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应该庆幸他们没有用铁钩子钩住我的嘴,可是听到非主流的话语我还是吃惊不小,这两个人和去爷爷家找我的两个人,竟然是一伙的?
老头点了点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那仙风道骨的老头又开始语气温和的问我,“好好说呢,就留你个囫囵尸体,不好好说,一会也把你在锅里煮了。”
虽然他说起来风轻云淡的,但我知道他绝对不是在空言恐吓,脑子转了一下,也不知道姚婆婆为什么要让我来,是我太大意了,那丑脸老婆子对瞎子恨的要死,怎么会让我来找瞎子,再说瞎子就算有这么一个地方,丑脸老婆子也不可能知道。
抱着仅有的一点希望,我说出了那个丑脸老婆子,既然她让我来,必定和这些人认识,希望能和他们搭上一点关系。
那老头听后眉头一皱,“怎么是她让你来的?就是让你来找瞎子么?”
我嗯了一声,心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看来他们认识姚婆婆,当时也慌了,只想赶紧套上关系,也没多想,我说包里面有个东西是让姚婆婆带来的,你们看一下就知道了。
老头嗯了一声,非主流这时候已经在翻我的包裹,最先拿出来的是乌小香的灵位,他直接扔到了一边,然后掏出来的是几块干饼子,他也顺手扔了,最后掏出来的是槐木牌和那个布包。
“呦,槐木牌,那么粗糙,你还养小鬼?不过上面没符文啊!”
他边说边将槐木牌和布包都递给了那个老者,老者顺手放到了一边,将丑脸老婆子给我的那张纸拿了出来,他也一愣,见上面没有一个字,左右看了看,最后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嗯,尸油密信,不知道那老虔婆给我写了些什么。”老者将那空白的纸张移进了火光,火一烘烤,我突然看见那纸张背面慢慢地出现了字迹。
☆、第二十九章:活人炼尸
我没想到那张纸竟然是用尸油写成的,怪不得我之前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遇火一烘烤才能出现。
老头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看完之后,在手里团了两下,顺手投入到了炉火之中,眼看着我说,“想不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我还没有发问,非主流已经等不急了,“朱师叔,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那老头微微一笑,“那老虔婆送给了我们一个宝贝,你猜是什么?”
非主流道,“她能有什么宝贝送给我们?一个腌臜的老婆子,要不是我们的庇护,她也活不到现在。”
老头点了点头,“像她这种脚踩几只船的神婆,谁想弄死她就像是弄死一个蚂蚱似的容易,你说的不错,她是一个腌臜的老婆子,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她确实给我们送了一件宝贝。”
非主流见老头一定这么说,语气急躁地说,“什么宝贝?在哪儿呢?”
老头神秘的一笑,轻轻地转过身来,将手指轻轻指向了我,“在这,这就是她送给我们的宝贝!”
非主流一脸疑惑,我心里疑惑的同时也感到不妙,这次被那个丑脸老婆子卖了个干干净净,不知道这些人要那我做什么。
“他?”非主流更加不解,“他能有什么用?”
老头笑了一下,“我刚才就一直再想,刚才他进来未什么谷口的风铃没响,原来他身上已经没有了阳气,活着就没有阳气的活人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这要是埋到我们的养尸地,活着就没有阳气的身体埋下去更不易腐朽,说不定能出个僵尸王来!我现在奇怪的是,他身上没了阳气怎么还能活着?”
非主流眼光这时也直直地看着我,我能看见他的眼睛里都是光芒,可见他们就属于瞎子说的赶尸门!对于僵尸的热爱,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像是看见了他心仪的女人一样,那眼光像是在抚摸情人一样,随时能扑上来亲一口的样子,让我感觉怪异的心里毛发。
非主流对着我看了一会,“不对,师叔,我们小楼子(乱葬岗附近的村庄)的那处养尸地已经被破坏了,就算他是一件宝贝,我们能把他埋到哪儿去?”
老头这时也在围着上下打量,一脸欣喜和得意的表情,“哼,我们没有了养尸地,可是这一带的养尸地多的是,我们借湘西刘家的养尸地用用,把他埋进去不也一样。”
非主流一边看着我一边摇头,“师叔,把他埋进湘西刘家的养尸地,不太妥当吧,万一他们要是见财起意,给我们吞了,那我们不亏大发了。”
老头嘿了一声,“不会,我们家的风水地被人家破坏,数月之后就会失去效用,他们迟早会听说,我们常年需要养尸,把他和其他的尸体一起放过去,只说是暂时借用,想来他们是不会怀疑的。”
非主流好像不太同意,“那要不要先和我师父说一声?”
老头哼道,“这里的事情我做主。”
非主流哼哼了两声,好像有些意见,但最终还是不敢违抗这个老头,不再说话了。
我心里现在波涛汹涌的,一直在咒骂那个丑脸老婆子,原来他把我骗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把我送给赶尸门的人,把我活活埋了,然后会变成一具比较厉害的僵尸!
我环顾了这些僵尸一眼,突然想清楚了,乱葬岗那儿是他们的养尸地,僵尸养成之后,他们就会趁夜领到这儿来。
而我遇到的,就是半夜起尸赶到这里的场景。
可是对于姚老婆子,她为什么要骗我到这里来我还是不明白。如果说她想我和瞎子都死,她自信乌小香附身到我身上,我就会很快死掉,为什么她又要多此一举呢?
见到我不说话,非主流拍了拍我的脸,让我从杂乱无章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这家伙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我大怒,一口吐沫一下吐了过去,他躲闪不急,“啪叽”一声粘在脸上,“你就是把我变成僵尸,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非主流恼羞成怒,一把将唾沫抹掉,伸手要打我的时候被他师叔喝止了,“行了,别打坏了。”
非主流狠狠地收下了拳头,指着我的鼻子说,“小子,等爷爷活埋你的时候,我看你还会不会嘴硬?!”
原来以为他们要弄死我之后埋了,没想到是要把我活埋,我这时候的愤怒和后悔更增,没想到这伙人竟然如此歹毒!破口大骂起来。
骂了几句,他们不再理睬,我便不骂了,脑子突然冷静,不如把力气省下来,或许还有奇迹发生。
老头这时候已经又坐到了藤椅上,他好像是在想事情,不过这时候那口大锅下面的火已经熄灭了,他对着非主流说,“熬好了,灌进去!”
非主流爽快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拿东西去了。
我以为他们要把人头骨头汤灌给我,顿时破口大骂,那老者也不生气,“本来是想请你喝一碗,不过你那时候没表态,现在想喝,可能没你的份了。”
老者话音未落,非主流已经拿来了十来口大碗,讲人头骨汤舀进了碗里,“等一会放凉了,喂给他们喝!”
这时候我才知道老者说的是僵尸,熬制人头骨汤给僵尸喝么?这是何等诡异的秘术!
人头骨汤放了一会,好像可以喝了,老者继续沉默,而非主流从楼上拿下来了一把转筒一样的东西,他拿在手里对着僵尸摇了一摇,左右各自三圈,然后停了下来,对着挂着的尸体痴痴地望着。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这十来头僵尸都睁开了血红的眼睛。
“啊!”我的心里一声呐喊。
这时候我才看清,这些僵尸并不是被钩子钩着嘴,而是他们主动咬着钩的,而且这钩子没有头,是钝的。
僵尸醒来之后,那非主流又从身后拿出来一支极短的笛子,放在嘴边一吹,尖利的一声鸣响,那些僵尸纷纷松开嘴,噗通通直立着掉在了地上。
后来我明白这是赶尸门的秘术,他们精心熬制每一头僵尸,从牙齿,到身体,到内脏,都要熬至巅峰状态。
僵尸落地之后,他开始给这些僵尸灌汤,他做的那么的仔细,就像是在服侍一位生病的爱人,这一夜见识到的诧异,比我长的这么大见过的都多,我瞪大眼睛看着,也无心再骂他们。
终于将这十来具僵尸都喂完了汤,他转头对着那老头,“师叔,那具失败的僵尸已经熬汤喂给他们了,应该没事了吧?”
那锅里的人头竟然是炼制失败的僵尸,将他熬了给其他僵尸喝?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候我心里在琢磨,这个老头又狠辣心机又深沉,要是想逃走的话,必须得先把他支走才行。可是他明显是守在这里的,不可能随便离开。
非主流往钝钩子上涂抹了什么东西,那些僵尸又跳上去咬住了钩,他再次转动了转筒,所有僵尸都合上了眼睛。
“师叔,这小子就绑在这儿没事吧?霉宝(非完全形态的僵尸)不会醒来把他吃了吧?”非主流做完了这所有的活,打了一个哈欠,好像有点困了,此时已经四更快过尽了。
那老者悠然道,“没事,唤魄筒你拿到上面就行,再说这些霉宝脚都已经离地,悬空的话,他们就失去了所有感应。”
非主流哦了一声,说他要去楼上睡了,看来楼上是他们休息的地方。
老头应允了,等非主流走上去之后,老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跟前,突然抓住我的头发小声的问,“你身体里面住的是一只什么鬼魂?”
听了他这句话,我顿时感觉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乌小香,但是这个老头是怎么知道的?
好像看出我的疑惑,老头说,“姚婆子向来是无利不起早,她肯把你送到我们这儿来,就是想让我们把你身体里面的鬼魂剥离出来给她,因为她知道只有我们才有这个本事。本来白得了这个便宜,没啥可想的了,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要只是普通的一个鬼魂,她姚婆子至于这么千辛万苦的骗你过来么?”
原来刚才的尸油密信里写的还有这些,老头没有说给非主流听,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我看出来了他这个心思,也小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告不告诉我你都是个死,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会让你死的更惨。”老头的口气打在我的脸上,我感觉到一股腥臭。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心里反而比刚才泰然多了,“那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老头好像有点奇怪,不过他嘿了一声,“说吧,想知道什么?”
“那告诉我,我爷爷是怎么死的?”
老头嗯了一声,“这事啊,应该是疤脸做的,收走了你爷爷的魂吧。你们三个知道了乱葬岗的事,而且还破了我们的风水局,不可能让你们活在世上。后来是不是你爷爷诈尸,回去咬了你一次。”
他说的果然和爷爷的情况一样,他又道,“当时他们回来禀报时候我就怀疑,怎么被诈尸咬过一口还不死,难不成是被高人救治了么?没想到你身上一点阳气都没有,才逃过了一死。”
“好了,现在到你了。”那老头说,“你告诉我你身体里附身的是什么,能让姚婆子这么看重,只要你说实话,我就帮你把你爷爷的魂放走,让他轮回投胎,不再受苦,怎么样?”
☆、第三十章:无可脱身
他提到爷爷的时候我感觉一股热血上脑,不自觉地咬紧了牙齿,咯咯作响。
“哎呦,别生气啊,我只能答应你这个。”这老头又阴险地笑道。
“那我要亲眼看着你做好这一切,才会告诉你。”这个人显然阴险的很,他说的每一句话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想着魂魄的话我现在能看见,等见了爷爷的魂往生,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老头狞笑了一下,“给我讲条件,恐怕你没有这个资本,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地告诉我的话,明天我把他(指了一下楼上的非主流)支走,到时候你皮肉会受苦,最终还是要说,何必呢。”
我不在搭理他,不过我也觉得要是脱身的话,机会微乎其微,可是如果爷爷的魂魄不能得到轮回,我就是死也不甘心,没想到这些王八蛋竟然如此的残忍,瞎子的冷漠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
见我不再说话,老头将刚才那块槐木牌拿了出来,“这个槐木牌是想用来容纳你身体里面的鬼魂的吧?这个方法是跟那个瞎子学的么?可惜他没有告诉你,没有符文的话,鬼魂有可能会离开,也有可能反噬。”
“其实我就是对你身上的鬼魂感兴趣,你不说的话也无所谓,将你埋到养尸地,等你死后,那个附身到你身上的鬼魂自然要出来,到时候再抓到它就是了。”
我一激灵,我想探听瞎子的下落,“那个瞎子呢,现他在在哪?”
老头摇晃了一下脑袋,“不是告诉你我们也在找他么,他跑了,不过他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
然后他继续套问我附身鬼魂的事情,我不明白乌小香现在明明转移到了灵位之中,而姚婆婆却那么确定是在我身上?还要求他们把乌小香捉去送给她?
我现在对这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厌恶到极点,现在不但不想和他说话,甚至连听他说话都觉得恶心,我大声道,“赐给我一个爽快的吧!现在杀我现在就杀吧!你问什么我都不知道!”
激怒之下,声音喊的大了些,果然楼上传来了非主流的声音,“怎么了,师叔?”然后听见楼上蹦蹦作响,他就穿着一个短裤就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
老头这时一脸阴鹫,“没事,你去睡吧!”
非主流望了望我,又看了看那些僵尸,确认实在没事之后,对着老头点了点头,回身睡去了。
老头望了望我,目光甚是阴毒,不过我一点不惧,眼中都是恨意,和他凛然对视。
他笑了笑,检查了一遍僵尸,不再理会我,转身也上楼休息去了。
让我感到绝望的是他拿走了我的包裹,那里面有我可以依仗的全部。
楼下只剩下我和一群吊着的死尸。
这些死尸应该是最初级的僵尸,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用这个方法来锤炼僵尸的咬合力,我被捆的久了,胳膊上血流不畅,渐渐地感觉到痛苦无比,那脑袋上半边毛的家伙绑的很紧,可是时间过的越久,这痛苦慢慢地转化成麻木,我在想,我的胳膊会不会这样坏死,断掉。
难道真的要这样糊里糊涂地死在这里么?
我的脑袋还算是清晰,非主流吊我的时候,我全身的重心落在了下面,脑袋没有充血,现在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他们怎么知道是我们破坏的风水局?难道是那天夜晚撞到了我们?瞎子的听觉是很灵敏的,没有发现周围有人啊,我的视觉也很灵,当时周围也没有见到人,堂哥现在也没有受到牵连,说明肯定不是这样。
那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是不知道。
我无数次的幻想会有人出现来救我,乌小香也行,瞎子也行,护林人也行,可是一直没有,都没有,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非主流换了口锅做过饭之后,把我放了下来。
非主流胡乱地往我嘴里填了几口饭,我觉得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来者不拒都吃掉了,“呦,挺好养,等你以后变成了霉宝,就由我来养你,成不成?不过到时候你肯定不认识我了。”
对于他的这番话语我怒目而视,他见我这样,“呸”了一声,将饭从我面前挪走,“老子喂你东西,你还想来咬我不成,老子还不给你吃了!”
非主流说这话的时候,老头才开始从楼上下来,不知道这么久他都在楼上做什么。
非主流恭