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道士也慢慢醒转,我赶紧跑过去扶他坐起,看来我们两个在镜中呆的时间不短了,他的身体失去了意识的控制,“拙火定术”没有激发,也冻的发麻而没有行动之力。
见疯道士突然醒转,我的表现也异常,红妖将柳柳逼退之后,口中一声大喊,“回魂了?!怎么可能?”
他掏出了他的铜镜,我看见铜镜的颜色已经发亮,显然上面的煞气已经散去!
他好像死了亲娘一般,颤抖着双手大声嚎叫道,“毁我双间镜!不宰了你们两个小杂种,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的双手黑气隐隐,在胸前画圈,显然又是一门邪法,我赶紧喊道,“柳柳回来!我是你米凡哥!”
柳柳听见是我的声音,带着泪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瞬间投回了魂瓮之中。
一个红妖就这么厉害,他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未出手,我虽然手脚发麻,但也不惧,竖起冤魂剑想要迎战,疯道士一把拉住了我,“米饭,现在打不过的,准备跳车!”
说着他贴到了我后背上一张符,他瞬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这两个符上抹上了鲜血,“风兮临体,五气腾腾。身化轻羽,遁而潜行。疾!”
疯掉士扯着我从火车顶上跳了下去!
红妖朝着我们冲上来,那一个五官聚集的男人见我们想逃,也冲了上来。木边匠技。
可太晚了,我们携手瞬间跳了下去。
我觉的自己这样跳要摔个够呛,下面是山石,谁料一跳之下,身体像是羽毛一样轻盈,飘飘荡荡地还没有落下,疯道士哈哈大笑,“米饭!我刚制成的御风符怎么样!”
第二百八十二章:穿山而行
疯道士之前制作符篆的时候说过,符篆是沟通天神旨意的密文,一是需要天赋,另一个是需要道力,这两样东西他一样也没有。所以他师父的制符术他一点都没有学到。
之前他过一段时间就去看望恩师,实际上这家伙每次去的真实目的,都是厚着脸皮讨要符篆。
而疯道士制不来符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没有那个道力,没有办法将神奇的天地灵气压到符篆之中,要说他没有天赋,那我是不信的。
自从朱文权惨死,苏夏离开,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连性子都改了不少,用心诵经,打坐,握固。吐纳,进步很快。
在刘根爷爷家的时候,他的道力已经可以用来制符。
而在狼山的时候,他已经制作出来了最简单的通阴符,每人身上一枚,贴上之后混进了赶尸门的腹地。
活佛的“醍醐灌顶”使他开悟,精神力、领悟力,乃至于神识,都是以前的数倍,要不然“拙火定术”也不可能学习的如此快,而且他现在的感应似乎也不再我之下,在车站的时候,他和我同时发现了后面有人在不怀好意地窥探。
这个御风符极有可能就是他开悟之后制成的,他在活佛哪里呆了很久,有足够的时间研究这个。
在御风符的作用下,我们两个飘飘荡荡而走。车顶红妖大声怒骂,但是他现在不敢跳下,因为火车两侧都是陡峭的山石,他跳下来摔不死他也摔他个半死。
愤怒之下,他又是一拳砸向了火车顶上,而另一个五官聚集在一块的男人,只是站着火车上愣愣地朝着我们张望。
这人一直没有出手。红妖也没有让他出手,这让我感觉好生奇怪。
那火车上的灯光渐远,载着火车上暴跳如雷的红妖,带着哐当哐啷的声音渐行渐远。
我和疯道士还在飘飘荡荡地游走。像是两个大号的氢气球,速度一会奇快一会超慢,一会高一会低,像坐过山车一样,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我着急地大喊,“你这是什么御风符啊!带我们去哪儿?”
疯道士已经被贴上的御风符扯着在前面飞腾,远远地回应,“这个符篆还没试用过呢!我不知道。啊!”
我艹,这是什么御风咒,我们两个完全像是失去控制的两个导弹头,犯神经一样,一时停一下,一时又向前猛然冲。
我转身想去撕掉的时候。那符篆奇怪的很,好像是长在了后背上,完全就撕不掉,看来只有等符篆里面的灵力耗尽。
在我们两个大呼小叫声中,不知飘行了多远,幸好这是晚上,山野中根本没有人,要不然准以为遇见外星人了。
末法时代,之所以这种密法越来越少,一个是传承的关系,另一个是也没有密法生存的环境了。
现在就算是有御风符谁敢用,一不小心撞到高压电上,再强的高手也要浑身冒火花,立马得歇菜。
好在这御风符将我们两个送到了同一方向,我跌跌撞撞停下之后,疯道士又往前飘了一段,站起之后发现这是完全陌生的一个环境。
这一番不由自主的乱飞,弄的我有点头晕目眩,还好疯道士的这个御风符没有朱富祥的纸化那么变态,也没有天月道人的符那般神奇,要不然我又要趴在地上呕吐了。
我埋怨了一通疯道士,他强自解释,“这御风符是超难制作的,下次我制作了再试试应该就差不多了。”
不过这符总算是救了我们两个一命,毕竟是疯道士的试验品,夜间不辨方向,也找不到人打听,我们只好找了一个避风的草垛子,眯着眼躺着小睡了一会。
到天亮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早起的老头,就去问路,才知道这已经是巫山县境内,离我们火车经行的地方不得有百里开外。
问过之后,我和疯道士叫苦不迭,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没有出去的火车,只有一个老式的旧汽车站和外面的世界通连,几天发一趟车。
无奈之下,我们两个准备坐巫山出去的汽车,然后转车去宜昌,疯道士的师父在湖北宜昌。
在一家农户家里讨要了一些饭食,我们搭着一辆去县城的顺风马车。
阴灵教那伙人知道玄灵公社已经名存实亡,他们应该也想到了我们会联系其他的玄门,而我和疯道士最先脱离大队,肯定能想到我们要干什么,他们这才尾随而至。
红妖和那个古怪的男人最快也要下一站下车,疯道士的御风符将我们推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县,他们就是立马下车往这赶也追不过来。
等我和疯道士赶到巫山县车站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了三五个行迹诡异的人,再不停地探看周围,其中一个在西藏雪谷出现过,好像是个祭司。
我赶忙转头,拉着疯道士离开了。
没想到阴灵教这么大的势力,他们在这里,肯定是等疯道士我们两个现身。
按说他们是黑暗中的势力,我们不应该怕他们。可事实正好相反,我们不能和他们发生正面的冲突。
只要被他们缠上,龙虎山肯定是去不了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无所不用其极,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高人将他们制住,发生冲突肯定会伤及无辜的群众。
撤出车站之后,疯道士骂道,“他奶奶的,阴灵教的这些龟孙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看来不单单是这个县,附近的几个县应该都有阴灵教的人,他们是不会让我们安然出去的。
疯道士的容貌他们早就知道,我虽然有小师父给的面具,现在这个面具一点用处都没有,为了让赶尸门的朱欢庆死的明白,在雪谷中的时候,我已经将面具摘掉了。
和疯道士商量了一下,最好是搭乘非车站的车出去,可在这个穷困的小县,哪里有什么车,我们两个一愁不展。
犹豫了一番之后,疯道士哼了一声道,“妈的,走出去!”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的走出去是什么意思,从哪儿走出去,走到哪儿去?
他皱了一下眉头,“进山!”
他告诉我道,巫山县东面就是湖北,只要穿越了这一片山区就行了。木吉帅血。
我重复了一句,“进山?”
疯道士嗯了一声,“怕什么!老子就不信了,穿山而行,还不能把这些兔崽子甩掉!”
巫山县东面就是茫茫大山,这个大山正是处在北纬30度上最神奇的神农架林区,世界上神奇的地域都是处在南北纬三十度线上,包括百慕大三角、比萨斜塔,加州死亡谷等等,当时神农架还没有传的这么神乎,我点了一些头说好,“进山就进山,谁怕谁!”
见车站已经被阴灵教监察住,我去县城代销点采购了一些东西,火柴水碗,难得还有几包方便面,我们返身向着东面的茫茫林海而行。
我们两个的想法是,只要从这个山林中穿行,必然能将阴灵教的甩下,他们再也捉摸不到我们的半点踪迹,可是真正走到这个山林中的时候,才发现不是我们的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神农架被称为华北屋脊,山势高险,层峦叠嶂,刚走进神农架边缘的时候,还有不少散落的人家,我们装成探险的去问了一下路,一个白发的老人道,“年轻人,探什么险,这里面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山里面有野人,很多人进里面就没有踪迹了!连尸骨都找不到!”
后来才知道这个老人没有说谎,百十年间,很多探险旅游甚至当地的居民,都离奇的消失在了神农架山林之中。
疯道士对着老者笑笑,只是问他从这里穿越到湖北去的方向,那个老头见我们执着,指示了一下方向之后就摇头叹息。
往里走不多时,一户人家都看不到了,深沟密林,云断悬崖,不过这完全激发了我和疯道士的豪情,怕个蛋,十万里长征都走过来了,还会怕这个这一片大山么,穿过去这一片大山之后就是胜利。
这一片林区占地面积不小,处在湖北省和重庆市(那时候还没有设立直辖市)的交界,要是全是登山而走,以我们两个的体力也吃不消。
而且现在季节的山峰之上,有很多积雪,走上去发滑,根本难以站住,我们只有顺着山谷而走。
可山谷曲曲弯弯,走了一段,刚才问的路就变成了白问,方向已经完全错乱,分不出东西南北了。
我只有将米疙瘩放出,让他出去探路,等他探明了路途和方向之后,我们在继续前行。
那么冷的天气,我们两个反而走出了一头大汗,疯道士豪气不减,“米饭兄弟,我这一生劫难重重,每次都是和死神插肩,这山虽险,但总险不过人心,我们就当是游山玩水,不也挺好的么!”
我点了点头,这里确实神奇,绕过一片山石,我们就和一只硕大的黑熊不期而遇,那黑熊起来不得有一人多高,冲着我们呲牙咧嘴。
我和疯道士暗自戒备,不过它嘶吼了一阵,发现我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掉头走掉了。
如果它发起疯扑上来,纵然消耗一番力气,我不介意将它宰了吃肉。
熊肉是最有滋补的功效的,说给疯道士听的时候,他摇了摇,“这是无端杀生,况且它很不好对付,别惹它!”
吃着干方便面,去小溪中鞠了几口冷水来喝,和疯道士还在研究他的御风符,如何更好的引来天地灵气,如何才能不乱走。
我随口问了一下,疯道士也随口解释,不过我却灵机一动,灵气可以封在符篆之中,自然中的阴阳气呢?
第二百八十三章:龙鳞出手
想到了这个之后,我就详细地问了一下疯道士,疯道士见我突然这么感兴趣,回头道,“咋了。你也当道士学制符啊?”
我给疯道士解释了一下原因,并顺道说了一下死人阁的来历,疯道士愕然,“原来如此。”
他将制符的要窍给我细细的给我叙述。
我并不是要学制符,因为那是相当麻烦的,除了人们所知道的符头、符胆、讳令之外,大威力的符篆还要添加禁制,对我来说,那简直是天机莫测的东西。
我想要了解的,就是如何将灵气引导符文之中,这也是制符中无比关键的一步。
疯道士的理解也许是自己的揣摩,不过他讲的很细,而且对我我不懂的地方反复复地讲解。我似乎隐约间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要想真真的沟通天地间的阴阳气,那是无比艰难的。
瞿浩然能操控天地间的阴阳气,是不是也从制符中悟出来的呢?
要知道《黄泉碧落手抄》中也有一切奇符,小师父和瞿浩然他们两个都会制,小师父暂时不能将体外的阴阳气引为己用,并不是因为他不能,而是因为他的身体根本做不到。
而在将魔气引入我废脉中之后,我想我应该离控制天地间的阴阳气已经不远了,可是当时我着急离开,瞿浩然和小师父也没有时间跟我讲这么多。
根据疯道士讲的这些,我似乎悟到了一些法门,对应了一下《黄泉碧落手抄》中的内容,好像确实有规律可循。
趁疯道士研究风符之时,我尝试着感应并且引导山川树木中的阴阳气,在我的炁场中。我能感受到周围起了变化,四周的活着的灌木无风嗖嗖而动。
我心中大喜,但也只能局限于此,想要利用自然中的阴阳气,对我来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这边才一引动阴阳气,正在制符的疯道士警觉。见是我引出的动静,他很难理解。
我解释了两句,疯道士一脸惊叹,“引动空气中的阴阳气?你小子日后必然是震烁一方的牛逼人物!”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可能,我不愿意走进这个圈子,能让我陪着朱霜好好地,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
可朱霜要去找阴灵教报仇,父亲一直都想阻止阴灵教的阴谋,两者都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我更是不能退避。
震烁一方?其实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遇到的对手一次比一次厉害。
见他夸我,想起他在火车上的重手法,待他将符篆收起来之后,我问他哪里学来的这么厉害的秘法。
“玉皇二十四秘法,我师父传我的。以前只是用不出来!”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顿时震惊了,二十四秘法?那其实不是还有二十三个厉害无比的法门。
问他的时候他点了点头,我更加的骇然,“你都会?”
他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要是二十四种秘法我要是都会的话,昨天根本在火车上根本不用逃走!”
他告诉我,二十四中秘法只有他们开派祖师能使全,要是后世的玉皇派门徒都能学会二十四中的秘法,那他们这派也会像龙虎山一样变成顶级道门,不至于现在这番无人知晓了。木医华弟。
“那你现在会几种?”
他将手竖了起来,掰了一下手指头道,“四种?对,就是四种,剩下的都好难,不是一时半会能研究出来的。”
我和疯道士还要再讨论时,突然好像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这样的季节难道还有人进山?
我们疑惑着站起,看见对面的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一伙人,露面之后他们就发现了我们两个,其中一个大喊道,“他们在那!”
我定睛一看,好像就是车站遇到的那伙阴灵教的人,他们怎么跟上来了?
“快走!”疯道士喊了一声。
我们两个转身而走,这七八个人在身后大呼小叫的赶来。
好在山中不是平野,转过几个弯后就将他们甩下了,不过这伙人紧追不舍,只要我们稍稍一停顿,他们随即又在不远处现身。
我心头一阵火起,一把拉住了正欲往前面奔行的疯道士,“不跑了,我看来人也就一个祭司!其他厉害的人物没有跟上来,不能被他们这样追着!回头把这根尾巴处理了!”
疯道士少见我这么有豪气,犹豫了一下就点头道,“行,听你的!”
我和疯道士选择了一个上坡,刚双双站定,他们这些人就像是恶狼一样的跟了上来。
见我们不逃,他们齐刷刷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