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被他问住了: “是谁?”
谢教授笑了: “是皇帝!”
我也恍然大悟;确实;皇帝是每一个朝代中最大的贵族。谢教授说: “自秦始皇始;中国各朝皇帝都热衷于寻找不死药;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 “皇帝享受尽了荣华富贵;当然是想不死的。反正权势倾天;就死马当活马医呗!”
谢教授说: “不对。我要说的是;太子一出生就由最博学的人教导;任何一个朝代对于太子教学都很看重。如果太子不好好学;不仅要挨板子;可能连日后的皇位都保不住。你想想;这样严格教育下出来的皇帝;怎么可能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大费周章呢?”
我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就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他说: “在我们谢家祖上;=直流传着一个说法;当年秦始皇之所以派童男童女东渡寻不死药;是因为在当年发生了一件怪事。在秦始皇登临皇位后;去泰山拜祭时;从渤海之滨漂来了一只白色巨鼋。巨鼋身长数十丈;鼋甲坚硬如铁;上面雕刻着古怪的文字。最古怪的是;它身上用铁链绑了一个老人的尸体。老人鹤发童颜;已然死去很久;但是尸体不腐;面色依旧栩栩如生。后来;秦始皇广发皇榜;寻高人破译鼋甲上的文字。后来聚集了一堆最博学的儒生;将文字破译了;大意是这只巨鼋在巴掌大小的时侯为一海外炼丹的高人收养;高人孤零零活了几百年;终于时不住寂寞;将自己绑在了鼋甲上;希望巨鼋可以背负自己重归故土。再后来;秦始皇就派人去寻找不死药了。为了不泄密;他将那些儒生的笔记都焚烧了;并将儒生们都活埋了。这就是后人所说的焚书坑儒。”
我心里大不以为然;这样一个天方夜谭一般的故事;难道谢教授也会相信吗?我小心措辞: “谢教授;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儿太传奇了?”
谢教授点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情确实很像是民间传说;不足为信。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们谢家的所有人都相信;包括我。”
我不明白了:“这又是为啥?”
谢教授用手指头轻轻叩着石壁;说: “你忘了我们这一支祖上最喜欢收藏什么?”
“大龟壳子。”
我一愣;惊道: “啊;难道说那只大白龟壳——”
谢教授点了点头: “确实;后来那只大白龟壳机缘巧合下被我们谢家祖上收藏;至今还在谢家海外的子嗣手中。”
我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忍不住在那儿来回走了几步。这故事一旦成真;那就是石破天惊的太事了!我本来想问问谢教授那大白龟壳子上到底记录了什么;那个老人又是谁;但是话到嘴边;我还是忍了下来。
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我考虑了半天;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谢教授为什么会来这里?
谢教授说: “还记得之前你给我的那个大白龟壳吗?”
我点点头。这我当然记得;那是我和猴子从黄河龙窟的一臼棺材中挖出来的。
谢教授点点头;说: “我们祖上专门搜集大龟壳;我也略懂…些。要知道;这世上的白龟非常稀少;因为这世上的龟中根本没有白龟这个品种。谁也不知道白龟是从哪里来的;甚至不知道这种东西究竟真的存在;还是仅仅存在于古籍上。要知道;在古代;白龟被称为圣物;都是被神化的。据古籍记载;人祖伏羲在定都淮阳后;从蔡水中得到一只罕见的白龟;日夜端详;最后从它背上的花纹得到启示;才绘出了先天八卦图。虽然我们谢家收藏有大白龟壳;但是那物太过珍贵;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见过。当时我看见你那个白龟壳;非常震惊。我是研究古代宗教文化的;对古代文字也有一些研究。当时我就怀疑;这个白龟壳子上的花纹;是否是一种古代的文字。所以我后来问你;那个白龟壳是从哪里发掘出来的。”
确实;谢教授看到白龟壳时有些激动;问我们那龟壳是从哪里发掘出来的;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东西。结果猴子说那里还有一条被铁链子绑住的龙;谢教授听了后;就带着白龟壳急匆匆地走了。
谢教授说到这里;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说: “这白龟壳确实非常珍贵;我当时太想得到它;又怕你们知道它的价值后不肯给;所以就没眚诉你们¨…”
我忙说: “没事;没事;要不是被您发现了;可能我早给丢到黄河里了。”
谢教授说: “回去后;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那些花纹像是自然长成的;实际上还是有不同。”
我忙问有什么不同。
谢教授说: “你看;古籍上是将这白龟给神化了;将五行八卦天干地支都安在了它的头上。说它的甲壳中央覆盖着五块甲壳;象征‘五行’的金、木、水、火、土;顺着五块甲壳外还有八块;象征着乾、艮、震、巽、坎、离、坤、兑八卦之说;在龟甲边缘处还有二十四块硬壳;象征着二十四节气。腹底十二块龟甲代表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我听他讲得云山雾罩;好不容易听完了;忙问他: “谢教授;那这白龟壳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教授说: “我仔细研究了—下;发现白龟壳确实神奇;纹路什么的确实对应了这些。但是我怀疑这些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被人刻上去的。”
我说: “刻上去的?”
谢教授点点头;说:“对;开始我也没注意这些。后来有一次;我在黄河边清洗龟壳时;发现在龟壳浸入水中后;经过光线和水流的折射;会出现一行蛇状的花纹;一扭一扭地动。我怀疑这应该是一种古代的文字。”
“蛇状的文字?” 我听得晕乎乎的;这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谢教授起身翻开他的工作日记;给我看。日记的一页上绘制了一条条古怪的花纹;果然像是一条条扭动的小蛇;看起来非常别扭;却又
让我感觉非常熟悉。
谢教授给我看了一下;合上笔记本;说: “三十年前;我随一个黄河考察队来过这里;在大雪山下发现了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在那底下竖着一个高大的石碑;石碑上就雕刻着这样古怪的蛇形文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这次才愿意加入这支队伍;再一次闯入大雪山。”
谢教授果然来过这里;但是他的说法却和刀疤脸不同。刀疤脸是说;是谢教授主动找的他们;他们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而听谢教授现在的口气;他应该是被动加入队伍;不得已才来这旱的。这种事情;我当然不好和谢教授核对;尸能在脑子里想着;不知道是谁骗了我。
不过谢教授说三十年前有支黄河勘探队来过这里;这让我很感兴趣;因为那支黄河勘探队很可能就是照片中的那支勘探队。要是谢教授当年真加入了那支勘探队;可能我的许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兴奋地问他: “谢教授;三十年前那支队伍来这里做什么呢?”
谢教授沉吟了一会儿;说: “抱歉;这件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了;但是我在加入队伍时曾立下过誓言;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希望你能理解。”
我非常沮丧;娘的;眼看着终于有点儿眉目了;却被他这么一句话给憋回去了。我迂回地问他: “谢教授;那你能否说—下;探险队员都有谁呢?”
谢教授叹了一口气;说: “抱歉呀;小白;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是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我实话对你说;当年的勘探队是突然间召集起来的;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而且每个人的信息都要严格保密。
大家都是独立行动;只负责自己的一块;不准打探别人的信‘息。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上次勘探队的成员到底有谁;甚至不知道行动的目标是什么。每天都有人神秘消失;也每天都换人带我们继续往前走。我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走到了哪里;只记得后来有人带我去看了一块石碑;让我研究那石碑上的文字……”
我失望地张大了嘴;看来三十年前那支神秘的黄河勘探队究竟在大雪山里经历了什么;他们又在寻找什么;恐怕永远也没办法知道了。不过也不一定;也许宋姨会知道些什么;猴子应该也知道些什么。所以他们这次才奋不顾身地闯入大雪山;继续寻找那件东西。
谢教授见我半天不说话;沉吟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 “其他事情我不好说;我只能说一个。在咱们现在这支队伍中;还有三十年前的勘探队队员。”
我吃了一惊;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死人脸;然后是金丝眼镜。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谁可能来过这里?钐是无论我怎么问;谢教授都再也不愿意吐出一个字;挥挥手说很晚了;让我快点儿回去休息。
我闷头走在回去的路上;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我猛然一愣。娘的;我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些小蛇花纹了!是在太行山下的深渊中;那里用粗铁链吊起了六只大鼎;大鼎上就雕刻着这样古怪的花纹!
还有;还有;爷爷经常端详的那块白石;从某个角度看;也能看到像这样扭动的小蛇花纹!
谢教授说;他当时在大雪山中;也见到过这样古怪的蛇形文字。这样说来;这种蛇形文字一共出现在这样几个地方;分别是三门峡鬼窟、太行山龙窟、若尔盖大雪山;分别出现在古鼎上、大白龟壳上、大雪山下的石碑上。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家那块白石头;不知道爷爷当年从哪里寻来的。
再想想;我先是稀里糊涂被卷入三门峡那支神秘的知青队伍;后来又跟猴子莫名其妙地去了太行山黄河考察队;现在又跟着死人脸他们来到了若尔盖大雪山。
要是说其中有什么联系的话;恐怕就是在这几个地方都发现了这种古怪的蛇形文字。这几样东西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难道说;我这几次稀里糊涂参加探险;以及来若尔盖大雪山;都是被人秘密安排好的吗?要是这样的话;这股势力也实在太强大了;几乎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我的家人;我的朋友T—而且还渗透了各个权力中心;可以轻易操控一切。
再想想;好像这几个地方都有死人脸的参与。三门峡不必说了;太行山下炸营的那个晚上;我分明看见他走到了水中;还有这次;我和猴子失散后他突然神秘出现;还让我加入他们的队伍;让我也觉得巧合得难以置信。
难道说;这一切真像死人脸说的;他就是幕后操纵者吗?
第十一章 黄晓丽还没有死
我摇了摇头;看着天上灿烂的星空;始终不愿意这样去想他——也许是因为他连续几次救过我;也许是因为自己不想拥有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死人脸一路上很少出手;但是就从他几次出手时面对危险无所谓的态度;也能看出来;这个人深不可测。我甚至很难想象;如果连他这样的人都对抗不了一股势力;要偷偷摸摸进行;那股势力会强大到何种地步!
我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眼睛上像是蒙了一层雾;前面影影绰绰的;看不大清楚。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前面还是白茫茫的;像是突然降下一场浓雾;把这块地方全给遮住了。我吓了一跳;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我使劲儿揉着眼;怕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边往前小心摸索着;边小声呼唤刀疤脸他们。
磕磕绊绊地走了没多远;旁边有人抓住我;低声喝道: “别动!” 是刀疤脸的声音。我忙问他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到东西了。刀疤脸说;没事;是雾。妈了个巴子的;哪来的这么浓的鬼雾?我也有点儿吃惊;什么雾能来得这么快?刚才还是朗朗的晴天;像是突然从地下渗出来一样;铺天盖地;甚至让人连一米外的东西都看不见了。
刀疤脸显然有经验多了;让我蹲在地上——这雾气飘浮在空中;越往下越少。我试着蹲下身体;发现确实是这样;贴近地面处几乎没有多少雾气;能看到远处几团亮光;应该是火堆。
刀疤脸催着我赶紧去火堆那儿;说他们在沼泽中遇到过几次这样的鬼雾。这鬼雾很邪门;吃人不吐骨头;人一旦被白雾罩住;那就活不了啦!我想起宋姨说过;草原上飘着一种怪雾;被怪雾笼罩住的羊群整个都会消失掉。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寒战;赶紧猫着腰;跟着刀疤脸迅速转移到了火堆处。
在回去的路上;我还想去叫一下谢教授。刀疤脸却冷笑;说就是谢教授教我们的办法;在地上蹲着走。放心吧;就算是咱们都死绝了;老梆子都会活得好好的!
火堆旁;兄弟们也都陆续回来了。我看着谢教授和死人脸也猫着腰回来了;才安下心。那白雾果然怕火;火堆旁的白雾明显稀薄很多;朦朦胧胧能看清楚周围十几米雾气中的情况。
这些白雾看起来很古怪;不像是平时看到的白雾;反而像是一种有生命的东西;结成了一堵厚厚的白雾墙。白雾越积越厚;在附近游荡了一会儿后;竟然朝着我们这边的火堆慢慢推移过来。
我觉得这白雾有点儿不对劲儿;一般来说;雾气虽然潮湿;但是也没有这样怕火的;这些白雾更像是有生命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看死人脸;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谢教授眉头紧锁;死死盯着这些白雾;仿佛在担心什么事情。
我小声问谢教授;这些白雾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教授摇了摇头;突然捡起地上一支挺大的巨鹰小腿;朝着白雾扔了过去。耙子一向看不惯谢教授这种知识分子;这时就奚落着;说谢教授真是书读多了;把脑子给读残了。
这白雾吃点儿破布就成了;叨能还吃肉?!大伙儿捧腹大笑;但是笑了没几声;却一下子停住了。
那鹰腿本来是好好的;现在正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迅速变小;最后变成了几块骨头;散落到地上。
耙子吓得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他娘的;出邪啦!” 谢教授死死盯着那几块白骨头;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叫道: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赶紧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教授说;我们其实都被骗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白雾;而是虫子! “虫子?” 刀疤脸不明白了。
“对;是虫子;非常非常多的虫子。”
谢教授解释; “你们看;这些白雾并不冷;还怕火。这并不是白雾的特性;而是生物;特别是飞虫的特性。这些白雾其实是由非常多的白色飞虫——起码有亿万只白色飞虫——组成的虫雾。这些飞虫非常微小;小到人眼几乎看不到;数目又特别多;聚集的密度也特别大;它们聚集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堵浓浓的白雾墙。”
我还是有点儿不理解;问: “要是这些白雾是小飞虫;它们怎么能把鹰爪子变成骨头架子呢?”
谢教授说: “我估计吧;这些小飞虫应该像白蚁一样;能喷射出一种腐蚀性很高的酸;酸液能将人的肌肉溶解成营养液;它们就靠吸食这种营养液生存。数以亿计的飞虫瞬间能喷射出大量的强酸;能制造出非常可怕的腐蚀性;也许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能把一个人化成枯骨。”
我大吃一惊;难怪宋姨说大草原中有一种白雾;人兽一旦走到雾中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都是被这些小虫子给吃掉了。谢教授摇摇头;说: “你说的那种情况还要复杂一些。因为这些虫子虽然能将人的血肉溶解掉;却并不能溶解人的骨骼。大草原发生的人畜消失事件;不仅是人畜的血肉消失;甚至连骨骼都消失了;是完完全全地消失。”
'
谢教授也有些不解;按说这么多的自虫子聚集在这里;每天要消耗大量的营养液。这里是大雪山的腹地;人兽罕至;怎么可能养活得了它们呢?我想起这里满地的人兽骨骼;提出了一个观点:巨鹰将许多不必要的猎物;比如一些小兽等带到这里来;或许并不是为了它自己;而是为了喂养这些古怪的白虫子。
谢教授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生物界中确实有寄生共存现象;一种生物为了更好地生存;选择为其他生物提供食物等帮助。但是巨鹰应该不会;第一;它已经处于食物链的顶端;就算藏马熊来了;它也丝毫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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