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我们更加确定了吴真真的嫌疑。
“难道得了禾氏综合症的患者,能灵魂离体,亦或者说……用意念杀人犯案?”我深受小时候看得动漫所影响,开始怀疑世界是不是变了。
林慕夏笑道:“净瞎扯。”
这时,我侧眼瞥向她那洋溢笑容的俏脸,特想停车亲上一口,奈何宁疏影的存在,我不敢表现的过于亲密,和他妹妹分手了又和姐姐暧昧,如果被他知道,恐怕不出一天,我将化为他飞刀下的一缕残魂……
宁二货撇了撇嘴道:“那我们还抓个蛋蛋哎?调头回家算了。最近窝在水立方,我快发霉了,好想晒上几天温暖的阳光。”
“抓,必须抓。”林慕夏稍作思考,她凝重的道:“凭借女人的直觉,吴真真这病,有蹊跷。”
“但愿如此。”
我专心的开车,因为进镇的这条路挺不好走的。
很快来到了镇子的东小区,前文提过,吴馨家住在3栋501室。我们仨分开行动,林家姐弟直接上楼抓人,我则抱着狙击枪,跑到正对3栋的1栋楼顶,架好枪,眼睛贴住狙击镜,凝视着吴真真卧室的玻璃,清晰看见了这老家伙扭曲的五官和颤抖的躯体……装病?真病?病的蹊跷?这种病我以前只听过,他是我见的第一例,故而无从分辨。
过了能有五、六分钟,吴馨先行冲开父亲卧室的门,背靠床前,她张开双臂看向林慕夏和宁疏影,像是在哀求,观其口型,我脑补了下,“慕夏姐,影子哥,不要抓我父亲,他天天病倒在床,不能下地,究竟犯了什么罪?”
宁疏影一直掏入口袋的手忽地拔离,指尖出现三柄寒亮的飞刀。
林慕慕摆手示意宁疏影不要动,她笑着说了约有十个字的话,事后我问时,她告诉我是“吴馨,你爸爸的病,有救了。”
门前有不少城西分局的警员围观,而啤酒妹却是例外,她站在阳台上喝啤酒,我调动狙击镜望向她时恰好与之视线遥遥相撞于一条直线,这爱喝啤酒的妹子,竟发现了我的存在!我挥手冲啤酒妹打了个招呼,然后重新将镜口调转到吴真真卧室的方向。此时,吴馨半信半疑的移开了身体,林慕夏拉起麻醉枪,朝吴真真的大腿开了一枪!
担的上八个字,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这时,麻醉效果渐渐的发挥了,吴真真抖啊抖的,频率越来越小,突然一滞,他的四肢僵直的软搭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林慕夏连哄带骗的把吴馨交给啤酒妹带回城西分局,然后实施清场。待啤酒妹小队和吴馨离开东小区时,林慕夏拿了那份病例又摘掉了《八骏图》并锁死了门,跟宁二货把吴真真抬到楼下。我抱着狙击枪在1栋打了个酱油,压根没发挥任何效果,预先还构思着能在吴真真见敌不过宁疏影,选择弃窗而逃、飞檐走壁的时候开一小炮直接打残!
如此热血沸腾的一幕,终究只能停留于想象。
我跑下楼与二人汇合,拿电击剑将昏迷的吴真真补电了一次,踏入了返回D。I。E的归途……
第六百二十三章:疑难杂症科
宁疏影侧倚车门假寐,掌间攥着我的电击剑,垂于胸前。麻醉剂的效果配上电击剑,预计持续两小时,然而不排除吴真真因为体质的缘故有提前清醒的情况。如果吴真真真的卫生巾杀手,那……身手了得,人都抓到了,别半路整出来啥岔子,所以小心防范点好。
事实证明,我们的担心是有用的,驶入西街的时候,后备箱“咚”地撞了下,吴真真恢复了意识。
宁疏影连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探手按动电击剑启动密码,闪烁噼里啪啦电弧的剑身,快、准、狠的骤然伸向后备箱,“扑啦、扑啦”短暂的抖动声过后,便是一阵死寂,吴真真再次失去了意识。
“宁二货,看来你心中急切想找个宣泄口啊。”林慕夏笑问道。
宁疏影半醒半睡的道:“我想跟老蒋打上一天一夜。”
“蒋男神看守天纹,暂时脱不开身,等案子结束吧,我给你们俩好好寻个场地。”林慕夏承诺的道,她侧头看了我一眼,“宁二货,眼前还有个人肉沙包呢,你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虐虐咱们的部长大人,他头脑这一块勉强过关了,身手远远不够。”
我吓得大气没敢出,跟宁二货对练?我已经想像到每天鼻青脸肿的拖着残破躯体倒在床上的情景。
宁疏影淡笑的道:“打残了怎么办?”
“换个新的部长呗。”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语气不容拒绝的道:“凌宇,就这样讲定了,今天开始,没案子的时候,下午三点到五点下班前,你和他对打,每周有一次请假的次数。”
我哀求的道:“林大脚,绕了我好不好?”
林慕夏没再说话,她“哒、哒”的按动手机,很快我收了条短信,耳朵上蓝牙耳机自动读的,“也许以后我真成为你的女人呢?这样的你,怎么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守活寡。”
瞬间,我的五脏六腑犹如一股暖流侵入,她……竟然如此的主动,都开始为未来做打算了。
我心中滋生了强烈的使命感,一口应道:“宁二货,打!直到我把你打趴下结束!”
此刻的冲动,我付出了近三百天“人不人、鬼不鬼”的代价。宁疏影得了林慕夏的圣旨,一滴水都没放,循序渐进的加大强度,每当我稍有进步,他则跟进增力,始终保持虐的我死去活来,有时候他有事,就让老蒋顶替,我的三百天是这样度过的,“断线风筝,人肉沙包、活靶子、站稳脚跟、三招不倒、勉强立足……”每天睡觉时跟快死了一样,第二天奇迹般的复活,最终,因为爱情,我完成了蜕变,如果宁二货只使用五成的战斗力,我能将其完虐,七成的话,我与他缠斗一番然后落败,倘若他全力以赴,我直接被秒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宁二货武学底子深厚,打小练到大,我个半路出家的,武学天赋又一般,能在高强度的对练中达到宁二货一半的程度,已经和省部那些战斗力不分高低了。完全是逼出来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抵达了D。I。E,宁疏影毫不客气的拖着吴真真走入部门。
我意动的道:“好歹这人还没有确定是卫生巾杀手,轻点拖啊,万一他真的是禾氏综合症患者咋办?小心背上谋杀的嫌疑。”
林慕夏和我的意见一致。
但宁疏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们打消了顾虑,他一针见血的说:“老头虽然细皮嫩肉的,但我一接触就感觉到了,他是练家子,根骨坚韧,走得是阴柔路子,和我大相径庭。你们仔细摸摸,他的小腿肌肉极为强劲,并且左膝盖不是凸的,有点微平,这是长期练习腿法的缘故。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人师承谭家腿,武龄至少有四十年,才能把膝盖骨练得如此。奔跑起来快如风,但身体的平衡是侧向右的。”
我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回想昨夜宾馆卫生间望见的一幕,午夜疾行者跑的虽然是直线,不过确实身子微倾!
“宁二货,你和吴真真打起来,胜算多少?”林慕夏询问的道。
宁疏影稍作思量,他伸出一只手道:“我不使用飞刀的情况下,五五之分,这还不包括他双手是否另有玄机。听说他刺绣很好,想必擅于用针,我没百分百的把握。”
“嗯……把他和天纹关一块,你和蒋男神负责看押。”林慕夏授意的道:“给吴真真里外换一身衣服,拿加重加粗的手铐,把他的手脚全禁锢住。”
我们来到了办公室,我不解的道:“吴真真有宁二货说的那般厉害,看情形,他是真的病了。否则他半点反抗没有,我们哪能轻易得手?”
“宁叔叔曾经使用飞针和宁二货的飞刀比试过,五分制的,结果老的赢了一分。”林慕夏将《八骏图》摊放在桌前,她拿手指摸动,静心观察,然后又拆开了边角,掀开绣的这一层,她凝重的道:“这行针走线的方式,就是卫生巾杀手的!”
“天纹也不像颠倒黑白造谣生事,但他却说吴真真装病在家,他眼中的吴真真,是正常的。”我满头雾水的道:“问题是,吴真真有病啊!昨晚跑动于房顶的人,和宁二货说的情况一样,身体右斜。”
“哦对了,天纹还说吴真真杀妻。”林慕夏凝神思考,她缓慢的道:“吴馨倾诉过,她母亲在父亲生病时,卷钱离家,此后杳无音讯,没准真的被吴真真怀恨在心,暗中杀掉了。”
我打开了吴真真的旧病历,一页页的翻看,医生的字体简直的异类,我辨认了好半天才识全,描述的症状和吴真真表现的无差别。
林慕夏瞥向病历,她抬手道:“停,那个用笔划的是什么字?”
“搞了好几道杠,第一个字是‘非’,剩下的三个字看不清了。”我定睛观察良久,摇头道。
林慕夏拿过去病历,同样没看出来是什么字,但划掉部分的后侧接的是禾氏综合症。她拽住电话线将话筒拉到近前,然后拨出了京城这家医院的电话号。“嘟——嘟——”接通了,她按住免提道:“你好,请问是京城第五医院的疑难杂症科吗?”
“是的。”护士甜甜的说:“请问这位女士,您是预约还是找人?”
林慕夏望向病历上的专家署名,她应道:“王昙昙专家是否还在你们医院上班?”
“他在的。”护士移开话筒,喊了句:“王专家,王专家,有位年轻的姑娘找你。”
很快,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有事速说,没事免谈,拒绝闲扯,拒绝约pao。”
“我是天南市的警方。”林慕夏自报了家门。
王昙昙冷淡的道:“抱歉,我对女警没有兴趣,钟情于女学生三十年。”
这鸟医生竟然还能混到京城第五医院?满脑子淫秽不堪!我真想摔了电话联系京城的扫黄大队!林慕夏颇有耐心的道:“王专家,你在数年前,是否诊断过一个禾氏综合症的病例?”
“禾氏?”
王昙昙闻言一愣,他仅想了数秒,便一本正经的道:“有!并且截止到目前,我只接过那一例禾氏病。如果没记错,那位患者姓吴。”
“你确定吴真真的是禾氏综合症?”林慕夏狐疑的道。
“难道你怀疑的我水平吗?”王昙昙有点生气的道:“好吧,我的确没有确定禾氏的能力,但我致电美国医学界的朋友,用视频的方式给他定夺,他观察了三天三夜,告诉我这是的确符合禾氏病的特征,包括身体各项指标,但与他接触的有点不同……”
第六百二十四章:昼伏夜出!
“不同?”我们眼皮一动,她接着道:“哪点不同?”
王昙昙想了下,他解释的道:“美国那位专家,说病人的情况,时好时坏的,白天指标上来了,晚上又降回了正常。我们商量了一番,索性命名为非典型性禾氏综合症。”
被划掉的四个字,原来是非典型性。
我疑惑的道:“请问一下,最终确诊的时候,你为何将非典型性给抹掉了呢?”
“和妹子聊天,请男士勿扰,小心我挂了电话!”王昙昙威胁完,他呼喊的道:“妹子,妹子在不在听?女警的调调就是透着一股韧劲,再聊个十块钱的呗?”
林慕夏翻了个白眼,她鄙夷的道:“王专家,你的言行已经构成了性骚扰,IP已锁定,稍后将有警方光顾你的科室。”
“哎?别别别,我错了,我嘴欠……昨天才从扫黄队出来,今天不想再进局子啊!”王昙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得意的道:“那好,先回答我的问题,看你表现如何。”
“起初我写了上去,然后又想想这非典型性禾氏综合症,还没有提交相关部门,所以我又划掉了。”王昙昙恭敬解释道:“警官大人,您满意嘛?”
林慕夏具有针对性的道:“吴真真指标上来和指标落回正常的时候,有区别吗?”
“按理说,夜间身体各项指标落回原点……”王昙昙有点不确定的道:“患病者应该是和正常人没两样的,不过搞不懂的是,吴真真的夜间病症却与白天病症不尽相同。禾氏综合症本来就算疑难杂症科最稀有的了,没谁能够做大量的研究。因此我没再继续浪费时间,开了点药以供他维持生命,能拖个一天是一天。”
“好的,暂时不跟你计较,今后敢再犯,小心抓你啊!”
林慕夏冷哼了句,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凌宇,现在我心中有了关于吴真真病情的猜测,不过有待证实。”
“慕慕,你指的是吴真真昼伏夜出,白天真病,晚上装病,麻痹世人,切换成卫生巾杀手的身份,酿造惨案?”我心脏咚咚直跳,分析的道:“怪不得啤酒妹没瞧出端倪。”
“嗯……”
林慕夏挪动屁股坐在电脑旁,她打开了户籍系统,输入了吴真真的名字和年龄,“先前没有把吴真真列为嫌疑人,现在彻头彻尾的查查他。”
我凑过去脑袋压在她的肩膀,注意到屏幕谈出的窗口中,显示了这样一条信息,吴真真,已婚,配偶:苏菲。
这时,我的下巴差点惊得离开颅骨,得亏有林慕夏的肩头托着,我拧紧眉头道:“亲爱的,你说吴真真的妻子,叫苏菲,跟他杀死那些偷用苏菲系列卫生巾的女性死者的动机,有没有关系?”
林慕夏笑呵呵的道:“我早就说哪怕人命再不值钱,凶手不可能因为一包十块钱上下的卫生巾杀人,很可能……问题正源于吴馨妈妈的名字!”
“现在是白天……”我摊了摊手,无奈的道:“吴真真是真病状态,只好晚间再炮制他。”
林慕夏耸了耸肩膀,移掉我的脑袋说:“唉,不知道白天和黑夜的分界线是几点,没想到一个人的病竟然能根据天色的变化截然相反。”
“三浦镇共有六次卫生巾杀手作案,其中第五次是玖嫂伪装的。”我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猜测的道:“也许,分界线是太阳落山,毕竟卫生巾杀手每次出现时,要么是傍晚,要么是深夜!”
林慕夏打了个手势,“OK,我们得充分的利用时间,现在审天纹。”
我拨通了蒋天赐的手机,接通时我道:“老蒋,再过五分钟把天纹带到审讯室。”
“恐怕,不行了。”蒋天赐迟疑的道。
“啊?天纹莫非……?”
我舌尖猛地停住,不敢再往下说了,担心老蒋和宁二货失手将天纹打死。
“不是,你自己上来瞧瞧,我也搞不清楚状况。”蒋天赐唉声叹息的道,似乎挺愁心烦神的样子。
挂了电话,林慕夏在一旁疑惑的道:“凌宇,天纹怎么了?”
“不晓得。”我摇了摇头,道:“走,我们去关押室。”
……
急冲冲的推开门,我们望见天纹倚在墙角一动不动,犹如一只枯死的朽木。我莫名其妙的看向蒋天赐道:“这……是什么情况?”
“宁二货把吴真真拖进门时,天纹瞅了五六分钟,神色异常激动,特别的难以置信,接着‘呜喔’一声,就昏死了。”蒋天赐憨乎乎的道,他有点懵。
我提防天纹使诈,小心翼翼的蹲在对方身前,左手持启动的电击剑,右手探向他的鼻前,呼吸近乎消失,但隐约的还有一丝热流。紧接着,我把手移向天纹的胸口,起初以为他心脏停了呢,坚持了几秒,我发现跳动速度极为缓慢,幅度也没有正常那般大。
天纹瞅见吴真真时毫无预兆的变成了这般模样,他搞什么玩意?难道想学吴真真那样装病?就算他有心想装,呼吸能刻意变的微弱,但心脏的跳速呢?
林慕夏表示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