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道2活人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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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道2活人禁地-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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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还来得及吗?” 这句话像闪电一般在我脑海中一闪。我突然想当时在龟葬城中猴子也是这样的口气;说什么“时间不够了”。

  他娘的看来他们两个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越想越乱;这两个人明显在什么时候已经达成了共识;要一起去雪
  但是猴子这个王八蛋;怎么会不告诉我呢?

  我想去问他;又顾忌着身边的宋姨;在那儿急得要死;又不好表现出只好摔摔打打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猴子却还在四周检查着;找了一会儿;他说: “有人受伤了!”

  他踢开一堆掩埋的土包;土包中有好多凝结着鲜血的土块滚了下来。猴子用棍子捅开土包;土包中滚出来一个死人。

  宋姨辨认了一下他的装束;冷静地说: “马帮的人;像是汉人。”

  我说: “马帮的人怎么也到这里了?”

  猴子在附近的草地里搜索着。我对他的做法不以为然;不断劝他: “既然这里有危险;咱们还不赶紧撤!我听说好多怪物咬死人后;怕吃不了;就埋在土里;到晚上继续来吃。咱们不快点儿走;说不定袭击人的怪物待会儿就过来了。”

  猴子理都不理我;径自用棍子在附近的草地中搜索着;不时挑开一处处草地;仔细查看着下面的沼泽。

  过了一会儿;他严肃地指着草地;说: “老白;你看:” 草地的泥沼中;清晰地印着一排古怪的脚印。那行脚印七扭八歪;在那里绕了几个圈;然后摇摇晃晃通向了雪山的方向。 我看着好奇;咂吧着嘴说: “没想到沼泽中还有这样奇怪的动物;看起来这家伙个头不小;估计能有头鹿那么大!” 猴子却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脚印;然后抬起头;担忧地看着远处的雪山。 旁边的宋姨走过来;看了一眼脚印;倒吸了一口冷气;连退几步;惊恐地说道: “他来了;他又来了??” 我扶住宋姨;发现她因为恐惧;肩膀都在发颤;忙问她: “宋姨;宋姨;你怎么了?他又是谁?” 猴子也问道: “宋姨;难道说??” 宋姨平息下来;脸色很难看地点点头;说: “当年我们也是这样;队伍中不断有人死去;后来就看到了那个??影子??” 猴子问: “会不会是我们看到的僵尸?” 宋姨摇摇头: “最开始袭击我们的;就是影子??僵尸是后来出现的??”我问: “僵尸利影子又有什么关系?” 宋姨顿了顿;说: “被影子杀死的人;就会变成僵尸??”宋姨的话;简直让我无法接受。我不敢相信;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沼泽中;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鬼魅一般的“影子”;而且这个“影子”竞然是僵尸作祟的元凶。 我再三和宋姨确认;这个“影子”和僵尸到底是不是一回事;或者说影子会不会是野猴子之类的动物?宋姨却很确定地告诉我;这个“影子”肯定是个有血有肉的东西;但不会是动物;因为她当年在行军时曾经几次在浓雾中见过他。 他会发出人一样的冷笑;会思考;甚至会依照环境设计一些圈套害人。她甚至怀疑;当年和猴子母亲之间的矛盾;就是这个影子制造出来的。但是这个影子究竟是什么;她始终无法确认。

  猴子问: “会不会是当年国民党的残余势力?” 宋姨说;当年也有队伍发现了影子;那时候食物极度匮乏;战士们把它当成了野兽;直接动用了冲锋枪扫射。结果最后清理时发现;子弹全部深深射在了泥土中;什么东西都没有打到。那个影子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那支队伍大为惊骇;忙收拾好装备往前走。结果在行军路上;这个影子不断出现;有时候鬼鬼祟祟地跟在队伍后面;有时候潜伏在行军路过的水中;有时候甚至突然出现在军营里。 不管他以什么方式出现;总之每次出现;队伍里都会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他就像死神一般;怎么也赶不走。
  好多不信邪的战士自告奋勇去追击影子;结果都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草地中;甚至尸体都变成了僵尸。渐渐地;大家都将这东西视为不祥之物;尽量离他远远的。他们也很避讳这个东西;私下里就叫他影子。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想着会不会是草地中湿气大;好多地方有瘴气;而瘴气容易迷惑人的心智。部队在连续缺衣少粮的行军过程中压力过大;所以才产生这样的幻觉。 这样看来;昨晚遇到的僵尸;或许也是在水边瘴气中产生的幻觉;其实是不存在的。
  我刚想把这个想法告诉大家;猴子却在前面俯下身子;叫道: “这里有脚印!” 我过去看;那片坑坑洼洼的土地上光秃秃的;并没有长草。一个个的小坑里存着积水;泥泞不堪。 在这块泥泞的土地上;清晰地印着一排古怪的痕迹;弯弯曲曲地通向草原深处。 我蹲下身子;问: “这会不会是蛇爬过的痕迹?
  猴子淡淡地说: “这就是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些会走的东西。” 猴子用了“东西”这个平淡的词;但是也阻挡不住我心中的惊讶。原来猴子说的这行脚印;竟然是昨天晚上那群活死人的! 我惊讶道: “不可能;不可能;这脚印那么小;怎么可能是人的脚印?” 猴子看着脚印;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缓慢地说道: “老白;一双脚要是腐烂得只剩下骨头;就差不多这么大了。”

 猴子的声音越平淡;就越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连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猴子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他是说昨天我们见到的活死人;身体已经腐烂了;恐怕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藏在一件破军服里;所以才会像喝醉酒一样;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他们脚上的肉全部烂掉了;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脚骨;当然会很小;差不多也就这么大。 我又看了看那脚印;脚印上纵横的全是细小的痕迹;看起来真像是一副骷髅骨架在上面走了过去。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要是猴子的猜想正确的话;恐怕我们面临的真是来自地狱的生物了———副可以自由行走的人骨架;而且还能伤人。 宋姨则看得很开;她说当年红军过草地爬雪山;什么艰难险阻没遇到过?战士们死了一堆又一堆;他们就踩在战士们的尸体上过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安慰我;影子从不袭击单个人或是几个人;他只向团队进攻。我们就这三个人;应该没问题的。 虽然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我见她的眼睛看着草地时;还是有着一丝担忧。在她看向远方的雪山时;那份浓浓的担忧就更明显了。 猴子也是这样;他现在一天基本上说不了几句话;要么闷头走路;要么就直勾勾地看着远方的雪山;那眼神让我看了都有些害怕。他们像是在期待些什么;又像是在担心些什么。 我是彻底搞不明白了;两个连影子和僵尸都不怕的人;又在担心雪山上的什么呢?有了宋姨的加入;前方的道路明显好走起来。用她的话说;长征时死在这里的战士有上万人;就算是不知道路;顺着战士们留下的尸骨走;也能走出去。 晚上宿营时;我们几次遇到那些古怪的僵尸;就按照宋姨的建议;在营地四周都点起大火。僵尸怕火;而且不管他们晚上闹得多凶;一到天亮就消失了;不知道他们白天藏在了哪里。 我一路上还在担心那些古怪的白雾;不过还好;就像宋姨所说的;白雾只在月圆的时候出现;平时并不会出来;所以并不需要担心。
  就这样;我们三人又在草地泥沼中跋涉了几天。宋姨不断催促着我们快走;说现在已经到了若尔盖草原的雨季;随时可能下雨。草原上一旦下起雨来;甚至会连续下上几个星期。到时候草原变成湖泊;我们恐怕要划着小船去雪山了。 虽然我们没有遇到那样恐怖的大雨;但是一路上也零零星星下了几场雨;差点儿把我们折腾死。

 草原上的天气非常古怪;一天能变化好几次。 早上太阳出得很晚;一旦出来却又把人晒得要死。在这样炽热的天气下;往往几分钟就会黑云密布;雷电交加;劈头盖脸地下一场冰雹加雨。在这空荡荡的草原上;往往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找不到。三个人只好蹲下身子;用两只手捂着头;防止被冰雹砸伤。好在这些冰雹大雨下不长;最多十几分钟就结束了;不然我们恐怕会被砸死在这里。 草原上到处都是水泡子;看似厚厚的一堆草甸子;一脚踏下去;直冒黑水;甚至会一下子陷到腰那么深。两只脚成天泡在烂泥水里;几乎泡烂了。 宋姨让我们干万注意腿脚;有任何伤口都要赶紧包扎好。这些草地腐烂的黑水都有毒;当年长征时;好多战士腿脚上的伤口碰到这些黑水就溃烂了;整个人从脚往上烂;走也走不动;就在草地上烂成了一堆白骨。宋姨说;这是因为草原上死的人太多;尸体腐烂在水泡子里;水都有毒了。 宋姨说的话我相信。我在一条溪边取水时;就看见溪水下沉着一块锈死的脚马子;还有散落的不知道是野兽还是人的骨头;恶心了半天;到底也没敢喝那水。 好在宋姨提前考虑到了这些;带了许多烧酒、辣椒。天冷的时候;我们每人喝口烧酒;嘴里嚼一段干辣椒;好歹也能撑过去。 这段草原之行简直成为了一个梦魇;我每天早晨一睁眼;就在想着这恐怖的草原之路什么时候才能走完;也怀疑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撑下去。 我和猴子还好;毕竟是年轻人;火力大。宋姨明显有些精力不济;在雨水中冷得直哆嗦;让我心里很过意不去。真不明白;她那么大年纪的人;为何要九死一生去雪山中受罪。 猴子和宋姨去雪山;明显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仅仅是纪念那么简单。他们之间应该达成了什么协议;但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并不知道。还有;草原中另外一伙人又是什么来头;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事情;猴子和宋姨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事情越来越复杂;我却成为了一个局外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想法让我很害怕。我之所以害怕;也是因为猴子的变化。越往草原深处行走;猴子越冷漠;简直与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猴子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这个猴子不像以前那样爱开玩笑;有点儿胆小;有点儿贪财;成天嘻嘻哈哈的;却像是一个冷酷又淡漠的人。他开始有点儿像死人脸;但是又不像。死人脸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一副死人相;却让人感觉放心。因为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不会放弃你;都会救你出来。 但是猴子这样却让我感觉害怕;他冰冷的话语也让我觉得寒冷。这个人就像一块冰、一个机器;思维敏捷;做事果敢迅速;却也让人联想到遇到危险后;他会随时为自己考虑从而丢掉你。

  这也让我想起在三门峡大山中的经历。当时遇到的危险要远远超过这里;但是因为有死人脸在;我并不担心。

  死人脸确实很冷;说话也很欠揍;但是你跟他在一起会很放心;因为他一定不会丢弃你。这种感觉让我很失落;一路上闷头走着;没有说话。

  猴子查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天;说: “我们最好连夜赶路;晚上恐怕会有大雨。”宋姨没有任何疑问;吆喝着马;立刻开始了行动。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猴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径自往前走去。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丝毫没有停下来等我的意思。我考虑再三;还是拖着疲倦的身体追了上去。不管怎么样;我要活下去。活下去;这已经是唯一个支撑着我走下去的目标。

  我用棍子拄着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没腰的草地中;心里一片黑暗。

  我现在就是一脚踏空;掉到了沼泽中;猴子恐怕连头也不会回;更不要说回来救我!我一脚响亮地踏进泥水中;泥水飞溅;吃了我一嘴。我狠狠骂了句“他娘的”;眼睛一时间有些发热。

  我使劲儿揉了揉;硬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那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嘻嘻哈哈的猴子;到底去了哪里?
  我甚至开始怀疑;在我前面站着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猴子……

  就这样;我们终于来到了雪山脚下;一抬头就能看到原本模糊的影子矗立在前方。有道是“望山跑死马”;那雄浑的雪山看着就在眼前了;但是等我们真走到雪山脚下;还是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当天晚上;我们到了一个半山坡的山洞里;准备好好休息一夜;第二天进山。

  我和猴子都有些兴奋;不管怎么样;终于可以不用再陷入那恶心的沼泽地里;两只脚终于可以踩在坚实的土地上了——虽然可能是踩在结实的冰块上。

  宋姨却提醒我们;雪山不比草地;这里其实比草地更危险。雪山主峰海拔五千多米;积雪终年不化;而且气候变化无常;随时会刮起七八级的大风;甚至会突然下起一场暴雨;将人冲下山崖;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半地
  藏民中流传着一句话: “爬上大雪山;如进鬼门关。若无大圣胆;难以再生还。”

  这里还是外围的雪山;真要是到了中心最高的大雪山顶峰;别说是我们;就算是当地藏民都上不去;也不敢攀。在藏民眼里;这些大雪山都是神圣的;是神居住的地方。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去攀登;去亵渎神山。

  在藏地;好多雪山都被神话成了神山;不对外开放;甚至不允许外界宣传。据说在那些连绵不断的雪山深处;一个个隐秘的山洞中;隐居着一些得道僧侣;在那儿秘密进修。那茫茫雪山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外人都不知道。

  在这些孤独的高耸的雪山上;你会发现好多僧人和藏民都转着经筒;顽强地沿着转经道走着。

  有时候;他们太累了;就蜷缩起身子;在哪个背风的山坡倒下;再也起不来了。许多年以后;那里只剩下一堆枯骨;依旧顽强地指引着雪山的方向。有人说;这就是信仰。

  总之;在雪山上有着许多古里古怪的风俗和传统;让人想不到、看不懂;当然也弄不清。我这一生去过西藏好多次;也爬过许多雪山;见过许多难以置信的事情;甚至亲历过许多古怪到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我始终不能说自己喜欢这里。

  最近流行西藏热;好多年轻人喜欢去西藏旅游、探险;去一些偏远的地方;甚至是一些被封闭的雪山、石窟、古庙、溶洞;这不是一件好事情。大家最好别去;很危险。

  这些危险;并不仅仅指自然环境的危险。那个晚上;我们夜宿在半山坡的一个山洞中;点燃了篝火;吃了点儿东西;早早就休‘息了?我躺在干草上;枕着胳膊。篝火噼里啪啦响着;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木材烧焦的味道。
 
  我久久地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不想说话;也不想立刻睡觉。月亮缓缓升到半空中;像母亲一样温柔地注视着我。我心中突然有一阵感动;不知道此行是否平安;以后是否还能看到这样宁静的夜晚。

  睁开眼;天已经大亮。我左右看看;周围空荡荡的;只剩下ˉ堆冒着白烟的燃尽的篝火。我懒懒地站起来;左右一看;不对;猴子和宋姨怎么不见了? 

  我猛然跳起米;转身就往外跑;却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一把拉住了我。我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激动了;结结巴巴地叫着: “死??死人脸!”死人脸没有说话;只是蹲在地上;看着一张纸条……
 
  眼前的死人脸还是那样孤傲;板着一张扑克脸;的的确确是我认识的死人脸。我看着他;突然有些激动;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怎么说;难道质问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到底是不是像孙猴子一样;是从深渊大鼎里蹦出来的?后来;我还是忍不住问他;这他娘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明明去过上河村;却查不出任何记录?为什么他会送我去医院;猴子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死人脸看起来心情不错;难得回复了一句。他淡淡地说: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所以;我就不说了。”

  他递给我一个杯子;杯子里是滚热的酥油茶。我冷得直打哆嗦;赶紧抱起缸子喝了口酥油茶。听他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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