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些警觉。
“我觉得我们不会就这么结束了,我们之间还得有什么发生!”
“呵呵,这是失恋的人的通病!你不必太认真的!”
“不是我认真!这的确是我的预感……”
“呵呵,你的预感对过吗?”她取笑我。
“这一次错不了!”我肯定地说。
“你是决定还要继续调查吧?”
“嗯!”
“那你们要是再见面什么的应该是很简单的!”
“不只是这些!”我的语气依然不容否定,“我总有种感觉,对她现在的处境很不放心,真的,这并不是我自作多情,临分别时她还哀求我不要再查了,她说会有危险的!”
她没有回音,看来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她回到:“是这样啊?那你决定还查吗?”
“当然,不论多大危险我绝不会退缩!”我慷慨激昂的表态。
她又是沉默,时间之久几乎要让我失去耐心,“怎没说话了?”我催促她。
“唉!说什么呢?我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她显得很沮丧。
“那就随便说吧!你对我的选择有什么看法?”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只是觉得你女朋友的话是有道理的,你得仔细考虑一下,既然已经结束了,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值吗?说不定你的行为如果太过激的话,还会影响到她呢?”
她考虑得很周全,我首先谢谢她,然后到:“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有些事情我必须用事实向她证明,否则她是不会相信的!”
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她没淤问我需要证明什么,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又是片刻的沉默。
“我要下了!”她突然说。
“为什么?”我感到意犹未尽,有些心不甘。
“没什么,今天感觉没精神,以后再聊吧!”
我只好向她道别,没想到她突然又“回过头来”对我道:“我觉得你女朋友的话是有道理的,你应该考虑一下!”
我正在考虑着怎样答复她,她突然隐身不见了。
我怅然若失的退出了聊天室,但接下来的时间里,碧水东流的提醒一直回响在我的耳畔,当然我也不时地想到小溪,想到临别时她那双满含热泪的眼睛流露出来的巨大的惊恐,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总是弥漫着许多的困惑,继续做调查肯定是有危险的,但这些危险会来自何方呢?会和我预料的相吻合吗?会比我想象的危险还要高吗?
我一整天都闷在宿舍里,就是给局长打电话请了个假,然后接了母亲个电话报了个平安,再就是在聊天室与碧水东流聊了会儿天,这就是我一天与外界所有的交流活动,然后上了几趟厕所,除此以外再没有踏出宿舍门半步,下午天已擦黑我便睡下了,由于昨晚没睡好再加上受凉,我感觉浑身酸痛,真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感冒了。
通常人的抵抗力在晚上是最差的,果然在躺下不久,我就感觉浑大脑昏昏沉沉的,很快便进入了似睡非睡昏昏睡的状态,头脑不清醒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突然感觉门口吹进来一阵风,看来,“她”要来了!我就这样昏昏沉沉地想着,等待着,果然没多久,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条缝,一股冷风在前面打头阵,率先灌满了整座屋子,我立刻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下意识地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不过这次有些与以往不同,因为我清楚地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以前“她”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无声无息的,况且“她”是没有手脚的,根本不可能转动门锁,难道还会有别人或什么?想到这里,我的内心里开始滋生出许多恐惧感来,并不断的蔓延。
门被彻底的推开了,我惊呆了,因为我的猜测被证实了,来的不是“她”,而是一个人!
(六十二)闯地下室!
因为四周漆黑一片,我无法看清来者的真实面目,但那我能模糊的看清楚他的体态,不错,来者是一个男子,是一个体态高大臃肿的男子,除了轻轻推门发出的声音他几乎没有制造出一丝其他的动静,说句实在话他的到来要远远比我预想的“她”的到来恐惧得多,我想每一个想象力丰富的读者尽可能的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在一个漆黑一片的里,你原本打算者会遇见一个什么鬼魅之类的东西,但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却是一个人,这可是完全在你的计划之外的,俗话说“人吓人会吓死人”,我想这个时候即便不会把你吓死也会让你魂飞魄散的。
“谁?”我惊恐的坐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来者并不说话,而是缓慢地向我走过来,并且随身带了一股凉风,使我身上的寒气更重了。
“你是谁?”我的声音颤抖着,并且带着近乎哀求的预期。
对方还是不作声,继续朝我走过来,我突然感到了来者身上的种种的杀气,我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我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便起身,可为时已晚,他快步走到我的跟前,巨大的手掌一下将我的身体推倒,随后我便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抓到了,同时我的心也凉透了,是一根冰冷的尼龙绳,它正好套在了我的脖子里,然后那个人突然用力拉近,尼龙绳快速的勒进我的肉里,我死死得用双手抠着,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只感觉绳子口在缓慢地缩小,我渐渐地感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一种致命的恐惧感袭来,我知道,我死定了,我仿佛看见死神在慢慢的招着手向我走过来。
我痛苦得拼命的挣扎着,瞪大者眼睛,尽管是无助的,但我也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真实面目,我要弄明白他为什么要将我置于死地,我不能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突然之间我释然了,感到死亡真的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现在我面对死亡了,我突然有了足够的勇气,这在平日的我来说绝对是个奇迹!
但我的努力没有丝毫结果,我感觉得到呼吸的通道快要被完全的阻塞了,死神非但没有停止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它正伸出无形的双手郎集我的魂魄,我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它的来临。
突然,我感觉得到那个人手里的劲突然松了,接着便消失了,我用残存的力气快速的挣脱开绳子,同时我也听到了一声似乎来自于远古时代的声音:住手……声音不大,但凄厉恐怖!
循着声音的方向,我看到:“她”来了,此时正飘飘幽幽的站在门口,生意那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我一阵惊喜:她来救我了!我张开手向她挥着,但口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依然是阵阵的窒息。
感觉得出来,旁边的那个人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被我挣脱的绳子从他的手里滑落到地上他都浑然不知,凭感觉我知道,现在他们两个的眼神一定在对峙着,那个人开始张口说话了,但由于过度紧张他的话已被分解得支离破碎了:“不……不要……害我……,我……我是……被人指使……的!”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出现了哭腔,并且我还听到了其他的声音,看样子是吓得尿裤子了。
“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在门口站着,那个人彻底的被她的沉默吓得魂飞魄散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雨点似的把头在地上磕得咚咚响,撕心裂肺的哀求着:“菩萨饶命,菩萨饶命呀!”
看来她动了心,默默地将身子侧向一边,然后又退后了几步,很明显放那个人走,那个人立刻像接到圣旨似的呼的站起来,战战兢兢的侧着身子挪到门口,嘴里依然念念有词:“菩萨饶命……”然后挤到门口,在出门之后撒开腿便跑,很快就传来了零乱急促的脚步声。
我费劲的挣扎着站起来,剧烈的咳嗽者,吃力地张开嘴冲“她”道:“谢谢你……”然后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她的身体还是纹丝不动,对于我的感谢没作任何答复,而是轻叹一声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声幽怨的叹息:哎……
一声叹息之后“她”走了,我颓然得到在上,瞪大了眼睛望着空洞洞的漆黑的,眼里也是空洞一片,我的呼吸能够恢复顺畅了,我开始回忆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想到死神的擦肩而过,甚至想到了小溪的提醒,碧水东流的预循…,想着想着眼泪便来了,我没有闭眼,我怕一闭眼死神又会卷土重来,就这样我呆呆的与黑对峙着,直到黎明来临。
我决定去找田岭,告诉他曾经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或许他能够知道些什么,很明显,现在危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身边,随时威胁着我的生命,尽管我将死亡看得并不可怕,但也并不意味着我要坐以待毙,在一切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必须勇敢的主动地去迎接包括死神在内的各种艰难险阻,当然,就目前来讲,我能够寻找依靠的就只有田岭一个人了。
白天干活的时候,我随时注意着停尸间的动静,我确定田岭不在,于是我决定晚上留了下来等他。
尽管这几天异常的劳累,但当我再次一个人置身于这空洞囤漆漆的环境里时,感觉不到丝毫的困意和倦意,相反我的大脑却是异常的清晰,整个世界斯似乎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若有若无的风声,我调动起浑身的所有感觉神经来注意着四周的变化,随时应对可能到来的一切危险,包括死亡。自从有了那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之后,我开始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死亡与我的不离不弃。
外面的风声从有到无,彻底的消逝了,整个世界死一般的寂静,我站起了身,我决定去找田岭。
我以最小的转动速度推开门,但门还是极不配合的发出“吱呀”一声响,这一声在平日里不用细心听可能不会引起注意的响声,却似一支闪着寒光的双刃剑划开了浓重的,在气恨的楼道里回响,刺痛着我的听觉神经,一时间,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紧张情绪立刻卷土重至,凭这一点我敏感的觉察到,今天晚上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晚,可能我又会与死神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但紧张归紧张,对于已经有了一次与死神亲密接触的我来说已一切不再有丝毫的恐怖可言了,于是我抖擞了一下精神,迈动了双腿,有种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感觉。
走下楼,我不奇怪,似乎这段时间以来没勇亮的晚特别多,今晚仍不例外,甚至连半颗行星都没有,黑弟不透风,摸索了半天我终于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我双手扶着两面的墙壁,双脚试探着楼梯的台阶拾级而下,等下到地下室的底部时,我感觉自己仿佛将身体置身于茫茫无际的辽阔的大海里,四面的黑暗就像海水压得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我喘着粗气轻轻地问道:“田岭,你在吗?”
我静静地等待着回音,四周死一样的静,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乱了节奏的心跳,片刻之后传来了田岭低沉的回音,似从大海深处猛然泛起的一朵浪,波及到很远:“在!”
听到他的回音我心头一阵惊喜,但很快又被更大的恐惧所代替,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令堂”,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哪?”
(六十三)原来如此!
“哧……”黑里传出一声划火柴的声音,接着闪出一线光亮,顷刻将淡化了,“在这儿!”
我顺着亮光的方向看去,突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个趔趄:跳动的火苗当中,田岭的脸若隐若现,随着摇曳的烛光来回晃动着,给我一种虚幻的感觉,我一时无法判定他的存在是真是假,瞪大着眼睛原地不动地望着他,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
“呵呵……”他似乎猜出了我惊恐的原因,笑着将蜡烛安顿好,从他的笑声里我听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心稍微放了些。
“怎么了,一动不动的?”他的语气里有种故意的味道。
“没……”我慌忙否认,向前迈动双腿,但双腿仍旧沉得很。
“呵呵……”他笑了,“你不会认为我也是鬼吧?呵呵……”他接着笑。
他的笑声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不倒吸了空凉气。
这是他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继续微笑着道:“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是热的,鬼是没有体温的!”
我的手感觉到了从他手里传递过来的热量,心稍微放了些,但我还是无法摆脱心理的将信将疑,跟着他进了停尸间。
“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你这几天在找我……”
“为什么?”我吃惊的打断他。
他没有回答我,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去公安局找我?”
我点点头。
“那你应该猜出来了吧?”
我愕然。
“是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公安局里的调查人员,那个灵位上的田小山就是我……”然后他停下来看着我,我的表情可想而知。
他淡然一笑,继续道:“这些你应该都从梁希松那里听说了吧,是的,当初在停尸间里失踪的那具尸体就是我,不过,我没死,而且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这应该是梁希松没想到的吧?”
“梁希松?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他?你不是一次非常普通的手术事故吗?”
“呵,看似一场普通的医疗事故,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阴谋?”此时先前的恐惧早已被我抛之脑后了,内心里只剩下无尽的好奇。
“是的,那你就听我把话说完吧!对于梁希松对他子的感情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怀疑吧?”
“怎么?有问题吗?”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他。
“是的,梁希松确实很爱他的妻子,但他的这种爱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极端自私的、占有强烈的爱,随着这种感情的深入他已经将这种爱完全变成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在他妻子身上,完全是以他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而忽略了另外一个当事人,那就是他的妻子何小欣的感受,我说的你能听得懂吗?”他突然停下来问我。
我茫然的点点头,的确,他的这一番话对于我来讲过于抽象,但我还是大体听懂了。
“所以,他的这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自利的所为最终酿成了悲剧,结婚以后他不允许他的妻子再接触其他男人,甚至由于连看一眼都不行,当然,他也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触他的妻子,走进她的生活,他将何小欣完全置于一种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环境里,婚后的何小欣的格变化特别大,格变得越来越内向,越来越孤僻了,这一点你应该听何小溪说起过吧?”他再次停下来问我。
我茫然地摇摇头,一脸痛苦得到:“没有,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奥!”他若有所思的点点甜头。
“你知道,这些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说实话,他这个问题问得恰到好处,这正是我非常想知道但一直顾虑着没有说出口的问题。我摇摇头。
“因为这时候的我在无意间走进了他们的生活!”
我差点叫出来。
“这一迁源应该从我的病说起……”
“你的病?”
“是的,我患有先天心脏病,从小到大一直是医院的常客,在我来到这座城市里后也不例外,何小欣是心脏科的护士,而我是病人,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她发现我身边身边总没人照顾,所以对我就格外的关心,但这一切引起了梁希松的注意,他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渐渐的他心里的不满表现了出来,于是经常对小欣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先上来要求她调科室,后来干脆就不让她上班了,总之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她与我靠近,甚至于在工作时间他公然来我病房里监督,他的举动越来越过分,就是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介入了他们的生活!唉!”他停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这么简单?”不知为何,我竟然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这样一个问题。
“是呀!”看来他对于我的问题并不意外,“我知道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我在心里爱上何小欣了!”
“什么?”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小欣的善良、体贴打动了我,同时她的柔弱和无奈也深深的刺伤了我,她活得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