有三天没开门营业了。”我解释了句,接着道:“然后我请了开锁公司的把门打开,注意到小卧室中的古怪,以及卫生间窗台遗留的大码鞋印跟拆零碎的防护窗。”
老肖一时间跟疯了一样,拼命的冲向卧室和卫生间亲自确认,他蹲在地上捶胸哭泣,“三天了,三天…”
花了两个小时,已经晌午了,饶是资深鉴证员老张,也没能在coco奶茶店发现更多的线索。
“老肖,事已至此,你先别太悲观了。”我手按在他的肩膀,劝慰的道:“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抓住凶手让对方伏法。”
老肖缓慢的点头道:“嗯……”
“第一个问题,你和老夏、冯监狱长、周振宇,熟悉吗?”我意念一动,挑了最重要的问道。
“这些人中,我只认识老夏,毕竟同在市局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老肖抬眼看向我,他毫不犹豫的道:“剩下的两个,我只听说过冯监狱长,贺坝山的嘛,至于周振宇,之前没听过,打饮血镰刀案的序幕揭晓,才知道他是死者周小瑶的叔叔。”
“哦……”
我拧紧眉头,沉下心思考,老肖的回答与周振宇一样,四个女孩子的父辈彼此没共同交集。忽地,我眼前一亮,道:“肖轻婷认识其它三位死者吗?”
老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他确定道:“不可能认识,年龄的差距,生活的环境,均不同,何况女儿也没有提过。一组那头查过周小瑶和冯初兰的网络社交等地方,同样没有任何的联系。”
“还有个事,关于你家庭的。”我莫名其妙的道:“老肖,这肖轻婷无故失踪了三天,你怎么一点察觉没有呢?”
“唉……女儿嫁过人,离婚了不愿意和我们一块生活,所以独立,平时经常一个星期聚一次。”老肖抬手抠住脑门,他难受的道:“上周末还一块吃过饭,看过电影,现在……她是生是死我都不清楚。”
我顺口问道:“肖轻婷比我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的,因为什么离的婚?”
“说来不怕你笑话。”老肖露出回忆的神色,道:“大前年她和一个谈了半年的朋友结了婚,宴席结束,几个小辈闹洞房呢,男方的手机响了声,但他喝多了在卫生间吐,然后轻婷打开手机,意外的发现了是她男朋友的情人。当场拷问,男方酒后吐真言,讲什么我家管的严,他吃不到憋坏了,解决不了生理问题,就在外头包养了一个大学生,求轻婷原谅,表示今后再也不出轨了。我女儿的性格跟我一样,眼睛揉不了沙子,立刻闹翻,甩手离开了婚房,第二天,二人领了离婚证,就这样,婚姻维持了不到一天,散了。”
“啊?你的意思是说,肖轻婷还是处子之身?”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老肖,这案子似乎专门针对警务人员的女儿啊,况且失踪三天变成干瘪女尸的,全是处子之身!血腥收割手却也秋毫不犯,真是太奇怪了。说句不好听的,按正常情况来讲,恐怕任何男人也抗拒不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处子诱惑吧?并且对方有充分的作案时间。然而,不算你家的肖轻婷,前三位死者中,只有冯初兰的臀间被通过粗的蜡烛。夏百合的尸体先是干瘪接着碳化了,无可考究。据夏妈妈说,这夏百合应该也是处子之身,因为她眼见高,觉得天下没一个男人配得上拥有她的身体,平时顶多和男朋友看个电影牵个手吃个饭之类的。”
“如果你讲的这些情况属实,也许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通。”老肖眸光如炬,他发狠的道:“血腥收割手,是女的!”
“我有疑问。”老张手指抚摸着脸皮的皱纹,他猜测的道:“我觉得凶手更像是一个变态男,但不举,因此不能侵犯。”
老肖冷笑的道:“不举的男人最恨什么?”
“硬不起来。”我笑了笑,插口道:“怀抱女人,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
“根据内心中阴暗面,如果年轻貌美的处子落到不举之人手里,能完好无损的放过?”老肖不屑一顾的道:“正常点的,先奸后杀,不正常的,先杀后奸。这个奸字非亲历而为,也许是找一些饥渴的人,亲眼看着女人被蹂、躏,来满足心中的快感;也许是拿一些器具代替,破身施虐等。因此,我推断饮血镰刀案中主要的凶手,是女的,对于这种事没兴趣,其次,她爱一点SM,拿红蜡烛滴。就算同伙中有男的,她有点良知尚存,因为同为女性见不得这种事。甚至,整个作案团伙全是女的;应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无论是主谋还是帮凶,全部对于性上的事情没兴趣,志不在此,只取血、取脂肪,另有图谋!”
老肖没被肖轻婷的失踪影响到,分析的够理性的,丝毫不掺入私人感情。
“经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血腥收割手是你啊。”老张开玩笑的道,缓解了僵凝的气氛。
老肖站起身,瞅着窗台上的大号鞋印,他亢长的叹息道:“但愿轻婷的失踪,是因为办别的事了。虽然有点自欺欺人。”
我们锁好了卫生间的窗户,将前门封闭。联系交警大队试着查下附近的路段监控,不出所料的,没有收获。饮血镰刀案似乎只能通过一位又一位的女孩失联然后三天变成干瘪女尸来获得更多的线索,但这些,不是我们想看见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动,裴奚贞打来的,我按住接听道:“头儿,睡醒了?”
“小宇,你在哪儿?赶快回部门。”裴奚贞难以掩饰言语中的激动,他神采奕奕的道:“常年祭拜孤坟的人被宁疏影抓住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颓废老头
“好的,我现在就往回赶,离部门不远,发现了新的情况,有可能是饮血镰刀案的第四位受害者,待会细说。”我挂了电话,和琼姐道了别,然后发动车子返回D。I。E。我推开办公室的门,望见宁疏影伏在桌前,摆了一大堆好吃好喝的。
我疑惑的道:“宁二货,你不是平时最注意饮食吗?今天有点反常哦。”
“填补点油水。”宁疏影张嘴撕掉一条鱼皮,他悲催的道:“这几天饿疯了,一瓶矿泉水,五个馒头,对付了三天半。上坟的如果再不来,我快沦落到啃树皮的境地了。”
我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难得一见的情景必须纪念!
裴奚贞走了进来,他打了个哈欠道:“小宇,你指的新情况是……?”
“鉴证大厅法医老肖的女儿,肖轻婷,已经失踪了三天。”我沉坐于椅子,讲述的道:“清晨你在睡觉,我发现桌子上有杯温热的奶茶,里头装了一对眼球。江涛告诉我这是早上在东树林那棵树下发现的,旁边地上还画了把血镰刀。我立刻前往鉴证大厅,老张先化验了眼球,是冯初兰的。至于血迹,不是冯初兰的,老张那头在比对。我赶时间,所以没等结果,直接前往奶茶顶皮的店址。最终发现,店主肖轻婷被大脚马赛克抓走,通知了老肖老张,稍作处理你就打了电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话落时手机响了,老张打来的,他告诉了我一个劲爆消息,血迹属于老肖的女儿肖轻婷。
“法医、监狱长、前市局一哥、武警中队长,全他娘的是咱警察系统的千金啊。”裴奚贞意念一动,他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小愿,你现在带晴晴打的来D。I。E,案子没破前,店里留小青一个就够了。”
他的担心是有必要的,心晴今年8岁了,好歹也算个小美人,处子之身不用多讲,况且D。I。E不远处先后出现过两次镰刀图案,鬼知道血腥收割手是针对谁的。
“头儿,那肖轻婷,虽然是个离异的少妇,但并未破身,还是黄花大闺女。”我把老肖家的情况一说,无奈的道:“因此,我怀疑饮血镰刀下手的目标,不仅范围是警察系统的女儿,还是处子之身。”
“杀人抽血液抽脂肪就算了,竟然还有这个癖好。”裴奚贞拍了下脑袋,道:“真让人头疼。哎对了,小宇,你家跟老蒋家的女人有点多,用不用接到部门避避?”
“暂时不用。”我笑了笑,胸有成竹的道:“起床时我就通知了,不过量血腥收割手有两个胆子,也不敢来。老妈那有凌Q、若水,家里芷昔、心萌、心苒,还有撒旦、秃狗、黑猫、大胡子二子。”
裴奚贞好奇的道:“老蒋的战友那天不是走了吗?”
“浪太大,把偷渡的船掀翻了,这五个外国佬索性赖在这当黑户。”我哼了句,狐疑的道:“其实这是借口,真相嘛,应该是大胡子的俩儿子,相中了心苒和心萌,老蒋对此也没意见,撒旦他们打算等晚辈们把事情落实再离开。”
裴奚贞打趣的道:“哎,这两个小煞星,终于有人敢要了。”
“夏妈妈还没接受女儿死亡的现实?”我问道。
“是啊,动不动就寻死。”裴奚贞拔掉波波的一根蓝毛,他扫动鼻孔道:“老蒋的耐心磨没了,再这样继续,就算夏妈没自杀成功,也被老蒋掐死了,所以我挑了两名耐心较好的武警,现在老蒋补觉呢。”
“头儿,祭拜者在审讯室?”我关心的道,想一睹真容。
“还没审,只等你了。”
裴奚贞猛地嗅了下蓝色羽毛,他接着说:“方才通知完你,我感觉到了那人的不对劲,从头到尾,只叨咕一句话。”
“???”我眼中闪动大问号。
裴奚贞摊了摊手,模仿对方的口吻道:“死了……全死了。”
“呀,精神病?我们到审讯室瞧瞧。”我站起身,和裴奚贞离开了办公室,隔着窗户望见一个颓废的老头,下巴垫在桌前,他双目无神的望着门的方向,嘴皮子不停地循环翻动,似乎在嘀咕。
我隔门听不见,观其口型,和老狐狸学话的时候一模一样。
裴奚贞拿钥匙将门打开,与此同时,我耳中钻入一道毛骨悚然的老音,“死了……全死了。死了……全死了。”起初我觉得无所谓,但重复了十余次时,我有点受不了,就算裴奚贞将颓废老头的嘴拿胶带黏住,我脑海中仍然飘荡着“死了……全死了。”
这感觉像误入传销被洗了脑般,让人头痛不已!
颓废老头穿了件厚重的棉服,脚踩棉拖,还算是崭新的,头发拧了不少乱辫子,脏得仿佛有人拿他脑袋拖过地般,五官挺端正的,昭示着他年轻时帅过。这老头之所以称为颓废,因为他的眼神和状态,像极了颓派非主流的鼻祖。
我望着审讯桌上的五根红死人蜡和一枚Zippo打火机,厚厚的金属壳,底部的盔甲,中间镶了一枚闪闪发亮的钻石,我讶异的道:“这老头绝对不简单啊,60年前的初代盔甲系列?拿着典藏版的Zippo燃蜡,如果放到市面上大概有18w块了吧?”
“有价无市。”
裴奚贞拿起打火机,他眼神炙热的道:“典藏版的打火机是真正土豪的追求,老子真想私吞了,看着都流口水。”
“炎热的夏天,穿笨拙的棉服,只有精神病患者才能干的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很有钱。”我满头雾水的打量着颓废老头,猜测的道:“但他常年来此上坟,低调的没有被人发现,每次插几根死人蜡和烧点纸就离开,这行为又像正常人。嘴里一个劲的嘀咕‘死了……全死了’,十有八九受过刺激。”
“万一这打火机未必属于他呢?捡来的,偷来的,盗墓的,所祭拜的人遗留的,可能的因素多不胜数。”裴奚贞摇了摇头,他评价的道:“不过,他虽然穿的不符合当下季节,却极为体面,衣服和头发相比,完全判若两个人的。这老头挺讲究穿的,我挺赞同你最后一点,他受过刺激,并且精神一直尘封于自己的内心世界,旁人进不去,他也走不出来。”
“交流不了怎么办?”我挠动头皮,眼睛一亮道:“我们假扮成热心市民发个启示?就说捡来一个老头,把具体的情况描述清楚,认识他的自然来领回或是提供线索。”
“OK,就属你的鬼点子多,这事你办吧。”
裴奚贞谨慎的道:“别把打火机这条加进去,不然门槛都得被踩爆。”
“人心啊!”我返回办公室,手写了份告示,“我姓苟,中午家里有一位老人走入,年龄大概70岁,满头脏辫子,怀揣五根红色的蜡烛,身穿棉衣棉裤棉拖,不能与人正常交流,嘴里一直念叨着‘死了……全死了’。请家中有走失老人并符合这位老人特征的,联系手机……”我想了想,将瘦猴摊主的号码写在纸上,然后通知了本地电视台的新闻栏目和其它的主流媒体,今晚和明早把这条告示铺开。
我摊开手臂,伸了个懒腰,然后拨通了瘦猴摊主的手机,道:“老苟,近来如何?”
“凌小哥啊?我也就那样呗,一逼屌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