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就算藏马熊来了;它也丝毫不惧;不需要鬼雾的保护;第二;这些鬼虫数量巨大;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喂养够的;恐怕要花去巨鹰的全部精力才能够喂饱它们。
他沉吟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要是遭遇了森林大火;就会抱成∵个巨大的白蚁团;朝着外面滚出去。白蚁团滚在大火上;外面一层的白蚁会被烧死;但是在最里面的白蚁却会幸存下来。这些鬼虫子看来也懂这个;现在是要孤注一掷;和我们拼命了。刀疤脸脸色也变了;嘴巴里却还骂骂咧咧的;说这年头到哪儿说理去;连狗日的鬼虫子都懂兵法了;难道它们是从黄埔军校毕业的吗?妈了个巴子的!
那巨大的白雾团果然像只皮球一样缓缓滚了过来;刚靠近火堆;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头发被烧焦的味道。大家都被这敢死队一般的鬼虫子给吓怕了;纷纣往后退;有胆小的已经撒腿往后跑了。刀疤脸在那儿狠狠骂着;才拦住了几个人。眼看着虫子己经压过火堆;马上要逼过来;火堆旁边突然嗖地一下腾起了一条高高的火焰。
火焰围着火堆转了一个圈;朝着里面迅速蔓延;将白雾整个包在了里面;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大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回过头来看;发现死人脸手里拿着一个火把;旁边是一个倒空了的油桶。没想到死人脸早料到了鬼虫子会有这招;所以早在火堆四周挖了一道沟渠。刚才他在沟渠中倒满了柴油;来了个火烧七军;顺利煲蛋苎吞帚笤叠Ⅰ去蓼晏叁赞美死人脸。正说着;从那火堆中突然冲出来一股白雾;一下子将火堆旁最近的一个人笼罩在了里面。那人哀号着;身上的皮肉迅速褪去;很快成为了一具血淋淋的骷髅。
这时候;又出现了那恐怖的一幕;这只骷髅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了一会儿;竟然站了起来;然后开始歪歪斜斜地往前走。
谢教授叫起来: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些鬼虫子在作怪!”
他解释着;这些鬼虫子体积特别小;可以钻到人骨骼的各个缝隙中;通苎一系列近乎完美的协调;一起牵引着骨骼行动。这样在我们看来;那具骨骼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可以来回走动。
他惊叹着: “难怪白雾过去;连人的骨头都剩不下;原来那些鬼虫子竟然驾驭着人骨头走掉了!”
我们也大吃ˉ惊;没想到这些看似低级的鬼虫子竟然有这么高的智商;它们先吃掉人的皮肉;再将人的骸骨占据;最后成为草原上最诡异神秘的骷髅怪。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些鬼虫绝对不像我们想得那么简单;它们从开始围攻;到后来控制人的骸骨;都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样。看来这些鬼虫子并不简单;它们费了那么大的气力占据人的骸骨;一定有原因。再一想;那个在我们身边活活化成一堆骸骨的兄弟;应该也是被这些鬼虫子给杀死了。
虽然谢教授已经作出了解释;知道是这些鬼虫子在作怪;但是看到来回走路的骷髅;大家还是胆战心惊;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厄运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这时候;死人脸却突然说了句: “跟上它!”
他跟在那具骷髅人身后;往前走。金丝眼镜给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刀疤脸也抽出大刀;低喝一声;带着兄弟们跟在死人脸身后。骷髅人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我们一行人跟在它的后面。看着那具骷髅人;我不由得产生一个错觉;这具由鬼虫子控制的骷髅人;像是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我不由得浑身发冷;在这样神秘的地方;这些古怪的虫子要带我们去哪里呢?走了一会儿;骷髅人在前面一处石壁旁停下。
石壁已经裂了;张开了—个个大口子。那骷髅人将手伸入大口子中;竟然抽出来一截铁链;那铁链大约有手腕粗细。骷髅人往外抽着;抽了没几下;铁链子就绷住了。铁链那么粗;底下还不知道有多长;这骷髅人明显力气不够。
金丝眼镜小声说了句什么;马上有一个兄弟战战兢兢地跑过去;想帮忙抽铁链。那骷髅人突然不动了;接着从它身体中蹿出一股白烟;径直奔那人过去。随着一阵阵痛苦的惨叫声;那人很快变成了一具骷髅。骷髅很快站了起来;和那个骷髅并肩站在一起;共同拉着那根铁链子;但还是拉不动。
底下的兄弟一下子全炸开了;叫道: “干他娘的!”
刚说完;金丝眼镜上去一枪;将那人打死了;低声道: “抬过去!”
我一下子愣住了;金丝眼镜竟然让人将这具尸体扔给鬼虫;让鬼虫也将他变成骷髅人;好增强拉动铁链的力量。
剩下的兄弟们面面相觑;在那儿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过去后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骷髅人。
金丝眼镜冷冷地掏出手枪;看着大家说: “骷髅人己经够了;但是我不介意再多一个。”
他盯着刀疤脸;刀疤脸满脸通红地看着他;并没有起身。人群中一阵骚动;还是站出来几个人;联手将那具尸体架起来;远远抛向那边;很快又多了一具骷髅人。三具骷髅人的力量明显大了许多;它们将铁链子缓缓拉了上来。铁链子吱呀吱呀响着;在地上盘成了一堆;突然又绷直了。
我还在看着;金丝眼镜低低说了声: “对不住了;兄弟!”
我只觉得后脑处猛然一疼;回过头去;只见金丝眼镜冷冷地看着我;手中倒提着一把刀。我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恍惚中听见刀疤脸大声喊着;朝我这边冲了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周围是一片黑暗;我不知道在哪里;只觉得后脑突突地疼;脑子像是被搅过一样;昏昏沉沉的。
喉咙里还有一股腥甜味;我坐在地上吐了几口;感觉好多了。
黑暗中很静;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我想起在昏倒之前;金丝眼镜明明是想敲晕我;然后让虫子吃掉我;控制俨我的骨架牵动铁链;我怎么又来到了这里?
虽然金丝眼镜可能对我不利;但是我没有选择。被困在这鬼地方;还不如去喂虫子爽快。我扯开喉咙喊了几声;先喊死人脸;再喊刀疤脸;最后也不管谁了;就在那儿拼命叫着有没有人。喊了一会儿;口干舌燥;也没有半点儿回应;累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候;就听见黑暗中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老……白?”
开始我吓了一跳;再仔细听听;好像是有人在叫我。那声音很微弱;像是受了伤;就叫了那么一声就停下了。我忙叫着: “谁?!有人吗?有人吗?!”我小心摸索着朝前走;走了没多远;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往下摸了摸;那轮廓分明是个人!我使劲儿摇摇他;丝毫不动;再仔细一摸;身子都冰冷僵硬了;看来这人已经死去很久了。
我吓得连连后退;又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摔在一个人身上。我以为又是一具尸体;吓得叫起来。没想到那人被我一压;却咳嗽了一声;接着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小白……”
这像是谢教授的声音;我忙摸过去;叫着:“谢教授?!”
那人剧烈咳嗽着;在黑暗中缓缓坐了起来;果然是谢教授。谢教授身上还有一支手电筒;他递给我;让我省着用。我赶紧打开;在黑暗中待了这么久;实在太过压抑;要是再没有点儿光亮;估计我神经都要崩溃了。
我用手串照了照;周围空荡荡的。手电照不了多远;只能模糊看到远处巨大石壁的轮廓;估计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朝里面照了照;手电筒的光柱消失不见了;看来里面应该还挺大。再往地上照照;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都是跟我们一起上山的兄弟。我小心地挨个看了看;他们全都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为了省电;我关上了手电。在黑暗中干坐着;旁边都是死人;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只好不断地和谢教授说话。谢教授不知道受了什么伤;说话有些费劲;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说:“唉;我们都错了;这里还有一支队伍……”
“还有一支队伍?” 我弄不明白了。
谢教授说: “说起来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当时你被金丝眼镜打倒了;他要把你扔给鬼虫;谁都拦不住。好在刀疤脸死活护着你;差点儿跟金丝眼镜动了刀子。其他人有护着金丝眼镜的;也有替刀疤脸求情的。这时候……这时候;唉;突然山洞里传来一阵什么声音;像是笛子的声音;然后山洞自己就裂开了;接着那帮鬼虫像疯了一样冲向金丝眼镜他们;当时就死了几个人。
大家没有选择;只好往山洞里跣;既下去就遭到了人的伏击。当时死了好几个人;我也被人一捧子蔽在脑袋上;晕了过去…¨”
我更加惊讶了: “那不对呀;我、我怎么没事?”
谢教授苦笑着:“事情就邪乎在这里……当时刀疤脸见鬼虫过来;以为跑不掉了;想要拉着你跳崖。没想到那些鬼虫只攻击其他人;根本不攻击你……后来刀疤脸拖着你进了山洞;之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使劲儿挠了挠头;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教授沉默了一会儿;说: “小白;我觉得事情可能和你有关系。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些鬼虫子为什么偏偏守在这里?为什么又要驱使骷髅人去拉开锁链?”
我惊道: “你是说;它们是被人控制的?”
谢教授叹息着: “恐怕真被我说中了;这些巨鹰、鬼虫可能都是被什么人控制的。”
我惊道:“这怎么可能;有什么人能控制住它们?”
话刚说完;我突然想起黄七爷以前说过2金门后人都有一种特殊本事;就是可以控制虫蚁鸟兽。难道说这些也是金门干的吗?还有;谢教授说刚才听到了一阵神秘的笛声;然后石洞从里面裂开;鬼虫卉始攻击众人。
我记得黄晓丽当时就是吹奏着一支古怪的笛子;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我着急地问谢教授;那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悠长的有些伤感的笛音。谢教授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样的;就是感觉非常神秘。
我沮丧地坐在地上;又想起一件事情;问他: “死人脸哪儿去了?怎么刚才没看见他?”
谢教授说: “他又消失在这里了。”
我说: “又一次?”
谢教授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三十年前;他也在队伍里;上次他也是这样突然消失的。”我一下子激动了;死人脸果然来过这里!我又疑惑了;三十年前?!看他现在的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三十年前他应该还不会走路;怎么可能加入勘探队?谢教授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问他: “谢教授;你们三十年前是不是到过这堇?你们怎么出去的?”
谢教授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叹息了一下;说: “算了;算了;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不怕说出来了。不过你要答应我;要是这次能出去;这件事情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能说出去。”
我赶紧答应他;保证不说出去。谢教授想了想;再次开口;他说: “现在说起来;上次我们来到这里;差不多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是一闭上眼;我还能回想起当年的每一个细节。那真是一件;唉……真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上次好不容易出去;这次又回来了;看来是回不去了……”
他显然是动了气;大声咳嗽着;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接着说: “那时候;新中国还没成立;我还在大学教书。有一天;来了几个没戴肩章的军人;由校长陪着。他们找到我;让我马上把工作交给别人;然后参加他们的一项活动。那年月活动多;三天两头搞活动;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敢问;就按照他们说的;收拾了行李;坐上了一辆军用大篷车。坐了几天几夜;最后到了一座喇嘛庙里;那里有—支队伍。队伍很奇怪;有男有女;有严肃的军人;也有奇装异服的民间人士。大家没有相互介绍;就让我跟着他们;一起来了若尔盖草原。若尔盖草原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应该也知道了。”
我忍否住问: “你们也是靠巨鹰进入山洞的吗?”
谢教授说: “这倒不是;他们中有高人在水里撒了一些什么东西;就聚集了好多鱼。大家做了一个木筏子;跟着鱼走;就发现峡谷中隐藏着一条暗河;暗河中有一些特殊的标记。我们跟着标记顺着暗河七拐八拐;就到了大雪山。”
他显然是动了气,大声咳嗽着,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接着说:“1949年后没多久,我还在大学教书,我参加了一项活动,坐上了一辆大篷车,坐了差不多几天几夜,最后到了一座喇嘛庙里,那里有一支奇怪的队伍。队伍很奇怪,有男有女,还有很多奇装异服的民间人士,就这样一起来了若尔盖草原。若尔盖草原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应该也知道了。”
我忍不住问:“他们在大雪山到底在做什么?”谢教授却一下子激动起来:“这个……这个就不能说了,这个是死都不能说的。”
在那干坐了一会,我又问他:“那死……金子寒呢?他开始就在那支队伍里吗?”谢教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苦涩的嗓音说了句:“他不是我们队伍的人……”我一下愣了:“你不是说他也来过这里吗?”谢教授说:“在我们进入大雪山之前,他就已经在那了。我们在大雪山里遇到了危险,死伤惨重,他突然出现,救了我们……”
“啊?!”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二十年前,在谢教授他们进入大雪山之前,死人脸竟然就已经在大雪山中了,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他真像我父亲所说的,是一个从深渊大鼎中出来的怪物?!谢教授也苦笑着:“不敢相信吧?其实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事情确实就这样……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那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变……”我犹豫地问:“那他……他在大雪山中做什么?”谢教授苦笑着:“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我说:“你们没有问过他吗?”谢教授说:“当然问了,但是他始终没有说过话。开始的时候,我们甚至以为他是哑巴,还专门找了一个女队员去开导他。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是不屑于和我们说话。”
我再问谢教授,他们当时是怎么回去的?他说的还有一支队伍又是什么意思?谢教授开始还支支吾吾地掩饰,后来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坚持自己不能违背誓言。
我在地上摸了摸,好歹摸到了一个火把,想四处看看,能否发现个洞口什么的,好过在这里等死。结果用火把往下一照,顿时脑子里嗡一声,看到地下竟然有两个猩红的大字:老白。
刚想告诉谢教授,身子却一僵,这血迹还是新鲜的,明显是刚留下不久,那人一定听到了我和谢教授的对话,但是竟然一声不吭,反而用血留下字迹,明显是不愿意谢教授知道。
我想了想,决定这件事情还是先瞒着谢教授,随便跟他扯了个谎,说去前面探探路,一面小心翼翼地沿着血迹一路追下去。
走了没多远,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老白?”
“老白?”这样叫我的,只有猴子,难道是猴子给我留下的记号吗?
我再也不担心,赶紧循着声音急走,走不了多远,看见前面一个黑影,有个人蹲在地上,朝我艰难地招着手。
我激动起来,赶紧跑过去,那人果然是猴子,他浑身是血,用手紧紧捂着肚子,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来,滴滴拉拉留在地上,地上有一串鲜红的血点,原来竟然是猴子用鲜血做的标记,指引我一路走过来。
猴子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不包扎伤口,还要用血给我留下标记?
猴子却毫不在意伤口,也不回应我的问题,相反,他还非常兴奋,笑容在火把中显得异常灿烂,让人觉得古怪又悲伤,他费力得挤出一个笑容,说:“老白,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我的眼泪就下来了,这才是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